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做爷的女人!(5)(1/1)

“哈哈哈……漠北大皇子也不必讽刺我,我也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只是欠了人家人情一定要还罢了。我知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次要跟你打的,可不是我。”黑巾蒙面的赤圣后退一步,将他身侧的一人让出去几许。

澹台凰也不禁多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一袭黑衣,比起其他两人,身上更多了些灰暗的色调,仿佛整个人都能完完全全地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眼神像是一潭看不到任何波澜的死水,死气沉沉,浑身满是炼狱之气。

澹台戟眯起桃花眼看向他,开口问:“半城魁?”天下第一杀手半城魁!那黑衣人并不开口回话,只飞快地刺向他。两人交战,没有飞沙走石,却让人看着更觉胆战心惊。

一旁的赤圣忽然一笑,眸中眯起冷光,刹那杀机涌出,拔剑对着澹台凰袭来。澹台凰后退一步,抬脚一踹,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躲过,心下一阵懊恼。为啥今日就偏偏泡了洗髓水,真是天要亡我!他见状笑出声,“真气大损,还妄想与我搏斗,简直自不量力!”话音一落,他又是一剑刺去。

澹台戟见此,当即惊呼:“凰儿!”这一瞬间的失神让半城魁手上的短刃划破了他的臂膀。他顾不得伤,想飞身过来营救。

澹台凰看着眼前越发逼近的剑,手中悄悄握着方才从屋内带出的剪刀,只等他过来之后,同归于尽。以她古武世家的六芒星阵法,在他靠近之后,一击刺死他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就在他剑锋到了自己的颈间,而她也正要出手之时,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利剑落地。

澹台戟赶紧看向屋顶上的那人。虽然不知他为何相助,但也终于安心与半城魁缠斗。

澹台凰也微微转过头看向屋顶那人。白衣缥缈,高立于屋顶,若白月光幻化而出的美人,冷而傲,孤而皎。这个高傲到极点的男人会来救她?看来,她又欠了那妖孽一个人情。

赤圣抬头,也被他吓了一跳,“百里瑾宸?”

“拔剑吧。”屋顶上的人持剑而立,淡淡开口。

赤圣犹豫。世人皆知百里瑾宸的剑是天下第一快,往往都没看见他是如何出手,命就已经丢了。世人更知,天下间敢向他拔剑的人,都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百里瑾宸淡淡扫向站着动都不敢动的赤圣,清冷孤傲的声音响起,“不敢,便滚。”

这四个字一出,澹台凰都想给他鼓掌了,这就是传闻中的大侠风范啊。

士可杀不可辱!赤圣咬牙,正要拔剑,一道宛如地狱使者般暗沉的声音传来,“我来!澹台戟已伤,交给你。”赤圣一听,当即拔剑对着澹台戟袭去。

澹台凰这才发现澹台戟已经受伤,右臂之上有鲜红血液涌出,到底动作迟缓了一些,与赤圣相搏,只是隐有胜意。

一阵轻微响动响起,是刀刃划鞘的声音。她飞快转过头,见半城魁的手中拿着一把刀,双腿微微张开,两手相连,握在一起。她有点呆愣:这拔刀的姿势,有点像是东瀛武士,但他握刀的力度,却大不相同。

就在这时,嗤的一声,白色的剑光一闪,屋顶上的人,手中的利剑已然拔出。他单手握剑,剑刃在月色下折射出淡淡的白月光。

这是标准的高手过招的架势,澹台凰很是果断地拉着成雅退后两步。

半城魁全力向前奔行,手中刀对着屋顶上那人,杀伐之气十足。而屋顶上的人,一跃而起,一剑破空,疾刺而下。嗤的一声,刀与剑相撞,两人皆面不改色,眸色冷冽,淡看着对方。而后,又几乎是同时,一股白色剑气和一股黑色刃光拔地燃起,攻向对方。

四面的树叶被这浩大的气流掀起,向着两面吹拂。吹着吹着,竟硬生生地在空中折断。

两人一剑对峙,都没能伤到对方,各自后退三步,又各自出手。

接下来的一切,澹台凰都看不见了。因为他们两人的动作太快,身影太快,只能听见兵刃剑气交接的声音,根本看不见他们如何出手。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她现在还太弱。若是凤御九天练得再精进一些,就能真正看懂高手过招了。

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有点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成雅纳闷开口,“公主,现在刺客都被绊住,等到御林军赶到,我们就胜了,您还叹什么气啊?”

“我只是觉得,这次刺杀,不是应该我是主角吗?他们就这样打开了,反而我这个主角变成了看戏的。他们也实在太抢戏份了,我的一点点存在感都被剥夺了……”

她话音一落,那边交战的几人无一例外地全部飞快偏头扫了她一眼。

赤圣脚下一滑,澹台凰飞快对着赤圣的方向扔出了在手中藏了半晌的剪刀。赤圣眼眸瞪大,在半空中一个横卧旋转,终于避过,可却没避过澹台戟的剑。噗,利刃没入大腿。他飞快落地,退后了两步,单手支着剑,一口鲜血从唇际流出。

成雅在看见战况发生如此巨大转变之后,颇为崇拜地转头看向澹台凰,“公主,原来您是准备偷袭?”

“是呀。原本只是想试试运气,会不会有蠢货上当,没想到还真有一个,居然还是天下高手榜上排名第七的人物。话说,这世上有人遭遇刺杀,还能真的关心自己的存在感吗?当然是越没有存在感越好了,因为比较安全。你这么蠢,你妈妈知道吗?”澹台凰充满鄙视地道。“你!”赤圣气得面色煞白。

赤圣的腿受伤,白子练也慢慢地感觉到毒气攻心,面色越发灰白,只剩下百里瑾宸和半城魁还在交战。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火把照得透亮,是御林军们终于赶来了。

明日便是东陵的建国庆典,故而大部分的御林军都被调到了太庙和崇阳宫,所以赶过来费了不少时间。

半城魁当即收手,后退几步,几个轻闪,消失在夜幕之中。而白子练也飞快地扔出一枚烟雾弹,砰的一声,巨大烟幕像是一个屏障,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等烟幕散开,他和赤圣也消失无踪了。

嗤,利剑回鞘的声音响起,屋顶上的人,看着半城魁离开的方向,寡薄的唇瓣微勾,显然对今日这场交战很是满意。澹台戟也当即拱手开口,“多谢公子宸今日相救。”百里瑾宸月色般的眸清冷淡漠,恍若藏着十丈飞雪,淡淡开口,“不必客气。”语落,他飞身而去。

他走后,澹台凰赶紧跑到澹台戟的跟前,略为紧张地开口,“皇兄,你没事吧?”“一点小伤。”澹台戟不甚在意地挑眉,温声回话。

东陵的御林军们终于进来了。他们立于两旁,分出一条道,让皇甫轩走了过来。

冰冷高贵的帝王那张冷酷的容颜上,第一次有了名为紧张的情绪。灿金色的眼眸扫来,在看到澹台凰安然无恙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冰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大皇子和公主,没有大碍吧?”

“还好,没什么大碍,就算你们再晚点来,我们也不会轻易被杀死。”澹台凰翻着白眼,很不客气地开口。

皇甫轩冰冷的唇角微僵,听着她满含嘲讽的话,一时间不好开口。

倒是澹台戟咳嗽了一声,为他缓解了尴尬,“凰儿,明日便是东陵的建国大典,御林军也应该大多在太庙和崇阳宫,东陵皇现在能够赶来,已经很快了。”

澹台凰狐疑地看了澹台戟一眼。

皇甫轩也当即冷声开口,“也是朕考虑不周,来迟了,还请公主海涵。”

她心下疑虑,十分客气地点头,“无妨,只是皇兄的伤……”

她说着,御医已经赶到,匆匆行了礼,赶紧上前为澹台戟包扎。

“请漠北大皇子和三公主放心,今日之事,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皇甫轩说着,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冰冷。

澹台戟点头,优雅华丽的声音随之响起,“今日来刺杀的,有半城魁、赤圣,另外一个人,本殿下若没料错,应当是白子练。这追查的事情,就暂且交给东陵皇了。”

“漠北大皇子放心。”皇甫轩冷冷点头,灿金色的眸看向澹台凰,还没来得及开口,不远处忽然奔来一团银色的不明物体,伸出一只前爪扯了扯澹台凰的衣摆。

澹台凰纳闷地低下头,只见小星星眼角含泪,谄媚地看着她,并用另外一只前爪,捂着内裤破了个洞的地方,小身子扭啊扭,“嗷呜!”

看着它这谄媚到极点的模样,澹台凰嘴角一抽,“不补!”

星爷又用力地扯了几下,狼嘴扯开,表情更加谄媚,“嗷呜,嗷呜呜!”

“不补!”她要是真给补了,八成自己以后就要成为它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奴隶了。

星爷转过身子,用自己的九条尾巴对着她,两只前爪在地上飞快刨土,“嗷呜!”

皇甫轩眸中的光辉瞬间黯淡了几许。这狼是君惊澜的,他自然知道。原本准备说的关心之言,也像是一根刺,被哽在了喉间,刺得他生疼。

御医此刻也终于将澹台戟的伤口包扎好,弯腰行了个礼,便恭敬地退至一旁。

皇甫轩袖袍一挥,开口,“寝宫已毁,朕为大皇子和三公主准备新的寝宫,请!”

“请!”澹台戟点头。

澹台凰赶紧道:“原来本公主寝宫的东西,东陵皇要找到凶手赔偿;若凶手无法赔偿……”

“朕来赔偿。”皇甫轩好脾气地把她的话接了下去。

太子爷回了寝宫,小苗子便赶紧上前开口,“爷,您回来了。”

“嗯。”君惊澜闲闲应了一声,往殿内走,又懒懒地开口问:“如烟去了吧?”

小苗子笑眯眯地道:“回爷的话,听说是有了冷教主的下落,小姐就寻去了,最后是瑾宸公子去了。”

这话一出,太子爷脚步一顿。狭长魅眸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不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才又往殿内走去,显然心情已经不若方才好了。

小苗子颇为困顿,纳闷地问:“爷,怎么了?瑾宸公子的武功更高,他去也不比小姐去差啊。”

“没什么。”他闲闲应了一声,没有开口多说的意思。小苗子也没有再问。

看着偌大的寝宫,他脚步一顿,慵懒声音缓缓响起,“爷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什么……”

“爷,您是不是说星爷?”小苗子开口猜测。这一问,倒好像是提示了他。

微风拂面,细雨又自天幕洒下,轻轻落地。夜色沧澜,满园孤寂。他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低声道:“没了它,更冷清了……”语落,他举步往殿内而去。

小苗子低头,不再开口,眼角却忽然有点发酸。

翌日,日上三竿,太庙门口,各国使臣都汇聚在此。高耸的房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楼梯,楼梯上铺着的红色地毯,以及两旁宫人庄重的表情,还有四下御林军肃穆的面容,都预示着太庙在所有东陵人心中不可侵犯的地位。

各国使臣站在自己应该站的位置,澹台凰则老老实实地站在澹台戟的旁边。

楚长歌摇着玉骨扇,笑得一派风流地看着她,但她却没有回视他,反而往那一袭紫银色的身影上瞟。

而太子爷今日也好像是真的生了她的气,眼神都没往她这边扫。然而,眼角的余光在发现她的注目之后,他薄唇微微上扬,却没给她瞧见。

“时辰到,大礼开始!”高台上的司仪尖着嗓子大声开口。

他话音一落,全场肃静,所有人看着前方,不论是真心,还是出于礼节,没有一个人露出半点不和谐的神态。

高台之下,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甫轩,脚踩蟠龙靴,一步一步往上走。他落脚很重,表情冷肃,通身是独属于王者的霸气威严。

咚!咚!钟鼓锤响,在这安静空旷的场景之下,显得更为大声,更为震耳,也更为震动人心。

当帝王登上高台,鼓声停下。烈日的金光洒在皇甫轩的身上,仿若太阳神阿波罗临世,炫目而耀眼。

司仪高声开口,“承天诏命,东陵建国三百六十载,顺天命,创盛世。历代而传,不负先祖之业也。今,建国庆典,普天同庆,着大赦天下,万民同乐……”

大概就这样磨叽了一个时辰之后,司仪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他合上手中的卷轴,恭敬地低下头,将它交给皇甫轩。

皇甫轩也十分严肃地接过,转身对着太庙的方向,抬步走过去。到了祭台的跟前,他将那一卷诏书放在托案上,退后两步,旋即,拿起三炷香,点燃,然后恭敬地插上。

澹台凰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戏谑的眼,魅眸幽闪,显然也对这祭天没什么兴趣。见着他眼中的审视,她很快闭上眼,做出一副迷信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很小,“观自在菩萨……”他薄唇勾起,饶有兴味地笑了。

又是半个多时辰之后,祭天终于结束,皇甫轩率先往崇阳宫而去。

澹台凰还在那里闭眼念着《心经》,正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呵——”一声轻笑自耳畔响起。

她睁开眼,便见着他放大版的面孔,条件反射地就想后退。在她后退之前,他已然意味深长地开口,“太子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知太子妃的心中,是色,还是空呢?”语落,不等她回话,他便低笑着离去。

澹台凰表情空白地站在原地。她清楚得很,方才她不管是答空,还是答色,他都一定能说成她心中全是色。可是,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为何又要冒出来捉弄她?

澹台戟见她久久凝视着君惊澜的背影,优雅华丽的声音稍有不悦,“还愣着做什么?接下来是最后一场宴会,你莫要失仪!”说着,他率先往崇阳宫而去。

澹台凰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满含着刻毒,看着澹台凰的背影。

仆从看了一眼慕容馥的侧颜,恭敬开口,“女皇陛下,丞相大人和大司马、大司空,联名上奏,请您先办好正事,再想别的。至于漠北公主的事情,几位大人也请您不要节外生枝。平白得罪了漠北,对我们并无好处。”

慕容馥闻言,冷冽的眼神扫向他,刻毒如冰,“多嘴!朕要怎么做,还不需要他们来教。”她一甩袖袍,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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