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杀了我(1/1)

非要说的话,就像是一个死人堆,大概只有战争时候,才有机会看到的场景吧。

Demon仔细地端详着那几个人,大多他都有些面熟,毕竟是在江仄的家经常来往的人,这这些人他自然也慢慢熟悉起来。

目光一一扫过,现在是放假,而且家里只有几个人,也不需要多大的照顾,所以家里只留了几个人,他看着被挤在最后面的那个歪斜着的脖子上印着奇怪的纹身图案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走过去。

他敢肯定这个人不是江仄留在家里的人,伸手摸了一下那个人的脖颈,暴露在外的皮肤也已经有些冰凉了,但是,并不是完全没有温度,他伸手又往更里面碰了碰,还能感觉到脉搏。

他连忙去查看了其他人的情况,但是结果并不如人意,其他人都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时间已经超出了所谓的刑事案件的范畴了,他犹豫了一下,叫了救护车之后,索性戴上了手套,将其他人从他的身上移开,然后小心的把男人带到了室外。

男人的左胸前有一个子弹的伤口,看起来已经过了很久了,他衣服上的血液都已经凝结,很难想象这样子他还能坚持到现在。

Demon尝试着叫醒他,但是没有用,他只能从江仄的家里翻出来医疗包,帮他做一些应急处理,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为什么,没有江仄留下的人在现场,这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属于来到这的人,在争斗过程中被打伤而被留在这里的,江仄给过他他留在附近的人的资料,没有一个在那堆尸体里面的。

这样看来,也应该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集体团灭,要么,是集体叛变,但是根据江仄看人的眼光,他并不是很相信第二种情况会出现,同样的,看能力的话,第一种也不应该出现,一般的街头混混,可奈何不了他们。

那就只能是,比他们更加有能力的人,受过专业的训练,配合默契,行动精准,决绝果断,这样的人,哪里最多再清楚不过了。

Demon把那个人送上了救护车,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赶了过去,有些东西,他必须要亲自问问这个人才行。

海边季钟廷所在的小屋内,因为房间在整个院子的最里面,别说进行狙击,警方能够进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看着那么多拿着枪的人,他们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不是一件仅限于绑架平民的案子了。

不对,说起来,发展成这样,里面的那个人也算不上平民了,应该说是,危险分子吧。

但是他们可刚刚送了一位人民警察进去,要是这个时候罢手,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但是根据周小易带进去的窃听器传出来的消息,似乎这个人民警察和这群人也认识?这还算是一个正常的案子吗,也许在他们让那位警察进去时候,他们就该想到这一点的。

谈判专家在外面的一辆车外面,拿着话筒,听着里面的对话,冻得瑟瑟发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还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情况,这种,有点诡异的,警察和人质和恐怖分子都认识,并且,看起来那几个人要比外面的他们还要轻松的情况。

“陈纳川,”季钟廷放弃了揭穿他是个多拙劣的演员这个事实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陈纳川冷笑着说道:“不如还是先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做出来你的决定吧。”

“决定什么?”季钟廷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决定你们到底谁能够活下去。”

“我们吗?”季钟廷歪了歪头重复道。

陈纳川皱了皱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开始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击中他的选择范围只有陈之烨和周小易两个人而已。

季钟廷挺想嘲笑他一下的,比如说,真正的陈纳川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一类的话,但是看着自己胸口不远处的那把枪,他选择忘记。

陈纳川想要去改口,但是季钟廷已经抢先一步说道:“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他们活。”说这话的时候,他盯着陈纳川有些浑浊了的眼睛,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慌了,他需要下一步指示。

果不其然,之前冲着聂辰灏开枪的那个男人再次将枪对准了季钟廷,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带了消音器的枪声就像是乒乓球落地一样。

但是季钟廷的右肩却在瞬间溅出来血花,如此近距离的攻击,恐怕足以穿透他现在薄弱的肩膀,但是他当然会避过要害,只是这样的伤,这个男人能保证季钟廷继续活着,他却只是看着他,声音里毫无感情地说道:“别再做这种傻事。”

季钟廷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每次受到痛苦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做的,原本就有些病态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下唇也没有血色。

陈之烨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就要向季钟廷身边去,却被那个男人用枪指住,冷声喝道:“别动!”

“没事!”季钟廷也连忙出声制止住陈之烨的动作,自己换了个姿势,缓解了一下疼痛,用手捂住了出血口,看着从指缝里流出来的血液,他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失血量。

“给他包扎。”陈纳川愣了一下,倚回到沙发背上,皱着眉说道。

那个男人摆了一下头,立刻有一个男人放下了自己的枪,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一个医疗箱,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的扒开季钟廷的衣服,处理着他肩头的伤口。

角落里,周小易看着那有些刺目的猩红,他的眼睛像是被染色了一下,也泛上来一层红色,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看着这个曾经算得上并不对头的人,在他的眼前受了这样的伤,他会这么的难过,这么的愤怒。

他的拳头在身侧紧了紧,闭了闭眼睛把泪水憋了回去,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的有其他的情绪出来,不管怎样,有一件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就就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在乎。

“要么他死,要么,那个人死,选吧。”陈纳川将一把手枪扔到了正在被粗暴随意地包扎伤口的季钟廷身上,饶有兴趣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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