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及笄(1/1)

其实,这请辞封爵不过是作个姿态而已,在新帝的坚持下,花玥最终仍是接受了越侯的爵位。

这个侯爵是世袭罔替的。

花玥觉得,南越本就应该是苏氏嫡支的封地,如今他身为萧瑜的丈夫,以后儿女也有苏氏的血脉,这爵位受了是理所应当。

如此以后即使萧瑜越国王族苏氏一脉的身份始终不能正名,这爵位留给儿女也是个安慰。

当然李达也有好处。

且不说花玥本就是人才,萧瑜也于社稷有功,李达新帝即位,根基还不稳固,他接连封赏了花玥夫妇,一下子争取到了花家、兰陵萧氏还有凌轶凌家的支持。尤其萧家还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与另外几个士族有密切的关系。

得到了这些世家名门的支持,李达的帝位还用担心坐不稳?

如果花玥和萧瑜没有这世家的背景,即使立下大功只怕也没有这样的封赏。

同样的,假若两人立下的功劳不大,也不会得到新帝如此看重。

凌轶也得到了封赏,并且新帝将之从越地调回了京城,让其接掌天子禁军。

除了以示恩赏之外,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因为如今花玥在越地为侯,虽不掌权,但凌轶手握重兵,两人一向要好,如此这镇南大将军不只起不到监督的作用,若两人勾结谋反,那可大事不妙。

朝廷中的大臣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一来花玥确实有功应赏,而其又与南越王族扯上了点关系;二来岭南偏远,又是接替靖南郡王的权力,并没有犯到现有其余人的利益。

如今已近十月,很快萧瑜就满十五岁了。

女子许嫁。笄而礼之,称字。大齐的笄礼一般也是在女子十五芳龄时举行。

对此,最为期待的莫过于花玥了。因为及笄以后,他就可以择吉日与萧瑜圆房行周公之礼了。虽然说之前两人也已经同床共枕而眠,但意义到底不一样。

及笄礼对于女子而言,意味着长大成人可以许嫁,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尽管萧瑜已经嫁人。但礼不可废。眼见如今生辰将近,也该张罗了。

本来,这笄礼应该由受笄少女的母亲主持。因为萧瑜已嫁给花玥,而且母亲已故,自然改由花家操办。

不过花玥的母亲亦早逝,而在京城的萧瑜的大伯萧恺夫妇对此也很上心。作为娘家人立即到花家造访接过了此事。

成亲大半年,萧瑜才首次见到了公公花满堂。

既是武将出身。萧瑜原以为花满堂定是身形魁梧不怒自威的,然而她见到时,却大为意外随即又了然。

花玥生得如此挺拔俊逸,即使其是像母亲多一些。父亲的相貌大约也不会很差的。花满堂看上去有儒将之风,只是霜鬓还有脸上的沧桑让其显得格外老。

见花玥与萧瑜相携而入,花满堂双目隐有泪意。却是满面笑容。

萧瑜当然不知道花满堂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儿子了。她恭谨下拜,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双手敬上。忽然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按俗称道:“阿公请茶。”

花满堂激动得手颤抖地接过茶,连声道:“好,好。”

又让抬手虚扶让萧瑜赶紧起身,随后花满堂取过一枚上好的昆仑莲花纹玉佩,轻抚了两下,递给萧瑜道:“这是你婆婆的心爱之物,当初说了传给子媳的,郡主收好。希望你二人并蒂同心,相互扶持,恩爱白头。”

虽然花玥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冷淡,但见此还是有些动容。

这些话,本该母亲说的。

萧瑜微红了脸,恭敬接过玉佩收好,这才起身。

花玥不由扶了萧瑜一下。

自从妻子故去花玥中毒之后,花满堂就没见过花玥这样柔和的表情,事实上他与这儿子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因为花玥早年走失,回来又发生了那件事,就再没了半分笑意,之后更是远走岭南。如今算是借了萧瑜的光,才见到了久别的儿子。

而且萧瑜身为郡主,并没有半分骄矜,最难得的是花玥对她十分爱护,见到儿子这样的神色,花满堂就对这儿媳非常满意甚至是感激了。

之前花玥几次大胆拒了当今太上皇的指婚,听说,对各家闺秀也看似客气却淡漠疏离,花满堂还真担心儿子因为双目还有丧母之事留下了阴霾,不愿娶妻的。

没想到此去岭南却遇到了萧瑜,不仅治好了双眼还主动求天子赐婚。

花满堂越想越看越觉得满意,他近日也知道了萧瑜及笄之事,当即又找来萧恺夫妇,商议此事。

花玥亲手将玉佩给萧瑜系上,与她前往母亲还有苏颖的陵墓去拜祭。

萧瑜跪在苏颖墓前,泪如雨下。她等这一日已许久,转身对花玥道:“子琛,回南越时将母亲也带上可好?”

花玥轻轻拭去萧瑜脸上的泪水,点头答应:“明日我就去与陛下说此事。”

因为萧瑜生辰在下元节,所以笄礼另外卜算了吉日,可巧就在生辰的次日。

花府与萧府一起,提前给京城各府郑重去了请帖,并在吉日前三日,再次去信相请,作好了周全的准备。

很快太后与新帝也知道了此事,立刻让礼部拟出章程。萧瑜作为郡主,府邸封邑和岁禄还隐隐比照公主,又才立了功,笄礼不能太小家子气。

一时间,萧瑜不知羡煞京中多少名门闺秀。

还好时下的公主还有真正出自皇家的郡主平日都是受尽了万千宠爱的,并没有什么嫉妒,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大齐皇室实在将这些皇家的金枝玉叶宠上了天。

萧瑜的笄礼,正宾请的仍是恒王王妃,其儿女满堂,一生顺遂,更重要的是乃京中出了名有德才的夫人,就连先太后都曾经褒扬过的,若非萧瑜曾经因赠药给其子治怪病结了善缘,又有郡主封爵,花家怕是也请不动她。

正宾也就是给萧瑜插笄之人,此外还有赞者、有司及观礼者,皆是各家名门的贵夫人及千金闺秀,而更让萧瑜感到高兴的是,自京城之乱解除后,凌燕、肖佩几人就日夜兼程赶往京城,根据前些日子收到的传书,应该还可以在她的及笄前赶至。

观礼及参加者多是女客,花玥不便出面,而大礼当日,不仅礼部带来了圣上贺的御赐之物,太后及皇后都另外备了贺仪遣人送到花府,当日府中几乎云集了京都大部分的贵妇及千金。

而萧瑜也没有让人失望,当其一袭华服,盛装出现在厅上,并随着三加而更换了大袖的郡主礼服,端庄跪坐于锦席之上时,几乎如珠玉耀目,既清且艳,让见过她的人都不由被惊艳了。

乃至有人心中暗想,这样的倾城容色,比之当今太后亦不逞多让,何况其年方十五,或许还未完全长开,更难得的是这样从容却高华的气度,据说其原来只是个乡下丫头,却大多人都不相信的。

众夫人加笄相贺,正宾置醴醮子然后给萧瑜取字,含笑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令德攸宜。表尔淑美,永受保之,可字曰瑾。”

萧瑜想起当初母亲苏颖与父亲商议给她取名时,就说过以后可以取这个字,只觉眼眶一热,双目就蒙上了雾气,当即低头恭敬答道:“瑾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随后向恒王妃一礼,王妃回礼,复位。

接下来萧瑜跪于萧恺夫妇面前聆训,听得教诲勉励,又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礼毕,在花府宴请宾客,萧瑜刚回到房中,花玥就将之抱住,含笑道:“今日娘子当真好看!”

萧瑜微微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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