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的儿子(2)(1/1)

第76章 她的儿子(2)

黎川站在一棵树下,树冠挡住了一些光,打在他身上,便是半明半暗,连脸也是如此。他手中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又吐出来:“我撞死他,你在意?”

她半夜跑到这里“故地重游……”,就是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想着他是不是真的想撞死顾歆臣?

“你会坐牢,我在意。”她声音若风一样轻,却真真切切飘到了他耳边。

黎川夹着烟的手指动作一顿,盯着她,如野兽一样。

她说,我在意。这是重逢之后,她第一次说,她在意他。

黎川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到了她面前,语气沉沉,如一层厚厚的云:“再说一次。”

白锦唇角微勾:“这种话,我不会说第二遍。你是不是连我也想一起撞死?”

她问得随意,似乎他有这种想法,她也不会以为怪。黎川手上的烟静静燃烧着,烟灰飘洒了一地,雪茄的味道环绕着他们。

“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跟他死在一块。”

“撞死了他,我也要坐牢,让你得了自由,我不愿意。”

他顿了顿,说完上面两句话。白锦听了,却是莞尔一笑,心下也莫名地变得松软下来。

即使结婚那段时间,两个人也极少像这样一起悠闲地散着步,这也是二人重逢后的头一遭。黎川在跟她走了一段之后,就在不知不觉中将烟碾灭了。两个人顺着公路一直往下走,山风席席,吹得心里都是一片清爽。黎川心静悠闲,恍然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而这种感觉的来源出自他身边的女人。

这感觉是熟悉的,没有人给过他这种感觉--岁月静好,与君同在,惟愿此时绵绵无止境。

黎川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她停下望着他,星眸灿烂。他忽然将她扯入怀中,又似疯了一般狂吻着她,他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与她的唇紧密贴合,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看到母亲一样,迫不及待地去吸允她的甜蜜。

白锦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脑子瞬时缺氧,却被他的激情一瞬间就带进了激流中。她不禁握紧了他的衣衫。许久许久,黎川才停下,两人呼吸交错,白锦抹了一下嘴唇,手指上便落下一道殷红。

泥煤,被他啃出血来了!

“你当我的嘴是猪蹄啃呢?”白锦不禁抱怨道,黎川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刚在在跟一只猪接吻?”

“你才是猪!”白锦伸手打他,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又紧紧搂入怀中,仿佛生怕她消失一样:“白锦……”

今夜的黎川太古怪,让白锦完全抓不住头脑。而此时被他抱在怀中,她心中竟升起了一些奇异的感觉,暖暖的如小溪流,舒服得让她脑子都空白了一瞬,便也由着他抱着自己,忘却了推拒。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男朋友是我,还是甄晓晓?”

本来是诉衷情的好时机,黎魔神却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想而知,有多煞风景!桑经在场,一定又会摇头叹息,三爷,可真是个煞风景的小能手。

白锦也被他这个问题整蒙了,一把推开他:“你什么意思?”

丫的,他不会以为她真跟甄晓晓有一腿吧?甄晓晓是女人!她的性取向很正常!

黎川看她本来已经被自己融化得柔情满满的脸此刻却已变得冷硬,心下也浮起涟漪,该死,难道他还说对了?!他还真要跟一个“假男人……”争夺媳妇?

“维护我的男人权利。”黎川一脸认真,“你那天当着我的面喊她男朋友。”

“你难道真的连女人和男人都分不出来?”男人和女人还是一眼能分辨出来的好伐?

“女人也一样能做男朋友。”黎川回了她一句,让她有些抓狂。其实黎川也没说错,在这个“基情当道……”的时代,男人可以做男人的男朋友,女人也可以做女人的男朋友,可特么他怎么就能联想到她身上?!

他脑子里是不是有坑?还是终于发现自己跟皇甫旭的友情“不那么单纯……”了,所以只要是两个人类,不论老幼,不论男女,只要在他面前亲密一点儿,他就怀疑人家有“奸情……”

“那你听好了,黎川,我性取向很正常!甄晓晓不过是我的同事,她的性取向也正常!”白锦有些磨牙切齿,她那天对着甄晓晓喊“男朋友……”,也是为了摆脱那个老色狼啊!她要是喜欢女人,何必还跟顾歆臣纠缠不清,跟他滚了这么多次床单?!

白锦说完就往回走,不想再理这个疯子,黎川却又将她拽回来,她气急道:“干什么!放开!我喜欢女人,你是男人,被碰我!”

黎川瞅着她,等她发泄够了,才缓缓道:“这种话,我也只说一遍。你现在是我的女人,‘男朋友’三个字,除了我,我不想再听到你对别人叫出这三个字。否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会让他们不敢再靠近你一步。那个甄晓晓,我这里先给她记一笔,再让我听到她喊你‘宝贝儿’‘心肝’‘亲爱的’‘老婆’,还有你们两个再‘么么哒’,我不会让她失望,她那种假男人类型,在女同圈儿还颇受欢迎的。”

马勒戈壁!他连她跟同性的交往都要管束,还特么让她活不活了?!

白锦瞪着他:“你怎么不干脆把我囚禁起来?让我除了你谁也不接触呢?”

“想过。但我不想跟一个玩偶在一起。”他竟还认真地回答了她的话,随后放开她,“记住我的话。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如果连个头衔都要跟别人分享,我会考虑这钱到底花得值不值,是不是该收一些利息?”

黎川本是想“警告……”白锦别再跟甄晓晓“亲亲我我……”,他不过是想要守住自己的名分,不能让其他猪给拱了,但显然他忘了说话的技巧,这番威胁听在白锦耳中就很是刺耳。

他一再提“他花了那么钱买下了她……”,一再说他跟她不过是买主与所有物的关系,一次又一次让她想起重逢之后那些“屈辱……”的过往,他扇她的耳光,那一夜夜的凌辱、威胁,那一次次的难堪。原本已经被他熨暖的心和那些波澜微起、正在如小草一样破土而出的感情,再次如冷水一样地浇下,“生长……”也就暂停或者更加缓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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