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凡世沉浮一笑倾2(1/1)

文絮着实一惊,从床上坐起侧头看着三年没有踏进椒鸾殿的父亲。时间过去很久,又像是在眼前一样,只是觉得陌生又想念。

挨着床头坐下,絮絮叨叨和她说了很多,都是关于她小时候和她的母妃。三年了,他第一次这么坦然地去回忆曾经有李少妃的日子,回忆文絮儿时的乖巧懂事。最后他问,这样做都是为了唐国,她是不是恨他?

褫夺封号、把她幽闭在椒鸾殿是为了国泰民安吗?想想都觉得凄凉。

她没有摇头更没有点头,而是爬下床抄起纸笔写道:君父为什么判定外公是郕王杀害的?难得君父会主动来到椒鸾殿,难得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封印多年的疑问一定要说出来。

唐候跟过去看,不假思索回答:“因为你外公代郕称王的主张得到孤的支持。”

既然找不到邓司徒作案证据,那么就洗清郕王,让他重新调查。她摇摇头,又写道:“郕王怎容诸侯国有异心?兴兵何不伐唐?”

唐候沉吟:“话虽如此,但无从查起。”

她装哑三年,能活到现在说明唐后早就对她放松了警惕。如果现在把真相完全说出来,唐候依旧不能全然接受,而且她也提供不了线索和证据。只能一点点讲给他听,引导他去判断。

“外公遇害当晚也是祭月节,宫中宴席没散宫门却早早下钥。”

唐候有些激动,抓着她写字的手问:“你母妃不是葬身火海了吗?怎么知道宫门下钥?”

她摇摇头,躲开那只抓着她的手接着写:“文絮不知,只是后来听宫人说的。至于是否属实找当年当值的宫人侍卫一问便知。”

唐候疑惑之下走出椒鸾殿,抬头看了看西边寥寥的几颗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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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祭月宴又过了个把月,也就是说刘彧进宫为文琬授课已经一个月了。秋色更浓,寒风乍起。今天剪兮又去取她们过冬用的衣物,又一次无功而返。

“小翁主,奴婢办事不利……”看到剪兮失落而自责的表情,她走过去握着她的手背,轻轻地摇了摇头。

相处这么多年,只凭一个眼神也知道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她是在安慰她,不让她太过自责。这件事不是她的错,怪只怪君夫人有意刁难,怪只怪她为什么肆无忌惮地在祭月宴上抢风头,怪只怪她不应该惹恼刁蛮泼辣的长翁主。

剪兮含泪,默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视线再次清晰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绢帛和一只玉筓。还说,她回来时正巧遇到从栖梧宫出来的刘司马,还吩咐务必要把这个交给她。

她不明所以地接过,展开后才看到刘彧的名字。先是一惊,心突突地跳着,屏住呼吸一口气读完,大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然后又细细地看了一遍。

他在信上说,半月后他要率兵攻打咸阳。希望在出城当日,她能到承平门送他一程。

咸阳,正是当今郕王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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