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你这骗子!(1/1)

傅倾流觉得,这个人的身姿和气质总有让她着迷的灵感骤现的能力,让她无法控制的,用专注又渴望的视线看他,希望将那美妙的一幕幕刻进脑子里然后回去画出来。

付一旬棕色的眼瞳倒影出傅倾流的面容,蓦然就被那双专注的眼给扼住注意力,只是下一秒立刻就被许雅那杀猪般的痛叫声给打断,转开视线落在许雅身上,眉头微微不悦的蹙起,“怎么回事?”

“Simon(西蒙),她的手好像断了。”莫成风看着付一旬说道,扫向傅倾流的视线还带着几分怒意。

傅倾流听到莫成风这样称呼那个男人,然后看到他利落帅气的从黑色骏马上翻身下来,穿着骑马装的身姿不同于他穿三件套西装时的感觉,少了两分绅士,多了两分潇洒。可依旧矜贵的像一幅古老的西方油画里的贵族,一举一动都有一种很迷人的踏进了错乱时空的味道。

傅倾流就这么抱着双臂倚着自己的母马,看着他走到许雅身边,戴着白色手套的一只手轻轻抬着她的手,另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腕,缓缓的转动。他的动作专业的就像一个经常出入山林的老医师,傅倾流的视线放肆的打量着对方,丝毫不因为自己是罪魁祸首,前两次跟他会面都以不愉快结尾而感到应该赶紧离开,她甚至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

付一旬的动作忽然用力了一下,许雅立刻痛的尖叫了一声。

“抱歉。”他没什么诚意的道,悄悄深呼吸了几下,忍住想要回头瞪那个淫荡的女人的冲动,耳尖通红,心里咒骂,该死!这个下流的女人又用那种好像要吃了他的眼神看他!光天化日之下,真是变态!淫荡!

“只是抽筋而已。”他收回手,许雅的痛叫声渐渐的消停了,她动了动以为已经断掉的手腕,发现既不疼也没断,然后愤怒的瞪向傅倾流。

傅倾流见这女人似乎又要开始发作了,有些遗憾的看了眼付一旬,心想好不容易这男人没有神经质发作还想多看一会儿呢,不过看情况不行了,好在她觉得刚刚她看到的和感觉到的足够她将画画出来了。

想到还要去找付一旬,她利落的翻身上马,扭转了马头,反身回头看他们,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白的仿佛发着光,以至于这个女人也跟着闪闪发光,仿佛和这个平庸普通的世界脱离开来一样。她朝许雅懒洋洋的笑了笑,有一种没心没肺真的要脱离出这个世界似的的感觉,“别忘了我还是个恶毒的女人,另外,替我向你父母问好,Missbitch。……驾!”

马蹄奔走,灰尘糊了他们一脸,在他们狼狈时,她却潇洒飒爽的冲入耀眼的阳光之中,身影渐渐模糊起来。

“你才是贱人!”许雅气急败坏的冲傅倾流的背影吼,她搞不明白,当年出了那种事,傅倾流为什么还有那样坦荡自若的态度,她不该发疯发神经跌入泥潭永不翻身吗?

结果许雅刚骂完就得了一嘴的沙子,她气急败坏,却看到塞了她一嘴沙子的人是骑着骏马跑走的付一旬。

傅倾流骑着马去了另一个马场,看到有几个人正在这个马场上骑马,放慢了脚步,骑在马上散步似的绕着跑圈走,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似乎和别人骑马时不一样的马蹄声,傅倾流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付一旬骑着马过来了。

说真的,只要这人不神经质发作,她还蛮乐意看到他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吁……”付一旬停在她身边,跟着她慢慢走,然后用一种很挑剔的略带嘲笑的眼神看她,“还说没有跟踪我,骗子。”

在付一旬看来,两个不管是工作还是交际圈都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根本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偶遇那么多次,傅倾流肯定在跟踪他,是那天在十里画廊见过他后爱上他了吧?

傅倾流几乎被这男人给逗笑了,事实上她也笑了,只是没有表现在嘴上,而是表现在眼里,她用含着几分笑意的眼斜睨他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挺有趣的。”她从未见过有人的性格和外表以及气质能反差如此之大的,虽然一开始觉得真的非常神经质,但是习惯之后,竟然觉得挺有趣的。

他棕色的眼瞳捕捉到那斜睨他的眼神瞬间闪过的风流,一团灵感蓦然在脑海中乍现,付一旬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控制着马朝傅倾流靠近,两人跨着马身的大腿外侧几乎要靠在一起。

傅倾流没有注意到这个,因为她的手机来电了,摸出来接起,“喂,池非……噢,没有,我还没找到他……我不是小孩子才不会光顾着玩,知道了,挂了。”傅倾流挂上电话,一侧头就看到那个精致矜贵的男人近在咫尺,稍微惊了下,“你干什么?”靠那么近过来干嘛?这人不是有洁癖,不怕她头发飘到他身上?

付一旬立刻往边上走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好像刚刚那是傅倾流的错觉,他才没有跟她靠的很近,然后不甚在意般的问:“你找谁?”

傅倾流轻飘飘的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我找付一旬,你知道他在哪?”

付一旬立刻扭头看她,用一种略带打量和警惕的眼神,“你找他干嘛?”

“我来找他还债的。”傅倾流完全当他是消遣的胡编乱造。

“不可能!”付一旬皱起眉,他从来不跟人家借钱更不会拖欠员工工资!

“怎么不可能?你又不是他。”

“我就是付一旬!”

傅倾流眉梢挑了挑,眼角又染上几分笑意,“付一旬?”

“有什么不对吗?”付一旬被傅倾流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好像他撒了一个破洞的所有人都知道是谎话的弥天大谎还不自知,拧着眉问。

“Simon,别开玩笑了,我是付一旬他老婆,所以我每天是跟你同床共枕吗?”傅倾流没心没肺的开玩笑,完全没办法把身边这位精致矜贵的年轻的贵族男士和四、五十岁的老艺术家付一旬画上等号。不过话说完傅倾流就觉得这玩笑有点开太过了,鬼知道付一旬结婚没有?所以正想说开玩笑呢,结果显然晚了一步。

“你……”付一旬耳朵瞬间通红,棕色的眼眸立刻瞪大,用难以置信不可理喻的眼神瞪着傅倾流,面部肌肉被刺激过头忍耐不住的怪异抽动,控诉的出声,“简直不敢相信!上帝!你非但下流无耻变态,还是个骗子!大骗子!”

很好,这家伙又发神经了,而且骂她的词汇里又从“下流”“无耻”“变态”多出了个“骗子”,傅倾流不知道,付一旬还偷偷骂过她“淫荡”。

“付先生。”傅倾流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立刻扭头朝声源处看去,然后看到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其中领头的那个正是黑石画廊的周海,他也看到她了,眼神冷厉,可下一秒移开立刻变得春暖花开。

傅倾流跟着他的视线转移,然后落在还在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瞪她的付一旬身上。

“付……”傅倾流难得的体会了一种“惊呆了”的感觉。

“这不是十里画廊的傅小姐吗?怎么今天有空到这里来玩啊?”周海笑容满面显得特别好说话的道,可眯起来的眼里精光乍现,充满敌意。

傅倾流没说话,周海也不介意,看向付一旬笑眯眯的道:“付先生,昨晚跟廖先生接洽过了,您的展需要的灯光、展台等等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妥当,您是否要去看看?”他就猜到十里画廊肯定不会死心,所以快马加鞭的做好了准备,他就不信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这样的诚意和用心在这里,付一旬这样的人还会选择十里画廊。

周海说出那话,傅倾流就知道糟糕了,身边这人真的是付一旬的话,以他的教养来说,根本不可能背弃诺言,当初十里画廊不过是取得了可能会在十里画廊办展那样的非确定的口头约定,算不得承诺,他们也还未准备,换掉也就换掉了,可放在已经把诚意和用心都摆上来的黑石画廊上,肯定不行了。再说了,她刚刚跟本尊在开他自己的玩笑,还把人气得神经质发作,他要是会改主意就奇了怪了。

终究是慢了一步。

傅倾流心下叹息了一口,还想着把付一旬的展拉过来帮池非出气呢,看来得多画几幅画安抚安抚他了。

“你们聊。”傅倾流礼貌的朝他们点点头,然后扭转马头奔走。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还挺识相。”周海满意的嘀咕。

付一旬瞪着傅倾流的背影,回头目光凌厉的看周海,“让廖康去看,别来烦我。”说罢骑着马往傅倾流相反的方向去了。

把马牵进马厩,付一旬走了几步顿住,想明白了傅倾流来找他的目的,是想说服他去十里画廊办展吗?嗤——

“看来不仅是个下流无耻的变态大骗子,还是个喜欢半途而废的家伙。”低头看了眼之前碰过许雅的手套,眼里露出嫌恶,摘掉扔进垃圾桶里,他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去碰那个鬼哭狼嚎粗鄙丑陋的女人,真是脏死了!

------题外话------

付一旬:我都搞不懂为什么要去碰那个脏兮兮的鬼哭狼嚎的女人!肯定不是因为傅倾流在那边看着所以想要表现,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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