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帝王需要一个继承者(1/1)

“若朕不同意呢?”言语间,东陵晟已将双手撑在了东陵馥身后的墙壁上,将她禁锢压迫得更为窒息。

垂眸逼视着怀中女子,他话语中虽仍存帝王那独有的不容抗拒之气,却已不似方才那般还盛着足以瞬间摧毁万物的凌人噬戾。

他已经不生她的气了吗?

可不久前,她才做过极恶的事,那是她有意加害他最爱的女人。

她还记得,颜真将青芜救起时,那女子煞白的面色与青紫的唇,以及皇叔凝视自己时,寒凉刺骨的眼尽。

眼下,二人的状态似又回到了方才,她再度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

别过眼不再看他,东陵馥不由地将双手横在了二人之间,将贴近她的男人微微朝外推拒丰。

半晌,她才明白,一切都是徒劳而已。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待东陵晟将其眉梢眼角的细微之动皆收入眼底,才凝声问道,“东陵烨与温敏彤,以及东陵皓都是被朕所杀,你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还是说,身为天之骄女的云萝公主,也就只有这点本事?”

闻言,东陵馥虽显错愕的抬眸看向了他晦涩不明的眼,却也明白皇叔话中所指。

她穿越来这异世,占了早已死去的云萝公主的身体。

但终究,她并非真正的云萝。

她感激温敏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那是源于一个母亲对女儿无条件的纵容与宠爱。

在皇叔夺得帝位的那天,所有真相随之揭开,亲手杀死云萝的人,也正是那女子所爱之人。

但可笑的是,她与云萝竟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她也有了皇叔的孩子。

他怎么能这样欺骗她?

心中的愤怒与殇痛无处宣泄。

在东陵皓利用亲信在宫中暗地派人来与她接洽谋反一事时,她也曾挣扎犹豫过,想不顾一切的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承受的种种皆如数奉还给皇叔。

所以,她选择与东陵皓合作,在承天祭坛的众目睽睽之下以虎符为要挟,逼皇叔将帝位禅让给东陵钰。

并将自己与他之间做个了断,奉还温敏彤承给她的情,不负那些曾待她好的人。

可偏偏,只有她知道。

她不是云萝,有些事,自己不能做,也不该做。

“好在我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是皇叔的对手。而且,自皇叔当上北胤国新帝的那刻起,我便已断了报仇的念头。”

想起那些不眠之夜的挣扎,以及如今她已下定的决心,东陵馥颇有无奈地笑着。

看着女子眸中的释然,东陵晟眉眼沉锐,“留在朕身边,给你这个复仇的机会。”

闻言,东陵馥却不紧不慢地应语道,“如今,没有人比皇叔更适合做这个皇帝,百姓好不容易能够过上富裕安定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挑起战争。”

究竟有多少日子,自己没能像现在这般在面对皇叔时,还可以如此心静气和。

犹自沉浸在思绪中,东陵馥错过了男人凝视自己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动容与震撼。

轻轻地笑了笑,她继续道,“这些年来,父皇的心思早已不在朝政上。朝中权臣当道,太子纵容手下,弄得民不聊生。”

“自古皇朝更替就是自然规律,就算没有皇叔,也会有旁人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四处征兵抢粮,不过是想实现自己称帝为王的目的。”

“若是这样想来,现在不也挺好吗?百姓生活富足,国泰民安。”说着,东陵馥转眸看向了一旁。

此刻,银冷的月华正透过窗棂,在地面映出了犹如幻魔鬼魅般的光影。

思及这些日子以来,朝中相传的各种关于她的流言,东陵馥浅浅一笑,“皇叔初登帝位,不仅要在朝臣面前立威,更须权衡各方势力,自然免不了要用上一些手段。”

稍稍顿了顿,她又道,“一个先帝的公主,不应该继续留在宫中。”在她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后,朝中的大臣必不会轻易放过她。

忽然抬起手,东陵晟将她垂散在肩头的发丝挑到了身后。

看着女子顷刻间露出的精致容颜,他轻抚上了她的脸颊。可他指尖刚一触碰到她冷凉的肌肤,东陵晟便微微皱了眉。

以指尖流连过她尖俏的下颌,东陵晟的手顺着她细白的脖颈滑至了其光裸的肩头,轻轻地勾勒着她纤瘦却柔美的线条。

目光微微一凌,东陵晟若有所思的淡淡道,“你的确不应该再继续留在宫中了。”

闻言,东陵馥略有惊愕的看向了他已显淡然的眸色。

皇叔同意放她走了?

就在这女子尚未来得及反应过他这句话的意思时,肩头便忽的一疼。

下一秒,东陵晟已一手扣住她的肩头,一手将她的下颌抬起,毫无预警的吻了下来。

吮吻着她微凉却

软腻的唇,他一面轻含浅缠着细品她唇间久违的清甜,一面却又霸道地重重吸索着她的气息。

片刻后,待他的呼吸已渐显急重时,东陵馥的唇舌早已教他噬夺得沁出了血腥之气。

感受到这抹充斥在彼此口中的血浓气息愈发深重,东陵馥开始施力挣扎了起来。

可她只是刚刚挣动着扭了扭身子,东陵晟便以极快的速度用大掌扣上了她的双腕,并将其高举过她的头顶,按压在了墙面上。

随着那脆生刺耳的裂帛声再度响起,且胸前一凉,东陵馥才发现自己的外袍早已碎裂成片。而这件衣袍下,是她未着寸缕的身子。

任由眼前男人的目光在她光裸的身子上肆意而为,东陵馥死死地咬住唇瓣,不愿将自己最懦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只是,如今的一切,似乎又一次扰乱了她原已默然的心。

感受着皇叔带有薄茧的大掌在她身上寸寸而过,东陵馥紧紧地咬了咬牙。

到底是有过最为亲密关系的二人,她所有的敏感,他都了若指掌。

一遍又一遍,男人似毫不满足的将大掌在她身上不断肆虐,那感觉就如万蚁噬心般,让东陵馥犹自挣扎徘徊在炼狱边缘。

看着身子早已颤抖着给出了最真实反应,却生生地将唇瓣咬出血痕也不肯示弱的女子,东陵晟忽的俯身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将她唇上的鲜血就着亲吻融入自己口中,东陵晟如火如焰般同她纠缠相抵,那绵连无际的潮热似要将这女子彻底湮没在情念的海洋中。

半晌,直到怀中女子已绵软得几欲失了呼吸,他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个亲吻。

垂眸看向东陵馥胸前已弥合的剑伤,他以指尖在那处永会留痕的淡粉色浅疤上细细轻碾。

眸光一暗,东陵晟忽然加重了紧在她双腕的力道,“告诉朕,你这里现在有谁?”

感受到这男人抵着自己的身子渐渐起了变化,东陵馥将心一横,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

下一秒,她便以极快的速度走到床畔,拾起一件衣裳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背过身不再看他,东陵馥只是开口道,“皇叔请自重,你若想那事,宫里自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但不会是我。”

*****

夜,幽冷深重。

天幕中原本厚绵的云层已被晚风吹散,月光再度倾洒而下,淡淡迷迷地映了满地,亦将四周的一切笼得微明。

自逸心阁出来后,安丘便提着灯笼走在东陵晟身旁,替他照亮了脚下的青石路。

即便是长至节的盛典,仪元殿的龙案上仍堆积着由北胤国各州府快马送来的加急奏折,等待东陵晟的朱砂笔批复。

此刻,他本该在殿中尽帝王之责。

在得知是她安排计划了青芜落水一事后,他愤怒不已。他想将她吊起来痛打一顿,但随后取而代之的,却是失望。

将她凉在一边不去理会,他想等到回帝都后,再慢慢细数她的胆大妄为,并治她的罪。

可就在他派去的人前来回报,说她独自一人站在寒冷的院内许久后,他终究还是撇下了手中的奏折,只让安丘随行,就这样踏着月色去了逸心阁。

或许,他只是想去瞧瞧,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究竟又想玩出什么花样。

正待他犹自思量着时,忽有一抹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正提着一盏灯笼。浅浅的烛光下,尚能分辨出他是萱妃青芜宫中的太监总管,郑祺。

面色焦忧的匆匆而行,他一见到东陵晟,便立即跪在了这男人的脚边,嗓音急切地开口道,“皇上不好了,萱妃娘娘的病情加重了。”

“她如今服下驱寒药也会尽数吐出,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皇上快去看看吧。”

下一刻,东陵晟已转身快步朝着青芜所在雪阳宫走去,留下了身后一脸呆愣的郑祺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得这般情景,安丘忙急步跟了上去,躬身随在东陵晟身后。

忽的回过头,他瞪了一眼仍还跪在地上的男子,似在以眼神示意着:蠢货,还不快跟上!

随着四周的光亮变得通明耀眼,东陵晟刚来到雪阳宫的殿门处,便有好几个人立刻迎了上前跪下。而这当中,太医,宫女与太监尽有。

其间,青芜的贴身婢女银珠更是哭着哽咽道,“皇上,快去看看娘娘吧。”

闻言,东陵晟冷眼扫过地上跪着的众人,并未多言什么,便快步走了进去。

来到内室门口,他顺着目光看去时,伺候在青芜床榻旁的医女已颤抖着跪了下来欲要行礼,可东陵晟却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其不要发声。

此刻,倚坐在床榻旁的青芜正身着中衣,肩头仅披了件外袍。她轻合双眼,眉间微拧着,似乎极不好受。

轻移步履,东陵晟走到床榻旁刚一坐下,这般轻微的举动便惹来了青芜的注意

略显倦怠的缓缓张开双眼,青芜见眼前出现的竟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时,她心中一怔,便欲起身行礼。

即刻伸手止住她这般举动,东陵晟将大掌轻拢上这女子纤细的双手,轻声道,“你身子不适,可不必拘泥于礼仪。再则,你我之间私下无须如此。”

闻言,青芜心头荡出了一丝甜蜜。

转眸看向跪了一室的医女与宫人,她寻思了一番后,才开口道,“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过来了?”

“朕倒是要问你了,既然病得这般重,为何不早些派人来向朕禀报?”东陵晟言语中,满是责备与心疼。

“本就只是受了风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臣妾怎可为这些小事叨扰皇上处理政务…”看着东陵晟肃宁审视的目光,青芜说话的嗓音已渐渐隐在了喉间。

她知道,这男人如今正在气头上。

凝了眼面色仍显苍白的女子,东陵晟随即吩咐道,“将陆太医传进来,朕要问话。”言语间,他将青芜在扭动中从肩头滑落的外袍又重新替她拢好。

此刻,应召而来的陆横逸已跪在了内室门口,扬声道,“臣参加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眼瞥过医女手中端着的汤药,东陵晟眉目一沉,问道,“萱妃的病究竟怎样了?为何她服下的药会呕吐出来?”

“皇上,萱妃娘娘是因掉入冰河受寒气所侵,这与一般的风寒实有较大不同,体内寒气更甚,且不易排出。”

“加之娘娘似是心有郁结,所以才会排斥汤药。眼下,只要娘娘能服进汤药,再加以调理,必然会有好转。”陆横逸不敢有所隐瞒,赶紧如实将青芜的病因都说了出来。

闻言,东陵晟转眸看向身旁微垂下头的青芜,再度吩咐道,“将汤药放下,你们都先下去吧。”

待内室的一干人等全数退了下去后,东陵晟起身端过汤药,又返身回到了床榻旁坐下。

眼前,以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女子,正垂头低喃道,“我是不是让皇上操心了,明知皇上有政务要忙,我却…”

“来服药吧。”东陵晟淡淡说完后,已浅尝了一口碗中的汤药,以试其温度。

伸手接过东陵晟手中的药碗,青芜合了合眼,便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死死地咬住牙,她强忍着胃腹中汤药翻滚上涌的不适之感,极力的表现出了一副淡宁的模样。

拿过青芜手中空了的药碗,东陵晟看着她忽然红润的眼圈,便在指尖轻轻将她泪光拭去后,起身将药碗放在了一旁的圆桌上。

“你要走了吗?”看着眼前男人,青芜只觉一股莫名的恐惧正朝自己层层袭来。几乎想也没想,她便这么问出了口。

下一秒,这女子便挣扎着起身,连绣鞋也未曾穿上便光裸着双脚踩上寒凉的大理石地面,直直地冲到东陵晟身后,伸手将他抱住。

转身看着眼前微有窘迫的女子,东陵晟又低眸看了看她光裸的双脚,不禁蹙眉道,“今晚朕留下来陪你,快回床榻上去躺着吧。”

半响,见青芜仍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并无想要行动的意思,东陵晟微微一叹,便将她横抱而起,朝着床榻走去。

略显娇羞地团在他怀中,青芜伸手环上东陵晟的腰身,脸上泛出了浅浅地红晕。

“让我来帮你宽衣好吗?”

此刻,再度回坐上床榻的青芜凝眼看着东陵晟,竟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她这辈子最为大胆的一句话。

这是在向他发出邀约吗?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此刻,她却清晰的知道,她想要迫不及待的成为他的女人,无论身或心。

在想到他与东陵馥之间有可能发生的种种事件时,那强烈的不安与嫉妒已瞬间点燃了她心上隐隐跃动的一脉情绪。

所以,在冰湖裂开缝隙,她即将掉入冰窟的一瞬,即使那女子最后一刻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将她救起。

可最终,她还是选择挣脱了那女子的手,犹自掉进冰窟里。

因为,她想赌一次。

用自己来换这男人的整颗心,让他的心中从此就只剩下她一人的位置。

在东陵晟的默许之下,青芜以双腿跪在床榻上,伸手将他头顶的帝冠轻轻地摘了下来,放在一侧。

略显心慌地握了握沁出薄汗的掌心,她将小手拢上了东陵晟的衣襟,开始替他褪解外袍。

其实,她并不笨拙,但在面对这男人的一切时,她却会分外紧张局促,以至她竟是宽解了许久,他的月白龙袍才终是褪去。

但这一切,东陵晟却只是静静地看在眼里。

看这女子因羞涩而轻红的双颊,看她因紧促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纵使他们已相识了八年,可记忆中,她还是第一次为自己宽衣解带。

仍旧放任着她的所有举动,直到这女子终是鼓起勇气将唇贴上他的唇时,甚至只在一瞬,他便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已开始

有了反应。

这欲.望来得有些突然。

但似乎,他今夜本就早已有了欲.望,只是教他生生地压制住了而已。

听着青芜的轻声呜咽,东陵晟猛地将她朝床榻上一推,便身形灵巧的将她压在了身下。

看着她此刻一如那人般死死咬住唇瓣的模样,他忽的低下头炽烈而狂乱的吻上了她的唇。而他的双手,则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能以瞬间挑起她爱欲的轻灼红痕。

凝视着这女子在自己的撩拨下浅浅低吟的娇羞模样,东陵晟渐渐加重了抚在她身上的力道。

他是帝王,自然需要一个继承者来平复朝臣们心中的不安。

一手挑开她的衣襟,他将唇辗转着轻落在她白皙的脖颈间,细细浅浅地亲吻着。

内室中,橘暖色的光影正斜斜地映在床榻的鹅黄纱幔间,亦淡淡地耀上了床榻上交织缠绵的二人。

*****

两日后。

青芜清早起身用过早膳后,便未顾及受了风寒的身子,亲自炖了些膳汤给东陵晟送去。

可她才行至这男人所居宫殿的院内,随侍在外的安丘便躬身朝了她迎来。

行下一记礼后,他开口道,“萱妃娘娘,皇上已下旨,处理政务期间谁也不见。”

闻言,青芜虽是点了点头,却仍朝殿门所在的方向投去了目光,也并未移步离去。

看着这般情景,随在她身旁的银珠轻叹了口气后,已绕至她身前悉心的替她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氅,“娘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然你风寒加重,皇上又该心疼了。”

听闻她的话语,青芜收了目光,只是淡淡一笑,便随她转身朝了院外行去。

尽管为期三日的长至盛典已结束,但东陵晟并未马上起驾回宫。只因昨日下午,他便接到了大臣的奏报,有紧急事务需立刻处理。

自昨日起,他就一直同几名大臣在殿中商议要事,直至现在也未出来过。

出了院门,二人一路走在行宫的小道上有意无意的寒暄时,行在青芜身旁的银珠忽然顿住了话语。

下一秒,生性敏锐的青芜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此刻,种有株株梅树地宫道岔路处,东陵馥正携了玉岑远远走来,而她们此去的方向,应当是楚瑶所在的凤鸣宫。

看着一路而来的主仆二人,银珠颇为不屑地打量着东陵馥,冷哼道,“皇上如此宠爱娘娘,定是不会放过那些有意伤害娘娘的人。”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皇上现下是忙于朝政才无暇处置她。娘娘且放宽心,待回了帝都,看她还能怎么猖狂。”

她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却也恰巧教东陵馥听入了耳中。

步履微微一顿,东陵馥定住身形,看向了不远处的青芜,以及她身旁的银珠。

此情此景,让随在东陵馥旁侧的玉岑顿时有些生气。移开步子,她刚想上前去找银珠理论,却被东陵馥一把攥住。

眸色凉淡的瞥过那个面色稍显苍白的女子,东陵馥挑开目光,继续朝了楚瑶所住的宫苑行去。

*****

凤鸣宫。

东陵馥刚一携玉岑踏入大殿,便见楚瑶正坐与凤座上品尝着由塞外刚刚送入宫中的一批冬新茶。

在这女子行礼过后,楚瑶忙招呼了她一道坐下,并吩咐绿禅也替其呈上了一盏。

轻饮了一口沁着青森净雪之气的茶水,东陵馥微微一笑,便道,“皇婶,我今日过来是有一事想与皇婶一说。”

“馥儿是有何事?”将茶盏放于手边的方塌上,楚瑶唇含浅笑的看向了她。

低眉看了眼碧叶微浮的茶水,东陵馥开口道,“皇婶,在行宫待了几日,我觉得有些闷,想去附近散散心。”

“散心?你若出了行宫遇上什么事,这可怎么好。”闻言,楚瑶微微皱眉,话语中尽是担忧之意。

“不会的,我不走远,只是想看看帝都近郊的一些古迹名胜。”忙抬眸看向她,东陵馥眉眼灼灼的道出了话语。

见这女子执意想要出宫,楚瑶也不好再阻拦什么,只是缓缓道,“那这样吧,本宫让两名禁军随行左右,时刻保护你的安危。”

“好,多谢皇婶。”轻轻地点了点头,东陵馥应了话语。

“嗯,记得可要早些回宫。”瞧她已起身行礼欲要离去,楚瑶不忘嘱咐了一句。

“是,我会的。”微一展眉,东陵馥回头看了眼她,便携玉岑一道朝着殿外行去。而她身后,已跟随了两名身形高大的禁军。

*****

随着一辆蓝色的暗纹马车缓缓驶出行宫,坐与车上的玉岑将干果与糕点都摆放在小塌上,又替东陵馥倒上一杯暖茶后,才一脸兴奋的来到了车窗前,朝外看观。

捧起面前的暖茶,东陵馥瞥了眼她,调笑道,“不就是出宫吗,看你欢喜的。”

将双手攥在木窗边沿,玉岑一面笑着一面回望向她,“公主,难得能有如此轻松怡悦的时光,不必在宫中看人脸色,奴婢当然欢喜。”

将小脸探向窗外,她一眼掠过随行在马车旁侧负责她们安全的两名禁军后,不禁略有抱怨的嘟囔道,“公主,此番你为何不将秋荷也一道带上?”

思及她们临走时,那女子尽显担忧与愁郁的神色,玉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靠坐在一侧的东陵馥。

怎么公主忽然间对秋荷的态度变得这般生冷,她们以前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见这女子似无意回答自己的问题,玉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犹自趴在车窗前,淡淡地看着冬日山林中独有的暮雪之景。

不知马车在微微颠簸中究竟行了多久,待前方的山路已变得较为崎岖窄小时,四周忽然传来了一声啸贯山林的狼嚎。

听闻这抹声息,坐与马车上的东陵馥一惊,随即便来到车窗前撩开了帘幕。

寻着嚎叫传来的方向眺眼望去,她在极为细致的目光搜索中,最终发现了那只狼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只皮毛丰厚的壮实头狼,它正站在一个甚为陡峭的土坡上仰头长啸。

一眼扫过四周的景致,待东陵馥再度将目光落向这只狼时,心中不禁泛出了疑惑。

此处虽是山林,却也离城镇较为接近,并不属那种偏远的孤陋之地,可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它这般嚎叫,想必是正在召集自己的同伴。

看着这片苍茫灼眼的雪白,东陵馥轻眯起双眸正找寻着这只狼的同伴之际,却忽然发现山林中竟出现了几个移动的黑影。

目光微凝,她定眼一看,那正是几个行踪鬼祟的男子。

此刻,他们提着锄头似疯癫般奔跑的模样,只怕也是教那只狼给吓坏了。

不过,这几人拿着犁地工具出现在山林中,看上去又是偷偷摸摸的模样,这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他们究竟来此做了什么?

心中如此想着,东陵馥忽然开口示意了前方驾车的小太监将车停下。

倏地站了起身,她刚挑了裙摆朝着马车后方行去时,玉岑便快步闪至她身后,一把抓上了她的手臂,“公主,你该不会要去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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