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1/1)

张子清本就是个没耐心的,加之四爷实在是挑剔难伺候的很,要不嫌她慢了要不就是嫌她力道不对,时而让她坐在他腿上弄,时而要她高难度的俯□子,边让他亲着边还得力度适中速度到位的给他撸,这不得不让张子清怨念了,她又不是体操队员,这让她这转那转的还得把握尺度,不是纯折腾她吗?不过拔个萝卜而已,他至于要那么多花样么?

这活实在是太考验人,张子清不愿意干了,瘫着两只爪子就要罢工。四爷顿时就火大了,有这样的吗,弄得爷正得趣味的时候却甩手不干了,让爷刹那间不上不下的那滋味难受的简直要了人命,这不是纯粹折腾爷吗?没看见爷的萝卜,瞧瞧,那可怜的都肿成什么样了?你说你这不是祸害爷吗?

四爷一恼,不由分说的架着她那两条幼细的腿于肩上,痛痛快快的禽兽了大半个晚上。不是嫌爷花样多吗?那爷就一个姿势做到爽,这下你总该没话了吧?

翌日醒来,于张子清来说那根本就不是能不能下床的问题,而是两条小细腿能不能伸直的问题。

直到四大爷用完了早膳拾掇了妥当即将要去上朝了,张子清还瘫在炕上揉着她那哆嗦的腿儿,使劲的试图将腿儿抻直,唯恐变成那悲催滴罗圈腿。

四爷弹弹朝服袖口,睨了她一眼道:“你自个还是趁早别瞎折腾了,待会让丫鬟给你抹点油按按疏通疏通,用不着半会就无甚大碍了。”

张子清冷笑,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四爷拿起案上的朝帽搭在小臂上,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张子清一眼,意味深长:“好好将腿捋直了,爷今个晚上还过来。”说完,四爷转身大步离去,只是在转身时于张子清看不见的角度淡淡勾了下唇角。

张子清盯着某人潇洒而去的身影,默默的将诅咒进行于心底。

九月初的时候,武氏一行终于得以从热河回到了府邸,于是后院又开始热闹了起来,侍寝制度也重新做了调整,四爷来张子清屋里的次数这才得以减少了起来,而张子清这才得以结束了她频繁的承受雨露的日子,否则要照四爷前头的劲一直下去,用不着多久她就能让四爷浇灌的淹死过去。

九月中旬的时候,大阿哥大婚,虽然是二婚,可皇家长子的婚礼岂容马虎?连康熙都带着宫里头有份位的几个娘娘都出动了,亲自来给大阿哥长脸,其余各府的焉能不给大阿哥面子?身为贝勒府侧福晋,张子清也是理应到场的,可那心眼比不得针眼大的四爷如何能忍受的了她和老大再有丝毫的瓜葛?哪怕是远远的见一面也不成,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远远的一面中他们二人不会眉目传情?

为了不落人口实让她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去参加大阿哥婚宴,于是这日晚上吃饭的时候,四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半把巴豆,不由分说的塞到她的米碗里,同时目光凌厉的盯着她的眼,施着威压仅传达着一个字,吃。张子清的眼当时立刻就睁大了,不带这样的豁,当她傻不识货么?小时候妈妈就告诫于她,乱吃东西的后果是严重滴,这么多年来,她可是一直对妈妈的话铭记于心。张子清闭着嘴咬紧牙关死不入口,四爷在旁威逼利诱不成,火大的一把将她拎过按在膝上,也不和她废话,使用铁血手腕硬逼着她塞了下去。

张子清哭着跑了一夜的茅房,恨四爷恨的天昏地暗至死不渝,那四爷还在旁假惺惺的拿帕子给她擦脸,被她夺过了狠狠掼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她记得四爷当时在旁冷笑,还跟他冰冷冷说过什么来着?哦是了,他说,就算是弄点毒药毒死她,也绝不给他人有丝毫觊觎的机会。

张子清当时无不愤恨的想,心眼这么小,下辈子投胎做女人得了!

最终四爷如愿了,经御医诊断过后,张子清有了正大光明不去参加宴席的理由,可张子清因着四爷这一出,足足一个月没跟四爷讲过一句话。

日子经不得细数,转眼几个月过去,康熙四十四年就接近了尾声。

康熙四十五年,可能因着上头几个大人物没再给四爷府里添什么新人,所以四爷府邸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宁,即便有些小打小闹,那也仅仅止于小打小闹罢了,这一年倒也过得相安无事,平平静静。

后院依旧是除了福晋外,就属那张子清侍寝次数为多,可见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宠命优渥,大有圣宠不衰的趋势,于后院一枝独秀怕众人也是见惯不怪了,若哪日这位置换了人坐了,那众人才会觉得反常为妖呢。剩下的李氏和武氏倒差不多平分秋色了,哪怕李氏如今也是侧福晋了,也不见得能比那武氏多出几分宠来,这倒是令李氏愤愤不平,见了武氏愈发的没了好脸。再剩下的钮祜禄和耿氏,这压根就是不受四爷待见的,谁叫男人大抵都是视觉动物?几个月也不见得能在她们屋歇几次脚,即便是歇在她们那也不见得能提起几分性致,所以从进府至今这么长时间内,她们的肚皮依旧没有个动静,倒是让李氏几个背地里嘲笑了好一阵。

康熙四十六年,这一年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开始愈发激烈了起来,太子的地位似乎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前有大阿哥在旁虎视眈眈,后有八阿哥开始崭露头角,再加之以往给他出谋划策的叔舅索额图前几年被康熙饿死在监牢里,太子愈发的焦虑多疑,愈发的易躁易怒,甚至对他身后的老四也愈发的不信任起来,时不时的就要在暗里使个绊子给老四填填堵,于是让四爷本就不那么爽朗的心情愈发的阴霾起来,直接的表现就是在后院里,在这一年里他踏足后院的时间几乎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书房和邬思道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这一年的四爷简直是太忙,就连被府里人传为圣宠不衰的张子清,于这一年中见到四爷的次数都能屈指可数。最为搞笑的一个表现就是前一次张子清见着四爷的时候,那四爷还是个眉目冷峻的俊朗青年,等下次再见着四爷的时候,四爷已经变为蓄着两撇胡子的深沉大叔。当时可给张子清膈应的啊,瞧他那一蓄上胡子就生生老了十岁不止的模样,简直就不愿意再多看他第二眼。偏的他还自认为自个的两撇胡子蓄的挺正,时不时的抬手抚上几抚,可能还自认为这两撇胡子给他增添了不少男人味,却不知张子清在旁看得心里直发抽。张子清不知道他有没有将他那两撇小胡子最后演变成山羊须的打算,不过她心里暗下了决定,要是他真要变本加厉将自个最终整成那副猥琐的模样,那他以后就休想再碰她一根汗毛。

康熙四十七年,这是在清史上记载了一件重大事件的一年,这一年,整个大清王朝唯一的一位明立皇太子被废了!

当消息传到府里的时候,福晋站都站不稳,两腿如筛子般哆嗦个不停。一朝的皇太子那可是未来的天,谁又能想到这未来的天也有塌下来的时候?那不是别人,那是康熙爷碰在手心里宠了三十多年捧了三十多年的老儿子,那是在皇太子位置上稳稳做了三十多年世人都认为的下一任的准皇帝啊!怎的,说废就废了?这能不说是天塌地陷的事?如此大的事情,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的京城是何等的风声鹤唳,一个不慎说不定整个府上都得跟着玩完,你说福晋能不惊恐能不怕?

特别是此次随驾出行的人当中还有他们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能不心惊肉跳?

果不其然,等那回来报信的奴才满脸凄惶的告之福晋,说十三爷被皇上关入养蜂夹道里,而四爷也被皇上给关起来的时候,福晋彻底承受不了这等灭顶的打击,眼一翻白晕死过去。

李氏面如死灰,觉得她这辈子算是玩完了,接下来可能等待她的就是满门抄斩,一把铡刀当头落下……想起自己尸首分离的场景,脆弱的神经再也撑不起她虚弱的身体,脑袋一歪也跟着福晋晕过去一了百了。

剩下的张子清站在那傻眼了,武氏耿氏钮祜禄氏都跟随着四爷出巡去了,如今还不知道情形如何,现在府里剩下的除却那些侍妾们暂且不提,也就剩她们几个。可现今她们一个俩个的都晕着,难不成要她出来主持大局吗?

偏的这时老十三的福晋一脸泪一脸惶惶踉跄的跑进了他们府,径直就奔着那唯一还能站着的人而去,死死抓着她的胳膊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小四嫂,你可得救救我们家爷啊——”

张子清忙托住老十三福晋那往下滑的身子,暗恼着自个为何没在之前也晕过去,这下可好了吧,一堆乱麻的事都杵在你着,你究竟是管还是不管?

张子清忙连声安抚了下老十三福晋,又连声令人赶紧点的将福晋和李侧福晋都抬进屋里,请个大夫赶紧来瞧一瞧,接着又忙安慰那惊魂不定的弘晖,此刻四爷出了事,毕竟身为长子他就是整个府里的顶梁柱啊,即便是年龄小也由不得他慌由不得他乱,他必须得撑得住场子让惶惶不安的下人们有个定心骨。想必那弘晖也是平日里被四爷教导的极好的,短暂的惊慌后也慢慢沉住了气,开始有条不紊的将事情都一一吩咐下去,倒是让旁边忙得透不过气来的张子清暂且得以喘口气。

拉过那报信的奴才,张子清又仔细询问了番,稍微算了下,得知老十三已经先一步被押解回京关在了养蜂夹道里,而四爷可能最迟明晚会被押解回京,指不定会被关在哪出幽禁一段时日。

对这一废太子事件,因着有历史在那摆着,得益于这个无形作弊器,所以她压根不必担心四爷他们会有什么事,更不会操那些没有的心担心这四贝勒府那日会塌了。只是表面功夫还得做,当着一干奴才们的面表达了下自己对四爷的担忧后,吩咐奴才们赶紧拿几床厚厚的棉被,再拿些保暖的衣物靴子帽子甚至套手,到时候给四爷他们送去。毕竟那康熙幽禁人的地方想必不会是什么好地,想必也是不见天日阴暗潮湿的厉害,要不然那老十三就不会在从那地方出来以后患上严重的关节炎,最终英年早逝了。

想起老十三总是没心没肺乐呵呵的一张脸,再想想历史上记载的他那坎坷的命运,张子清便不由的为他可惜。即便是他最后雍正继位得到雍正的重用又如何?却也改变不了他被幽禁十年的悲惨经历,风华正茂的十年被活生生的掐断在了那幽暗潮湿的养蜂夹道,所有的意气风发所有的年少轻狂全都一朝葬送,最后还得了一身病痛,哪怕他最终苦尽甘来得到重用,谁又能说他是幸运的呢?

有心想帮衬老十三一把,可又唯恐动作大了惹人注目,张子清也只敢在棉被衣物上撒点空间水,但愿能对那老十三有所帮助。自然,那四爷的那一份也让她捎带的撒了点。

这个晚上,四爷府里谁也睡不着,张子清和李氏在福晋屋里陪着福晋干坐着等天亮,谁也没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各出各的神,等四爷的消息再传来府上。

福晋和李氏想什么张子清大致也能猜个七/八分,至于那张子清此刻想什么,那就不是她们二人能猜的出的。

那张子清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呢?

张子清在想,一废太子已经隆重拉开帷幕,那么二废太子还会远吗?这康熙老大爷也是,这废来废去的有意思吗他?唉,天家的人脑回路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张子清还在想,这康熙完了是雍正,按理说雍正完了是乾隆的。如今弘晖因着她这蝴蝶翅膀扇的尚好端端的在人世,那么钮祜禄的老四弘历还能不能生的出来?即便生出来了,还能不能成为历史上的乾隆?还是说,未来这雍正王朝也得经历一番轰轰烈烈的皇位之争,经历一场又一场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那么弘晖和弘历,究竟鹿死谁手呢?她又想起那这么多年来依旧默默无闻,依旧保持着她爱干活习惯的勤快姑娘,就这丫的能斗得过足智多谋的福晋吗?怕多数人都会嗤笑否定。不过不是还有一种说法,叫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吗?

张子清这厢YY的不亦乐乎,可福晋李氏那里揪着的心东拉西扯,此刻的每一时每一刻于她们来讲都是致命的煎熬,她们惶惶不安的等待着,仿佛是死囚犯等待着最后的判决书。

翌日傍晚,终于传来消息,四爷被押解回京,和老十三的命运一样被康熙关在了养蜂夹道里。而看守他们的人却是直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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