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摆她的臭架子(1/1)

她不信,一个意外而已,就这么吞噬了她苏斓即将到手的幸福。

夏染吃力的握住苏斓搭在他身上的手,脸微微斜着看向她,吃力地喘气,费力的吐出了几个字,“斓......小斓,以后,要好好的生活。”

不要像牧野执着温馨那样,执着于他了。

温馨据说是失踪了,但是谁又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着?

他若是死了,她也不要那么执着于他们的相遇相知相爱了。

也许他们注定缘浅吧。

如果自己今天真的出了意外,小斓因为他而锥心痛苦一辈子,那他,会走的不安心。

“不要,不要......没有你,我怎么好好生活......”

苏斓拼命摇头,挣扎着抬起压在她腿边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夜幕中依然闪闪发亮。心形的钻石象征着主人曾经许下的爱的誓言。

苏斓带着戒指的手,缓缓挪到了夏染的眼前,强烈的痛意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她的声音哽咽而颤抖,用力的点着头,“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我们......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后天,你撑到后天好不好?后天我们就结婚,我们就结婚了......”

苏斓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她不能这么轻易放开染的手,她不要他做个逃婚的新郎......

夏染抬起他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覆上了苏斓带着戒指的手,他的眼际现在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枚心心相印却像一道刺眼的光,替他指引了方向。

“呃……”明明不是大幅度的动作,夏染却痛得皱眉。

苏斓吓得赶忙想放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却被夏染反手又握住。

没有什么力气,只是虚空地反握住。

两个人的手上沾满了血迹,明明该是触目惊心的场景,在苏斓的眼中却幸福非常的让她眼底发酸,差一点又控制不住泪意。

夏染显然已经没什么力气,温润乌黑的眸子看着她的方向,眼神已经开始不时地涣散,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染红了它原本的苍白……

“染,我知道你不放心扔下我一个人。我知道,你舍不得留下我一个人……”苏斓不敢大动作的晃动他的身子,她只能大声地在他的耳边说话,生怕他下一秒就会闭上双眼,再也醒不过来。

直到濒临死亡的这一刻,苏斓才后悔平日里没有好好珍惜,白白流逝的那些时光。

看着苍白着脸色,静静躺在血泊中的夏染。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有惊慌无助的时候,她恨不得这些血都是她身上流的……

那辆车的目标,明明就是自己啊……为什么到最后躺在这里的却是染……

他绝对不能死,他不能死……

“夏染,如果你今天死了,后天的婚礼,我就嫁给严牧野……你知道他不喜欢我,他会天天骂我凶我,嫁给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如果染狠心的抛下自己,她也不会让他安心的离去。他不安心,就不会舍得离开自己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扰乱他意识的话,夏染缓缓闭上眼睛的动作猛地一怔。他的唇角溢出了一抹同平时一样温暖如春风的笑意,“小斓,有些事,也是不能控制的……而且,念白,没有那么冷漠。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

怕小斓感冒,而用那种小孩子的借口给她送衣服,牧野,你对小斓还是有那么一抹愧疚。

“苏斓,你是被撞傻了吧!”一个焦急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巨痛无力的身子瞬间被拉进一个温暖异常的怀抱里。

夏染的伤势光扫一眼就知道不轻了。

他在皇宫里看着倒在路边的两个人,推开侧门就冲了出来。

两个人身下大片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他从来没发现,皇宫到马路上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有那么难走。就好像,怎么走也到不了尽头。

救护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打破了海城午夜的宁静。

严牧野怀中的苏斓疯了一样的挣扎着要扑过去,她的眼底此刻只剩下地上安静躺着的夏染。

片刻前还放心不下苏斓,强撑着一股意识的夏染,在听到严牧野声音的瞬间,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牧野来了,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顾不得四肢百骸传来的蚀骨的疼,苏斓始终不放弃的向前方伸着手,擦伤眼中的皓腕就这么在空中直直的举着……

“阿染的伤势重,你一直摇他对他没什么好处。”阴沉着一张脸,严牧野死死扣住在他怀里的女人。语气冷的骇人,他却还是抱着苏斓往前走了一步,扶着她蹲在夏染的身边。

苏斓见状,投给严牧野一抹自认为灿烂的笑容。尽管,那笑容笑的比哭还难看。

她就这么倚着严牧野,看着夏染苍白的脸,伸手将他唇边的血迹抹掉。他的小半张脸都被她抹成了红色……却怎么都抹不干净……

“苏斓!”严牧野眼见着怀里的女人吃力地呼吸着,哽咽的哭声已经变了调,伸到夏染唇边的手瞬间无力地垂了下去。

“少爷……”向南迈着大步跑到了严牧野身后,他的身后跟着一堆黑色西装的保镖。

每个人的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件。

“救护车还他,妈的没到?”严牧野打横抱起已经陷入昏迷的苏斓,一脚踹到了前方站着的保镖身上,一个接一个,通通踹倒在地。

如果不是因为夏染的伤势太重,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哪而加重了病情,他早就自己飙车去医院了!用得着跟这群废物置气!

“一群废物!”冷冷的扔出一句话,严牧野转身就朝着笔直立在他身侧的向南踹过去。

“咳——”剧烈的震动让苏斓的柳眉紧蹙,小脸变得更加苍白。

“该死!”严牧野怒骂了一句,收回了动作。苏斓还在这呢,他一时激愤竟然忘记她也有伤。

“少爷,救护车到了。”低垂着头等着受罚的一众保镖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果然,冷清的街道上救护车的车鸣声越来越近。

“让开——让开——”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训练有素地抬着两个担架下来,将夏染小心的用医疗用具固定,戴上便携氧气机,优先抬上了车。

严牧野亦小心翼翼的将苏斓放上了担架,看着她被抬上去。

苏斓被鲜血沾透的手此时再一次垂落下来,无名指上的戒指黯淡无光。

严牧野无意识的伸出手,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底蓦地一颤。

“衣服脱下来。”严牧野阴鸷的视线瞪向离自己最近的保镖,大吼一声。

被指名的保镖被苏少爷吼的浑身一抖,颤抖着脱下了衣服,双手恭敬地将衣服递到严牧野眼前。

“向南,吩咐你的事立刻给我办去!”不再伫立原地,严牧野转身大步跑向依旧停在道边的夏染的车子。

海城最大的私人医院里,手术室门外的提示灯一直没有熄灭。严牧野的神情有些憔悴,虚脱一般的靠在墙壁上。

他这一站,就站了整整八个小时。

走廊两侧立正站好的保镖们都把自己当成了医院走廊里屹立不倒的柱子,一点多余的动作也不敢弄出来,连喘气都静悄悄的。

他们知道,少爷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如果不小心点,他们因为什么被踹死都不知道。

苏历川接到向南替严牧野打的电话之后,忙不迭的就从家里赶到了医院。

他看到严牧野后神色微微一变,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只扔下了一句话,“这件事如果和严太子有关,就算我苏家倾尽所有,我也不会善罢甘休。”转身便向苏斓的手术室方向走去。

苏斓的父亲,苏历川,不是最看不得苏斓了吗?

她真的是那个在苏家不受宠爱的苏大小姐吗?

“夏叔还没到?”抬手揉了揉眉心,严牧野的嗓音有些嘶哑。现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眼前的男人跟海城的严大太子相对比,简直判若两人。

严牧野仍然是从皇宫冲出来的那身打扮,腰间围着的白色浴巾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苏斓在他怀里的时候,血就像止不住一般的染红了他的浴巾。上身简单的披着从保镖那要来的黑色西装,西装里是赤,裸着的胸膛,坚实的胸肌上挂着几处已经干涸的血迹。

“夏先生接到属下的电话后,连夜赶回了s国,夏先生说,会与夏太太一起来海城。”向南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少爷的表情,斟酌用句。“夏先生说,他们到海城之前,夏少的安危就全靠少爷您了。”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向南大舒了口气。他还以为他家少爷不可能让他有机会说完所有的话,会瞬间暴走。

“夏太太?”严牧野静静地听完向南的汇报,唇角勾起一抹颇具讽刺的笑意。

自己的儿子生命垂危,那所谓的夏太太还有心情摆她s国女总统的大架子?他就不信夏叔会放心扔下夏染在海城动性命攸关的手术,而他却跑回s国去接他的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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