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神秘的声音(1/1)

每次苏斓遇到严牧野的时候都觉得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数。

不肯离婚?

不肯离婚的话就先算了,总是咬着这个话题不放手也没有任何用处。

离婚与否她也有权利决定,和严牧野没有多大关系。

他不同意,大不了他们就打官司。

再次醒来,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大床上。

身上的骨头好似被压过了一遍,酸疼酸疼的。苏斓清醒之后除了骂人就是骂人。

“啊……那个混蛋!”随口就把罪魁祸首骂了一遍。

不过苏斓骂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严牧野依旧在这个卧室之中。当她抬头发现苏斓正孤傲地站在落地窗前时,错愕地差点把舌头咬到。

昨日那残留在嘴角的若有似无的笑意,如今被一抹犀利凉薄的弧度所代替。

他站在窗帘旁边,深陷于阴影之中,目光有些深沉地盯着院中同样孤寂的背影。

低气压在无限的扩大中,苏斓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或许是昨天她在那种时候还反复提起离婚的事情,让严牧野这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严牧野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顿时让她惊愕的颤抖不已。

不敢说话,不敢反抗。苏斓还剩下的一点朦胧睡意也被醒来时看到的这一切吓没了。

她哪还有胆子在这种情况下倒头“呼呼”大睡啊。

“醒了怎么不说话。”严牧野低沉的嗓音忽然倾泻而出,打破了卧室中长久以来的寂静。

苏斓醒来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

他以为这个小女人有话要跟自己说,例如她总挂在嘴边的“离婚”。不过或许是怕极了昨天的历史重演,所以一直碍着他不敢说。

其实今天一睁开眼睛,看着累到动也不动一下的苏斓,严牧野的心头瞬间盈满了愧疚。

他不该因为听到离婚就一时冲动,乱了分寸。

苏斓困倦地倒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冲动的举动究竟有多莽撞。

“说什么?”

苏斓歪着脑袋,看着严牧野颀长冷寂的背影,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转移话题的内容。

总之离婚的事情她打死也不会再抬出来了。

这种事情一定要看场合才能说,她的抓住严牧野心情好的机会,才能把离婚这件事放到面上来讨论。

不过看着严牧野脸上的阴沉,苏斓判断,今天绝不是那个可以谈论离婚议题的好日子。

“怎么,不想离婚了?”严牧野轻蔑的笑了笑,那笑容有着发自肺腑的苦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苏斓提及离婚,他的怒火就会瞬间升腾,无法自抑。

下意识地狠命摇了摇头,苏斓抿着嘴,眼眶通红的诺诺道,“不想。”

谁说不想?她想离婚都要想疯了!

奈何严牧野这尊大佛的情绪比天气变得还快。上一秒还笑嘻嘻的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名字,送给你。下一秒就能派人将离婚协议书毁了,还下狠话让自己放弃离婚的无聊念头。

既然严牧野这般反复无常,她也不能总是说大实话啊。“竟然,学乖了啊。”在苏斓还算乖巧的表情下,严牧野转身,缓缓走向床边。

他优雅地坐在苏斓的右手边,笑得餍足无比。“越发觉得严太太身上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话落,迎着苏斓惊愕的神色,严牧野薄唇一挑,干脆将这个不在状态的小女人揽进了怀中,肆意挑衅了一番。

她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有着彻底的质疑。

严牧野今天到底怎么了?

“严牧野,你怎么……”话没说完,苏斓就背阻止了。

不过这次之后,苏斓算是彻底失去了开口的机会。

看着苏斓气喘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的模样,严牧野略带满意的笑了笑,“还有什么疑问吗?”

费力地摆了摆手,苏斓连哼带喘的表示,她真的没有什么疑问了。

真的真的不敢再有任何疑问了。

对于苏斓那令人堪忧的问题,严牧野也有一丝无奈。平时看这个小女人活蹦乱跳的,奈何一到这种事情上,就如泄了气的气球,不一会儿就浑身无力了。

当严牧野伸手欲替苏斓理清纷乱的鬓发时,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的动作倏地一滞。

竟然提前到了?

顾不得苏斓眼中越来越多的疑问,严牧野忙钻进了衣帽间中。不一会,他的手上就拿着一套大红色的落地长裙,艳丽的红在这个清晨显得越发明媚。

苏斓连动都不想动,更甭提是换上一件如此繁复的大礼服了。

不过严牧野却温柔的连这一点都想到了。掀开缠在苏斓身上的薄被,严牧野小孩子气的挑起了唇角,手下的动作没有一丝的怠慢。

虽然他还是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身为严家太子爷,他不用别人给他穿衣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片刻后

当苏斓被严牧野扶着走到大厅时,迎来的却是此起彼伏的,艳羡到嫉妒的频频抽气声。

严牧野倒是大方的用苏斓听不懂的语言跟那群肤色各异的怪人们聊了许久,而且有越聊越开心的趋势。

他不时地回头指着自己,脸上还带着一抹深深的爱恋,那温柔得都能揉出水的表情令苏斓霎时忽略了紧张。

“严太太,如果你饿了就先去吃饭,我这边的事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完。”严牧野回眸,轻声询问苏斓的意见。

跟团队的负责人聊过之后,他才更加了解了这次手术潜在的危险性。

就算有未宇在场,依旧要冒着很大的风险才能进行。与其说是上天赐给未宇的一次奇迹,倒不如说是一次命运的博弈。

赢了的话,未宇就赢得了与茉莉相守一世的幸福。

输了的话……

未宇这辈子就只能与孤寂常伴,甚至连一个带着呼吸、心跳的茉莉也不复存在了。

这个选择太过残忍,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未宇说。

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茫然无措到不知如何是好。“我同意。”未宇听严牧野又将手术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事故讲了一遍,其中的惊险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能深刻的体会到。

不过,就算再危险,他也要为了茉莉试上一试。

毕竟是有了一丝重新活过来的希望了,他不想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跟茉莉长相厮守的可能性。

哪怕茉莉因此而……那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因为,他的身体也不会允许自己继续留在这个世上了。

苏斓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冷冷清清的氛围让她的胃口瞬间小了许多。

身边的座位空荡荡的,平时总会给自己夹菜的严牧野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他一句话就把自己支开,然后就没了踪影。

视线又投向了她对面的空椅子,苏斓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自从那个所谓未宇的妻子来到了岛上,她基本连花蝴蝶的侧脸都没看到过。没有未宇这个花蝴蝶跟自己比谁吃得多,苏斓吃起东西来更是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们两个人究竟瞒着她在干些什么呢?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是被排除在外的陌生人呢?

愤恨地一口咬掉叉子上的牛扒,苏斓又端起手边的果汁恨恨地灌了一大口!

“有本事就都躲得远远的,本小姐还不稀罕看见你们呢!”带着一点抱怨口气的怒骂声却惹来了一个人如银铃般的笑声。

苏斓猛地瞪大了眼睛,瞥了站在旁边的少灵一眼。

“你笑的?”

少灵原本就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松懈的保护着夫人。对于苏斓刚才的那些自言自语,她根本一句话都没听清,更别提笑了。

“夫人,属下没有。”

狐疑地打量着少灵谨慎、严肃的表情,苏斓也觉得刚才的笑声应该不是出自少灵。

就算她的表情转换的再快,她也不能改变她多年来的习惯。

而少灵,就是一个少有的,木讷而不会撒谎的好孩子。

那刚才她听到的那声轻笑,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呢?

苏斓想了许久,也没发现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只好继续埋头苦吃,反正桌子上的这些东西今天都归她一个人了,不吃掉岂不是浪费了。

“你是严先生的妻子吗?”

又是刚才那个神秘的声音。

“啪—”的一声,苏斓瞬间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神经绷紧,侧耳聆听着这个奇怪声音传来的方向。

“您不用再找了,我并不在您的身边。”

好似连苏斓的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如泉水般好听的女声缓缓说道。

“你是谁?”在少灵看自己如同看着外星人的诡异目光下,苏斓坦然地开口,问了出来。

反正认为她精神有问题的人也不止一个了,多一个不多。

“茉莉,我叫顾茉莉。”女人淡笑着,似乎对苏斓的直率颇为喜欢。

顾茉莉?

垂下眸子,苏斓认真的将这个名字在脑海中巨细靡遗的搜索了一遍,如果是她认识的人,她应该会第一时间就想起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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