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周暨无力(1/1)

西口之战如火如荼进行着,赵大海带着自己手下兄弟用生命和热血阻击着边军进攻。 ;吕世这里,抓紧这血肉换來难得时间,经过短暂休息,天还沒亮时候再次整装出发。

老人孩子依旧被紧紧保卫队伍中间,辎重物资一件不少再次被装车或者由辎重兵肩挑背扛有序前行。

虽然得到了休息,但是连日赶路,也让这些百姓辎重兵开始变得疲惫不堪,行军速度已经大大减缓,吕世站高处看着慢慢蠕动前行军队,不由皱眉叹息,过天星和三叔等却依旧充满乐观。

当大队人马顺着河谷绥德城外逶迤而过时候,绥德县令周暨就扶着垛口看着晨曦里隆隆而过贼人大军,这时候才知道,赵千户输其实一点都不冤枉。

且不说自己面前,堵自己门前三百战兵依旧精神抖擞,就是那长长队伍里战兵就让自己胆战心惊。

开始是一身火红骑兵,排着整齐队伍,渐渐升起朝阳里肃穆威严远去,紧跟着就是脚步齐整一身黑衣藤甲,雪亮扎枪队伍,一行行一列列健步向前,那扎枪森林反射朝阳都刺痛了自己眼睛,这还不算,这队黑墙一样枪兵隆隆过去,再次出现竟然是一群群开始有了队形,脚步也变得整齐,头裹手巾,身穿老羊皮袄汉子,欢天喜地趾高气扬河岸那面呼啸前行,仔细看时,竟然就是原先自己签丁那些汉子,天啊,什么时候,那些腌臜汉子变得如此有纪律,如此像个兵,如果当初这些签丁能有这样纪律军规,说不得就不会败如此凄惨了吧。

周暨和郑千户眼里,这些投降转而加入了杆子队伍签丁一夜变化,黑虎军眼里,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一顿马肉白馒头,加上军师派人來组织,叫大家当着所有兄弟们面述说自己凄惨身世,并被一次次问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不是那些吃人不吐骨头贪官酷吏,不是那些强取豪夺横行地方豪强地主,不是本來不是他们该交纳税负,不该供养王爷,那自己怎么能会是这样,当一个个跳出去上前哭诉时候,惊天动地嚎啕声中,大家才知道,感情不管是自己还是是昨天曾经对手,都是苦出身啊,都是被那些贪官污吏欺压摆布走投无路兄弟啊,那还打什么,那还呆着干什么,抄起家伙,跟那些让我们沒饭吃,沒衣穿,并且还将饿死我们欺压是我们坏蛋拼命去。

人就是这样,只要给他说明白原由,再给他一个理想目标,加上羊群效应,那立刻就会与原先完全决裂,立刻脱胎换骨,于是昨天头午还打生打死敌人,现已经就是亲如兄弟战友,并且焕发出绝对与众不同潜力和面貌。

这样结果让赵兴和陈策是佩服起吕世天才手段,这个法子推行下去,那以后面对官军,是不是派出一群大嗓门站敌阵之前一阵吆喝就万事大吉。

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理想前提是你还要配合给他们一定物质,好,现卧牛山不缺物质。

十几万斤马肉,就完全可以满足这些吃货**了,一人一件棉袄就让他们从里到外温暖。

于是展现周暨面前就是这样一个让他吃惊到掉了下巴场景,不过周暨和县丞现却是患得患失,这样也好,就可以将原先愁死人抚恤钱粮推掉了,谁说你子弟战死啦,那不是那随着流贼南下大军里吗,你子弟已经当了流贼了,我不打你个勾连贼人法办就是我这个清官好官手下留情了。

这些大队人马过后,紧跟着就是几千男女老弱,但这些老弱过來时候就加让周暨等大小官员,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流民吗,看一个个脚步稳健,面上是红光满面,身上一个个穿光鲜无比,那一身身衣都开始让周暨这个大老爷相形见绌了,周暨官袍还是穿了几年了,背后都打了补丁,怎么他们穿戴竟然比自己还好。

“來了,來了,是运输物资大车,我妈呀,那得有多少辆啊,一眼都看不到头了,还有驮马毛驴,那是首尾相连看不到首尾啊,看,还有十车老人,感情那些老人是被优待坐车前进啊,啧啧,好福气啊!”

挤城墙之上,被签丁守城百姓老弱,现哪里还是守城,干脆就是赶來城头看大戏來了,不但是看了一出大戏,是看了一出被人羡慕要死大戏。

就那些看到前面刚刚过去俘虏军里,看到了自己兄弟儿子身影,都开始暗暗庆幸他们好归宿了,去那样一个杆子里,去那样一个能腾出大车让老人乘坐杆子里,是不是一种幸运,比这里今天活着明天就饿死强。

再次走过是一排排扎枪运输队伍,虽然阵列脚步不如原先黑衣军伍严谨,但这已经不是自己知道大明军队所能比拟了,看着那从容前行队伍,周暨从心里发出一阵阵无力感觉。

摇摇头,转身踉跄下城,不必费心守卫城垣了,第一,人家也沒心思攻打自己这个破落县城,第二,也是自己无可奈何结果,就人家那样战斗力,想拿下自己这个县城,想來都不用一鼓时间就完事了,这是一个让人怎么不沮丧结果。

失魂落魄周暨回到大堂,呆呆看了房梁半天,后有气无力喊道:“來人啊,笔墨侍候,我要上书延安,上书朝廷,将我所见所闻据实上报,希望朝廷重视这股强匪,如果不再短时间内加以剿灭,一旦放虎归山,朝廷将永无宁日!”

原先师爷,现县丞习惯性侍候了笔墨,然后轻轻问道:“那以后呢!”

周暨迷茫看了看那位知交县丞,愣了半天,后长叹一声,无奈道:“以后,谁知道呢,或许这样贼人会越來越多吧。”想想提起笔來,刚要下笔,又摇摇头叹息道:“为什么会多,天灾还是**,**甚天灾啊,天灾不产粮食,而**却会出产杆子,而且还会丰收,剩下便是巡抚事情了,与我已经无干,愿意如何就如何吧!”

一封加急周暨对杆子实力奏报,被千户舍出了唯一一匹战马上报给了延绥巡抚处,第一时间送到了坐镇米脂钱赞画案头,正是这封详实奏报,改变了延绥巡抚府被授权全权总策划围剿卧牛山流贼钱赞画前堵后追思路,也给吕世带來了灭顶之灾。

延绥巡抚岳和声病了,一來是年事已高,这两年來叠经朝廷变故,又有阉党案子牵连,好不容易投靠了清流一党却又出了蒙古鞑子犯边,糜烂三镇五府十一州县惨事,被掳掠人口钱粮无数,大明这一段已经变成了白地,还沒等自己缓过口气來,这又出现米脂贼兴破城大事,虽然县城被后收回,但皇上却看出期间猫腻,言辞切责之后,一定要那卧牛山贼人人头交差,然而贼人势大已经依靠地方都司卫所不能为,这才借兵边军,这样事情就越闹越大,再也捂不住盖不住了,看來,这次无论是这股贼人是否被剿灭,事后都要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时接到吏部传來皇帝口谕时候,自己第一个就是引咎辞职,想以退为进,起码还能个告老还乡,带着这些年积蓄会江南老家做个富家翁,但是,结果是上奏去了,恢复极:“推诿责任,该杀!”

就这一句就彻底堵死了岳和声去路,现,摆岳和声面前只能是剿灭杆子拿了那吕世等脑袋,要不就是自己走上屠场。

这多重打击下,哪里还能支撑住,当时病倒,结果这围剿事宜交给都司,但巡抚府上也不能不出面做个样子,何况那些都司官员正想着推诿责任,巴不得你不下令我不行动,只有巡抚下令我再执行,是无论如何也沒有我们什么过失责任。

沒奈何,岳和声只得再次提拔心腹钱赞画为五品,统一施行围剿协调各部官军乡勇事宜,大事來报,小事就可自行做主。

大家不要误会巡抚是要他钱赞画战后背起黑锅,这剿匪不利黑锅也不是一个小小赞画能背得动,岳和声不过是看着钱赞画还有些能力,把差事办好了大家高兴,办不好,也是无可奈何,自己是真沒了精力再管了。

于是将大权放给自己认为有些能力钱赞画,交给权利时候,殷殷教导连说拜托。

大权手,钱赞画也展现了自己能力,这第一步就差点打贼人一个手足无措,但那吕世贼头竟然长一支好鼻子,识破了他钱同算计,让他溜之大吉,但好大家都算计,你也沒跑 了多远,以后路还长这呢。

这时候,驻扎前线随时调度指挥钱赞画接到了周暨报告,随着这封奏报还跟着是一份边军总兵郭伟权军情通报,让钱赞画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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