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严家太子爷(1/1)

严笑承认,她对严太子的爱一直很狭隘。

她爱的疯狂,爱的痴迷。

她为了严牧野看到她的存在可以做任何肮脏的事情。

她甚至为了得到这份感情,背叛了她最爱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过程并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行了。

眼下,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苏斓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脑袋更是简单的只有一根弦。

到了现在她才后知后觉,这个只有一根弦的大小姐,看得却比她通透得多。

是她爱得不够,怨不得他人。

“严小姐,今天的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少灵在一旁眼看着严笑的气息越来越弱,生怕她下一秒就咽了气。

身为严牧野的手下,她也有这个责任问出幕后主使,也好提前防备未来发生的突发状况。

对于少灵的提问,严笑竟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

她只是冲着苏斓的方向解脱似的笑了笑,“苏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严牧野爱上了你,能不能因为我今天的请求,也让他感受一次被人拒绝的痛楚?”

“……”苏斓闻言,顿时蒙在了原地。

好像突然变成了得不到糖果就哭闹的孩子。严笑见苏斓迟迟不给回应,急得又有些咳嗽的征兆。

“你是……什么意思?”苏斓不解地递上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严牧野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你能不能因为我今天的请求,而立刻拒绝他的爱意?”严笑现在都能联想得到,严牧野被拒绝之后阴沉着脸又无处泻火的搞笑模样……

只不过可惜的是,她没有时间了……

否则她一定要看个现场版的才够解恨。

“严笑,就算你不拜托我,我也一定会马上拒绝的!”信誓旦旦的,就差怕胸脯保证了。苏斓中气十足的答应了严笑看似玩笑的请求。

要她答应严牧野,接受严牧野的爱意?

除非她的脑袋被门夹过,被开水泡过,被重新组装洗脑过。

“口是心非的毛病……可不好……”满意地听到苏斓信誓旦旦的保证,严笑的意识突然一滞。

下一刻

苏斓正打算与少灵一起用力,把她从她身下的那片血泊中移出来。

哪知,突然砸下来的手臂却打断了苏斓的思绪。

“严笑……你……”握着她冰冷僵硬的柔荑,苏斓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少灵,她是骗人的对不对?她是我到岛上后见过的最坏的管家了!她没少利用她管家的职权欺负我,她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了。”

“古话不是说,祸害活千年的吗?为什么像她这么坏的女人,却死得这么早?”

“少灵,你说严牧野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多年后的某一天,会不会遗憾?”

少灵看着有些呆滞,只顾着自言自语的夫人,顿时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天……已经亮了啊。”苏斓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天边。

漆黑的夜幕已经被天边吐出的鱼肚白驱散,黑暗再次被光明所替代。

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苏斓望着地上的女人许久,许久,久到少灵以为夫人已经忘了自己了。

“少灵,我饿了。严笑的尸体,一会儿我再派人过来收拾吧。我们先回梧桐苑去吧。”苏斓跟少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未宇趴得都快睡着了,这边一个拳头砸了下来,他才不满地嘟囔着醒了过来。

“老大,你要是舍不得严笑就直说,大半夜的假装回去,然后又偷偷返回来不走。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怕沫沫吃味?”未宇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像样的借口。

否则要怎么解释严牧野去而复返的诡异举动呢?

总不会是为了拉着他在这荒山野岭的野营吧?

况且还是对着一具已经没有气息的女人尸体。

“未宇,把她的最后一口气提上来。我还有些问题没有问她。”严牧野从树后迈了出来,颀长的身影一如既往的雍容儒雅。

“什么?严牧野,你以为这是洗衣服做饭呢?还把她的最后一口气提上来……你刚才不是亲眼看见她咽气的吗,哪还有什么最后一口气!”严牧野越发会使唤人了。他又不是什么x—man,总不能连死去的人也复生了啊。

“未宇,我有很久没去看茉莉了……”茉莉是未宇的痛脚,严牧野最擅长的莫过于,抓住未宇的弱点,然后使劲利用。

“得,得,得!您是爷,您是老大。您当然说什么是什么了。不过就是一口气嘛,我给您把它提上来。不过可撑不了多久了,你有什么话最好痛快问。”修长的五指顺着严笑的小腹往上推移,未宇的额上霎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要是让严牧野知道此举对他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这个看似臭屁的家伙一定会立刻阻止自己的吧?

算了,反正他的时间也不多了,趁着现在自己还有能力帮他,就帮一把吧。

“咳—是……是谁……”严笑清楚的记得,刚才她连意识都跟着不见了。全身冰冷的犹如被人扔进了冰窖,一点暖意都没有。

可为什么她又突然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难道,这就是人死了之后的最终状态吗?

“严笑,在背后指使你的男人,究竟是谁。”严牧野知道时间紧迫,他只能挑最重要的问题问。

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严笑还会不会有气在。

“太……太子?”苏斓不是说,严牧野已经走了?为什么他还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严笑不会傻傻的以为严牧野是为了自己而来,毕竟她还有自知之明。

果然,这个男人是为了询问隐藏在她身后的幕后黑手。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严牧野的耐性本就不多,他不想继续跟严笑耗下去。

他费尽心机的避开苏斓,躲在后面大半夜,无非是为了这个无人打扰的时机,问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在组织里从没见过主人的真容。”严笑诚实以告。

“那他为什么要对我不利?”

严牧野提出一个更进一步的疑问。

“主人从没说过要对你不利,只不过是张普那些蠢货为了个人的私欲,才违反了主人的命令,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那他派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严牧野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一个对他没有任何企图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来。

这种毫无目的性的行为连做的必要都没有。

更何况还需要手下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在他的身边。

严笑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叛变的,他都不甚清楚。

“其实,是我主动申请……主动求主人,让他把我留在这里。主人本就是个冷情的人,随口就应下了。”严笑实话实说,没有半句隐瞒。

毕竟到了现在这般境地,有些话总不能带到坟墓中去。

“牧……牧野,我一直很想这么叫你。”

“严牧野,这个女人快挺不住了啊!”未宇双手环胸,站在一旁观察着严笑的身体脉络。

或许,这口气断了也是下一秒的事情。

“严笑……你执拗的性子,要改改。”一句放在此刻显得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从头顶传来。

严笑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扯了扯嘴角,不由发自真心的开怀一笑。“牧野,谢谢你。还有,我不爱你了。”

“嗯,我一直知道。”

严笑对自己的究竟是爱,还是求而不得的执拗?

亦或是在她突然变成杀手后,对生活茫然无知,毫无追求对突然萌生的替代感。

他不清楚严笑对自己究竟是那种情感,但他却清晰的知道,严笑对他的感情,不是爱。

还好,在她离去的这片刻间,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执念。

严笑,终归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严牧野,迟早有一天,你会再次想起我的。”迟早有一天,你会恨不得我重新活过来,然后再死一次的。

严笑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仿佛她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此。

活着的时候,她没有赢过严牧野一次。

她想在她死后,严牧野终于会败在自己手里一次,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畅快。

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个画面。

朦胧的冬日雪景中,一个男人穿着长款的黑色外套,外套大敞着,任由雪花肆无忌惮的打在身上。

严笑眯着眼睛瞥了眼脑袋正上方的冬日。

人们都说,冬天的太阳是最刺眼的。

冬天的阳光打在身上,都会让人温暖的心头一颤。

“先生,我们该回去了。”外套男的身后,一个同样黑色西装的男人凑近,在外套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男人英挺的眉尖蹙了蹙,瞥了眼手表,最终双手插兜,向着停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走去。

“咯吱咯吱—”的声音渐行渐远,严笑这才将注意力从太阳上挪了下来。

劳斯拉斯甩尾开上了高架,在严笑的视线中急速消失,只留下一阵若有似无的青烟。

“喂。帮我查一个车牌号。嗯……我有用,咱们是好哥们啊,帮这么个小忙也不行?”严笑卖乖的娇笑着,恨不得立刻就知道那辆车子的主人。

“哎呦,笑笑,你这次还真是发现了条大鱼啊!那个车牌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严家太子爷—严牧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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