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1)

游宙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他沉浸在帝炀给予的这份喜悦与幸福当中,忘乎所以的同时却浑然不知,一个致命的危机正悄悄向他靠拢。或许,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不再是以前的游宙,他有能力化险为夷,更坚信着,他身后站着的强大而又神秘的人,不会让他陷入危难的险境当中。

游宙因鹏先生的事在家休息了十来天,这段时间,他就是少爷一般的存在,‘幸福’指数飙升。终于,游宙在十几天后被老太太赶出家门了,果真应了那句‘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游宙穿着拖鞋到了店铺,一进门,帝炀吃惊的瞥了他一眼,问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游宙看了眼一旁坐着的连叔,笑了笑便钻进了小仓库里逗孩子玩儿去了。

连叔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过来是有一桩大买卖要跟帝炀商榷。帝炀处理了公司的事务,正处于闲置期间,这桩买卖完全有商量的余地。另外,店里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了,比刚开业那会儿差的更多了,如果再不弄点儿油水出来,真就要坐吃山空了。

追溯到上一回迁坟事件,帝炀和游宙挣了不少,关于那笔钱的去向,一部分被帝炀收入囊中存了起来,另外一部分打入了游宙的账户,而这笔钱,游宙至今都没有动过。帝炀再了解不过游宙那点小心思了,以备不时之需,应该的。

言归正传,连叔这回所介绍的买卖听起来挺荆手,可耐不住东家给的钱多,帝炀仔细盘算了一下,就这么接了下来。谈话中,连叔尽可能的把事情经过来龙去脉讲的详细,可有一点就连他自己也拿捏不准,那就是当事人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副德行。雇主做贸易起家的,当初空手套白狼还真让他一帆风顺走到了今天,如今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的他,却遇到了人生当中最可怕的事情。商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讲讲康康的,一转眼都二十*了,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唯独他这个小女儿整天就知道玩儿,懒散不上进。商人说,前不久……大概三个月以前,他的女儿和朋友去泰国旅游,回来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往常火辣的性格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安静。一开始,富商倒也没怎么在意,渐渐地,这份诡异的安静蔓延至整个家庭,引起了莫大的恐慌。

富商说,他的女儿不会说不会笑,甚至连句话都懒得说,偶尔从她身旁经过,总能听到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女儿变成这样,富商不免有些着急,他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十分失望。后来,富商偶然听亲戚提起,说他的女儿会不会是中邪了,关于这一论点,富商极为的不赞同,认为这是荒谬迷信的说法。就在他撇开这一说法,全力为女儿找寻病根的时候,家里发现了一件怪事儿——他的女儿竟然在夜深人静的厨房当中,生吞了一只活鸡。

这可把富商吓坏了,他不在单纯地认为女儿是得了某种心理疾病,他相信了亲戚的说法,这绝对是中邪了。后来,富商托朋友几经打听,最终找到了连叔这里,许以重金请连叔帮忙治好他的女儿。

连叔岁数大了,要是算个卦看个面相儿他没问题,可驱邪捉鬼吗,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连叔和帝炀是在供应点熟络的,关于对方的特别都是一眼就看穿了的,说起来帝炀倒是很佩服连叔,以一个人类的肉眼能看出他的特别,实属不易。帝炀曾暗地里算过连叔的命数,宫格为上星,死后天堂极乐,修的得道之人。

“这件事就拜托你和游宙了,我这里有他家的地址。”连叔从兜里拿出了富商的名片,随后又将一张照片推到帝炀面前,“这就是他女儿的照片,看起来长得还不错。”连叔老不正经似得挑了挑眉,起身辞别而去。

帝炀拿过照片瞥了一眼,随后塞进了抽屉里。帝炀本无情无义无感无爱,就算到了今天,他所有的改变也只是因为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吗,就另当别论了。此时店里没什么人,帝炀双手插兜到了小仓库门口,靠着门框站着,“怎么不在家歇着啊?”

游宙抱着古曼童说:“别提了,让我妈给轰出来了。”游宙腾出手,比划着:“就好像老母鸡轰小鸡似得把我轰出来了。”

帝炀忍俊不禁道:“前几天我就发现了,老太太这是一直忍着呢。”

“可不是吗。”游宙挠了挠头,“我妈看我一天养尊处优,什么事儿都让你去办,她就恨铁不成钢了。”游宙抱着古曼童坐了起来,“对了,刚才连叔找你是不是又有大买卖介绍了?”

帝炀点点头,“嗯,这次的活儿比较荆手。”

游宙嬉笑道:“那你是带着我还是不带啊。”游宙敛去笑容,低头绞着手指说:“我真怕我又给你拖后腿了,每次都让你分心。”

帝炀没能忍住,噗嗤笑出声,随后走到他身旁,大手狠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就演吧,再怎么演也掩盖不了你想跟着的心情。”

游宙仰起脸,嬉笑道:“那你是带还是不带啊。”

“带啊,必须得带。”帝炀出奇的心情好,“没了你,我自个儿都觉着少了样法宝,晚上收工,咱两就去那富商家瞧瞧。”

“得嘞,那我出去给你买午餐吃。”游宙摇头晃脑跑到店门口,扒着玻璃门说:“我看你最近有黑眼圈,要不要给你来份儿乌鸡汤喝喝?”

帝炀顿时沉了脸,“再不走小心挨揍。”

游宙呲牙傻笑,“谁说男人不能喝乌鸡汤了,多滋补啊。”话音落下,一本账单毫不留情地冲游宙飞了过来,吓的一缩头跑了出去。游宙此时的内心是激动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因为即将接到一个大买卖而激动,还是因为帝炀终于心甘情愿带着他,又或许是为了他能和帝炀并肩作战而欣喜若狂着。

期待中时间过的总是飞快。晚上八点左右,正是一个城市繁华夜中最热闹的时刻,帝炀开车载着游宙前往富商家中。游宙坐在帝炀的豪车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傻笑着。关于帝炀座驾的来历他没有问过,所有的疑团早在心底间慢慢溶解,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偷偷看一眼开车的人,游宙不禁笑了起来,笑的很傻,既然已经‘傻’了,那就一傻到底吧。

游宙和帝炀到了姓陈的富商家中,见到了他的小女儿。客厅里匆匆一瞥,女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躲进了卧室当中。游宙和坐在沙发上,偷偷往女孩住的卧室方向偷瞄着。

“两位请用茶。”陈庆东晦涩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太太还在国外,两个儿子都成家立业搬出去了,这栋房子里,就剩我和敏慧了。”敏慧就是陈庆东的小女儿,今年二十八。

帝炀应声道:“刚才进房间的就是您的小女儿吧!”

陈庆东点点头,“是的,他就是我的小女儿,具体情况连叔应该和你们介绍过了吧?”

“连叔和我们说过了,但是我们更想听到您的亲口描述,希望有的细节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好。”陈庆东叹了口气,之后便把最近发生在他女儿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这一次陈庆东没有任何简略,各中细节能想到的全都告诉了帝炀和游宙。

“不知道二位有什么法子能治好我的女儿吗?我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来陈庆东家里之前,游宙特意在网上查了他的有关资料,当真是有着天壤之别。不过也不难看出来,陈庆东的苍老与疲弱的源头都是来自于他的女儿陈敏慧。

“该了解的我们都了解了,我想我们应该去卧室里看看她,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这个吗?”陈庆东有些犹豫,“如果不让你们看恐怕也没办法了,我这就带你们去。”

“等一下。”帝炀起身拦住陈庆东,“我们自己去就好,您可以在客厅里等着,也可以忙公司里的事情,你女儿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这样啊……”陈庆东无计可施,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指了指走廊说:“进去后第三间房就是了。”

“谢谢。”

帝炀和游宙起身,径直朝陈敏慧的房间走去。距离房间还有几步之遥,游宙悄声对帝炀说:“这房间的风水很好,相信是有高人指点过的。”

“嗯”帝炀扫了眼笔直的走廊,想了一下说:“宅旺人旺,不应该会有祸事发生,除非……”帝炀快步来到陈敏慧房间的门口,掀开了旁边挂着的一副油画,他歪头往油画的背面看了一眼,诧异道:“风水位有问题。”

游宙急忙探头过去瞄了一眼,吃惊道:“这墙壁都黑了,难怪会破坏了整个风水格局。”

“先进去看看吧。”帝炀放下油画,敲响了陈敏慧的房门。半分钟过去了,里面没有回应,帝炀和游宙交换了眼色,朝着房间里说:“陈小姐我们进来了。”说完,帝炀拧动门把手,门开了,房间内昏暗不明,隐隐透着可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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