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328.那三年，他过的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柒柒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醒了，和平时活泼的模样皆然相反，蔫蔫的不说话，只是粘着沐瑶。
沈鸢一直在病房里陪着沐瑶，怎么说怎么劝都不先回家，等到柒柒醒过来才喘了第一口气。
“柒柒是不是吓着了？”
“应该没有，她不舒服的时候就会这样，”沐瑶抱着女儿在病房里慢慢走动，轻拍女儿的背哄着她，“鸢儿你先回去吧，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不能熬夜。”
柒柒被带走之后一直都在睡觉，而且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在她身边发生过什么。
“我回去也睡不着……”
沈鸢刚说完这句话，顾时南就敲了两声门进来了，沈鸢连忙问道，“手术结束了吗？”
“嗯，”顾时南看向沐瑶，“你过去看看他。”
沐瑶甚至都不问手术情况怎么样，似乎只关心怀里的柒柒，淡淡的开口，“我又不是医生，你找错人了。”
顾时南脑仁有点疼。
“瑶瑶……”
沈鸢是沐瑶最好的朋友，对她很了解，即使担心的不得了，但因为太擅长隐忍，冷淡几乎不需要掩饰她从沐瑶怀里抱过柒柒。
“我照顾柒柒，你还是去看看傅城深吧……”
平时柒柒不认生，但因为身体不舒服久格外依赖沐瑶，沈鸢刚把她抱过去她就撇着嘴眼泪汪汪，“妈妈抱～”
沐瑶把她抱回来，她就紧紧搂着沐瑶的脖子不放。
“乖，妈妈陪着你，”沐瑶对沈鸢说，“你回去吧，我哄柒柒睡觉，人多她会闹。”
“那我就先走了，”沈鸢看柒柒可怜的模样，也就不再坚持，“柒柒再见，阿姨明天带玩具过来陪你玩儿。”
柒柒很没精神，一个字都不想说。
顾时南把沈鸢送到车，吩咐司机慢点开平安把沈鸢送回家之后，又折回到医院，在走廊里等着。
沐瑶把柒柒哄睡着已经快三点了，时差原因，这个时候的以色列应该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左右，沐瑶关了灯走出病房给时景至打电话。
这一次竟然打通了。
“嫂子还好吗？”
习惯没有改过，她还是叫简婳‘嫂子’，谁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
“你不用担心，我在这边。”
时景至看了看时间，眉头皱起，“你怎么还没睡？”
他的事从来都不跟家里人多说，尤其是关于简婳，沐瑶亲眼见过傅城深中枪之后的场面，都已经让她几乎崩溃，更何况简婳受伤还是在以色列的战场。
“我担心你啊，这么多天都联系不上你，爸妈都急坏了。”
“抱歉，手机丢了，没顾上告诉你，”时景至回头看了看病床上昏睡的简婳，嗓音压低，“我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爸妈那边继续瞒着，时昱如果闹脾气，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沐瑶应着，“我们等你平安回来。”
结束通话后，时景至拉开了病房里的窗帘，战争停歇，枪声和杂乱归于平静，浅淡的月光映着城市战乱后的灰败。
他在窗前站了很久。
病床上的简婳依然还是他起身前的模样，静静沉睡着，额头和脸颊还留有刚结痂的伤痕。
时景至坐在床边，粗粝的手轻抚着女人苍白虚弱的眉眼，在没人的时候，沉敛深眸里的情绪才稍稍流露。
“等你醒过来，就告诉你答案。”
简婳离开的那天，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那个时候，他沉默着，半个字豆没有说。
———
沐瑶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捧了凉水浇在脸上，重复了好几次。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仿佛有沉重的铁块挂在她身上，压得她疲惫不堪。
不放心柒柒，沐瑶只在洗手间里待了几分钟，顾时南就靠在病房外面的走廊墙壁，她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顾时南把她推开的房门又拉回来关上，“聊几句。”
很显然，沐瑶不觉得跟他有什么好聊的，“鸢儿怀着孕，你也放心她一个人？”
顾时南一开始对沐瑶没什么好印象，后来慢慢转变，而且还有沈鸢这层关系在，那些偏见也就不重要了。
他侧目淡淡的看了沐瑶一眼，“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陪着她回去了，还会在这里多管闲事？”
“既然知道是闲事，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不想听。”
沐瑶第二次推开房门准备进去陪柒柒，但还是被顾时南挡住了。
“就当是废话吧，我说我的，听不听在你。”
顾时南平时真不是会多事的人，他虽然朋友多，但大多都是生意场上的关系，和傅城深二十多年的兄弟情比不了。
“你们俩其实挺像的，一个比一个能忍，也一个比一个心狠，当初他在傅晚和你之间选择了傅晚，你心里有芥蒂是正常，那事儿放谁身上都是一根刺，但是沐瑶，你接近老傅也不单纯，他随着你利用随着你算计，家底都随你败，我说你几句他还跟我急。”
“老傅如果对你没感情，早在你刚找上他的时候就会跟你摊牌，算计女人这种事他不会做。”
“傅晚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能早点手术肯定是最好，他为什么一直拖着，你自己心里明白。”
为什么？
因为舍不得。
“那三年你遭了罪，老傅过的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蒋希儿疯成那样你以为偶然？L娱乐是傅氏的子公司，他下手毫不手软，傅氏总裁差点被董事会联合从除名的新闻你没有看过？”
“傅氏是他母亲家族留下来的，他都能为你拿出来赌，沐瑶……”
顾时南停了几秒。
“你就算是恨他，觉得他死缠烂打很烦，也别在这个时候往他心上扎。”
顾时南的话点到为止，他已经进电梯下楼，沐瑶还站在病房门口，久久没有多余的动作。
最后，沐瑶去护士站找了个护士照顾柒柒，她去了傅城深的病房。
【就只看一眼，看到他没事就走。】
她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太太您来了，”刘安看到沐瑶过来就精神了，连忙帮她把病房的门打开。
傅城深还昏迷着，顾时南让沐瑶过来，大概就是想让她看看傅城深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模样。
病房里很安静，仪器‘滴滴滴’的声音就显得很明显。
沐等到沐瑶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抚在男人脸上。
“你是故意的吧？”她低声喃喃，“让我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