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腐烂(1/1)

我的血一喂到裴夫人嘴边,原本一直朝外爬的小黑蛇立马都绕道走,晕睡不醒的裴夫人似乎本能的大力吸、吮着我的血。

我紧紧的盯着裴长生,尽管蜘蛛降发动时的那种痛苦我是经历过的,但让我不能明白的却是裴长生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救裴夫人,难道他不是秦长空,而是真正的裴长生?

随着我的血被越吸越多,裴夫人身上那些蜘蛛也不再朝外钻了,小黑蛇更是再也没有爬出来过,她因痛苦而扭动的身体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怕我的伤口因为肉芽的关系愈合,过了一会,裴长生又把我的手腕拿出来,双手用力对着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用力一绑,生生的把伤口再给撕裂开来,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可黑浓的血却又飞快的涌了出来。

裴长生死死的扣着我的手朝着裴夫人嘴里塞去,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看我一眼,好像我只是一个供血的机器,对于撕裂我的伤口更是没有别点内疚。

玄德和旱烟老汉他们也都是一片沉默,只有阿南紧张的看着我,小声的问我是不是很痛,然后拿眼神责备的看着裴长生。

侧眼看着紧盯着裴夫人的裴长生,我只感觉全身不住的发冷,终究只是我空想了……

我还以为在他心底我终究是有点不一样的,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他多看了我一眼而已,比不上云柳更比不上裴夫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夫人猛的睁开了眼,一把就将我给推开,张手就朝着裴长生挥去,却被裴长生一把抓住。

她立马大声的尖叫,却被裴长生紧紧的抱住,等她看清是裴长生时,立马大叫着让他快走,快走。

可能是因为嘴里还含着没有吞下的血的原因,她口齿有点不清,可我还没听清她叫的是什么,就见她两眼一翻白,身子一挺就又晕了过去。

原本紧抱着她的裴长生立马去切裴夫人的脉,脸色立马就沉到了冰点。

然后他抱着裴夫人头也不回的朝着马路边上跑去,留着我们这些人不知道怎么是好。

“他老娘这是怎么了?”玄德不知道裴长生真正的身份,敲了一下阿南道。

“中了蜘蛛降,又从嘴里吐出蛇来,这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的降头术。”阿南呆呆的可能着地上那些游走的黑蛇,伸手轻轻的捏起一条,手指顺着蛇身划拉了一下,立马吓得把那蛇一扔,紧张的拉着我就朝路边跑。

搞得玄德和旱烟老汉也十分紧张,忙跟着我们朝这边跑,边跑边问阿南那蛇是什么。

跑出去了老远,阿南才站住脚,从小包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些药水一样的东西洗着手,只是让我们去看那些蛇爬过的地方。

“没什么啊?”玄德粗粗的瞥了一眼,立马盯着阿南道:“你不是玩毒虫的吗?怎么还怕蛇啊?”

阿南看白痴一样的瞄了他一眼,继续洗着她的第二遍手。

我顺着那些蛇游过的地方看去,突然发现这些蛇游过之后,原本长得青翠可爱的菜苗却再也没有起来,忙朝前走了几步,却被阿南一把给拉住,朝我摇了摇头道:“那些菜苗是被毒死了,而且那地方三年之内不会再长东西了!”

吓得我立马朝后大退几步,看着阿南想确认她是不是在吓我,可看着阿南脸上满满的认真,我就知道她这不是在说假话。

那小黑蛇是从裴夫人嘴里爬出来的,光是爬过的地方都能寸草不生,那裴夫人?

“这么毒?”玄德这时也凑了过来,朝远处张望着道:“那我们得快点捉回来才行。”

“不用了。”阿南朝他摇了摇头道:“这蛇极毒,可一旦没了寄主活不了多久,死了之后化成的黑水也就没毒了。”

这样的蛇我还真没听说过,又再三跟阿南确认真的不会活太久之后,这才拉着她朝马路边,边走边问她这是什么蛇。

阿南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苦恼的表情,嘟着嘴道:“这蛇叫念蛇,是蛇身却无蛇鳞,因为这种蛇不是在地上爬行也不是在水里游、行,就是在人身体里游走的。”

“刚才我就是顺着蛇身一滑,发现蛇身无鳞之后,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念蛇。”阿南苦恼的边走边用一种灰搓着手,恨不得连刚才碰到那蛇的皮都搓掉,可就算是这样,她的手指还是开始发黑。

不过她说她处理得及时,等皮干了脱掉再换皮之后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这种念蛇是以人的念想为生的,欲、念如蛇,也只有人体能长出这样的蛇,一旦人体之内有了这种蛇,那任何念头都会被放大千倍百倍,疯狂的想要实现这种念头。

这又是一种传说的降头术,阿南也不知道是怎么炼出来,怎么下出去,更不知道中了之后如何解。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一旦没了欲、念为食,这种食活不过一刻钟立马就会化成一滩黑水,而且不再有毒。

可能欲、念才是这世界上最毒的东西,连它养出来的念蛇都是这么的毒。

大家听着更是唏嘘不已,走到路边时却已经看不见裴长生和裴夫人的踪影了。

只可怜我们来的时候两部电动车,回去的时候四个人挤在一部车里,幸好是大晚上,要不然估计又得出一张高手在民间的照片了。

回到我家时,森伢子和何进正抱着我家大门的铁栏杆,两眼神发蒙,眼里全是腥红,见我们回来,立马迎了过来,紧张的看着我。

只过了半夜,森伢子连脸上都出现了两个青色的印记,何进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玄德似乎不大乐意见到他们,把电动车开进去之后,就去洗澡睡觉了,还不忘招呼我给他洗衣服。

旱烟老汉也只是嗒吧着嘴,慢慢的朝屋子里踱去,好像根本都没有看到这两个抱栏杆的人一样。

阿南也只是撇了撇嘴扯着我就朝里面走,边走边嚷嚷累死了,我侧眼看着眼巴巴看着我的森伢子,脑里闪过淑媛跪下的画面,她一个这么无欲无求的人,为了森伢子竟然朝我下跪。

沉叹了口气,我朝森伢子点了点头道:“先进来休息吧。”

森伢子眼神闪了闪,慢慢的爬了起来,跟着我朝家里走去,后边的何进也想跟着进来,被阿南瞪了一眼,立马又缩到那铁栏杆那里抱着道:“我今晚蹲这里就成。”

“一起吧!”我瞟了一眼他,就算我不想让他进来,明天早上那些邻居见他守在这里,只怕又是一通说。

最近连陈婆都很少来找我了,想来也是我家最近太“热闹”的原故,以前那么热心的陈婆都对我家避之不急。

洗了澡,我什么都不再想,放空自己朝床上一扔,直接就睡了过去。

脑子里却是一直闪过裴长生抱着裴夫人一步步走远背影,心底突然之间就发沉,似乎他一次次这样背着我离开,不是揽着云柳就是抱着裴夫人,从来没有因为我而离开过谁。

到底我在他心底……

想着想着心底一阵阵的发酸,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权力要求太多,我妈的命还靠他去救,我爸还没有找到,也要靠着裴氏的力量……

这一切都容不得我半点的分心,爱情什么的,都是有钱没事的富家女想的东西。

抱着被子,我一遍一遍的念着书上的咒语,不能睡也不能浪费。

可能是咒语太拗口,我念着念着竟然还是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昏天暗地,似乎阿南来叫过我,玄德在下面大吼大叫,可我都不想醒,最后又是一片宁静。

一直到云柳一个劲的摇我时,我才从梦里惊醒,就见她一脸愤恨着急的看着我,见我醒了过来,立马扯着我大声的问昨天晚上我带裴长生去哪了。

尽管知道从裴长生回来之后,我和云柳之间的矛盾又会出来,可我没想到云柳会变得这么快,打了个哈欠,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问她怎么了。

云柳很着急,看着我的眼里都带着恨意,几乎要抓狂一样的扯着我的被子道:“昨晚你们去哪了?去医院了吗?为什么他又会突然不见了?”

我听着有点纳闷,紧皱着眉问云柳,去医院做什么?谁又不见了?

云柳气得一把将我的被子扯到地上,朝我大吼道:“今天凌晨裴长生叫了律师过去,裴氏的一应事务由你做主,说是一直到你们的孩子长大成、人后,再由孩子确定要不要你负责。”

“你们昨晚不是去医院是去哪里了?不是检查出你肚子里有了宝宝,他怎么会把裴氏整个交给你?”云柳满眼愤恨的看着我,不停的转动着身子道:“可我今天早上去别墅看他的时候,他就又失踪了。”

“何嫂也可以证明他昨晚回来过,律师也可以证明他确实回去过,连别墅的监控都显示他回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可他就是不在别墅里。张依依!”云柳看着我,几乎用恳求的语气朝我道:“裴氏是你的我不要,我只求你把他还给我。”

我听着这么狗血的台词,突然感觉好笑,云柳见裴长生比我都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爱着裴长生,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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