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番外 我的妹妹(1/1)

活动章合并,时间架空。

说起来,一直冷落了一位美丽的姑娘。

我的妹妹叫卢文竹,今年十六岁,以后也是十六岁,就读于钱唐十五中高一17班。

她的头发黑中带褐,典型的黄毛丫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扎着丸子头,其实我更喜欢她把头发垂下来的模样,最近跟着某位大小姐学坏开始涂起透明指甲油,不过小脸还是保持着美丽的素颜,说是十六岁也该有一番成熟的模样了,或许是上辈子营养不良的原因,体形娇小纤细很多,该有的都没有。

说是这么说,放在高一看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加上一副清脆的好嗓子,如果要登台表演做什么青春偶像的话也会很受欢迎吧。

不是因为她刚刚掐了我一下才夸她的,总而言之,我的妹妹确实很漂亮。

其实我不是很想夸她,而是喜欢毫无顾忌地把她使唤来使唤去,大概我们间也有潜在的什么属性吧,似乎妹妹也挺喜欢被我指挥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被同班的男生羡慕起来并不断劝我要不要骨科,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催我了,因为妹妹会第一个打断我的腿的。

其实不要说认的妹妹,就是有亲妹妹的男人多少能体会到。

妹妹其实是祸害。

这点从小时候抢玩具抓你挠你然后在父母面前装可怜把仇恨都转移到你身上就明白无误了,长大了之后在家里肆无忌惮地跟你抢电视发脾气暴露糟糕的一面,你还不好意思跟她争。到了外面对别的男生又是一副乖巧讨喜的模样。

再加上之后总会各奔东西,某种时间到了还要争家产什么的,所以这个哥哥当的很糟心吧。

不过不好意思,我的妹妹正好相反。

她上辈子是高攀不起的大小姐,加上倔强的性子,怕也是没有多少男人可以驾驭。但到了我这里之后反而乖巧起来,很讨人喜欢。

当然,她的乖巧只对我。

所以,如果这辈子能有她陪伴也是很幸福的事,如果和平来临的话,也想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陪她每天都体验充裕又腐朽的现代生活,帮她找一份跟吃没有什么关系的工作,然后呆在我身边永远不要嫁出去。

如果不是战斗的原因,有些时候和她说话总会顾忌什么,关心多了怕她多想,关心少了她会掐我,但总的来说我还是很喜欢我妹妹的。

想像一下如果你有一个这样的妹妹,生活会有多幸福。

怎样,体会到我的快乐了吗。

不过别羡慕。

因为上面这段话是我在脑袋被一把警用步枪顶着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我回来了,你们在做什么?”

开门的是我未来的老婆大人,她对这一幕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模样,似乎也没有流露出对我的同情。

出于某种愤怒我没有理她,不过老婆大人也没有管我,把钥匙放到桌上径自去房间了。

顺带一提,这个房子属于我的一位特别友情的美人,后面叫她公主大人,也不得不说在这份特别友情的建立上,妹妹起了很大作用。

不知何时被枪顶着的感觉消失了,我从会议桌兼办公桌兼餐桌边站起来环顾四周,这个客厅空旷的离奇,没有独立办公位,一张六米长桌横亘在北侧给大家公用,南侧是居家的沙发电视,Wifi密码是“人渣都去死”的拼音,因为是公主大人亲自设置的,谁也不敢改。

此刻妹妹又坐回沙发上,穿着校服短裙翘着二郎腿,对着电视里的清朝剧很着迷的看着,电视剧里讲的是某个男孩子气的女子嫁入晚清的商家后的各种撕、以及最后参加革命的故事。

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清楚电视里讲什么?

因为公主大人最近也在追啊,出于某种纯洁的目的我也只好陪着她看。

什么,老婆大人不会吃醋吗?

不好意思,是老婆大人叫我陪公主大人看的。

怎样羡慕我吗?如果羡慕嫉妒恨,念一遍Wifi密码你就舒坦了。

这会妹妹陷进电视里的样子有点傻,不过我很快破解了她的电视瘾。

“什么?不会吧那家自助餐厅开业大酬宾?啊哈哈,还是别开玩笑了,我们这里都是女孩子,不感兴趣的。”

妹妹没有抢我的电话,而是在下一个毫秒把我拽到了门口,回过神来她已经套上棒球服了。

“哦?”我继续对电话里说,“活动过期了啊,哎真可惜。”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

“你不是刚刚吃过外卖了吗?”

我指着门口的两大包垃圾袋,里面都是烧烤串。

哎,摊上你真是我倒霉。

我在心中狠狠把她骂了一顿,走回去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酸奶准备敲公主大人的房门,她最近老是在伏案写什么,虽然我很想对她说不管她写什么都没前途的,不过还是别累坏了。

“有事么?”公主大人用慵懒的眼神开了门。

“睡前喝吧。”我把酸奶递过去,但为时已晚。

盒子空了。

回头望去,是妹妹无辜地摇着头的样子,但嘴角的白沫出卖了她。

瞪了妹妹一眼后刚准备回头道歉,我已经被一脚踹了很远,然后是啪的关门声和咯哒的锁门声。

很痛的啊!

小竹倚着墙,却一脸兴奋地流着哈喇子。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去换衣服。”

这都晚上八点了,自助餐厅都没什么好吃的了吧。

算了,反正不是我吃,我这么开了老婆大人的房门,老婆大人正在灯下专心写作业没搭理我,我只好装作没看见她似的打开衣柜了。

虽然这么说她有点怪,但我老婆是个对别的事情都不感兴趣的安静美人,她不听音乐不看电视漫画,看书只看名著、诗集和菜谱,偶尔陪我看电影。

虽然我的兴趣和她重叠很多,但她在众人面前就是不愿意搭理我。

总之,如果你要理解这层关系的话,就是老婆大人总是把我推给公主大人,公主大人总是踹我出去。

哦忘了,还有一位房客,不过除了白天的会议之外她基本都神出鬼没,比如她现在刚刚从阳台上像蜘蛛侠一样飞了进来,然后冷冷地白了我一眼接着敲开公主大人的房门,然后公主去了她房间后两人没羞没臊地聊起来了。

这就是妹妹为什么对我这么重要了。

因为每次当我落得一个人的下场时,妹妹就出场来坑害我的钱包了。

怎样,现在还羡慕我吗?

最后还是没去自助餐厅,因为这座城市的所有自助餐厅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条规矩:单人食量超过二十盘后收取每盘30元的附加费用,如果是个未成年少女那么每盘加60元。

很明显只针对一个人。

所以啊,我劝你别想什么开挂啊吃穷饭店的情节了,你以为那些商家都傻么。

更不用说桥松叔叔突然表示最近不缺服务员了,真的不缺。

公主大人的住宅区比较高档,不过两个街区外也有人群聚集的拆迁户居民区,所以最后带她吃了街边烧烤摊,这是我请得起的了,时间是夜晚十点,路边人影少了很多,加班狗们可怜巴巴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带着她吃完在街道上逛起来。

这里的居民区也有所发展,外墙刷了一遍很干净,道路比较宽敞也没什么车就跟步行街一样,廉价理发店零食店和家常餐厅也很多,对于高中生来说并不无聊,也有一些书店什么的,正在我走进书店拿了几本诗集并谋划着什么开场白能讨老婆大人欢心的时候。

钱包里没钱了。

妹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后也被这一幕怔住,就在这时,听到门外咚咚咚的声音。

循声望去,杵在门外的是满脸怏怏不乐的祁老师。我说老师你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老师好。”我这么为他开了门。

“合着你白天睡觉,晚上出来用功?早干嘛去了?”

我没回答,妹妹冷不丁说了一句,“打仗啊。”

作甚啊你,我拍了拍她的脑袋,给我闭嘴,她露出一副胸有成竹却被我坏事的愤怒表情。

先说打仗然后老师一定好奇,然后哥哥你这时候跟他聊起来,我就趁乱偷他的钱包不行吗?

小竹在我耳边悄悄嘟囔着。

原来妹妹开始有套路了啊,不过还是别了,到哪都是坑我的料。重要的是你偷谁的都行别偷我班主任啊!

因为书店里散发着一股烧烤味,于是祁老师短短地叹息一声,

“身体健康也要注意啊。”

“不是我吃的。”我无意识发动了反驳的本能,又懊悔地追问,“对了老师您住在这里?”

说出尴尬话题后一定要问些有的没的,就像问你吃了没有一样,在现代社会中是常识,作为高中生的我还是很明白的。

大多数场合,对方都会“嗯,是啊。”简单作罢,虽然正合我意,但我已经在寻找怎么想办法让老师为我买单这一艰巨任务了。

拍马屁永远是对的,可还是被小竹坑了。

“咦,我们班主任葛老师好像也住在这里哦,”小竹突然说,“老师认识吗?”

葛玲老师在高一教过我英语,祁老师当然和她认识啦你这傻妹妹!

等等……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追悔莫及的是,祁老师的脸立刻阴沉下来,“这个就是你妹妹?”

祁老师肯定不是因为出于礼貌来问话,但妹妹这种不知道轻重的对话方式在我面前就会变本加厉。

她居然义正言辞地问,“怎么,你就是祁老师?”

我傻了,这下完蛋了,但祁老师的表现突然很慌乱。

“嗯,是啊,也不算……什么,我只是路过。”

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迫不得已拍了妹妹一下脑袋,妹妹却没有道歉。

“哎呀那正好啊,老师能帮我们买单吗?”

我很配合、也很茫然地指了指收银台上的几本书。

“可以可以,”祁老师接连点头,“当然可以。”

正当我想说明这是给我们班宝贝乖乖女买的,以减少一些负罪感的时候,妹妹又给了祁老师一千点伤害。

“其实我们来也没别的事,”她开始用搬运工的动作一摞一摞地把历史和军事书搬到收银台上,然后对祁老师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不过明天英语课结束后我一定会找机会和葛老师聊聊的,祁老师可以把这些也买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准备怎么带回去?”

“那老师帮我们搬回去可以吗?”小竹继续眨巴着眼睛。

祁老师突然呆滞住,露出了很为难的表情。

啊哈,原来如此。

“所以老师你一定是钱没带够吧,”我试图找个台阶下,“就这几本就行啦。”

妹妹你掐我干什么,你不知道见好就收吗?

“嗯,这点还是没什么问题,你这妹妹还是蛮可爱的,”祁老师买完单后突然对小竹露出很温暖的笑容,“虽然最近太平很多,不过晚上还是少出来啊。”

当然当然,我巴不得早点回去给公主大人带一板酸奶呢。

对了现在才想起来说,如今城市里一片繁荣的景象,至少黑法源都退却到平流层了,至于其他国家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反正我这会管不了这么多,得给助手小姐姐配一个种田控小姐姐才行,这样她们俩就可以没羞没臊的在一起,然后我就可以有机会陪公主大人多待一会,然后老婆大人就对我很满意也会开心起来,最后这个黏人的妹妹就没机会坑我了。

这就是我一定要俘获种田控小姐姐的理由,虽然对策还没完全想明白,但目的很正当吧。

回过神来我想对祁老师感谢什么以留下个好印象,结果他已不见踪影。

然后妹妹突然说,

“哥哥你就不知道趁胜追击吗,胆子太小了吧!”

“你傻啊,这时候讲的不是策略而是将心比心,我可以理解祁老师这种想追求人但得不到的感觉,你懂什么。”

“男人总会为男人辩护,”小竹很不屑地抓起购物袋推开门,“希望你们人类中总会有什么值得我看得上眼的吧。”

哟,还我们人类,得瑟吧你。

似乎因为成功让祁老师买单了,她突然得意地拍了拍什么都没有的胸脯。

“要说作战计划我也不输给哥哥哦,虽然归纳不出什么体系,但总之作为国防部长的女儿还是有点水平的就是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满的你啊?不就是你已经是中阶英灵而我还是学徒的原因吗?我那不过是懒得去委员会认证而已,指不定已经魔法使了呢。

想是这么想,倒也不屑于追求这种头衔了,于是我问她,“那你倒是看看怎么样帮哥哥把韩小姐搞到手啊。”

小竹突然凶狠地瞪过来。

我知道我说错什么了,于是我重说,“你倒是看看怎么样帮你柳真姐姐把韩小姐搞到手啊。”

小竹看见我识大体的脸之后,嘴角变成ω笑了起来,

“哈,不管是强取还是智取都讲求集中兵力,只要把她陷于众叛亲离的境地,得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就算你说出这种看起来很厉害的话,我也还是一头雾水啊。

“怎么众叛亲离,关键是袁老哥吧。”

“别急别急嘛老哥,”妹妹当我是小孩子一样拍了拍我的头,“女人的忠诚大部分都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相反,女人的仇恨也是因为感情。”

你个小屁孩才多大啊就女人女人的。

“不用特意去考虑计谋,就像看电视那样看下去,里面的人物关系就自然出来咯,然后在关键的地方……”小竹突然用力地用手指捅了一下我的腰,“刷的一下来一手,就胜利啦!”

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我这么白眼过去,“还有吗?我怎么觉得你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应该说我现在讲的才是重点,那就是把韩小姐有可能策反的理由全找出来,”小竹突然叹了口气,身体也弓了下去,“其实回到我们那时候,如果不是鞑子的不断策反,我们也不至于落得那个下场。”

所谓内忧外患共同导致的失败吧,不用这么责怪自己。

我大方地揽过妹妹的肩膀,妹妹倒显得有些失落地躲进我怀里了。

你这状态切换得也真可爱。

不过你还是什么都没说啊,我倒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了。

小竹在我怀里竖起一根指头,说了一个令我震惊的主意,

“如果韩小姐喜欢袁晋,那就保证袁晋……”

“活着?”

“不是死在你手里。”

我被这句话愣住了。

原来我的妹妹竟然是……同道中人!

不过你嘴里一口烧烤味地对我说出这句话还真是出戏。

“然后呢?”

小竹挑着眉毛指了指肚子。

“来来来……哥哥再给你买点吃的。”我拉着她大步走在街道上。

“哥哥没钱了。”

两人呼出的白汽渐渐清新。

“我去书店把书退了。”

“哥哥你就这么对待嫂子的吗?”

“那怎么办?我打给祁老师不成?”

“开玩笑的啦,其实我也没想好,要不还是回去看看电视吧……”

“滚回你的圣心堂去。”

“还没修好呢,既然今天晚上嫂子和柳真姐姐都不理哥哥,那哥哥陪我睡好吗?”

“不要,我怕你梦里把我的胳膊当肘子咬。”

“……”

“好啦,我去问你嫂子申请吧,然后我睡地板。”

“不,我睡地板,就像一开始那样,哥哥想听我唱歌吗?”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我接不下去了。

说起来,一直冷落了一位美丽的姑娘。

其实我不是很想夸她,而是喜欢毫无顾忌地把她使唤来使唤去。

而且除了校服外,现在都还穿着我那松松垮垮的T恤和棒球服。

她曾经在一片冰天雪地里饥寒交迫地死了,即使获得新生,虚假或者真实的回忆也不断出现且折磨着她,但她总是假装不会受到伤害地露出笑脸,用我对她的期许鞭策自己前行。

一旦她觉得有什么心事只会悄悄地和她嫂子倾诉,最后用觉得用让我开心的办法解决问题,不管她承受多少委屈都会对我露出一副可爱的笑脸。

不过我想夸的不是这些。

她有一双透彻、决绝的眼眸,她那双见过往昔、现状和未来的圣洁眼眸不断鼓舞着我前行,在我苦厄时递给我温暖,在我迷茫时为我指引方向。

如果和平终将到来的话,能继续陪伴她也是很幸福的事,想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陪她每天都体验一下充裕而幸福的现代生活,然后呆在我身边永远不要嫁出去。

这样只有她的夜晚所剩无几。

她见我没有回答便悄悄离开我的怀抱,月光朦胧地照在地面上投出她略略失落的影子。

我在她面前伸出一只手作为回应,不管她这时候掐一下还是咬一下我都不介意。

她却抬头仰望天空。

今夜的星星比月亮更美丽,她企盼着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个白袍的高大背影曾死在她的面前,为她挡去箭矢和刀枪,却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留下。

我这样注视着她坚定的眼眸,不由得感慨万千。

我和两位美人都迷惘过、痛苦过、倾诉过、争吵过、精彩过,唯独妹妹总是站在舞台边缘一声不吭地继续着她的使命。

其实到头来最不寻常的恰恰是她。

她所做的仅仅是听从命令,说到底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但没有人像她那样默默地执行下去。

于是我说,“地板太冷,你要是对我放心……”

她悄悄挽住了我的臂膀。

我的妹妹叫卢文竹,我从来没有后悔捡到她。

这篇作文最后得了零分,原因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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