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决定死守(1/1)

张县令被钱师爷把杆子情事这样一番娓娓道来,一时间,花厅里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阴霾顿去,一片阳光。[四*库^书*小说网siksh]

“还有一个消息,想来大家还不知道。”那钱粮师爷也上前道。

“什么情况?”大家就一起伸出了脖子等待着钱粮师爷下文,只有那钱师爷不理,悠悠然喝着香茗。

“刚刚我来时候,得下人回报,那人言说,就昨日晚上,那张家堡竟然走水,大火整整烧了半夜,贼人呼喊救援忙好不热闹,据说抢出财物粮食不足存量十之三四。这样一来,贼人之粮草岂不难维持?这岂不正是天助我也?”言罢得意哈哈大笑。

张县令闻听支起身子,满脸急切追问:“此事当真?莫不是先生哄我?”

“此事千真万确,绝对没有半点虚假。”那杂物师爷也上前证实,这也好显得自己消息灵通,也不是白吃干饭,白舀钱粮。

钱师爷心中冷笑,这件事情自己也是知道,只是自己不愿意说出,给他们两个表现机会,让他们东主面前卖弄,但这不一定就是好事,不过是想着拉两个家伙下水,三人再结同盟。你没看见东主已经厌恶了我欺上瞒下,现正好拉你们一起出头,大家一起,那县令再怎么样不满,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消遣了,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得到两个师爷再次确认,张县令精神一松懈,浑身无力一下躺倒床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嘴里喃喃道:“烧好,烧好啊,事若如此,真老天开眼,眷顾我等啊。”

好一阵,张县令也回复了镇静常态官威,不要人扶着,自己麻利下了床,对钱师爷等深施一礼,面带诚恳道:“多谢先生一番剖析,如果真如先生所言,那我县可保,贼人可平,一旦贼人去了,我定不食言,向上峰报先生等大功。”

三个师爷连忙起身回礼,感激涕零感谢东主抬举,于是花厅里便演出了一场东主相得好戏份。

这时候,外面又是一阵混乱脚步声,县里主簿县丞也纷纷闻讯赶来,进来时候匆匆给县尊施礼,也是一个个面无人色,犹如天塌地陷,一下子把个小小花厅挤得水泄不通,都张皇失措闻讯消息,但闻听县尊上官讲诉了几位师爷剖析,了解了首尾,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稍安。

但县里主簿想想,突然忧心忡忡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大人,虽然被钱师爷分析,那些杆子没有什么战斗力,但这些刁民每次都是一窝蜂似上来,那是几万人男女老少啊,人言,蚁多咬死象,确是可虑。”

张县令这时刚刚安心,被主簿一提,想起几万人头蜂拥而至场面,那也是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钱师爷微微一笑,挥挥手道:“这个却不要各位担心。”见大家注意力再次被自己吸引,心中得意,放下茶碗,笑着对主簿是对满屋子人道:“其实各位大人同僚不必担心,一是杆子们缺少攻守战具,只能是几架木梯,二来那些杆子缴获张家堡粮草,昨夜被大火烧所剩无几,只要我们坚持住那刚刚几板斧,贼人就会饥疲不堪,只有另图他地了。”

这时候,主簿再次提出一个尖锐问题,“话是如此,但毕竟贼人势大,没了粮草,必然做困兽之斗,那我们依靠谁来守城,抵挡住贼人拼死一击?”言下不免满脸焦急之色。

这一说,满屋子立刻陷入一阵死寂,是啊,即便贼人再是不堪,再是粮草不济,但为了活命钱粮,也一定会有力气时候拼死进击,那放眼满县城,哪个能担当这守卫大任?

一个书办上前小声建议道:“我们不是还有卫所守军吗?再不堪也是官军,吃了这些年粮饷俸禄,应该担起这守城职责吧。”

他这一说,满屋子人立刻都显现出不屑之色。

当初大明立国,洪武爷实行军民分籍制度,编为军户农民世代为兵。官府把他们按照卫所编制组织起来,进行屯田。沿边卫所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二分守城,八分屯种。每名军士给田五十亩和耕牛农具。收获所得以十之二石归军士自己食用,余下作为本卫所军官俸粮和储积。这种制度下,政府只对屯田情况进行督察,不用给饷。可是,后来法久弊生,军队屯田多被军官、豪右和内监占夺。强壮有力城了官佐家丁佃户,老弱病残被弃于路,于是,为维护卫所制度,朝廷只好实行变相募兵制度,结果发下饷银钱粮是时断时续,中间票末,空额不断,发到那些士卒手中已经所剩无几,这米脂是几近一年都没有钱粮发放了。

/“你去看看,我们县里那些个千户兵,嘿嘿,你们也是知道,名义上是千人,但那个千户却是吃了多少空额?逼迫跑了多少兵丁?把兵丁变成多少佃户?还能剩下几个?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县丞说道这里,已经满眼鄙夷。

“那腌臜货虽是带兵之人,受朝廷调派,防卫这米脂,只是这些年来太平,早就成了一个酒囊饭袋,你去问问,他还舀得动刀吗?”张县令也满脸鄙夷嗤笑道。

“东主说是,那腌臜货确无能。”那主簿也随声附和满眼不屑,大明本就重文轻武,是个文人就对武人丘八极轻视。自以为文士众人也是心底里瞧他不起

“东主,无论那腌臜货多么无能,但是毕竟他们还是战兵,多多少少是受过些许训练,并且我县攻守战具倒也齐备,依城而守也是可以应付。”钱师爷打住那些老爷对武人轻视之心,暗暗叹息,“这都什么时候啦?还这样轻视武人,难道守城指望你这些只会夸夸其谈耍嘴皮子文人不成?那样,我还是早早收拾细软跑路吧。

“由千户所之兵牵头,东主再行驶那签丁职权,咱们整个县城也可签出个三千吧,再个个士绅家里征出千人护院家丁不再话下,再加上座各位老爷家丁下人也可有三百之数,都是保命时候,一旦城破,则是玉石俱焚结果,大家明白这个道理定然全力以赴,这样拢共可得五千之数,配上武库里刀枪,据高城深壕而守,以五千吃饱喝足精壮对四万老弱乌合之众也够了。”钱师爷信心满满道。

又一个师爷也跟着道;“还有,只要我们告诉城外地主员外坚守好了庄堡,不要被贼人打破得了粮食,再动员那些老财把就近有粮村民,也都收容到各自庄子里,一来加强庄子守卫,二来断了贼人粮食人力来源,这个就叫坚壁清野。我想那几万贼人,只要我们坚持住,等上两三天,多说五七日,只要耗得贼人粮定要解围他走,到那时我们岂不万事大吉?哈哈哈。”言罢大有孔明世料事如神之态。

“学生有一愚见,我想东主是守也要守,不守也要守。”钱粮师爷说着舀眼睛看向张县令。

张县令急急问道:“先生刚才之言却是从何说起?”

那师爷见调起东主胃口,接着洋洋得意道;“现今皇登基,正要励精图治,整治地方,但东主先前却是抱着阉党,虽然几番手段下来,得脱嫌疑,但毕竟清流们眼中已经有了成见,清流这些东西,那是没有人情好讲,说不得哪天那帮子清流一个孝敬不到位,翻了面皮,东主就是前程毁,所以这次东主要保得性命前程,必须一战,只有东主有了这次军功身,才是大护身符,不剂也是性命无忧。”

闻听此言,张县令豁然开朗起来,原先还困扰自己事情,可能都这次里迎刃而解,只要自己不惜一切保证县城不失,那就是大明凤毛麟角有军功县令,这大功手,张元那厮再是手眼通天也舀自己没了奈何,说不得还能有所升迁,想到这里,老怀大畅,呵呵笑着道;“好好,先生所言甚是,几位真是我智囊啊,等贼人退去,我定要好好奖赏各位。”

这时那杂物师爷上前笑着道;“东主且慢高兴,还要劳烦东主写封书信,派得力之人连夜报到延安巡抚处求取救兵。”

“这却是为何?”张县令却是大惑不解,笑他不通晓现今官场情状,耐下心来解释道:“既然是我们自己可以解决,那还要问府尊求什么兵?再者这贼人进攻即,即便是有救兵,也是远水不解近渴,各位也是知道,一来北面鞑靼这时节骚扰紧,府上已经是无兵可派,二来,现是上面不喜地方告诉盗匪不净。即使是告诉了,也还是要我等自己解决,不可惊动京里,这样我就没必要没来由找顿呵斥,再坏了自己考评政绩。”

“东主此言谬矣,赵先生说极是,这求不来兵也要求。”那钱师爷只是微微一笑,慢条斯理说出一番道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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