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干净，稀里糊涂
露姐看了眼苏湮，起身要离开。
“露姐，你不能这么做，这样你就赚不到钱了！”苏湮连忙开口，喊住了露姐。
“哦？”露姐回头，笑容带着一丝清冷，“你可知在青楼，干净的姑娘才是最值钱的。”
“我是。”苏湮想也不想就应了，只知道没有反抗力的她不能落入那些人的手里。
“你确定？”露姐似笑非笑，眸子里充满了戏谑，看着苏湮的目光也逐渐改变。
苏湮被她问的愣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了。她是吗？如果仅仅从她醒来算起，那一定是，可之前呢？星月和云霄的关系那样复杂，谁知道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真是有意思，我从没见过有女人对这种事还稀里糊涂的。”露姐轻笑一声，手里的绢帕掩住了唇，对着门外招呼道，“来人，带她去检查一下。”
话落，萌儿走了进来，解开了苏湮的绳子，担心地问道：“苏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苏湮摇摇头，看着萌儿红肿的脸，心中有些自责，“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萌儿没事的。”萌儿咧嘴一笑。
露姐在旁边坐了下来，看向那个大汉，说道：“你下去吧。”
大汉有些不甘心，却根本没有办法，只好看了眼苏湮，出了房门。
露姐转头对身边的婢女红袖吩咐：“红袖，去将陈妈妈喊来。”
“是。”红袖点头，退了下去。
苏湮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露姐。她自然清楚陈妈妈是来干嘛的，在紧张的同时，她竟然有些好奇，这个星月和云霄，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多时，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跟着红袖走了进来，朝着露姐微微颔首，走到苏湮的面前，道：“请姑娘随我来。”
苏湮没说话，缓缓起身，安静地跟着陈妈妈去了屏风后。
陈妈妈对露姐的恭敬，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甚至还有几分畏惧，似乎这个露姐，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
露姐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品着茶，眉眼眸光尽是风情，艳红的唇边挂着一丝笑容，上挑的眉梢，充满了荡漾的春色，似是而非地撩拨着一切心绪。
陈妈妈先一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朝着露姐点了点头。
露姐面色不变，笑容却深了几分，眼中似乎透着一抹意料之中。摆了摆手，示意陈妈妈下去。
苏湮走出来的时候，陈妈妈已经离开，她看着露姐，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普通人，你会放了我吗？”
“不是普通人？”露姐忽然笑了，似是听了一个笑话，脸上的脂粉不禁瑟瑟而落，“若你真的身份尊贵，那么我只能选择杀人灭口这条路了。你该清楚，若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这样的地方，是承担不起罪责的，唯有……”
露姐说到这里止住了话，但余下的话，不难猜测。
苏湮叹了口气，坐在了露姐的对面，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然后淡淡说道：“我确实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露姐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苏湮低头想了想，随后道：“诗词吧，我应该还能凑合。”好歹她学过唐诗三百首，随口张来就是绝句佳作。
“你不是说自己是孤儿？父母双亡？怎么会学过诗词？”露姐挑眉，疑惑地看着她问道。
苏湮皱了皱眉，说道：“这不重要吧，反正我会就行了。”
“那你说两句看看。”露姐道。
苏湮一愣，抬起头看着露姐，知道她是想考自己。其实像这样的青楼，背后没些靠山是做不大的。而且她只是一个傻王爷的王妃，这里山高皇帝远，她死了也是白死。
想到此，苏湮心中一定，目光正好瞥到窗外的月亮，一首古诗跃入脑海，目光一转，缓缓说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露姐一怔，看着苏湮的目光充满了诧异，但这也仅仅是一闪而逝的光芒，随即是淡淡的语气，说道：“嗯，还不错。外面正在诗词比赛，你准备一下，就上场。”
“比赛？和谁比？和那些姑娘吗？”苏湮愣住，紧紧地皱眉，“还有，我没说要参加比赛啊！”
露姐清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参加比赛的有很多人，不仅有醉梦楼的姑娘，也有客人。吟诗作对之下，恩客若看上哪位姑娘，便会为她赎身，娶她为妻。”顿了顿，她又道，“你不是说能帮我赚钱吗？比个赛都不愿了？”
“好吧！”苏湮咬牙点头，丑话说在前头，“不过我可不保证得第一，你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露姐点了点头，又交代了萌儿两句，让萌儿给她打扮梳洗一下，然后出了房门。
萌儿认真地点头，转身对苏湮笑着说道：“恭喜苏姐姐！”
苏湮不明所以地看着萌儿。
“一般能参加比试的姑娘，不管输赢，都是不用接客的，有自主的权利。”萌儿喜滋滋地给苏湮解释，拉着苏湮坐在梳妆台前，“让萌儿给苏姐姐打扮一番，一定能艳压群芳！”
苏湮看着镜子里高兴的萌儿，不禁也笑了，好像要参加比赛的是她似的。
苏湮拿起桌上的一根发钗，随口问道：“这个不要陪客人吧？”
苏湮的话，萌儿自然明白，笑了笑道：“也许需要陪客人喝两杯酒的，不过不会有什么过分之举。”
“嗯。”苏湮听完这话才放心下来，心中也有了计较。这个活儿似乎还不错，她只要不出风头，不被别人看中，留在醉梦楼找机会再离开，总会成功的。
半个时辰以后，露姐的侍女红袖来到房门口，朝着门里叫道：“苏姑娘，快出来吧，就等你了。”
苏湮忽然有些紧张，几乎是那种登台恐惧症一样，想到上台就紧张心慌。
红袖见房间里没动静，便推开了门，见苏湮还坐在那里，不禁着急说道：“苏姑娘，你怎么还坐着啊？大伙儿可都等着你呢！”
“红袖姐姐，我还没准备好，要不下次吧？”苏湮讪笑一声，试图和红袖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