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1)

海神天牢。

“囚犯都转移出去了吗?”一位头发胡须皆白的老人问。

年过70的他,皮肤已经起皱,银白的短发和络腮胡,老人穿着白色背心,挺实的胸肌,粗壮的手臂,虽是迟暮之年,但浑身上下仍充满力量!

“七个月来,我们已经将九成的囚犯转移给了英雄协会,还剩下一CD是我们的老伙伴。”旁边一个拄着日本长刀,敞着黑色披风的老人说。

“去把他们都放出来吧,就说耶梦加得来了,我们的老对手,这将会是我们海神天牢的最后一战了,那些老伙计再怎么堕落,也会站在人的立场吧。”

“嘘~”年过花甲的老剑师掐灭了手中的纸卷烟,吐出烟雾,“其实将他们放坠大海淹死比较好,不过我同意你的做法。都到这种地步了,想跑的让他们跑,想战的让他们战,我也想知道几十年过去了,有几人还存有英雄的骨气。”

“还想着那些家伙干嘛,这20几年来,我们这帮老家伙老死的老死,战死的战死,事到如今就剩我们三了。要我说去把酒柜里的藏酒拿出来,先喝个痛快,再战个痛快,然后呢,就可以安心去死了。”这时一个拄着拐杖,就剩一条腿的老汉走了进来。

“是该喝个痛快,上等的藏酒我也都拿出来了。只不过都是曾经的兄弟,将他们坠入深海的话于心不忍,我当了一辈子的英雄,也该随自己的性子来一次了,就当死前的任性吧。”背心老人说。

“随你好了,谁让你是NO.1,我喝我的酒。”短腿老人走到桌前,敲开一瓶威士忌痛饮起来。

“苦无,随我去见见那些老家伙吧。”

怀抱日本刀的老人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海神天牢是一座庞大的钢铁巨型建筑,除了大门外再无出口。它由16根巨型铁柱支撑在海面上。

两人来到海神天牢的中心,地面被切出了一个长宽近千米的正方形,直接连通着大海,就像一个室内的平湖。

所谓的牢狱是接通着深海隧道的升降机,以海水的倒灌和排出作为升降的动力。

背心老人按动一旁坐台的开关,海水震荡,一座庞大的金属建筑从海下升出,这个宽长800米的铁笼才是真正的海神天牢,关押着可能为祸世界的人类。

为了预防他们逃走,他们将牢狱以升降机的形态降入深海,即使里面有天赐神力者也不敢破开监牢,因为只要破开监牢他们就会淹死于深海中。

“听说波佛伊加入英雄协会了,他那小子虽然心思不正,但是设计的东西还真好使。”苦无说。

“算了以后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了,交给后生吧。”背心老人说。

说着,他深吸了口气,粗壮的手臂蓄力,如霸王大喝:“rift!”强大的气劲随拳而出,他似乎挥出了一头太古蛮兽,800米长宽的铁笼四分五裂,一双双好似来自黑暗的阴森之眼出现,就像黑暗森林中走出了一头头茹毛饮血的野兽。

“白切,你的力量可小了许多。”面对一拳震碎庞大铁牢的力量,不仅没有惧怕,反而传来了轻视的声音。

“老伙计们,人总是会老的。”背心老人白切平静说。

“遇到传说中的神级了吗?放我们出来。”具有一双鹰眼的干瘦老人说,轻轻一步,跳过了两百米的海水。

“神级的话,叫上你们也没用。”苦无冷冷说。

“如果你们不是把我关了20年,或许我有神级的实力了。”干瘦老人平静说,可那双鹰眼总觉得让人不安。

“20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啊,枭。”白切叹气说。

“说吧,白切发生了什么事?”一位高大的老人说。

白切看着仅剩的三人说:“耶梦加得那条大蛇,已经醒了。”

听到这消息,众人沉默了会。

“醒了就醒了,再杀它一次!”高大老人说。

“桐木,我们已经老了啊,当初以英雄之名成立的海神天牢也因为你们的贪欲分崩离析了,你还真觉得我们战胜的了耶梦加得?它可是当年的怪人王啊。”白切落寞说,有一种迟暮英雄的悲情。

“加上老酒鬼,我们也才六个人,的确不可能再杀死耶梦加得了。”枭很理智说,“你放我们出来,是打算让我们帮你们突围?”

白切无奈地摇头笑了下,“枭你总是这样,思考问题总往最坏的方向想,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战死是最好的归宿。当初我们以拯救世界这个共同的理想聚在一起,以英雄之名成立海神天牢,抓捕无数罪犯,杀死无数怪人,直到有朝一日我们产生了无力感,一些人想法变了,甚至一些同伴借助怪人化来提升力量,内战开始,残杀开始,如今活着的就我们六个了,一切都该释然了。想留下战斗的战斗,想离开的离开,都不强求。”

“好。”枭说出一个字,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这个老家伙。”苦无卷了根纸烟,无奈地苦笑了下。

“村雨,你和桐木会留下吧。”苦无抽了口烟说。

伛偻着身子的老人慢悠悠开口:“我只想安度余生,就不陪你们了。”

看着伛偻老者慢慢离开,白切和苦无都十分惊讶,一向视战如命,面对怪人像个暴君的村雨,居然说想要安度晚年?

“连村雨都老了吗?一生斗志都被磨灭了。”白切说。

“大概被我们关了二十年,心有怨恨也正常。”苦无说。

“胡说,我等岂是小气之人?当初海神天牢分为守势和造势两派,我们相约公平决斗,那一战是我们输了,被你们关押20年毫无怨言,本打算老死监狱,没想到还能出来一求战死,已经心满意足。苦无你说我们心有怨恨,是看不起我们的气量吗?”桐木怒目圆瞪,即使老了,生气暴躁的样子一点不输年轻人。

“是我失言,是我失言。”苦无苦笑道歉。

“还想这些做啥,我等都是将死之人,一起去喝个痛快。”白切拉过桐木。

想了会儿,桐木嘀咕:“这些日子,村雨性子的确变了许多。”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白切打断说。

这些老头子只求用英雄之名做最后一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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