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亲会来捣乱(1/1)

那边邢峦将残余的毒血洗干净后,一旁的程若初在他身边蹲下,递给他一瓶药水,“你赶紧用这个漱口,小心自己中毒了。”

邢峦接过药水,“谢谢,麻烦你帮夏璇先处理下伤口。”

看到邢峦的脸色无异样,陈夏璇这会儿只觉得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你这样,太冒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报他砦。

“看着你中毒却无能为力,才是最冒险的。”邢峦漱口后,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掠到耳后,眼神温柔,“等会儿我让权东一为你做个全面的检查。”

“恩,你也要做个检查。”她这会儿很听话,点头说。

看着她那乖巧的样子,邢峦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眼里的担忧一点点地褪尽。

看着两人间那亲密的小互动,韩若初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着,她低着头,一抹狠戾流转过眼底。

夜幕四合,顾庭轩站在落地窗前,一身白色,双手抱胸,眼光漾了月色的冷,显得深沉而冷峻。

房间的一面墙壁咯吱一声缓缓打开,一名少年出现在了暗色中鳏。

“四哥……”少年才刚出声,啪的一下,一根银色的飞镖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直直地***了他身后的墙壁里。

少年微微皱眉,“四哥,你?”

“谁让你下毒的!”顾庭轩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一抹杀意略过眼底。

少年听后松了口气,双手一耸肩,“我还以为四哥你生什么气呢,原来是这点小事,那个陈夏璇不是没死么,本来也只是想让四哥你做一次英雄救美,谁知道没成。”

顾庭轩眯眼,怒意有增无减,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邪火,“说正事儿。”

“陈夏璇的血样我取到了,经过检验,她的确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少年伸手摸了摸下巴,原本精亮的眸底幽幽流转过一抹亮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我们有她在手,就不怕她母亲不现身。四哥,能不能留下陈夏璇可就全看你咯。”

“哼,本来可以顺利留下她,可你今天的鲁莽行为,破坏了我原本的计划。”顾庭轩此刻完全无了白天的温文儒雅,露出的是冷酷无情的一面。

少年却满不在乎,摆了摆手,“不就是让邢峦那家伙来了一次英雄救美而已,又不会妨碍我们的计划,大不了我们劫持那丫头一走了之,我就不信,邢峦能找到我们!”

“你太小看他。”顾庭轩说完继续转过头,看向窗外,眼底流转过光芒。

少年双手一摊,表示不在乎,“他要是真的有能耐,早就抓住我了,他一定不会知道堂堂的七少爷现在正在他隔壁房间站着呢。”

听着他的话,顾庭轩没有反驳,过了会儿,他说,“想要带走陈夏璇,却又不引起怀疑,你可以试着从韩若初下手。”

“邢峦会在意那个女人?”七少爷对此表示怀疑,“那个笨女人,害得我们花了那么心思在她身上,她却依旧没办法比得上林依然。”

“可他还是在意那张脸。”顾庭轩打断了他的话。

七少爷想了想,点头说,“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人影消失在了墙壁后,顾庭轩单手撩起窗帘,目光落在了花园里,“陈夏璇,她怎样了?”

紫韵回答,“权东一刚才为她做了检查,她没事。”

顾庭轩再度沉默。

“主人,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了,你出去吧。”顾庭轩的脑中一直回放着早上的画面,陈夏璇不顾一切护在他身前,那时的他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中了一般,第一次,他感觉到情感的猛烈冲击,那种紧张,感动,担忧的情绪在那一刻反复交替着。

“陈夏璇……”他看着窗户,念出了那个名字。

地下室里,邢峦还没来得及审讯犯人,那么嫌犯就已经畏罪自杀。

“岂有此理,竟然服毒自尽!”韩子峰眯了眯眼,对邢峦说,“二爷,你看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看这事儿八成是查不出什么了。”权东一大半夜被邢峦拉来,正打哈欠,看了一眼尸体,缓缓说来,“对方可以在布防严密的聚会里自由进出,这伙人背后的势力不小,他们训练出来的杀手身手了得,做事利落,失败后立刻自杀,可见他们组织严密,纪律严谨,也绝对不会留下什么线索让对手有迹可循。”

邢峦双手抱胸,在手臂上敲打,“人死了,尸体还在,尸体上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事儿,东一就交给你了。”

权东一没说什么,转身去准备。

“你说为什么,顾庭轩在哪个时候会单独和夏璇在一起?”一直沉默的杜从然忽然开口说话,“要不是他支走其他人,杀手也不会有机可乘。”

韩子峰看着邢峦。

邢峦沉默了一会儿,“杀手的实力比陈夏璇强出许多,可他却只伤了她的手,看样子他的目的不是

要杀陈夏璇,也不是要杀顾庭轩。”

“这个杀手挺有趣,不杀人,他跳出来做什么?”韩子峰饶了饶后脑勺,不解。

杜从然看了一眼邢峦,“莫非是想来个声东击西?”这么怪异的行为也只能这般解释,“为的是掩盖其真正的目的。”

“那会是什么原因?”韩子峰被他们绕晕了。

杜从然看着邢峦,“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想说,那个杀手其实是为了演一出苦肉计,让顾庭轩来个英雄救美?”邢峦说出了答案。

“哇次奥,顾庭轩这个阴险的家伙,他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陈夏璇了吧,那二爷岂不是又多了个强劲的对手。”韩子峰唏嘘了一下,看着邢峦。

“把那把刀给我看看。”邢峦却没有往下深思,他接过杜从然递给自己的那把行凶的刀,放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有人动过这把刀。”

“什么!”韩子峰惊讶地说,“不可能,这把刀从现场拿回来后就一直放在这里保管,谁也没有动过。”

“刚才现场那么混乱,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夏璇身上,有人趁乱动手也有可能。”邢峦将刀面翻转过来,指着上面的血迹,“你们看,这血迹上有轻微的划痕,似乎有人拿棉签从上面划过。不小心留下了一丝。”

“他们取血做什么?”杜从然问。

“只为了取血,这么大费周章,有必要吗?”韩子峰更不明白。

邢峦将刀放下,眸色锐利,“也许他们的目的就在于此,声东击西就为取血。”如果之前他不知道陈夏璇的血液有迅速愈合的功能,也许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一层。

听了韩子峰的解释,杜从然眉头皱了起来,“这个顾庭轩莫非也跟七少爷有关?”

“难道他就是传闻中的七少爷!”韩子峰一拍脑门,大声说。

邢峦没有回答,他放下刀,“我会利用这次机会带夏璇离开,这里暂时先交给你们,别打草惊蛇。”

看着他的背影,韩子峰问杜从然,“二爷这算是有了危急意识吗?”

杜从然沉了口气,“这事儿,你得问他,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他只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七少爷的事儿与他无关。

*

在邢峦的一再坚持下,陈夏璇只得暂时离开保护组,跟着他回到了陈家。

邢峦将她送到了陈家门口,“你先进去看看你爷爷,他最近身体不太好,稍后我来接你。”

“你不进去看看我爷爷?”

“不了,我还有事。”邢峦的眉尾微微一动,陈夏璇知道他有事不说,便也不追问。

回到家里,陈夏璇的脚刚刚踏进大厅,就听到一阵吼声从客厅的那一头传来。

“陈夏璇你还有脸回来!”

陈夏思见到她,就从客厅的那一头冲了过来。

“这里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回来。”想起之前不愉快的回忆,虽然经过了两个月,可陈夏璇还是觉得心里难过,这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爹。

“你害得我爸和我妈进了局里,要不是向明四处奔波将他们放出来,他们现在还在局里蹲着呢!”陈夏思根本不管她的父母对陈夏璇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一开口就只会指责对方的不是。

“合着他们陷害我就应该,他们犯了事儿进局子是他们咎由自取!”一开始,陈夏璇听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她想不到邢峦竟然真的将他们送进了局子里。

“贱人!”陈夏思抬手,狠狠地朝陈夏璇甩去。

她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

“你疯了!”穆向明上前一步,抓住了陈夏思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拉,黑沉着脸,在她跟前低声说,“我忍了你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欺负她,你再敢这样,我们就分手!”

“你……”陈夏思想不到穆向明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护着陈夏璇,她往后退了一步,“不,穆向明你别想甩了我,别以为你利用完我就可以甩了我,想都别想,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

穆向明脸色瞬间变了,“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有我的孩子!”

“穆向明你这个混蛋,你别像就这么摘干净!”陈夏思一听到他这么说,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癫狂。

“什么?”陈夏璇也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穆向明和陈夏思订婚是因为穆向明更爱陈夏思,可现在听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够了!”穆向明怒吼了一声,“你上楼去,要疯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他的话彻底刺激了陈夏思,她疯了一般冲上前去要打陈夏璇,却被穆向明一把抱住,她嘶叫,“穆向明你没良心,为了这个野种,你竟然这么对我,我恨你,我恨你!”

野种?!

陈夏思说自己是野种?

陈夏璇呆住,她一把拉开穆向明,双手紧紧地抓住陈夏思的肩膀,“你把

话说清楚!”

陈夏思被她牵制住,无法动手打人,只得那眼恶狠狠地看着陈夏璇,“说的就是你,你是野种!”

“够了!”穆向明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上前拉开两人,强行将陈夏思拉走,谁知陈夏思却越叫越大声。

“都给我住嘴!”最后,老太爷的一声怒吼后,整个大厅彻底安静了下去。

陈夏思平日里仗着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作威作福惯了,但她还是打心底里对这位严肃的爷爷心存敬畏。

“嫌家里还不够乱是吧,夏思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就给我滚出陈家!”这次,老太爷发火了,拐杖重重地敲打了下地板,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陈夏思强忍着眼泪,委屈极了,“爷爷,你这么护着她,我无话可说,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来。”

说完,她甩开穆向明的手,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朝外走去。

“夏璇,她是因为太生气了才会乱说,你别往心里去。”穆向明连忙安慰陈夏璇。

陈夏璇摇头,“我上楼陪爷爷。”有些事,她藏在心里很久,不去问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穆向明看着她,眼里露出了无奈与疼惜,叹了口气他还是转身去追陈夏思。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老太爷见陈夏璇上楼,眼神与语气都变得温和,陈夏璇上前扶住他,有些撒娇地说,“我回来看爷爷,您还不高兴啊。”

“我高兴,怎么会不高兴。”陈老太爷示意管家去准备茶点,“你那个爸爸和继母的事儿,管家跟我说了,他们这是咎由自取,你告诉邢峦,我没有怪他的意思。”

“恩,我知道。”陈夏璇一笑,难怪刚才邢峦那家伙没送自己进来,敢情是怕老爷子怪罪。

“对了,我听说你和邢峦的事儿,他父亲已经答应了,你们两打算什么订婚?”陈老太爷虽然人在家里,可消息还是灵通的很。

“是邢峦告诉你的?”陈夏璇撇了撇嘴,难怪他今天非要送自己回来,原来是打算用爷爷来压自己,这个腹黑的家伙!

“怎么,你不打算跟他订婚?”陈老太爷试探着问,“是他不够好,不够优秀?”

“不是……”正是因为他太好了,她才不敢接受。

“那就是他不够爱你,所以你犹豫了。”陈老太爷这会儿脸色严肃,“我孙女这么优秀,哪愁找不到好男人,回头我就去帮你找!”

“爷爷……”陈夏璇连忙转移话题,“爷爷,我还不急着嫁人呢。”

她以为老爷子说给自己介绍对象是开玩笑,想不到老爷子当真了,当即为她准备了相亲会。

陈夏璇坐在咖啡屋里,她喜欢坐在靠近窗户,暖暖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赶走秋日的凉,浑身透着暖暖的感觉,看着窗外那明媚开得正欢的花朵,充满了朝气。

她喜欢坐在左边,让心跳也感染那暖春的明艳和活力,单手支着头,一手拿着勺子在咖啡杯里搅动,杯子里那泛着涟漪的圈圈,印出模糊扭曲的面容。

陈夏璇只觉得心里仿佛是压了一层闷闷的东西,沉闷得透不过气来,那天陈夏思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绕,那也是积压在她心头多年的疑惑,她的母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究竟是不是父亲的孩子!

她不敢去问父亲或者是爷爷,因为他们无法给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她更不想因为无凭无据的事情去伤害亲人的感情。

所以她亲自去调查当年与母亲的失踪有关系的七少爷,还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肘,那里原本要一个月才能恢复的伤疤,如今早就消失无踪,她的身体有迅速恢复的功能,这个秘密她谁也没敢告诉,至于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能力也只能找到母亲后才能知道。

陈夏璇忽然想到了邢峦,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心里又是一沉,如果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又有资格接受他的爱。

“你好,请问你是陈夏璇小姐?”一名男子手里拿着一只红玫瑰,走到陈夏璇身边,微微侧弯腰,看着正凝神思索的她。

陈夏璇循声看去,男子身穿白底兰色文竹休闲装,戴着金丝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那双温柔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自己。

“我是,请问你是?”陈夏璇见他手里拿着一朵红玫瑰,心里觉得纳闷,爷爷不是说让自己来拿东西,没说性别,只是说对方手里拿着一朵红玫瑰,莫非是这个人。

男子笑了笑,走到她对面坐下,将红玫瑰递到她面前,那笑容仿若午后的暖阳可以直直透入人心,“这朵玫瑰花很适合你,初次见面陈小姐,我叫尔冬升。”

“你好尔……先生,我爷爷说有一份文件在你那里,他说这份文件很重要,你现在可以交给我了吗?”陈夏璇接过那朵玫瑰花,笑了笑,“谢谢。”

尔冬升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轻声笑了起来,“原来你爷爷没有告诉你实情啊。”

“什么实情?”

“今天你和

我是来相亲的。”尔冬升说完,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情。

果然,眼前的女孩子的表情瞬间僵直,而后有些尴尬,最后她低头,似乎在磨牙,那变化相当的有趣。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

“呵呵,抱歉啊,我……”陈夏璇又气又羞恼,她怎么就没想到爷爷会骗自己,“我不是……”

“没事,你也别真把这个当相亲,就当作是认识一个新朋友,这样我们彼此都不会尴尬。”尔冬升对她很有好感,笑着解围。

对方这么体贴又有礼貌,陈夏璇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她讪讪笑了笑,还没想好怎么与对方说,对方就先开口了,“陈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夏璇吗?”

“啊?”陈夏璇张了张,她还没回答,有人替她开口了。

“我介意!”

忽然身边一阵高压压下来,陈夏璇转过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邢峦坐在了她身边。

他怎么来了!

陈夏璇嘴角一抽,看着他阴沉得要下雨的表情,她暗自叫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位是?”尔冬升看着眼前的男子,见他看着陈夏璇的时候,那眼里的占有欲,他微微一愣,难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告诉他,我是你的什么人?”邢峦却也不看那人,只拿眼盯着陈夏璇。

被他那足以杀人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陈夏璇苦笑了一下,向尔冬升介绍,“这位是邢峦,他是我的……”

邢峦盯着她,眼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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