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鸳鸯辞45┇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1更 2000+)(1/1)

望着瞪大双眼不知所措的她,苏稚是那样波澜不惊,甚至还握住了她僵在他脸旁的那只手,手里正握着他的面具。

他嘴角一弯,像藏在云后露出一角的新月:“怎么?被我的美貌惊呆了?”

他丝毫也不慌乱,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知道她会有此举动,也早已做好了准备,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试想,若非放任她揭开面具,凭他的警觉,在她手靠近他时,他就该醒了。

可他故意装作沉睡,故意等她揭开谜底,她还以为是自己足够聪明和小心,抓住了这样难得的好机会,可殊不知,这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由她自己探索而得到的结果,也许会让她更有成就感吧,这不可不说,是他对她的一种宠爱了。

想到她说,错将祁妙当成自己,才会救他,更因此差点变成祁妙的情人……种种不堪设想的后果,他就觉得,该是时候让她看到了,看清楚自己,以后就不会再认错了。

随他睁开眼帘,那清新出尘的气质,冰雪冷瞳里的尊贵,微微挑起的薄唇,张扬出的魅惑之气,无不让她心震神动。

幽梦只觉脑袋轰鸣,足足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发现多么可怕的事实。

“苏稚……”她眼神从惊愕变得愤怒,嘴唇颤抖,“竟然是你!”

她感觉自己受了好大一场欺骗,他如此的玩弄她,她不能原谅!

而他淡然如初,唇边勾着浅浅笑意:“真的有那么像么?”

“啊?”幽梦被他问得一懵,心说这什么情况?这淡定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他还是那样沉着地看着她:“我是不是他,你难道真分辨不出?”

幽梦愤而挣开他的手,呵斥道:“你别给我装!你分明就是苏稚!”

他波澜不惊地问她:“你凭何断定我是苏稚?”

“你这张脸,我不会认错!”

“长得相像就是一个人么?”他云淡风轻地一笑,“你太天真了。”

“什么?”幽梦心里发慌,“你别想糊弄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

他泰然自若地坐起身:“好吧,既然你不信,非说我是他,那我也不白费唇舌了,一切等你回了府,见了苏稚,你亲自去问他吧。”

幽梦眼见他如此理直气壮,心里更乱了,原本坚持的答案忽然也变得动摇,不那么确信了。

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难道是双生子?

◇◆◇◆◇◆◇◆◇◆

晌午,大夫为苏稚复诊,把完脉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苏稚平静地问他:“何事?”

“少庄主,您这次发作的寒毒,余毒已经全部消散了。”虽然是个好消息,但大夫在高兴之余却有些诧异。

“我也觉得今日精神好了很多,胸口一点也不疼了。”苏稚下意识摊开手掌,试着弯曲手指,“指尖也回温了。”

“少庄主昨日可曾吃过什么?服用过什么”

“我吃的都是你给的药,膳食也很正常。”

大夫愈加费解:“那就奇怪了,寒毒一旦爆发,余毒最难驱除,都是病去如抽丝,一点一点消退的。”

“小公主听了你的话,深更半夜在外面采露水。”苏稚不禁轻笑,“看来她的辛苦没有白费。”

“不,不会是露水的作用。”

大夫否决得异常坚定,苏稚怔然看住了他。

“小公主采的露水昨夜送来,煎制的是少庄主今日的用药。”大夫转头望着桌上的那罐汤药,“而少庄主尚未服药,所以您还没有碰过露水,即便是露水提升了药力,也不可能有如此好的奇效。”

苏稚沉默回想,这两日他心思几乎全放在幽梦身上,并未留意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蓦然一个片段划过脑海——她被蔷薇刺扎破手指,他怕刺尖留在她手指里发炎,就帮她吮吸了手指上的血。

吸食了她的血……

会是这件事对他造成了影响吗?

他无法确定,蹙眉道:“你容我好好想想。”

“好,若是能查明少庄主康复的缘由,彻底根除您体内的寒毒,便有希望了。”

大夫心中有些难以遏制的喜悦与激动,这时他注意到是落雁在一旁倒出汤药,之前几次来,总是能见到幽梦做这些,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大夫不由纳闷:“对了,怎么不见公主在这照顾少庄主?”

苏稚一如被戳痛处似地,谨慎地睨了大夫一眼。

落雁瞧出了情势,解围笑道:“奴婢方才看到公主在花园里坐着赏花呢。”

大夫意会地点点头,苏稚默然看向屋外,眼底五味杂陈。

◇◆◇◆◇◆◇◆◇◆

自从看到夜渊的脸,幽梦就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她直觉认定他就是苏稚,可他偏又那么淡定否认。若说是一人吧,可这声音、语气,还有眉宇间的气质,都是天差地别。除了相貌一样,这完全又是两个人的画风。若是装出来的,那这心态和演技也太好了。

她走到蔷薇深处,寻到一处石凳独自坐着,静下心来,开始一点点回想自己和渊,自己和苏稚的交集,想从中找到些许可疑的线索。

苏稚是空灵乐坊的乐师,她第一次去乐坊,就与他隔着门,说过话,那时他还是哑巴。

而就在同一晚,夜渊如梦魇一般闯入她的生命,也是在乐坊,在灵修的屋子里,他吻了她……

第二次见夜渊是在深巷,那时她去乐坊找苏稚,灵修说苏稚离开了,其实是去了她府上,而当晚夜渊又出现在乐坊附近,这真的只是巧合?

第三次,她带苏稚去驭马道的胡商铺子买乐器,苏稚去清点货物,她被胡人追杀,渊就从天而降。

他每次出现得,都是那样凑巧,那样及时,仿佛是守好了她,等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她面前。

第四次便是在极乐天,渊又是那么“凑巧和及时”地去救她,而那晚的苏稚呢?第二天苏稚跟着离忧一起到湖边桐树林找到她,她事后也问过寒露,寒露说前夜苏稚是和离忧一起出的府,苏稚是回乐坊去的,等等,又是乐坊?

为何夜渊的出现与苏稚的关联总逃不脱一个空灵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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