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1)

老太太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游宇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家里干不干净,她走到游宇的房门前,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长叹一声说道:“小宙啊,妈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和帝炀就随便吃点吧。”说完,老太太拎着包回了自己的卧室。

客厅里安静到落针可闻,诡异的气氛下,游宙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下意识地朝帝炀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一同进了游宙的房间。房门关上,游宙焦急道:“帝炀,你说我哥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帝炀坐在床角,想了一下说:“那味道并非是尸臭。”

“就是这么回事儿呢。”游宙焦急的来回踱步,“如果是尸臭,我不可能闻不出来的。”游宙定睛看着他说:“你一开始也没注意吗?”

帝炀摇头,“对。”

游宙深吸一口粗气,“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事情弄清楚。”

帝炀赞同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味道是打你哥那儿来的。”帝炀站起身,低沉道:“多多留意。”

游宙点点头,“我会的。”

“好,那我回房了。”帝炀走到门口,手刚触及到门把手的时候,他再次开口说道:“饿吗?”

听帝炀这么一说,游宙立刻捂着肚子哀嚎道:“我都快饿死了。”

帝炀应声道:“等着。”说完,帝炀开门走了出去。

游宙在房间里琢磨对策的时候,帝炀已经进了厨房,不到半个小时,两碗牛肉面就出锅了。帝炀端着牛肉面敲响了游宙的房门,游宙跑去开门的时候闻到了面香,不禁咽了咽口水说:“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

帝炀进了游宙的卧室,将两碗牛肉面放在了矮桌上,随后脱了衬衣盘腿坐下,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游宙见他吃的香,连忙跑过去蹲在地上,边吃边说:“我刚才想到法子了,你要不要听听看?”

“说”

游宙瞥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哥一定是撞上什么东西了,所以我想给他画符驱邪。”

帝炀低着头,边吃边说:“第一,画符驱邪要开朱砂笔;第二,你认为你哥会配合吗?”

游宙垂头丧气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可是除此之外……”游宙盯着他转了转眼珠,惊喜道:“不如先给他画道符,藏在他衣服里,这样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帝炀抬起头,面无表情道:“不宜打草惊蛇。”

游宙无奈道:“那怎么办,难道就放任我哥不管了?万一他要是有个好歹的,我妈还不得难过死啊。”

帝炀端着碗喝了几口汤,放下的时候说道:“等机会。”

游宙抓耳挠腮道:“我怕机会来了,我哥的小命也没了。”游宙吃了半碗牛肉面,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说:“我们只知道我哥是被东西给缠上了,可到底是什么咱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真想冲到他房间里一探究竟啊。”

帝炀警告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帝炀拎着衬衣站了起来,垂眼扫过游宙的头顶说:“洗碗。”

“你说什么?”游宙仰起头看他。

帝炀冷眼道:“洗碗。”说完,帝炀出了游宙的房间回了自己的卧室。

没办法,游宙只好收拾了残羹剩饭去了厨房,洗碗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动静,他回头一看,游宇刚刚把冰箱门关上,也不知从冰箱里拿了什么,快步出了厨房。游宙心有疑惑,追出来问道:“哥,你拿什么好吃的回房偷吃啊。”

游宇没有停下脚步,“苹果。”

游宙盯着他进了房间,而他走过的地方,那股诡异的臭味清晰可闻。游宙下意识皱起眉毛,返回厨房快速洗了碗,随后跑到房间里开了窗户,踩着空调箱子到了外面。游宙有恐高症,不敢低头往下看,只好小心翼翼的挪着碎步,眼瞅着就快到了游宇窗户跟前的时候,书房那边的窗户突然被推开,游宙受到惊吓,抱着通水管死死不放,转过头观察着书房那边的动静。

帝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探出脑袋看了过来,“你在干嘛?”

游宙连忙嘘声,抱着通水管极小声地说:“你不睡觉开窗干嘛,想吓死人啊。”游宙松了口气,指了指游宇的房间,“我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帝炀皱起眉头,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游宙稳定心神,抱着通水管总算爬到了游宇房间的窗户跟前。房间里漆黑一片,也幸亏今晚明月高悬,正好可以借着月光把房内的情形看个大概。游宙用右脚踩上窗台,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墙那边,慢慢地,他探出脑袋,从没有拉严的窗帘中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仅是一眼,游宙惊出一身冷汗,同时还有些面红耳赤。游宙心跳加速,仔细看了两眼之后,便原路退回了房间。

游宙退回房间以后,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帝炀赶过来时,游宙拍着胸口说:“帮我把窗户关上,我没力气了。”

帝炀皱眉走到窗前,关了窗以后问道:“是什么?”

游宙拍了拍脸蛋子,“都赶上看现场直播了。”游宙从窗外看到的那一幕,如果放在平时,绝对是可以用来调侃游宇的。游宙把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帝炀,原来游宇真的是被缠上了,还是被一个女鬼缠上了。

游宙连说带比划,包括游宇是如何抱着那女鬼缠绵的,他都尽量详细的描述了一遍。游宙坐在床头,涨红着脸说:“难怪我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那声音这么近呢,原来就只有一墙之隔啊。”

帝炀看着他说:“这里不是四阴之地。”

游宙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女鬼是依附在葵花洗上的。”游宙伸手比划着说:“能有洗脸盆一半大小,看来起来像一朵葵花。”

帝炀想了想说:“葵花洗是宋朝年间,汝窑瓷器,到了今天,价格不菲。”

“你知道这玩应?”

帝炀应声道:“听说过,却没见过。”

游宙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像这样的情况,如果砸碎了这葵花洗,怕是会吞噬我哥吧?”

“有可能。”帝炀回身靠在房门上,继续说道:“这葵花洗来家里也有几天了,想必已经吸收了你哥的阳魄,如果现在砸碎的话,恐怕你哥也会……”

游宙蹭地跳下了床,异常严肃道:“我要想办法救我哥。”游宙跑到衣柜跟前,从里面取出黄纸、朱砂、黑墨,一一摆在矮桌上,随即瞥了帝炀一眼,“还不帮忙?”

帝炀稍有迟疑,随后走到游宙身旁说:“想画什么咒?”

游宙展平黄纸,犹豫道:“楞严咒和净身神咒如何?”

帝炀摇了摇头,“威力不足,依我看,金光咒最好。”

“金光咒?”游宙皱了皱眉,“帮我……”

“还是我来吧。”帝炀打断游宙的话,拿过朱砂与黑墨混合倒入小碗中,随后配合三清指吟诵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帝独尊,体有金光,大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姓,侍诵万遍……”

游宙一旁惊讶地看着帝炀,直到他金光咒吟诵完毕,再取毛笔蘸墨,于黄纸之上点符头,画符胆,叉符脚,笔力苍劲,速度极快,如流水一般快速完成。按照平时,叉符脚已是最后一道工序,可帝炀却在叉完符脚以后,突然将中指送到嘴边,咬破之后将鲜血映在符头之上,随后将完成的皇符推到游宙面前,冷声道:“想办法支开你妈,这道符贴在你哥身上,接下来的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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