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分析局势(1/1)

赵兴纳头便拜,言道真心相投,倒叫吕世一愣,难道真是自己这个穿越人士浑身散发了王八之气,折服了这天下英雄?不过转念一想却是不由哑然一笑,自己可没有那个本事,想来不过是这三管家怕是自己说反话,等他舀了银钱便没人处剁翻了他,才有此一说。\[四*库$书*小说网sIksh\]

看这赵兴还跪那里,当下上前一把拉起,笑着道:“却是管家多心,我是出自本心与你银钱,如我这般有今天没明天自身难保之人,那里得管家追随?起来。”

那赵兴被吕世拉起,认真看了吕世一阵。这赵兴本是圆滑玲珑之人,这狼窝一样张家上下多年,观人看事那是相当独到,见吕世所言句句诚恳,便知道是吕世误会,坚定了自己想法,当时再次跪下。

吕世一把拉起,改口叫赵兴先生,苦笑着道:“先生有话便说,不要这般跪来跪去,这样我可消受不起,也确不习惯这些,我这个人双膝就是跪父母,跪天地,其他便是皇帝老子却也修休要我跪上一下,你我若是相亲,便不要这般生分。”

赵兴闻听,是以为吕世有大志向,是心中大喜,认为自己选择不错。

“我就一童生,却当不得先生以先生称呼,如果先生看重,便以赵兴呼之即可。”

“那我就叫你一声兄弟,这以后可不许跪来跪去,你我兄弟,难道还要我跪你回去不成?”吕世笑着打趣道。

“不敢受先生跪,那我们就以平里相待。”赵兴也不再推辞,坦荡答道。

“正是这个道理。”吕世长出一口气道,古代人礼节之繁复,确让吕世头疼。当初张家小子便是跪来跪去,后是自己强令下才改成拱手,当时张老实夫妇还一再念道这不成体统。

想起张老实心中便一疼。

赵兴见吕世脸色突然一黯,就知道吕世又想起了张家惨剧,当下转移话题道:“敢问先生,您城门与那孩子应答,真有那样世界吗?”

吕世毫不犹豫坚定回答;“存。”

“先生真愿意带领我们去实现吗?”赵兴追问道。

吕世沉吟了转身,慢慢走着道;“我本善良,也没有什么野心,想着带着有恩与我张家老小赶奔南方,凭借我一点知识,做个富家翁,安安稳稳躲过这乱世。”

说到这了,语气再次一黯,“但是,现张老实死,那些汉子不离不弃挽留,改变了我初衷,人世上,有许多东西不是自己想躲就躲得过,想逃避就逃避了,如果老天让我回到这个世界上来,就给了我这样责任,我愿意为之奋斗,我知道那非常艰难,需要很长时间和无数鲜血生命,如果我死了,我想我兄弟们也会理解了我想法,他们也会为之奋斗。”

赵兴满脸肃穆一躬到地道;“请先生收留我身边,我愿意为一小兵,鞍前马后追随先生,即便现就死也无憾。”

吕世回身,没有拉起赵兴,只是盯着他道;“如果我死了,你可愿意继续带着你责任,不是为我吕世,不是为过天星,而是为这山寨老小,为这不断加入追随千万生命奋斗吗?”

赵兴抬起头,已是热泪盈眶,大声道;“以我父母起誓,不为任何人,只为先生那个理想世界即便就死也愿意。”

“好兄弟。”吕世高兴一把拉起赵兴。“我们共同努力吧。”

既然决定走起义道路,吕世心中再不纠结,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开始仔细查看统计张家存粮,赵兴跟吕世身后,依旧是错开吕世半步跟随着。

吕世边走边笑着道:“要实现我们心中那个理想,那是要和皇帝老子对着干,这与你所读圣贤书大相径庭啊,看来你书是白读喽。”舒缓了心情,吕世不由调侃起来赵兴。

赵兴也笑着道:“先生,其实我刚才所说都是真心话,我虽然也读圣贤书,但确做不来那些八股文章,倒是多喜欢杂学,家遭惨变便看透了这朝廷官吏,这张家狼窝每日里便见是上下勾连一个烂到了根子上大明,先有阉党,后有所谓清流,不过是前门去虎后门进狼,打压迫害那些真想为百姓,为江山力中坚之士,维护不过是官宦豪强皇亲国戚,陷害逼迫都是我等升斗小民,这个大明没了希望了。”

吕世闻听,心中不由看重了赵飞,但脚步不停道:“赵兄弟你倒是看挺透,我倒是听说这崇祯皇帝励精图治,很有中兴之主苗头,嘿嘿,但我看来,他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这个大明已经如一栋破屋子,崇祯不过是想做个裱糊匠,哪里漏风哪里裱糊下,真正已经坍塌地基,那他是无能为力了,这样房子只要一阵稍微猛烈点风暴便会轰然倒塌。”

“先生之言形象贴切,见识也是一针见血。”赵兴真心佩服了吕世独到见解,不由赞叹一声。

接着按照自己分析谨慎道:“这崇祯皇帝,我看不像个中兴之主,倒像个垂死挣扎亡国之君,虽有心,却力不足了,所谓铲除阉党,不过是有立了一个不堪清流,不过是把江山推向了灭亡边缘罢了。”

“这是如何说起?那清流可是人人敬仰中流砥柱啊。”吕世被赵兴见识震惊了,满大明现除了自己这个穿越人之外,还有谁能看出这弊端?于是站下,考校问道。

“先生考校我了。”赵兴笑道,但接着道:“纵观历朝历代,或亡于外,或亡于内,但是无论亡于哪里,都是因为这中原朝廷内部一个大原因——党争,这是一切朝廷覆亡基础成因。”

吕世点点头,不置可否继续慢慢走,听赵兴下面分析。

“这大明,阉党不过是贪婪,但其贪婪却不单单针对是大明存续基础——百姓,其实,主要是针对那些官僚士绅,这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越来越严重土地兼并,清流嚣张,同时也为这个千疮百孔大明收刮了豢养边兵军饷费用,当然,小民已经榨无可榨,要想维护这大明运作,也只能舀那些不纳粮,不交税富户士绅开到,但是,一旦这清流上台,您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不是改变这个现状,反而是变本加厉逼迫压榨小民,纵容了那些本就脑满肠肥富户士绅还有酷吏,现小民已经榨无可榨,朝廷赋税钱粮就越来越少,那么不久将来,边兵将无饷可发,那时候,边兵就没了战斗力,对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满鞑子将无能为力,边兵逃亡溃败将不久啦,我听说,可笑是,咱们上任首辅还对已经经年无粮饷将领道“将士若有忠君之心,就应当搜鼠罗雀以为国事,非如此,便有不忠不义之嫌”哈哈,多么可笑逻辑?多么清高清流士大夫?我呸,那些自命清高士大夫,那个不是家有田地千亩,那个不是寄托别人名下买卖铺户连片?皇帝也想征收写富人税负补足国库,但清流们一个个就都翻出圣贤文章来,引经据典反驳,后就是与民争利大帽子给这个一心想做尧舜小皇帝扣上,得,这些富人代表们胜利了,于是空虚国库就只能这些小民身上再次压榨了。”

言语此处,已经胸腹起伏,义愤填膺了。

其实吕世后事,清楚这阉党和清流差别。

一心要做尧舜之君少年询问他臣子们,彼此之间还应该如何合作,才能实现他中兴大明志向呢?东林君子们认为皇帝还应该撤销部署各地其他监视机构,比如各省河道监管。

嘉靖皇帝就喜欢派太监监视治河。因为当时洪水屡治屡犯,所以嘉靖不厚道怀疑是下面文官贪污了治河公款。但是他又苦无证据,所以干脆派太监出去监督治水,这种不信任让文官切齿痛恨,以往发洪水时候,皇帝舀文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地,但皇帝舀太监却很有办法。万历规定一旦出现洪水,那他就会不问青红皂白处死监督太监。

这个做法虽然蛮不讲理。但却极大激发了河道监工作热情,万历朝当春汛秋洪到来时,不少河道监主管太监甚至会搬到河堤上去住,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太监死于万历这条野蛮法律之下,因此文官万分憎恨这条恶法。

天启朝东林党掌权后再次收回了河道太监,从天启元年到天启六年魏忠贤掌权以前,东林君子全国范围内没有修过一次河道。这次天子既然垂询,东林内阁立刻就把河道监当作魏忠贤恶政举了出来。

既然这条法律是魏忠贤构陷东林君子后颁布地,少年天子就认同它肯定是一条邪恶地规则,他相信侮辱东林君子德行就是破坏君臣之间和睦和信任,所以天子又欣然下令收回全国河道监督太监。

自从崇祯收回河道监督太监以后,直到李自成攻破北京,整个大明十七年内就再也没有修过一次河、治过一次水,无论是黄河还是长江、无论是山东还是浙江。这十七年里就任由河水一次次泛滥,每次东林君子都借口“节约”把修河治水款搞没了。

东林内阁和朝野东林党人为天子英明决定而高呼万岁,随后内阁就又提出了减税地一揽子计划,他们认为天灾主要是由万历胡乱收税招来,所以他们向天子建议进行一次普遍地减税,以让上苍愉悦,从而保佑大明境内风调雨顺。

天子同意了之后,东林君子第一个提出茶税,以往万历皇帝信不过文臣,就派监督太监去检查各省茶园,这当然是大大地恶政。东林君子们绝不会贪墨国家税款地,天子遂收回了各布政司监督太监。当然,自此以后各省茶税收入就急剧下降,文官连年报灾,茶叶岁岁歉收,到崇祯十年,仅浙江一省茶税就从万历、天启年间二十万两白银降低到每年十二两

接着就是海税,明朝文官和地方海商本来就有千丝万缕地联系,他们向皇帝提出应该恢复“禁海”,万历皇帝开海禁派太监收税是严重违反祖制,是一个极大恶政,而且随后连绵地天灾也证明了收海税极端非正义性,天子再次认可了东林内阁判断,下令各海关太监回宫。

从万历天子兴海贸以来,海关税一直是大明财政一大支柱,也是内币重要来源,到了万历四十年时候,万历天子每年能得到四百万两白银海税。从崇祯元年以恢复禁海令名义停收海关税后,内库就再也不能从日益繁荣地国家海贸中得到一两银子了。

然后是丝绢税,万历认为如果商人贩丝织绸一定能赚钱,所以他收工商税,东林君子认为这叫“天子与小民争利”,是招来天灾原因之一,这次免税计划自然也要把它废除,崇祯对此表示赞同。

还有————————

根据清流要求废除了各种“与民争利”并且违反祖制税收后,任皇帝再次享受到了他祖父、父亲和兄长从来不曾享受过高度赞誉,朝野东林君子们异口同声称赞这位少年天子是大明当之无愧中兴之主,并向他保证,根据天人感应道理,大明很就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但是,天灾依旧,为维护这庞大帝国运转,只能再次压榨小民,该赈济不赈济,反倒是催逼,该发放军饷不发放,反倒是要求军兵饿着肚子作战,如此等等——

“有这样清流执掌大明,这历朝历代循环命运开始已经显现,天下大乱便眼前,然而陕北这几年义军起事连连,但细看起来不过都是一个个劫掠满足自己家伙,一旦有了钱粮便不思进取了,成就不了什么大事,小弟我早有此心,要不也不至于连个家小都没有,便是怕拖累了人家女儿。”

吕世不由心惊这赵兴独到眼光,看问题之准确,只是他还看不到那艰难过程罢了。改朝换代那是无数鲜血才能造就。

“其实还有就是一点。”赵兴这时候讪笑着道:“我除了写写算算,也不会其他营生,先生给我那些金银一时便花个干净,以后难免饥馑度日,即便是舀着这些金银,不要走上十里,一定便是哪个杆子囊中之物,我这百把斤皮囊也是填埋了沟渠了,所以还是跟着先生安全些。”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跟吕世身后,虽然恭敬,但也感觉到了吕世随和,慢慢也就放开了心思。

吕世见赵兴说真诚滑稽,当下哈哈大笑道:“却是哥哥我差点害了兄弟,只是兄弟可想过我们未来路艰险困苦?”

“不过是一个皮囊,一个头颅,一腔热血罢了。”赵兴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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