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生意谈拢,亲自登门(1/1)

宁玄昭沉稳的气息像是稠密的乌云,从进来就在宁帝的心底浮起一层压抑,宁帝悠远的谈了口长气,道,“皇叔这么晚进宫,找朕有何要事?”

“杜家老夫人病重,凌浩求我让他见国师一面!”宁玄昭也不拐弯抹角。

“不行!”听到对方说明来意,宁帝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拒绝。

宁玄昭蓦地皱眉,“为什么?”

也是看他,宁帝勉为其难的解释了句,“国师这两天正在突破,若是成了,找寻天女下落指日可待,届时我天宁危机便能迎刃而解!所以朕不会让任何人去打扰国师,……即使是你都不行!”

“皇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治国乃是你的责任,不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依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即使那个天女真的存在,难道她被你找到,所有的问题自己解决?你太天真了!”宁玄昭难得语气没有之前的平缓。

宁帝面色不悦,自从当上皇帝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只是深思这其中的问题,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

宁玄昭仿佛看懂了什么,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他道,“我听说只要国师愿同意皇上不会干扰的是吗?那么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

“你想硬闯?”宁帝语气显少这样带着不屑,“皇叔莫不是离宫太久忘了国师的本事,别怪朕没提醒过你,若是激怒国师,他若杀你朕都不会帮你!”

“嗯!”

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就此结束,宁玄昭带着无心出宫,大殿里宁帝满脸阴郁不知想些什么。

太监宫人察觉到里面的不平常气氛,心惊胆颤的进去侍候,宁帝倒是也没发火!

出了宫门,无心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却见宁玄昭心情似有不悦没敢开口。

快要回府上时,宁玄昭突然停了下来,头顶暗色的灯笼照在他的身上,将他黑色的身影拉的极长,只听他道,“帮我找一个人……”

叶凝耐心在客栈等了两日,耳边没少听到王大娘愁闷的声音。

她这两天得空就给儿子王致远送东西进去,因为前次打理,衙役顶多收她一半的东西,两方都十分乐意。

只是每次回来都会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说着儿子怎么样怎么样!

叶凝装作没听到,心里也无奈一笑。

王大娘这性格未免太过别扭,虽然接受叶凝的收留,感受到叶凝对她不同的照顾,但是就是不想和叶凝缓解关系,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事她已经下意识的想问叶凝。

就比如今天,王大娘从牢房出来,稀奇似的说上次欺负儿子的人,如今对儿子可讨好的。

又比如,那肮脏的牢房里,儿子的那一片终于干净了,叶凝给的药也都用了,王致远恢复不错。

叶凝笑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牢房里的人自然是不敢动王志远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她每夜的特别‘关照’!

与钟元楼约好的时间总算到了,天一黑叶凝便空手去了钟府。

到了围墙前时,她下意识想翻过去,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那方牌子,莫名想试一试。

大门前的石狮子高挂门头耀武扬威着,叶凝犹豫间拉响了门上的铁环,只听几声响动,门内就有人飞快走来,“谁?”

人未到声先到,很快大门打开个缝隙,叶凝见状将掌心的牌子递了过去。

耳尖的听到对方‘咦’了一声,那目光似乎错过叶凝看了她身后一眼,叶凝挑了挑眉已经相信对方确实没骗她。

果然,对方细细看了会,将牌子还了回来,旋即大门打开,那人恭敬的请叶凝进去,“将军在练武场,我只能带你到门口,那里我们这些人是不能进去的!”

叶凝想起前晚那么大声音都没人靠近,应该是钟元楼特别交代便点了头。

下人依言带她来到一个木门前面,随后自己退下。

叶凝见状推开那木门,果然门里面就是那晚自己来的的空地。

高台上的灯火依旧通明,却没有看到钟元楼的声音,下人说他在这里应该不是骗人,想到这里叶凝眉梢微动,心里了然。

耳际一阵冷风带着呼啸声席卷而来,叶凝目光一冷,脚步向后稍动,几乎没有回头,左手如电般伸出,刹那间夹杂着冷风的物体被她抓在手里,侧头看去正是那日的红缨长枪。

看向石桌那边,叶凝笑了笑,突然手腕用力,长枪远处返回。

高耸的林子中传来一声惊异声,旋即窸窣的动静后,钟元楼握着长枪走出,看叶凝的眼神明显比之前多了些赞赏。

仔细看去那握着长枪的单手微微有些发红!

“你倒是准时,上次都忘了问你,你的名字!”对方走来,自顾走到石桌,远远对着叶凝招手。

“叶凝!”叶凝随即走了过去,报上名讳,接过对方亲自递过来的茶水。

茶杯还散发着温热,看来是刚备好不久,叶凝意外看对方一眼,不得不猜想对方是不是早就在等着他了。

“那晚的事情我想过了!你说的没错,我的猛虎军固然厉害,但武器方面却有不足,所以今天你来我想直接和你定下这笔生意!”钟元楼眸子有着隐藏不住的深意。

他自然没有告诉叶凝,那日他拿着叶凝给的剑找来十多把手下用的‘高等’兵器,只是一般对碰下,那些‘高等’兵器伤痕累累,他手里的剑依旧削铁如泥。

手下当时便问他这武器从何而来,显然有意寻得一把,钟元楼想到叶凝神秘出身又神秘消失的一事,到底没有透露。

而到了今夜越好的事情,他甚至担心叶凝不会不来,所以第一次把练武的事情都往后一拖,在这里等着。

也许是出于对这个小姑娘的好奇,他起了试探之意,却没想到对方会从正门进来,想到刚刚大意的试探,他张握了下掌心,此时那里还有刚刚接过长枪时摩擦的痕迹。

“将军明白就好,我说过这笔交易你绝对会满意!”叶凝淡淡道。

“你倒是会说,不过价格方面你要清楚可能不会让你太满意!”钟元楼认为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冒险来这里找她,说来说去无非是为了赚钱。

但是真正做过皇商的都知道,朝廷的钱并非这么好赚的。

叶凝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将军认为我的兵器值多少?”

钟元楼看了她一会,伸出两个指头,叶凝目光一闪,随即道,“敢问这个价格是将军自己定的还是?”

“秦家的是一两,我给你翻了一倍,如何?”

“将军厚爱,民女自是感激!”

钟元楼是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感谢你选了我才对,你既有他帮忙,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面,哪怕真的代替秦家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叶凝则听出一些端倪,她皱眉,“他?”

“你不必隐瞒!”钟元楼只当她在装傻,笑道,“帝京能直接被下人带到我这武场外的仅有那一人,你从正门进来,不就是那个东西么!”

“将军是说这个?”叶凝想了想掏出她随后放在袖口的小牌。

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块方块的牌子看起来丝毫没有特别,原以为是自己的牌子的钟元楼看清楚那里的‘玄’字时,明显看叶凝的眼神更不同了。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厉害,他竟然把这块牌子给了你!”钟元楼似笑非笑的眼神分别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叶凝反手将牌子收好,昨夜对方随意给她,她只当是个有某些意义的牌子,但如今能让钟元楼这位帝京大将为此意外,显然自己是得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握紧这冰凉的东西,叶凝心里有几分奇怪的感觉。

既然这个东西这么厉害,为什么对方要给她,难道是自觉理亏想给她补偿?

钟元楼见她没有否认,更加认定心中猜测,已经下意识把叶凝当成那位的人。

最后他摸了摸石桌,从下面拿出那夜叶凝留下的剑,放在面前端倪一会,提出要求,“我待在帝京时间没多久,你说你不是帝京的人,那么手下的样品我可以不用看,但是强度你得给我一个保证!”

他弹了弹手里的长剑,心道即使没有这个程度,至少也得比秦家的锐利几分。

却听叶凝到,“将军对这把剑的强度不满意?”

丝毫没听出她话里的疑惑,钟元楼道,“这把剑自然是不错,但我说的是我那些手下的,他们你总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原本只是顺口而说没当真,却半天没听到回应,钟元楼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手里的东西。

炙热的目光盯着叶凝,那眼神分明带着一些惊异。

“看来是我没说清楚,这把剑其实就是为将军的手下量身打造,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叶凝颇有几分无奈道。

钟元楼的表情已经完全换成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看叶凝,却见她认真点的表情,只得把视线放在手里的剑上,心里像是经历了排山倒海,这把…只是给他手下量身做的?

“将军能否先把剑给我一下!”钟元楼疑惑递剑过去,叶凝接过道,“无论高手与否,体力消耗殆尽,剑的重量影响最终大局,这只剑我让人特意减轻重量,打磨刃部,不但可以省掉一半力气还能一刀致命,是特意为将军的手下定制,如果将军觉得强度需要提高,可能有些麻烦!”

提高倒是不难,但是工程量浩大,前期而已,她不确定大家能否适应。

但再次被误解话的钟元楼已经傻了,啥?还能提高?

他只是以为这只剑是给自己的而已,但叶凝好像误会了!

但她不甚为难的表情的确给钟元楼一个大大的冲击。

如果之前他还对这个女子有些怠慢的话,如今却是钦佩了!

这只她声称只是给他手下的剑,不但堪比帝京重金买来的极品,更能锻造出剑气,关键是自己说了二两她并无不满,这说明成本并未超出!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次是走大运了,他火热的目光大胆直接,叶凝被他看的有几分莫名其妙。

钟元楼激动道,“这个强度我很满意,如果你时间足够,一会我就让人把订金给你,你看下什么时候给货,我可以让人去拿!”

叶凝惊讶他的急切,却没忘记一个关键的问题,“将军不用上报朝廷?”

钟元楼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皇上虽任由秦家猖狂,但可不是昏庸的,我只消把这只剑给他,他自会同意我的提议!”

听到这话叶凝便放心了,“时间没问题,我随时可以回……对了,回去之前,有件事可能要麻烦将军你帮个忙!”说到一半叶凝才想起自己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你说说看?”对方没有拒绝,叶凝就知道有希望,而且这不算大事。

于是就把王致远被陷害以至于被毒打关进牢房的事情说了出来,期间还把自己从齐正和文涛二人口中得知那仗势之人的身份告知与钟元楼。

“当初我落魄之际是大娘救了我,如今对方被冤枉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而且马上便是会考,若是因此断送了他的前程,两人定是无法接受!我想请将军帮忙,但也不想隐瞒,将军若是觉得为难,我可以再想办法!”

两人同为将军,若是因此得罪对方,叶凝也不愿意为难人!

钟元楼听的她话里的真诚,倒是真心对她生出些好感,“仗势欺人的事情历来不少,但是皇上治理很严,倒是不怕对方做出过火的事情,既然是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帮,你住哪里,明天我直接把人送到你那里!”

叶凝报了自己住的客栈的名字,钟元楼听到后诧异看她一眼,下意识道,“他没给你找个院子?”

“他?将军说的谁?”叶凝疑惑道。

钟元楼觉得两人竟已经合作,就没必要隐瞒,便道,“你不是认识宁王?”

他从开始就想问了,之前找他合作,直到刚刚找他帮忙,这些事情只要和宁王说一下,对方一出口比自己跑一趟都好使。

叶凝眉头皱的更甚,想了想自己从没听过这个称呼,果断道,“我不认识什么宁王!”

钟元楼便笑了,“你拿着宁王的御牌进了我这府邸,却说不认识宁王?”

一句话犹如巨浪袭来,叶凝半天没有出声,她不由紧了紧手里的牌子,眸色复杂万千。偷看了自己洗澡的人是宁王?给自己的东西是他的御牌?

怎么想她都觉得这件事太过诡异。

见钟元楼熟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叶凝张了张嘴又止住了解释的意思,只是皱眉道,“这之间有些问题,牌子是他给的没错,但我不知道他的身份!”

钟元楼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冒嘴了,心里却在猜测,宁王既愿意给牌子,说明这姑娘在他心里不一般,虽然叶凝自己否认和他熟识,他却不这么认为。

宁王孤身多年,外人早有传言他有心上人只是不喜露面藏在府里,如今看来莫不是她?

临走前想到叶凝一个女子大半夜拿着银子走未免太不方便,刚好知道她住的地方,便提换成银票明日亲自送给她,他的手下十多万人,这可是笔不少的钱!

叶凝自然更没意见,她还真担心对方给她一大箱子银子,她搬倒是没问题,就是太显眼。

连夜回去,自然还是悄无声息回到客栈,没有惊醒任何人!

但叶凝却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后,钟元楼想了又想,害死派了个信得过去了对面。

“今天有人持牌来找将军,将军让小子问宁王御牌可是借给别人了?”

宁玄昭听到这话从桌案抬起头来,脑海首先滑过叶凝的身影,旋即道,“持牌的若是个女子,那就没错,是我给的!”

不是借的而是给的!万分交代注意宁王措辞的下人此时默默记下!

“将军说若是宁王给的那就没事,另外让小的转告将军,那姑娘住在运来客栈!”

“运来客栈?”宁玄昭将这四个字暗自记下,虽不解钟元楼让手下传话的意思,却是点点头,“我知道了,替我谢谢钟将军!”

下人得令出了府里,等回到将军府立刻把刚刚的对话转告钟元楼。

钟元楼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高深道,“我就猜是这两口生了闷气,能让宁王给牌子的岂能是陌生人,那姑娘也是个有个性的,宁愿住客栈,看来宁王说不定早就知道只是还没解开结!”

自以为将两人关系猜了个*不离十的钟元楼,心里倒是有几分兴奋,做为第一个知道宁王的心上人的他,难得的觉得自己有了个秘密。

好心情的耍了套拳,连下人都没赶走,看的那下人一脸无知,不知道将军今天是怎么了。

……

天一亮,叶凝叫住准备去牢房的王大娘,告诉她今天不用去牢房,王致远会被放出。

王大娘一脸不信,却还是听她的没去,一脸等着叶凝解释的意思。

叶凝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今天能办好,便当作没有看到王大娘脸上的急切,叫了小二准备了一张丰盛的饭菜。

“叶凝,你说找的救致远的人到底是谁?这都快中午了都没看到人影,人家不会收了你的钱故意骗你吧?”王大娘只认为叶凝口中的人是她掏钱找来的。

叶凝摇头,目光却是从窗户看向外面的大路,“别急,再等等!”

正说着大路上引起一些混乱,叶凝凝神看去,几乎一眼看到最前面的身影,她视线一收准备下楼,却又想到什么停住步伐。

“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哎呦,致远该等着我的饭了,算了不等了……”王大娘急的团团转,眼见太阳升高,干脆一甩手就往门口走。

叶凝见那群人已经快走到客栈,便也没阻止,这样下去应该刚好看到对方。

果然不到一会,楼下传来一阵动静,隐约有王大娘的声音,还有王志远的声音,叶凝走到门外站在栏杆看向楼下,就见王志远一脸憔悴的被大娘扶着,然后王志远说了什么两人一同看向门口下跪。

叶凝看到这里眉头一皱,却见门口位置走来一人,只是当看到是谁时,她明显眯起双眼,来的怎么是他!

神秘的黑色长袍加身,腰间玉带缠绕,虽只是简单打扮,却让人不敢忽视。

宁玄昭一伸手,他旁边人立刻会意扶起母子俩,随后也不管两人说着什么,踱步进了店。

也是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稍微一抬头就看到二楼的叶凝,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古怪。

叶凝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却见对方突然收回视线。

宁玄昭递了一个布包给了下人,然后看了楼上一眼,那下人朝着叶凝的方向一看,然后点头,随即快步跑去二楼。

“姑娘,这时楼下的那位爷给你的!”叶凝看到对方拿出布包的一幕,只是好奇是什么,直到打开一点看到里面的长形票据,她立刻明白,然后看向还未走的下人问道,“你和他是一起的?”

“不是,我们是钟将军府上的!”

叶凝点头会意,现在确定两人是真的认识,否则也不会让旁人带来这么多银票了。

“姑娘,可有什么话要传给那位爷!”

叶凝刚还在奇怪他怎么不走,听到这话还奇怪了下,“没有!”

对方点点头,“那小的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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