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龙翔飞鹰(1/1)

蒙迪走近床前,俯下身去对古尚武的伤势一番仔细查看,然后扬起头来吩咐布图道;“毒性果然猛烈,快去煮一大锅滚烫的热汤,锅里面多放些咱们带来的解毒药材,再在上面放一只大蒸笼,在下替他除去毒性。”

布图立刻出房叫人在后院空坝里架起大铁锅,生起猛火,再在锅里面放下各种解毒药材,再放上大蒸笼,片刻间,烈火熊熊,铁锅里面的汤水发出热汽,也随着温度的升高发出一股刺鼻的异香药味。

大家都来到后院空坝,古尚武被一个仆人抱着站立在大铁锅前,蒙迪命仆人将古尚武脱去衣裤,只留一条短裤,将他放进蒸笼里面,十三豹子一把抓住蒙迪,不解地问道;“蒙公子,你真的要将我大哥放进蒸笼里面去蒸,那样岂不把我大哥蒸熟了?”

众人都想笑,都笑不出来,但是人人均感到好奇,世间还有这等治疗法,蒙迪一把掀开十三豹子,简短地解说道;“时间来不及了,毒性已经进入你大哥内脏,在下只有放手一试,一切等在下施展完医术后再给你解释。”蒙迪一边说着话,一边也脱去衣襟,赤膊露膀,他肌肉腱旋,板结铁铸,棱线起伏分明,而且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脯肚腹和后背上都文着龙翔飞鹰的彩色刺绣图案,色泽鲜艳,栩栩生动。

大家都惊奇地打量着他身上的龙翔飞鹰刺绣图案,人群里面尉迟冲小声问朴骞道;“五哥,这图案刺绣得真好看,只是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朴骞眨眨眼睛,认真地回答道;“如果愚兄没有看错,这个龙翔飞鹰刺绣图案应该是蒙古国黄金龙族皇室的徽记,他身上有这个图案,那就说明他的身份应该是蒙古高贵的黄金龙族皇室王子。”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对蒙迪肃然起敬,这个蒙迪看似虽然古板严肃,不善言笑,但是说话举止间确实有大家风度,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地位这么显赫,只有剑南虹一人在旁边微笑无言,他知道蒙迪的真实身份。

蒙迪裸露着上半身,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袋,再从布袋里面取出几枚银针,他拿着银针,看了一眼剑南虹,感慨地道;“这银针的神技也是出自中原,在下在家师那里学得一点皮毛,今天勉强献丑。”说完,左手握住银针,凝神运功布气,片刻,他浑身肌肉血脉喷张,群肌鼓凸,小腹丹田气海处,起伏鼓荡旋转,像似有强大的涡流在里面激涌,他整个的形像雄俊矫武,就宛若一尊天将力士的塑雕。

大家全都睁大眼睛,几乎拍掌喝彩,蒙迪忽然耸身直上夜空,身躯轻盈灵巧,迅如飞鹰掠地冲空,他人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头朝下,脚朝上,又笔直坠落而下,他为蒙古大漠阿伦多上院主持痛禅上人的高足,又远涉西亚,集奥斯曼,波斯,暹罗,天竺诸国武艺于一身,身法功力流畅舒展堪称一绝。

古尚武只穿一条裤衩,盘膝坐在蒸笼里面,热汽蒸蒸而上,药力也浸透他全身,他全身经络穴窃毛孔张开,汗水涔涔而下,蒙迪笔直坠落他头颅顶盘,右手食指指锋连点他头颅泥丸宫及以下的胸脯肚腹和背脊上的任,瞥两大主脉,左手的银针也分别插在他任,瞥两大主脉的主要穴位上。

蒙迪身躯落地,挽一口气,再次冲空而起,凝聚罡气真流劲功,或用指端,掌势分别点按古尚武各部穴位,强大的劲流涌进古尚武身躯体内,波澜壮阔,蒙迪如此起落往返重复,他矫健如蟠龙横空,又似疾鹰展翅翱翔,说来也怪,蒸笼里面的古尚武身边的蒸气热流不再四处扩散,而是形成流束雾环,绕着古尚武身躯团团旋转,那是蒙迪发出的劲功已经形成强大的涡旋气场。

蒙迪再行施一会发功,猛然在古尚武头顶上伸掌一扬,数道寒芒惊闪而起,形成扇形收入蒙迪掌中,古尚武身上插着的银针尽数被吸出,何等精深的内功,同时他又伸出手将古尚武提出蒸笼放在地面。

此时的古尚武神智已经恢复过来,全身湿透,汗如雨下,而且人们发现到他肚腹以下及腿部上流出了许多黑汗汁,慢慢转白,还有他右腿后腘窝中暗器的伤口处,暗器已经被震出,也流出许多黑血,腿上还残留着痕迹,此时汩汩冒出的血水已经转为鲜红色,看来毒性已经全部被排除。

蒙迪又跳进蒸笼里面探臂从蒸笼底拾起一枚暗器,跳回到地面上将它递给剑南虹,蒙迪也是全身大汗淋漓,这一场施救虽然短暂,看得出来损耗他不少内力真元,蒙迪吩咐布图道;“这位壮士的毒性已经彻底除清,内功也恢复至八层,没有什么大碍了,你安排人替他洗一个热水浴,再将伤口处包扎一下,喝点酒加速一下血液循环,恢复两日就可以如常人一般,再将客人们安置去大堂客厅,本公子要去洗一个热水浴,再调息一个时辰。”

剑南虹拿着那枚暗器观看,暗器长不过一寸半,成蛇身形状,锋刃处开有叉口,如蛇头张嘴,蛇身弯弯曲曲,上面还有几个细小的风孔,做工精致,十三豹子凑上来解说道;“这是倚天五雄中五寨主‘搅林响尾蛇’官太元的独门暗器蛇形透风锥,锥上有小风孔,贯劲射发而出就会发出‘咝咝’的蛇一般叫声,下次相逢,一定敲断那小子狗腿。”

布图马上叫人将蒙迪,古尚武分别送去各自房间洗热水浴,他又将众人带至到大堂客厅里面,剑南虹似乎想起什么,对布图道;“快派人悄悄去杏花楼客栈将姜大侠请来贵府,咱们要商议一些事情。”

布图立刻派一名精干的仆人前去杏花楼客栈请姜夙愿,又吩咐厨房准备酒菜。

众人在大堂客厅里面坐下,奴仆们献上香茗,剑南虹又将曲玲儿一一引荐给众人,大家得知她是山东绿林盟主黑八爷的千金小姐,又是南秀公子的朋友,自然另眼看待,对她亲热起来。

若琳公子趁机挨着曲玲儿坐下,不住地打量曲玲儿,悄声问道;“你真是千金大小姐?”

曲玲儿得意地昂起头,调皮地鼓鼓嘴大声道;“当然,是又什么样,莫非阁下也想追我?”她一席话坦率天真,把大堂客厅里面的人都逗笑了。

尉迟冲也指着若琳取笑道;“若公子,你也太性急了,一见着姑娘马上就把我们这些兄弟们忘记了,真是重色轻友。”

大家都开心笑起来,若琳只是默默看着曲玲儿,笑而不语,其实大家都知道蒙古大漠草原上没有中原汉族这么多礼节约束,他们对男女之间的****也是任其自由追逐,也不会在人们面前遮掩回避,大家对若琳的这种举动也毫不在意。

大家继续喝着热茶,热热闹闹地谈论着,剑南虹却在一旁沉思;‘今夜回风谷激战时,也怪自己太粗心张扬,将姓名留给李飞雁等人,以李飞雁的奸诈精细,很快就会查到北斗寨的人,关东六豪中人和自己在一起,也可能同时会查到白马镖局的二少局主骆常青还活着,他一定会加强戒备防范,以的他凶狠歹毒说不定会提前对骆常青家人和他的未婚妻下毒手……’

“各位英雄——”布图在大堂客厅里面喊道;“酒菜已经备齐,请大家去偏厅亨用,剑公子刚才历经一番激战,也一定有些饥饿,还有新来的古寨主,曲侠女,咱们也替他们接接风。”

大家马上欢欢喜喜地跟随布图来到偏厅里面,偏厅里面的大海桌上已经摆好杯碟酒菜,尽是些烧全羊,烧牛肉,烤乳猪,烤野兔等蒙古菜肴,而且古尚武也已经洗浴完毕,包扎好受伤处,坐在海桌上,见大家进来,忙站立起身来向大家揖礼问好,他看起来精神饱满,恢复如常。

大家依序围住海桌坐下,十三豹子更是激动异常,忙给他大哥古尚武与大家相互引荐,布图高举起酒杯对古尚武,曲玲儿大声说道;“这杯酒给古寨主,曲少盟主接风洗尘,聊表在下大漠众人的一点敬意。”

大家也纷纷起身举杯敬向古尚武,曲玲儿,一阵杯盏碰撞,众人皆一口气饮干杯中酒,古尚武,曲玲儿也回敬大家,古尚武又特意向剑南虹,曲玲儿二人敬酒,再三表示感激救命之恩。

几杯酒下肚,大家就开始品尝蒙古菜肴,一边聊着天,朴骞与古尚武更是再次相逢,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双方相见恨晚,亲热得如同多年的故交旧友一般。

恰在这时,姜夙愿也得讯从杏花客栈赶来,他一进偏厅,曲玲儿就蹦起来一把抓住他嚷道;“好,浪子大侠,咱们在杏花酒楼还有一场相约,不醉不罢休,你已经击败公孙少杰,收回天威门,而且名扬洛阳城,今晚正好兑现。”

“好,小兄弟,几日不见,想煞为兄的了。”姜夙愿也拍着曲玲儿肩膀大声回答道,虽然曲玲儿还是身着男装,但是他已经从剑南虹口中知道她是姑娘家,不过在他眼里她仍然是小兄弟男儿。

十三豹子也正与尉迟冲谈得起劲,见姜夙愿到来,忙起身将他安置在一个空位上,将他引荐给古尚武,俩人相见,各自羡慕钦佩,客套一番,互敬三杯酒。

大家又将近期与白马镖局发生的有关事情细述一遍,姜夙愿听完后沉思片刻,分析道;“这些事情都是临时凑巧而成,真是无巧不成书,可能是古寨主到白马镖局里面去寻找朴兄长,倚天三雄才到白马镖局的,他们与李飞雁物以类聚,素有勾结,而且倚天五雄早就有并吞北斗寨的野心,他们得知古寨主单独来到洛阳城后就动起杀机,再由李飞雁在朴兄长面前假惺惺的客套里,得知古寨主是来洛阳城寻找十三寨主的,他们就在回风崖设下陷阱谋害古寨主,幸好撞着剑公子与小兄弟……”

“其实当时还有一位慕容公子硬生生地从龙舌青锋重剑下救出古寨主……”剑南虹在一旁补充道。

此时,蒙迪已经热浴后再经过一个时辰多的调息,恢复如初,也来到偏厅里面,布图忙起身为他安置好坐位,斟满杯中酒,经过引荐,古尚武忙举起酒杯敬向蒙迪,感谢他出手援助疗伤。

几杯感谢酒完毕,古尚武忽然对蒙迪问道;“大恩不言谢,蒙公子的施救再造之恩,在下就不多言谢了,日后只要用得着北斗寨的地方,北斗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刚才蒙公子在为在下施展治疗时,在下好像在蒙公子身上看到一副图案,当时在下虽然神智恍惚,可能由于过度用功抵抗毒性,眼睛有点模糊,但是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不好意思,难否请求蒙公子将身上的图案再让在下一睹?”

十三豹子听见古尚武这么问,忙在旁边笑着补充道;“大哥这么一说,还真是的,蒙公子身上胸前背后都有一个花里古怪的图案,跟咱们聚义厅洞岩里面石壁上的图案有些相像,挺好看的。”

大漠草原儿郎天性慷慨豪爽,蒙迪哈哈一笑,随手就将衣襟解开,露出胸脯肚腹上的龙翔飞鹰刺绣图案。

古尚武马上站立起身来,睁大眼睛仔细地注视着,忽然,他‘咕咚’一声跪下地,倒身就连连磕头叩拜,慌得蒙迪赶紧跳起身来伸手扶起他,大家也感到有些奇怪,江湖人物一般对此救命治疗的恩惠,就是再感激也不致于连连下拜磕头叩首。

古尚武被蒙迪扶起身来,他知道大家有些误会,立刻笑着解释道;“诸位与蒙公子莫见笑,在下北斗寨里的寨主交椅的正壁上就有蒙公子身上的这副图案,常受在下山寨朝暮叩拜,历代寨主交移位置时都要特别嘱咐告诫,北斗寨曾经受过这副图案的再造大恩,只要见着有这副图案的人就是北斗寨的大恩人,只是历代这种嘱咐都是沿袭相传下去的,没有想到今天有缘让在下逢着大恩人了。”

十三豹子一听,也拍拍自己脑袋埋怨道;“大哥说得对,只是这图案花花绿绿的,兄弟看不懂,也记不住,既然是大恩人,兄弟也得拜上两拜。”说完,起身离座来到蒙迪面前,推金山,倒玉柱拜上两拜。

蒙迪又忙扶起十三豹子,将他让回原座上,他自己也坐回原座上,端起酒杯对古尚武与十三豹子道;“上代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从现在起在下蒙迪就认准北斗寨为朋友了,今后咱们就当兄弟般一样,彼此肝胆相照,风雨同舟,古寨主与十三寨主至后就不要再称呼在下什么大恩人了,听起来倒有些生疏。”

古尚武与十三豹子也举起酒杯来,古尚武站起身来诚恳道;“不这样称呼也可以,但是不管什么样,你终究是在下北斗寨的大恩人,这杯酒在下代历代先寨主和山寨兄弟们敬谢蒙公子。”

三人举杯同饮,古尚武放下酒杯,疑惑地问道;“只是在下有些好奇,敝寨与这副图案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蒙迪环视一下满桌的人,沉吟片刻,才悠悠回答道;“在下也是从我蒙古皇室的记载中得知,说来也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是我蒙古在中原称霸的元朝末年时期,元朝崩溃,中原洪武皇帝大军四起驱逐异族,半壁河山落入中原大军手里,当时太行山北斗寨聚集得有一千多名绿林好汉,常常下山袭击元军,抢夺军需给养,后来被元军进山征剿,一千多名绿林好汉尽数被生擒活捉,押至城里跪在校场里面好大一片,元军正准备处死这些好汉,恰逢在下的先祖当时元军的晋王王帅巡察至此,先祖晋王王帅下令大赦,全部释放了这一千多名好汉,还发给他们战马,兵器和给养,北斗寨才得以保全下来,先祖当时贵为元国王子,他的服饰和旌旗上就绣有这种龙翔飞鹰图案,也就是这副图案与北斗寨所结下的善果,没有想到这些好汉们仅铭记得这么久,还世代沿袭下来。”

这段往事让坐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姜夙愿听后拍掌称赞道;“这段可歌可泣的往事足以说明蒙公子的令先祖胸襟宏博,大仁大义,真感动得催人泪下,在下也代北斗寨与满座的朋友敬蒙公子一杯!”

满座的人都举起酒杯敬向蒙迪,蒙迪只好举杯与大家同饮,大家又闲聊一阵,话题又自然回到先前的话题上,布图简单地向蒙迪述说一下古尚武被设陷阱遭遇害的前后经过,说完后,又对剑南虹感慨道;“白马镖局的人居然持有龙舌青锋,龙舌青锋为武林奇异三锋重剑之一,三锋重剑名排中原武林名剑中,若无精湛的内功和剑术,根本无法驾驭它,好在三锋重剑之首巨雷锋还在正义一边,所以才救下古寨主,不然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说得一点错——”姜夙愿接过话来道;“如果两支重剑都为白马镖局所效力,后果确实难以想象,其实武林奇异三锋重剑销声匿迹江湖数十年,现在突然出现江湖,这也就是一个预兆,武林不久即将出现一场正与邪的惊天动地的殊死大搏杀……”

“兄台,学生现在担心的是——”剑南虹打断他的话道;“李飞雁现在已经知道古寨主被学生救起,以他的奸诈凶狠很快就能查到这里,如果得知骆二少局主还活着,那样他必定会对骆二少局主的家人及未婚妻和菊前辈下毒手,咱们应该抢先对白马镖局发起攻击。”

一阵短暂的沉默,姜夙愿独自喝下一杯酒,星目熠熠生辉,神情坚定地道;“剑公子说得一点不错,咱们应该争取主动,打李飞雁一个措手不及,从以上的情况来看,李飞雁等人并不知道十三寨主的真实下落,只是由李飞雁在朴兄长口里套得十三寨主也来了洛阳城,所以才设下以十三寨主为诱饵,陷害古寨主的圈套,咱们说干就干,天亮后,就派十三寨主,尉迟少侠去白马镖局胡闹一通,引诱出李飞雁,由蒙公子带青灯,铜灯俩位大师汇合剑公子一道,务必一举擒获李飞雁,布图,勒西,札依尔,与朴兄长和在下一道偕同骆二少局主直接进入白马镖局,进入镖局后再接应菊前辈,骆二少局主未婚妻控制住镖局局面,事出太仓猝,来不及通告菊前辈和骆二少局主未婚妻,在下想他们应该明白的。”

一切布置就绪,大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曲玲儿忽然大声叫道;“浪子大侠不公平,所有的人你都安排了,为什么不安排小弟?”她还是以男儿自称。

“哦,”姜夙愿马上道谦道;“确实是在下的不是,居然把咱们山东绿林少盟主给漏掉了,好,小兄弟就跟愚兄一起。”

曲玲儿睁大眼睛,翘着小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听说姜夙愿同意让她一道去,马上转忧为喜笑起来,逗得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古尚武也坐不住,跟着申辩道;“姜大侠,在下这点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让在下也一道参加吧!”

姜夙愿笑着点点头,同意道;“好吧,古寨主既然安然无恙,就随在下一起行动吧。”

剑南虹忽然想到什么,提高声音道:“不过刚才蒙公子给古寨主的一番治疗倒给学生有一些启示,”他的目光转向骆常青,继续道;“大家知道,骆二少局主从山颠悬崖上摔下来,由于距离太高,摔下时周身骨骼很多地方被摔断,又在树枝上被挂了几天,后来被一个挖药的老人救起,老人救下他后,又将他断裂的骨骼接好,由于老人的芪黄医术平常,接骨手法粗糙,又延误了治疗时间,所以后来虽然给骆二少局主接好断骨,但是骨骼连接不到位,以至造成经络脉路受阻,气血循环不畅,身躯变形,内元武功丧失,学生想是否能再去少室山后峰白云庵,请来药王后裔妙玉师太,或许师太能够妙手回春,在骆二少局主身上再创杏林奇迹。”

姜夙愿点头赞同道;“这主意不错,待明天收拾完李飞雁那一帮人后,浪子毛逐自荐,再去少室山后峰一遭,一定请来妙玉师太。”

因为明天要去攻打白马镖局,人人都显得很激动,十三豹子更是一边喝酒,一边欢天喜地的嘀咕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飞雁,看你这回还往那里跑?还有官太元那个小杂种,这回豹爷非将你那小胳膊小腿敲碎不可!”

大家又喝酒闲聊一阵,姜夙愿看看天色已经淡淡放亮,就给大家仔细地布置一番。

黎明到来,天色大亮,十三豹子与尉迟冲俩人按照姜夙愿的吩咐来到白马镖局大门前,十三豹子看看大门周围,然后对站门的奴仆吼叫道;“快进去叫那个李什么野鸭子的出来,就说南太行山北斗寨的十三豹爷在这里等候。”

站门的奴仆见来人气势汹汹,赶紧返身进去禀报主人。

李飞雁练完晨功后,与沙横丘,倚天三雄等人用毕早餐,正在客厅里面喝茶闲聊,忽然听见站守大门的奴仆慌忙进来禀报说现有南太行山北斗寨的十三豹爷在大门外等候,李飞雁吃一惊,马上跳起来问道;“来了几个人?”

奴仆战战抖抖答道;“来的是俩个毛头小子,凶神恶煞的模样。”

李飞雁听后眼珠子轱辘辘直转动,官太元忍不住嚷道;“好哇!来得正好,跑脱了姓古的,小爷正一肚子牢骚没处发泄,没有想到这小子倒送上门来。”

李飞雁眼睛一定神,立即布置吩咐客厅里面的众人道;“看来姓古的还没有找到这十三小子,这十三小子估计是听到什么谣传才找到这里来的,咱们现在先擒住他,再用他胁迫姓古的,不由姓古的不听咱摆布?倚天三雄,司徒兄与在下出去擒人,沙兄就在里面喝着茶,咱们马上就擒人进来。”

李飞雁带着倚天三雄,司徒尚英急匆匆地出得大门,门前果然只有俩个年青人,一个细腰扎膀,肌腱结实,袒胸露怀,眉毛与头发微带朱殷色,豹头环眼,背插一对方天画戟,他不认识,另一个头戴白绫绸软包巾,左耳旁斜插一朵英雄花,圆颌团脸红朴朴的,他认识,就是上次拦截他道路,还承受他一拳的关外关东六豪中的‘神拳小太岁’尉迟冲。

十三豹子的目光从李飞雁身上移开,直射到官太元脸上,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十三豹子立即扯开喉咙吼叫道;“哟,毛猴子,骚蝴蝶,打屁烂尾蛇,倚天寨居然一下子来了三头畜牲,打屁烂尾蛇,豹爷早就想扭断你的烂尾,让你打不出臭屁来!”

十三豹子一席话早就激怒得官太元咬牙切齿,呀呀怪叫,当下不由分说,从背后抽出蛇形透风锥,劲贯兵器,直刺十三豹子,十三豹子也双手拔出方天画戟与他混战在一起。

‘血蝴蝶’俏四娘也拔出鸳鸯蝴蝶钺,投身进入战圈,与官太元相配合,前后夹攻十三豹子,她俩人出手狠毒,招招式式夺魄致命,俏四娘一则依仗人势想助五弟一把,尽早擒下十三豹子,二则更恨十三豹子出口骂人。

在倚天双雄的前后夹击进攻下,十三豹子立刻落处下风,但是他的嘴巴却不饶人,他还是一边激战,一边骂道;“打屁烂尾蛇,你要是个男子汉,就叫你老姐姐滚到一边去,咱们爷们单打独斗。”

李飞雁亮剑出手,剑锋挽一个剑花直刺尉迟冲,他这一次不再托大,而且也知道尉迟冲身上有伤,套路紧密里施布杀程,锋锷疾吐寒虹,遍袭关东少侠的全身百骸穴位,这一下立马见效,直杀得对方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倚天双雄不答话,只是加紧攻击,漫空便是蛇形透风锥与鸳鸯蝴蝶钺舞起的寒光,形成一片巨大的网罗,将方天画戟紧紧罩住,使北斗寨主进退不得,但是北斗寨主的骂声仍然响亮;“老姐姐,你手中的好像是梳头用的什么怪兵器怎么老是攻人的后面,你难道喜欢闻人的屁臭?你有本事到前面来,试试豹爷的正面……”

此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狼嗥声,声音尖锐凄厉而绵长,久久盘旋回荡上空,使人听起来背脊骨悚然,毛发直竖,心里发颤发悸,众人听闻后不禁一怔,同时也好生奇怪,洛阳城大白天怎么会有野狼嗥叫?

狼嗥声未停止,却见一条人影从远处奔纵而来,身形矫捷灵活,迅速快似疾风掠地,宛若一头凶悍的孤狼奔扑猎物,直向倚天双雄与十三豹子的战圈闯进,很明显,狼嗥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来人是一个年青劲士,蓬松的头发在脑后左右各梳编得有六条小发辫,松散而精致,有点不伦不类,一件贴身的狼毫坎肩,冷面俊酷,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他闯进三人战圈里面,举手投脚间,几招就将三人逼开,他看看俏四娘手中的鸳鸯蝴蝶钺,又指着十三豹子哈哈笑道;“这位小哥说得不错,娘子手中的什么梳头东西也能当作兵器,真是稀罕,让在下瞧瞧。”

来人分明不是中原人氏,像似关外的异族人,对什么都有点好奇新鲜感,俏四娘见他无理取闹,气得杏眼圆睁,一声娇咤道;“混蛋,让你瞧个够!”上下翻飞两支鸳鸯蝴蝶钺,削劈来人脸盘,胸腹。

年青劲士武功不弱,一边迅速躲避,一边张口大喊道;“好玩,好玩!”童趣大起,游戏于两支鸳鸯蝴蝶钺之间。

跟随出镖局大门的‘火眼阴阳猴’苟肃见来者不善,以为北斗寨又来了什么帮手,赶紧一个纵弹射到俏四娘身边,出手相助四妹。

司徒尚英一直没有动,双目炯炯地注视着大门外发生的一切,刚才狼嗥声起时,他就听出是人为,决非狼嗥,而且长长的狼嗥声一口气完成,说明此人的内功精深,现在再看来人的模样及武功路数,应该是关外的武林人士,或许关东六豪中又到了什么人,他想再看看还有什么人。

尉迟冲已经被李飞雁一支长剑追杀得跑出老远,他大概还惦记同伙的性命,不敢再跑远,只在远处团团四周游走,不时地朝大门处张望。

不知什么时候又走来一位汉子,挡在尉迟冲身前,扬起手掌遥空朝李飞雁发出一掌,力道沉猛,挟带滚雷惊炸,震得李飞雁连连后退六七步方才稳住身躯。

汉子身躯壮实,熊腰虎背,团脸饱满,项下一副连鬓胡须参差不齐,如铁丝般错乱,形像威猛,他一掌逼退执剑人后,返身一把抱住尉迟冲,焦急问道;“六弟,有没有负伤,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你?”语气中充满关怀之情。

尉迟冲也显得欣喜若狂,抓住汉子兴奋地道;“四哥,你来到了洛阳城?大哥,二哥,三哥他们好不好?”

汉子点点头,尉迟冲掉头看着李飞雁道;“这个无赖叫李飞雁,暂任白马镖局局主,四哥,咱们走,暂时不理他,咱们先去找五哥。”

汉子是关东六豪中的四豪‘铁膂熊’臧恒义,这次来中原洛阳城也是寻找五弟,六弟,顺便也领略观赏一下中原的山水风光,尉迟冲怕他坏了原定的计划,忙拉着他走,只想将李飞雁引诱到预定位置。

不料‘铁膂熊’臧恒义生性鲁莽暴躁,眼见有人追杀六弟,而且六弟好像害怕对方似的,这完全有违六弟平素的行为与性格,臧恒义大为不解,一把推开尉迟冲,直向李飞雁扑去,同时,双掌发出劲力,劲风呼啸,罡流旋滚,他既然号称‘铁膂熊’,双臂果然力大无穷。

李飞雁见对方攻势急厉,忙执剑封架,俩人马上翻翻滚滚地激战起来。

司徒尚英见李飞雁落处下风,冷哼一声自语道;“果然是关东六豪门中人到了,好,先会会他们再说。”他抽出龙舌青锋重剑就要上前相助李飞雁。

苟肃展动身形,猴爪探出,十指弯曲成钩,攻向年青劲士,配合俏四娘双双夹击对方,官太元也挥动蛇形透风锥刺向十三豹子,几个人混战成一团。

蓦地,远处又奔纵来一人,身姿敏捷如蛟行蟒滑,转眼间就到混战团前,一流的轻身提纵术,司徒尚英见状一惊,同时有一股兴奋的情绪冲升,关东六豪门中果然大有高手强者存在,他只好撇下李飞雁这边,龙舌青锋一横,一招‘一针指南’剑击来人,截住不速之客。

剑南虹与蒙迪,青灯,铜灯大师等人在白马镖局前面不远处设下埋伏,只等十三豹子与尉迟冲引诱李飞雁前来,可是久久不见动静,大家心里焦急,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凄厉的狼嗥声,众人大感奇怪,大白天的怎会有狼出现在洛阳城?

蒙迪看出大家心思,忙解释道;“这是人为装弄的。”这些蒙古健儿在大漠草原上听惯了狼嗥声,自然一下子就能分辩出狼嗥声的真伪。

“不好,”剑南虹拍手道;“一定是情况发生了变化,咱们不能再久等,到前面去看看。”说罢,展动轻身就往白马镖局方向奔去,蒙迪与青灯,铜灯赶紧追上。

几个人快近白马镖局时,果然遥遥望见白马镖局大门前人来人往,剑光缭绕盘旋,一大群人正打得热闹。

沙横丘坐在客厅里面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候李飞雁等人回来,忽然客厅外面传来一声长长的狼嗥声,沙横丘一惊,马上站立起身来,随即欣喜笑道;“七弟到了!”立刻整整衣衫,跨出客厅向大门外走去。

沙横丘来到大门外一看,大门外面一大群人正打得热闹,细睹之下不由一声惊呼;“六弟也到了,怎么自己人反倒与自己人打起来了?哟,关东六豪门中的铁膂熊也到了,真热闹。”

司徒尚英的一杆龙舌青锋重剑呼啸龙吟,划闪起满天的寒芒匹练,他与来人一交手,片刻之间就搏杀得异常激烈,来人也是一个少壮武士,裸露着双臂膀,臂膀上文有黑龙缠绕的刺绣图案,上臂带有一个乌金的龙形箍环,前臂桡尺骨手腕上带有一副乌金玄铁的护腕,一件秃袖的古铜鳞甲熟片坎肩,眉目傲岸,眉宇间透出一种不可一世的狂妄气质。

龙舌青锋重剑速度越来越快,剑式路数瞬变万息,剑击杀程的范围也越来越大,面对如此凌厉的重剑攻击,少壮武士毫无畏惧,他手臂暴伸,骨骼铮铮响亮,手形扣成龙形爪锋,套路招式变化也奇快,而且他手腕上护腕为乌金玄铁精钢混合锻铸而成,可以格挡任何锋利兵器,他俩人风雷急厉的攻势,快逾闪电的招式变化与高层武学技艺的精湛立刻镇住白马镖局大门前所有人。

所有打斗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手来,专心一致观注着龙舌青锋重剑与少壮武士的搏斗,一片耀眼刺目的寒光里面又时时闪现起金星点点,响起刺人耳膜的金属响声,那是重剑锋刃与乌金护腕相碰撞所发出来的响声,俩个人已经由地面冲腾至高空,再由高空降落地面,起伏跃宕,发招抢式随心所欲,宛若平地卷起狂飚。

沙横丘急得振臂大叫道;“六弟快住手,司徒贤弟也快住手!”

俩人倏地停下手来,少壮武士不到沙横丘身前,单臂躬身行礼道;“四哥安好!”先前的年青劲士也来到沙横丘面前,同样单臂躬身行礼道;“给四哥请安!”俩个人行的礼节都是关外北地夷族的礼节。

沙横丘忙上前伸出手托起二人,这俩人其实俱是关外大清帝国北满黑龙门中的‘黑水八魔’中人,裸露双膀,带乌金龙形箍环和乌金玄铁护腕的少壮武士叫莽古尔,江湖人称‘黑水狂龙’,八魔中排行第六,另一个梳辫得有六条小辫,冷面俊酷发出狼嗥声的年青劲士则是第七魔‘独飞狼’傲丹。

沙横丘双手亲热地挽住六弟莽古尔,七弟傲丹,温和地怪嗔道;“俩位贤弟就是要来中原玩,也应该派个人通告一声吗!二位贤弟让四哥好着急。”关外大清族里,自从满清太祖努尔哈赤当年在建州兴兵自立时,曾经诏告天下,诉说汉人的七大恨事后,满清族人对汉人都是怀着仇视或者轻蔑的敌意,虽然皇太极登基临政后,三申五令满汉平等一家,不准岐视汉人,但是这些凶悍野蛮的游牧满清族人骨子里却始终有岐视汉人的意识,沙横丘在黑龙门中博得四门主职位,地方显赫,就连当时的大清国皇上皇太极,睿亲王多尔滚对他都是以礼相待,但他总还是小心翼翼地与这些满清勇士们相处。

此时,镖局大门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奴仆,到大门口时用手指着大门里面,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随即一下子跌扑倒地,原来他后颈上中了一支飞刀。

沙横丘与李飞雁同时一惊,不禁相互对望一眼,他们知道镖局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情况。

剑南虹在远处看得明白,已经清楚密须汉子和刚到的发出狼嗥声的俩个年青武士都是关外满清武士,而且密须汉子的地位还相当高,在这群人中处于发号施令的位置,擒贼先擒王,剑南虹一个长距离远弹,遥遥直射到密须汉子身前。

沙横丘正要返身回镖局里面去看看究竟,忽然听闻身后面有衣袂破风之声传来,知道有人暗袭自己,忙转过身来,一瞥之下,却是昨夜会过的四大公子中的南秀公子,他赶紧凝聚劲功,发力接住南秀公子击来的一掌,‘啵’掌锋相抵,一股巨大的无形劲力震得沙横丘胸腔欲裂,站立不稳,连连后退。

剑南虹落稳身躯,轻提单掌,准备跟招再进继续追击密须汉子,不料大门处里面涌出一群人来,却正是姜夙愿,布图等人拥护着骆常青及他家人,还有秋馨娘子和菊姐前辈。

姜夙愿等人跨出镖局大门,姜夙愿打量了一下四周情况,与剑南虹交挽一下眼神,目光直接落在李飞雁身上,一声沉喝;“李飞雁!”

李飞雁闻声宛若焦雷击顶,浑身不禁哆嗦一下,但他赶紧强行镇定下来,目光有些游移,最后还是落在他未婚妻子秋馨娘子身上,他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兆头。

姜夙愿星目眸光电射,直视李飞雁,他伸手拍拍身边的骆常青,声颜俱厉地问道;“认识他是谁吗?”

李飞雁一脸的茫然,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姜夙愿身边的佝偻着背的丑陋人,眉毛与嘴角不停地抽搐抖动,他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

姜夙愿又洪声道;“李飞雁!睁大你的狗眼好生看看,这位就是白马镖局真正的二少局主骆常青,三年前,你蓄藏奸谋,故意接近他,与他结成金兰弟兄,暗地里你又布下圈套,使骆二少局主堕落赌赙,以至债台高筑,最后你又定下更歹毒的计谋,诱骗骆二少局主劫自家的镖,行劫途中,你又痛下杀手,杀死骆二少局主的亲哥哥,骆二少局主当时猛然醒悟,知道误入你设下的圈套,痛彻悔恨中与你拼命时,你又故意用剑挑落骆二少局主脸上蒙巾,好让护镖的镖师,趟子手们认出骆二少局主,给人造成假象,好像是骆二少局主迫于赌债高筑,就勾结匪徒劫自家的镖用来还债,在与护镖的镖师,趟子手们打斗中,他同伙失手杀死他兄长,他又开始与同伙窝里斗,目的达到,你又将骆二少局主劈下悬崖,最后你还出面替白马镖局帮忙打点收拾局面,于由你是骆二少局主的拜把兄长,老局主痛失二子,悲痛绝望已经没有主张,自然相信依赖你,轻易就将白马镖局交付给你,你也轻易自然地坐上镖局局主之座,而且骆家的人还十分感激你,连骆二少局主的未婚妻也自然成为你的未婚妻,好歹毒阴险的计谋!真是杀人不见血,夺人财物全无费功夫,可是你没有想到,天理昭昭,大义不容!骆二少局主没有被摔死,李飞雁,你的一切伪装与阴谋都已经被揭穿。”

浪子大侠义正严词一番话,将李飞雁层层剥落得体无完肤,原形毕露,如落汤鸡般狼狈,李飞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嘶声力竭地反驳道;“一派胡言,你无凭无据完全是诬陷人!”

姜夙愿扬手制止住他,怒叱道;“青天在上,神灵有眼,你还不快跪在地上俯首伏法,自行了断残身以谢江湖!漫说是你,就是中州第一剑‘金彪太岁’公孙少杰在大义公理面前,也是自取灭亡。”

李飞雁挥舞手中配剑,负顽抗拒道;“不要说这么多,有本事就来与本局主单打独斗。”

姜夙愿冷哼一声道;“瓮中之鳖,还想挣扎几下。”说完,抬腿就要出场与他决斗。

姜夙愿身旁白衣微动,剑南虹已经抢先出场向李飞雁发出一掌,掌式未近触及李飞雁,人群里面划闪起一道寒光,挟具轻啸声,龙舌青锋重剑向剑南虹刺来,昨夜在回风谷司徒尚英亲眼目睹这位四大公子中的南秀公子独身力战倚天三雄与李飞雁等众人,其身法之迅捷,动作舒展流展之轻盈,看得他热血沸腾,他的龙舌青锋重剑在武林奇异三锋重中本来就占一个灵字,而且他也自谓内家功夫的柔软灵活韧性已经达到一流程度,但是与这位南秀公子相比,又觉得要欠缺点什么,当时要不是巨雷锋重剑阻碍,他就与他比试起来,今天再逢机会,他岂肯放过。

剑南虹轻巧地避开龙舌青锋重剑,掌势不减,还是直向李飞雁劈到,李飞雁见司徒尚英出剑相助自己,也立即与司徒尚英配合,挥剑反击剑南虹。

沙横丘抱拳向人群里面的臧恒义招呼道;“臧兄,久违了,一向可好!”

臧恒义虎着脸,抱拳回礼道;“托沙兄的福,还算混得下去,不过今天咱们可是各为其兄弟,沙兄见谅!”

沙横丘还想说点什么,人群里面站出一位汉子,古铜的紫红脸盘,浓眉朗目,气度严谨轩昂,冲沙横丘沉声吼问道;“阁下可是黑龙门中人?”却是大漠王子蒙迪。

沙横丘斜着眼睛打量对方,冷声回答道;“不错,黑龙门中‘盘山巨蟒’沙横丘就是在下。”以他的阅历判断,对方也不是中原人,像是大漠草原的部落人。

蒙迪不再答话,出手一记重掌拍到,沙横丘也起掌反搏,俩个人立即激战起来,莽古尔,傲丹也与青灯,铜灯大师激战起来,倚天三雄自然一起扑向十三豹子,大门前的古尚武见状,马上移步想出手相助兄弟,姜夙愿一把抓住他,用眼神示意布图,勒西,札依尔出手。

未待布图等人出手,尉迟冲用手指着倚天三雄对臧恒义道;“四哥,这三个狗杂种不是东西,敢围攻我新结识的兄弟,替我好生教训他们三个。”

臧恒义果然照尉迟冲的话做,一声猛喝,扑向倚天三雄,大门前刀光剑影,虎喝声声,又陷入一片激烈的混战中。

司徒尚英与李飞雁双剑联手夹击剑南虹,久战不下对方,而且无隙可寻,把握不住半点先机,不觉恼羞成怒,状若疯虎,招招式式都是致人死残的绝杀,几近拼命状态。

混战中,沙横丘暗暗叫苦,北斗寨何时又聚集了如此众多高手,彼强已弱,长久缠斗下去,自己这方必然会有闪失,而且对方在大门前还有数大高手虎视眈眈,还没有出手,沙横丘心念疾转,猛地聚汇丹田气海真力罡流,劲贯双膀,虎步分立,两掌平推而出,手掌微带旋转,一招‘蟒蛇吞象’击向对方,劲风锐气呼啸嘶呜,硬生生将对方副退七八步。

沙横丘得以脱身,高叫一声;“撤走!”然后向倚天三雄靠近,相助倚天三雄脱身撤走,李飞雁与司徒尚英也边战边撤出战圈,司徒尚英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眼前的处境,只好顾全大局,莽古尔,傲丹也相继撤出战圈。

沙横丘亲自断后,掩护众人撤走,镖局大门里面也跟着跑出好多镖师及奴仆,这些人大概都是李飞雁的亲信属下,眼见大势已去,树倒猢狲散,自然跟着散去。

蒙迪与十三豹子都想追上前去,剑南虹忙阻止道;“别追啦,暂时放过他们,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们。”其实刚才一战,大家都很辛苦,剑南虹武功虽然比司徒尚英,李飞雁高出许多,但是他顾及身份,不肯轻易使出腰间的内家神兵‘禽王小天罡’软剑,只凭赤手空拳对付龙舌青锋重剑与李飞雁的配剑,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擒下对方,还有沙横丘以前在甘肃大乌鞘岭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时武功不怎么样,可自从投奔关外北满黑龙门后,得黑龙门主‘兽中王’猛哥的点拔后,武功突飞猛进,所以才能在黑龙门中搏得名排四魔,六魔莽古尔为黑龙江赫哲族部落王子,为黑水魔君的弟子,他的龙形白骨爪更是十分厉害,运展起来十指扣若龙形爪,森森锋利如钢钩铁戟,可以折断一般兵器,抓插一般人头颅,可以留下十个窟窿,傲丹也为北满人,也是纵横辽东的大魔头长白孤雕的嫡传弟子,武功套路更是诡谲无常,变化莫测,出手更是阴狠怪异。

浪子大侠刚才瞧见李飞雁等人都在大门外混战,立刻带着曲玲儿,勒西,札依尔,偕同骆常青从镖局侧门进到里面去,汇合住秋馨娘子,菊姐和骆老局主,保护住骆常青家人,再从镖局里面杀出来,也确实使李飞雁等人惊恐万状,无心恋战,仓慌逃走。

姜夙愿见状,忙招呼大家道;“收拾李飞雁及其余孽容后再议,现在大家都进镖局里面的客厅大堂,帮助骆二少局主家人团聚,重整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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