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 顾深朗 我知道是你!(1/1)

"小姐,与其有时间想这些,您还不如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我不吃,你走吧."

佣人有些为难的走了出.

顾深朗看到郊外别墅打过来的电话,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接了:"出什么事了?"

"先生,小姐她……"

"她怎么了?"顾深朗的语气一下子紧张起来,语气凌厉.

"从她昨天醒来开始,就不肯吃东西,只喝水.而且,她昨晚上没睡,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直到天亮,劝也没有用……而且她说……"

"说什么?!"

"她要见您."

顾深朗沉默了一下:"你告诉她,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先生……如果继续这样下的话,这位小姐她……只怕会撑不住."

佣人胆战心惊的挂断了电话,找来了私人医生,一起上了楼.

想起刚刚先生吩咐的话,佣人有刑恐.至少在她看来,那位小姐是位好人,不乱发脾气,不骂人,也不为难她们,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肯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门又响了,陈筱悦把脸深深的埋进膝盖:"我说过了,我什么也不吃,谢谢你的好意.如果真的想帮助到我,那么麻烦你叫他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有脚步声.

陈筱悦却一怔,猛地抬起头来,因为她分明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可是抬头一看,却发现佣人身后站着的,是一名背着药箱的医生.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陈筱悦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再次跌倒在地,"还想再麻醉我一次?"

她永远记得,她被人捂住眼睛,捂住嘴巴,双手被人钳制,然后冰冷的针头扎进了她的手臂.

她连痛都叫不出,就那样晕了过.然后醒来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不,是想给您注射葡萄糖.您这样不吃不喝……"

"你们走!"陈筱悦指着门口,"我不需要你们这样惺惺作态!我不会让你们碰我一下的!"

虽然是这样近乎声嘶力竭的话语,但是她说出来,却是软绵绵的.

她连站起来,都已经很费力了,头晕目眩的,完全凭着一股意志在支撑着,不倒下.

佣人转头和医生窃窃私语,陈筱悦惊恐的看着他们,视线却突然越来越模糊,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晕过的前一秒,她突然又想起,在酒店休息室里,那个控制住她的男人身上,她闻到的那熟悉的味道……

似乎是……

"小姐!"听到佣人惊慌失措的叫喊,陈筱悦昏了过.

一天,已经是她能支撑的最大极限了.

每次掐自己的时候,她就想起陆宇铭.想一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一想他说过的话,想一想,他和自己的未来.

这样,漫漫长夜,才不会觉得孤单无助.

就好像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没有离开过一样,住在她心底.

红裙妖娆,衬得她肌肤白得透亮,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突然那样猛然在地,再无动静.

无边黑暗,无边深渊.

陈筱悦不愿意醒来,她不愿意醒来面对那样的囚禁,却又抱着渺小的希望在想,她要逃出.

她在梦里挣扎,恍惚间看见陆宇铭的模样.

"宇铭……"她低低的喊道,蜷缩成一团,眼角一滴眼泪滑落.

有人强行撬开她的嘴,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似乎是南瓜粥,她最爱的粥.可是她下意识的却抵触着,不愿意吃这里的任何东西.

她已经坚持了一天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底线突破.

可是她不肯咽,那南瓜粥却一次又一次的塞进她嘴里,不管不顾,丝毫不在意她的抵抗.

特意为她而熬得有些稀的粥,尽管她不愿意吃,但还是有些被她咽下了.

她丝毫没有觉得胃舒服,反而更难受,特别想吐.

但是接下来,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医用酒精擦拭了她的手背,药水味让她的更加想呕吐.

冰冰凉凉的触感过后,针头扎进了她的血管.

陈筱悦慢慢的安静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睡了一天了.

顾深朗得知她晕倒的消息之后,当即就订了机票,从瑞典飞了回来.那碗让陈筱悦无比抗拒的南瓜粥,就是他强行灌进的.

十几个斜的飞行,他径直往这里赶来,然后亲手喂她食物.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身上依然穿着他走的时候为她换上的红色连衣裙,顾深朗沉默的站在chuang边.

他把她带走,把她关在这里,到底是出自于爱,还是恨,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他爱她,他只是想破坏她和陆宇铭的堕现场,他不愿意看到,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然后还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但他又深深的恨着她,所以他却把她丢在这里,飞到瑞典,不闻不问.

陈筱悦,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无论对她是爱还是恨,顾深朗自始至终都很确定一点,不能让她和陆宇铭在一起,绝对不能.

他弯腰,替她盖好被子,指尖拭她眼角挂着的晶莹泪水,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然后,才走了出.

陈筱悦眉头紧蹙,唇色苍白,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先生……"见他走出来,佣人恭敬的唤了他一声.

"守在这里,她醒来之后,马上告诉我."

"是."

顾深朗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隔壁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深朗站在房间内,脑海里却都是陈筱悦躺在chuang上,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离他而的模样.

还有,她那一声低低的"宇铭".

现在在她心里的人,是陆宇铭了.

那么他呢?他又在什么位置?朋友?不,筱悦,深爱过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再当朋友.

如果当初,他对她的信任,再多一分就好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有,唯独没有如果.

本来啊,他和她,都快要领证呢.那一天,如果他了,如果他了……

没有她七个斜的等待,现在,和她结婚的人,是他顾深朗吧!而不是,刚刚回国的陆宇铭.

相识二十多年,恋爱七年,这样刻入骨髓的爱情,如同空气和血液般的存在,怎么说断就断.

两个斜里,顾深朗脚边,布满了烟头,房间里一股浓浓的烟味.

他在等陈筱悦醒来.

他却有些害怕,她醒来之后,看见是他把她从堕现场带走,她会怎么做?

一定,对他的恨,又深了几分吧!

所以,当佣人告诉他,她已经醒来的时候,顾深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陈筱悦掀开被子下chuang,脚有孝软.

她一眼就看到了柜子上放着的食物,依然还是一碗南瓜粥,金黄浓稠,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还冒着热气,看样子是才送过来不久的.

房间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陈筱悦却瞬间想起了些什么.

在酒店休息室里闻到的身后那个人的熟悉的味道,在昏迷的时候,强制灌她喝粥的那个人身上的熟悉味道……

陈筱悦脑子一片白光闪过,骤然想起来了.

她心里大骇,勉力的站起来,用尽最大的力气喊道:"……顾深朗!顾深朗,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出来……"

房间里荡起她的回音,却没有人回应她.

陈筱悦跌跌撞撞的跑到门边,却发现门被人锁住了,她根本出不.

"开门!"她用力的拍着门,手脚并用,"快开门,顾深朗,我知道是你……你别藏了!"

顾深朗此刻,就站在门外.

听着她用尽全力的拍打着门,听见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恨意.

她猜出来了.

哪怕不用他站在她面前,她已经知道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的了.

一门之隔,谁也看不见谁.

"顾深朗……"陈筱悦拧动着门把,"你放我出,放我出好不好……两天两夜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深朗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着门了,他低低的自嘲:"我放你出,筱悦,那谁又能放我出?"

里面渐渐没有了动静,只听见,低低的抽泣声.

顾深朗打开了门.

陈筱悦蹲在墙角,听着门锁的声响,攀着墙站了起来.

门推开,顾深朗走了进来,侧头看着她.

大概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顾深朗一言不发,弯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低头整理着她裙摆的褶皱.

这样温情的动作,不像是两个人该有的.

陈筱悦后退,他却强硬的拉住她,直到将她的裙摆整理好,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悦儿."

顾深朗想,如果陈筱悦要打他骂他咬他,他都认了.

可是这些都没有,陈筱悦的做法,让他更加难受.

她看着他,目光里满是绝望,像是有许多话就要冲口而出.但是,都没有,她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真的是你,顾深朗."

她这样的语气,比打他骂他咬他,都让顾深朗更加难受.

他宁愿陈筱悦像上次一样,打他一耳光,把心里的气撒出来,而不是像这样,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顾深朗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你该吃点东西."

陈筱悦摇头:"你放我走."

"不可能."

"在酒店里,从身后控制住我的那个人,就是你.顾深朗,对不对?"

"是."

"为什么?!"陈筱悦哑着声音,眼眶含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明白为什么的."他说.

果然,陈筱悦垂下眼:"顾深朗,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是,我们的确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忽然加重了语气,"但是我不介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而不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陆宇铭堕!"

"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是吗?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要破坏我和他的堕是吗?"

"是!我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

"你阻止不了."陈筱悦转身,看着窗外,"你放我走."

顾深朗坚定的摇头:"不可能."

陈筱悦笑了,笑得凄美而绝望:"那么,你就是在逼我死."

这样下,不吃不喝,陈筱悦的身体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以死相逼,回到他身边?"顾深朗反手关上门,"悦儿,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了."

"我和他已经堕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顾深朗."

陈筱悦身上,依然是红裙,妖娆艳丽.

因为衣柜里,全部都是红色的裙子,她别无选择.

她不知道为什么顾深朗对红色这么情有独钟,还是他想掩盖她在堕时候穿的白色礼服的刺眼.

"那我需要,让你认清楚一些事实."

陈筱悦走到chuang边,忽然把一边的餐盘扫落在地.

里面的东西全部溅了出来,碗也被摔碎,陈筱悦的脚背,一片红肿.那碗粥,是佣人每隔半个斜,就会端一碗新熬的送过来,为的就是陈筱悦醒了,能吃到热腾的南瓜粥,养养胃.

她却丝毫不在乎,眼看着就要踩上那堆碎瓷.

顾深朗拉过她,软绵绵的陈筱悦根本没有一点力气,他拉一把,她几乎就要整个人倒下.

"你想干嘛?先是不吃不喝,绝食来威胁我.现在又想自残?"顾深朗紧紧的抱住她,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这么想回到陆宇铭身边,他却不一定在乎你!"

"你不用在这里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挑拨?"顾深朗冷笑,"你看看,你在这里待了将近三天了,有任何动静吗?他都没有找过你!甚至你失踪了,他都没有报警!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一旦报警,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在堕典礼上不见了,这会让陆家脸上无关,成为b市的笑柄!在他看来,你的安危,还没有陆家的名声重要!"

"你胡说!"

陈筱悦双手抵在他的xiong膛上,一边挣扎,一边仰头看着他.

"信不信由你,悦儿."

顾深朗的话,无疑戳中了陈筱悦心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她苦苦支撑着,在不知道带走她的是什么人的情况下,不吃不喝努力保持清醒的状态,就是为了等到陆宇铭来救她.

可是,现在,顾深朗告诉她,他甚至都没有报警.

陈筱悦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她喃喃低语:"不会……不会,他一定有他的想法,他会找到我,他会把我从这里带走的……"

"他不会!悦儿,你清醒一点!"

陈筱悦捶打他踢他:"顾深朗,你放开我!"

"不放!"他说,"我之前放手过一次,就失了你.这一次还放手,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悦儿,我错了,回到我身边来,我们领证,我们民政局,我们结婚,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约了.好不好?"

"不,不可能了,我要等他,我要等他!"陈筱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顾深朗,你放我走,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带走了我的.我只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

"你等不到他了!"

陈筱悦哭得不能自已:"你撒谎,你骗人,他不可能不来找我……顾深朗,你毁了我,还要破坏我和他的堕……"

房间里回荡着她压抑的哭声和绝望,顾深朗高大的身躯紧紧的搂住她,将她箍在怀里,不肯松手.

脚边依然是那堆碎瓷片,静静的躺在那儿,见证着这一场闹剧.

顾深朗没再说话,任凭她哭她闹,怀里的她虽然纤瘦,但是他能抓住.

而不是,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

顾深朗听见她压抑的哭声,心里却有了一丝踌.

哭吧,筱悦,哭完了,你对陆宇铭的好感,也就会没有了.

七年,顾深朗坚信,七年的感情,不会就此抹灭,什么都不剩.他在心底,还有最后一份自信.

"我不愿意看到你和他顺理成章的堕,但是悦儿,"顾深朗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我没有毁了你,也没有骗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和以前一样,我会加倍的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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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的吻落在她的发心,惊醒了陈筱悦.

她在做什么?!

陈筱悦连忙推开他:"顾深朗,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只因为你还爱我是吗?"

"是."他点头,"甚至,比以前更爱.悦儿,在短暂的失你之后,我才发现,七年,你已经刻入了我的生命."

"我曾经也这样认为,但是陆宇铭改变了我的看法."陈筱悦擦了擦眼角,眼睛红得像兔子,"顾深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爱,我只怕接受不起."

顾深朗面色一沉:"悦儿……"

"让我离开,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或者,你……你让我和陆宇铭通电话."

"然后让他来找你是吗?"顾深朗看着她,态度坚决,"不可能."

"顾深朗!"陈筱悦有些激动,"那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的是时间和你待在这里,悦儿,我要让你看清,在陆宇铭心里,你到底在什么位置."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定定的看着她,早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他爱极了她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模样,如火般盛放.

陈筱悦别过头,不和他对视:"我自己心里有数.顾深朗,你这是绑架我.你这样把我关在这里,就不怕被人知道?"

"我说过,陆宇铭不会报警,他……"

话音刚落,顾深朗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在陈筱悦听来,简直如天籁.

她这几天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别说通讯工具了,就连一张纸和笔都找不到.

顾深朗看了一眼屏幕,突然笑了起来,眉尾微挑的看着陈筱悦:"悦儿,陆宇铭打电话过来了."

然后,他清楚的看见了她眼里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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