聂小倩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小脸涨得通红，显然十分害羞。
但只见她咬了咬牙，挺起小身板，还是毅然向测试台上走去。
“哇……这么小的年纪，真让人看了心疼呀！”
“青冥宗的运气呀！”
“是啊，谁能想到人家后来至上！”
“小妹妹，加油！”
“呸，人家用得着你给加油，若不是真正的天才，能在这么小年纪与咱们一个等阶！”
“也对，她若不是资质上佳，天才中的天才，也不可能有今天这个机会！”
“是呀，想你我也是各自郡城，方圆数万里内的天才，但到了更大范围内一比，立刻就显得平常了，可这姑娘，让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嗯，这么小的年纪，修炼到洗髓境，肯定是资质绝佳！”
“看吧，测试已经开始了……”
随着测试进入到尾声，多数武者要么已经成为了五大宗门的预备弟子，要么已经被淘汰。
有人高兴得不能自已，有人沮丧得无法排解。
一种有别于平常时的躁动在很多人心中爬起。
剩下来的每一个上台测试的武者，就成了这种发泄口。
议论。
期待，鼓励，起哄，嘲讽！
真正做了围观者需要做的每一件事。
聂小倩就是在这些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测试台上的。
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来承担那些不怀好意的声音，也需要承担测试不好的结果时的恶意与嘲讽。
张不凡特别能理解那种压力。
因为他刚刚经历过。
这种灵根测试，与后天努力无关，属于天生的属性，谁能自己控制？
没谁能保证自己的灵根就好。
而且，天才的几率才是多少？
就今日而言，上千名各大郡城与燕都的青年俊杰聚在一起，天灵根才几人？
仙灵根又有几人？
这种几率太低了！
实际上，只要能有一丝机会，成为五大修仙宗门的预备弟子，就已经侥天之幸了。
可现在的情况呢？
张不凡敢肯定，若是聂小倩测试的结果，达不到最低天灵根的标准，一定招来大家的哄笑与嘲讽。
即便她看上去如此楚楚可怜，也一定是如此。
大家对她的期待太高了……
其实，大家的这种期待心理，只不过是源于自身失败后的寄托而已。
“但愿，这个结果不要太差！”
张不凡暂时放下对于自身的不确定，也把目光注视到了那块测灵石上。
就在不久之前，他被检测出五行废灵根的结果。
只是因为他的五行属性略高于寻常废灵根，才被评定为了杂灵根。
而杂灵根，按照青冥宗之前的标准，是不会招为预备弟子的。
只不过，青冥宗这位师叔，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没让张不凡直接滚蛋而已。
不过，这事不急，且等所有测试都结束之后吧。
聂小倩终于把手放在了测灵石上。
就如之前，所有武者一样，怀着忐忑与期待。
“呃……”
“咦？”
“五行俱全？”
“不会吧？”
“与姓张的那小子一样？”
“啊哈哈……真是一对倒霉蛋啊！”
“所有武者中，被人期待最高的两个，竟然都五行俱全？”
“哎，可惜了！”
五色灵光升起，一如张不凡刚才测试的异象。
这正是五行俱全的标志。
而根据这些修士的说法，五行俱全是最差的一种资质，属于废灵根。
是很难在修仙路上走下去的。
聂小倩已经呆住了！
这种结果，对于一名十几岁的小女生来说，还是太残酷了一些。
但，更让人难堪的却是，她还要面对全场的恶意。
先还有人表示了一下惋惜与安慰之意。
瞬间之后，哗然，哄笑声响起。
其实，也未必就是每个人都对聂小倩有恶意。
只是多数人在表达一种漠视而已。
但，这种幸灾乐祸，真得很可恶。
“够了！”
张不凡忽然生出一股怒气，于是大声喝道。
“啊？”
“这小子还敢出头呀？”
“喂，姓张的小子，你的倒霉日子不远了！”
“哈哈……若你是天才，别人还要顾忌几分，但你一个五行灵根的废物，又得罪过那么多人，现在竟然还不知收敛，绝对是取死之道。”
“不要怪我们没提醒，千万不要以为与几位天才交好，有人罩着你就嚣张，她们能照顾你一时，但岂能处处跟着你……”
张不凡的出头，引来一阵嘲讽。
特别是有一些“明白人”，借着指点的名义，极尽嘲讽之能事。
“他们在巴结慕容复！”
旋即，张不凡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这些人经过测试之后，明白成为修士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
此后多半要在武者界内争那一线生机。
而与皇室交好，是必须的选择。
若能得到皇子郡王慕容复的青睐，自然是一条极好的路子。
而慕容复与张不凡的过节，大家都是知道的。
现在，既然张不凡没什么前途了，得罪一下，踩他一下，用来巴结诚郡王慕容复，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了。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后，张不凡也是无法。
总不能真就与这些人对骂吧？
而且，凭自己现在的资质，地位，说话也没什么分量。
更何况，若是自不量力，把事情闹得大了，加入青冥宗的事情，多半也要泡汤了。
“叮……”
忽然，一道耀目的剑光冲霄而起。
一股肃杀的气势弥漫开来。
剑意！
张不凡目光一紧，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呃！”
随即，张不凡又愣住了。
因为，那剑光发起的地方，竟然就在青冥宗测试台上。
执剑之人，竟然是聂小倩。
一道瘦削的身影，一张苍白的小脸，一只雪白的小手。
手中握着一把三尺青锋。
刚才那一道剑光，就是拔剑出鞘时的余韵。
“剑意？”
全场皆静，千人尽默，忽有武者出声问道。
“剑意！”
青冥宗修士惊愕之余，忽然大喜道。
“哈哈……运气呀！”
青冥宗那位师叔更是大笑：“没料到，不但收了两位仙灵根弟子，竟然又收了一名修出剑意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