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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灵气在空气重剧烈波动，一股力量狂暴的冲向这里。
“往后退！”
斋映雪站起来大喝，初雪仙剑挥出道冰墙，拦在前方十米处。
众人听到她的喝声，立刻向后方退去，拿出法宝抵御。
“轰隆。”
黑色的气流撞击冰墙，冲击顺着墙壁平面折向两边，周围的树木瞬间干枯，接着化为飞灰。
冰墙坚持近一分钟后，“哐当”一声四分五裂，气流冲破冰块刺向蓬莱众人。斋映雪脚下一蹬，口中喝出一个字。
“杀！”
剑鞘化为守护之剑与气流尖端撞在一起，斋映雪将初雪剑从侧面刺进黑影。
气体“嘭”的爆裂，细小颗粒向四面八方射去。
尹凡用天妖剑抵挡这些颗粒，但天妖剑受到的撞击，让他的身体向后退了足足二十五步。
狂暴的攻击两分钟后才停下来，蓬莱六人皆是脸色苍白。
受刚才黑气影响，周边植物全部化成灰，形成一块直径超过一百米的空旷平地。
前方视野中，天祭祈在黑衣人的跟随下，迎面走来。
“是不是第一名，又能怎么样？”天祭祈冰冷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尹凡身上，“你真以为做出销毁令牌的举措，我就不会攻击你们吗？”
尹凡心中一沉。他最不愿意，也是可能性最小的事情发生了。
“登山封禅后，我便是这个人界的主宰，你有何资格几次三番算计于我！”
天祭祈一边说，一边扬起了右手。一截古剑断刃出现在他的右手。
“绝仙刃。”斋映雪瞳孔缩了起来，“跑！”
尹凡立刻抱住水晶向后飞去。天祭祈手中那截断刃他在云雷城的时候就见过，在祭起时的力量就足以让他惊心胆颤，加上归墟境第九重的绝世修为，力量之强绝非凡人所能抵挡。
见到尹凡动了，云离御起破煞刀向后暴退，竟然后发先至，眨眼间就把尹凡甩到后面。
两人已动，其余三人跟着动作，跑路的速度都是快了尹凡一倍。
“……”
尹凡强忍着不用咫尺天涯瞬移，用巽风力御使身体沿低空飞行，他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蓬莱中，有一人没有动。
斋映雪右手拿初雪，左手执守护，傲然立于平地正中，不曾有半步退缩。
尹凡立刻停下，怔怔的看着斋映雪。
不可能赢的战斗，拖延时间也是不可能。就算是这样，斋映雪依旧停下来挡在众人身前。
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依仗自己是无凌道大弟子？蓬莱灵药殿殿主？归墟境第九重？法宝护身？抑或是自身是女人？
——为什么。
斋映雪于河边向他说的话再度浮现：我想，你应该没有发出过那个誓言才对。
她说的一点没错。尹凡没有发出过要守护谁的誓言，他一切行为准则建立在“随心所欲”四个字上。
杀他所想杀，做他所想做，认他所想认。
——斋映雪为了什么？
“只为守护他人而出的剑。”仿佛是为了回答他这个问题，斋映雪的话再度回响。
云离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
“快走！”
“为什么要走？”尹凡回头凝视他。
“什么？”云离一怔。
此刻灵力汹涌着，天际出现一柄剑的虚影，接着显现数百道虹彩剑气。
诛仙剑气。
天祭祈祭出绝仙刃后，天空中竟然出现了诛仙剑阵。
“绝仙刃是绝仙剑的断刃，是诛仙剑阵两大主阵法宝之一。就算只是天祭祈祭出，诛仙剑气也绝非你我能够抵挡。”云离沉声说。
“真是可笑。”尹凡深深吸了一口，望向斋映雪，“你我不能抵挡，便交给她？”
“！”
云离看见斋映雪背影，顿时沉默。
“地煞，开。”
血红光翅展开，晶石长枪与天妖剑被尹凡握在手里，身体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刻已经来到斋映雪身后不远处。
“你回来做什么！”斋映雪一脸惊愕。
“没什么。”尹凡笑了笑，“单纯的不想跑而已。”
天祭祈举着绝仙刃向前走来，虹彩剑气剧烈的摇晃，照的三途流域流光溢彩。
“真是感人。真希望……”天祭祈嘴角出现冷笑，“你们死后也能保持。”
绝仙刃被他划下。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蓬莱四人虽表情各不一样，但都屏住呼吸。
虹彩剑气携带风雷之势刺来，与空气摩擦爆发出红色火焰。周围灵气更加混乱，视线里的一切变得虚晃扭曲。
斋映雪神色沉重，紧握住初雪与守护的手，指关节因过于用力开始泛白。
突然他身旁的人冲天而起。
“小师叔！”“尹凡!”
斋映雪和云离同时惊呼。
“自主吸收灵气而形成的诛仙剑气，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尹凡此刻已经听不见两人的呼喊，心中快速思量后得出了结论。
“玄天八卦剑阵，开！”
整个场地上空瞬间雾气弥漫，遮挡了任何光。于此同时，所有的诛仙剑气都刺入雾气当中。
一声响天彻地的雷鸣率先响起，蓝紫色雷光横贯雾气后直接射向天祭祈。
黑衣人一跃而起，掌心一颗黑球打散雷光。
白色火焰又从雾气穿出冲向天祭祈，黑衣人再度用黑球打散。
天祭祈站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他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蓬莱众人惊愕的抬头看着雾气，不明所以。就算是斋映雪，她也说不清现在雾气中发生着什么，出现了什么事情。
从雾气中出现火焰与雷霆后，又有无数深蓝色冰晶刺向天祭祈。
黑衣人虽实力强悍，但在如此数量如此多的情况下他也有点吃不消。
“好、好、好！”
天祭祈连喝三声好后，整个人在没有借力的情况下化作离弦之箭刺入雾气。他用双手抹过眼睛，再度睁开时眼中已是一副金瞳。
“陛下！”黑衣男子惊呼出声。
尹凡立于雾气正中，感应到天祭祈冲入雾气后顿时冷笑。
“你以为有归墟境第九重，便能在我剑阵横行吗？！”
天地灵气被吸收进玄天八卦剑阵中六个位置，刺入雾气中的虹彩剑气全部消融，成为最纯粹的灵力进入玄天八卦剑阵。
接着雷霆、风刃、水毒、离火、石块和剑光，融合成螺旋光柱冲向天祭祈。
天祭祈张开金色眼眸，突然以不可能的速度躲开冲击，手中断刃斜切进光柱，一路向上划去的同时吸取灵气。
随着断刃吸取灵力越来越多，剩余的剑刃与剑柄显现。天祭祈倒提剑柄，斩出一道虹彩剑气。
尹凡立刻扬起天妖剑与晶石长枪抵挡。但虹彩剑气触碰到他法宝的那一刻，看似坚强的防御便立刻崩溃，尹凡被剧烈的冲击砸进地面。
落地点瞬间塌陷，出现深越十几米的巨坑。
两道人影冲破灰尘与雾气，来到尹凡落地的地方。
尹凡七窍流血，紧紧把水晶抱在怀里。整个人除了护着水晶的双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小师叔！”“尹凡！”
斋映雪和云离同时呼喊他，重复十数声后发现根本没用。
尹凡整个人陷入假死状态，再经历些微伤害那就要真死了。这样的他根本不可能听见两人呼喊，甚至意识是否存在都值得怀疑。
夕昊、于子和于桑此刻也跑了过来，看见尹凡的状态，顿时一脸惊愕。
很快雾气消散，天祭祈从空中一步步走下，金色双眼让他倍增威严。
“区区界民也敢与我抗衡！”
天祭祈手持绝仙刃停在巨坑边缘，俯视围在尹凡身边的蓬莱众人。
“持有被杀的决心才可动手杀人。斋映雪，我很赞同你的理论。你能取柳无心性命，那你也必定是怀了被杀之心。”
天祭祈举起绝仙刃，仿佛看石头般俯视蓬莱众人。
“既然如此，就去……”
他的话音还没有说完，一道无形的力量打中他胸口，将他震出近百米远。
而天祭祈原先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
众人错愕。
因为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尹凡。
斋映雪于云离立刻低头看向尹凡，突然发现地面除了昏迷的水晶之外，根本没有尹凡的影子。
天祭祈在百米外站起来，身体正中间凹陷进去，看模样胸骨肯定断裂完了。但他毫不在意，强硬的从地上站起来，就连急忙赶来的黑衣人的搀扶也被他推向一边。
尹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表情。他的额头出现三枚金与红色泽交杂的柳叶印记，一只眼睛射出金光，一只眼睛射出血红光芒。
对于天祭祈的目光，尹凡直接无视。他抬起双手细细的打量，目光定格在自己的左手。
突然尹凡左手金光闪耀，变成半透明状态的物体。
天祭祈瞳孔一缩。
“近万年。没想到我还能重见天日。”
尹凡的声音很奇特，像是两个人同时说话，不同的发音交错在一起。
斋映雪瞬移到巨坑上盯着尹凡，出声喝道：
“你是谁！”
问题让在场所有人一惊，天祭祈与黑衣人则更加警惕。
“未封禅的人皇后裔和凡人，就这些力量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尹凡冷笑，环视四周，“天狐在哪里。”
这时南面响起穿梭声，云雷山与大梵寺赶到。
摩纳罗见到尹凡左手异状，古今无波的脸上也是露出惊愕神情。
“神之左手！”
摩纳罗惊呼而出的声音让众人呆住。
天祭祈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抬起右手抚摸胸口深处。他的右手也如尹凡一样变得半透明，闪耀出金色光芒。抚摸过胸口之后，塌陷的地方在数秒内复原如初。
“哦？神之右手？”
尹凡声音充满戏谑，无视周围所有人投射来的目光，闲庭散步般走向天祭祈。
这种让人感觉到异常不安的情况下，云离来到斋映雪身边，皱着眉头问：
“到底怎么回事？”
“附体。应该是藏于尹凡体内某个魂魄，暂时剥夺了尹凡身体的控制权。”斋映沉声说。
“天宫长老呢！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出现宗门战争！”
“不清楚。不过我怀疑……”斋映雪眉头似乎拧在一起，“现在三途流域的景象，很可能并没有让外面的天宫长老看见。”
“怎么可能，驻守在外面可全都是归真境长老！”云离无法相信斋映雪说的情况。
斋映雪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双眼盯着缓步前行的尹凡。
天祭祈也同样盯着尹凡，他突然冷哼一声，给身旁黑衣人指示了一句话。黑衣人点点头，转身冲入树林当中。
“你是谁！”天祭祈问出相同的话。
“无知小儿。”
尹凡用右手打出一道金光，天祭祈睁开金色双眼，用神之右手去接。两相接触的那一刻，天祭祈整个人倒飞出去。
众人沉默。
在场所有的归墟境第九重都可以看出，尹凡此时此刻的修为依旧不过是归墟境第三重。他是瑞如何轻松将天祭祈击飞的，无人知晓其中原理。
尹凡的速度越走越快，看似只踏出一步，身体却出现在五米开外。很快他来到天祭祈身前，看着倒在地下的天祭祈。
“给我吧。”
尹凡俯下身，右手捏住天祭祈手臂。突然一个人影从虚空踏出，一掌拍在尹凡心脏正中心。
尹凡整个人像离弦的箭飞出，再次跌倒在刚才的深坑之中。
众人的目光不禁转移到天祭祈身前那人身上。一身盛装，水蓝色长发，妖般面容。
异界之主，顶之座，顶界琉璃。
“可惜，你若是没有体内那道限制，不说人界，便是仙佛两界都无人能制止你。”
顶界琉璃摇了摇头，下一刻却将目光停留在了夕昊身上，眯着眼睛并不说话。众人发现异常，也都齐齐将目光转移向夕昊。
夕昊神情不变，转过身看向倒在地上的尹凡。
尹凡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位于左眼的金瞳光芒暗淡了一大截。而他右眼的血红光芒与之相反，红的流下血泪。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突然右眼跳出一道血光窜入左眼之中，很快微弱的金光熄灭。同时，他额头上的三枚印记变成两枚。
哗一声，血羽再度从尹凡背后张开，可在一瞬后迅速消失，他整个人仰面躺倒在地。
斋映雪和云离同时冲向他。
夕昊这时移动两步站在尹凡身前，俯视失去知觉的他。
云离和斋映雪立刻停下来，警惕的看着尹凡。斋映雪握紧手中两把前，质询夕昊。
“师弟，你这是何意？”
“我区区一个归墟境第二重的小弟子，竟然会让蓬莱的殿主望而止步，真是荣幸。”
夕昊说话时语气淡然，显露出一种异于他寻常时的谦卑。
于子于桑离他最近，两人面面相觑，怎么都不明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夕昊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于子一边说一边走向夕昊。
“不可！”斋映雪瞳孔一缩，用咫尺天涯去拉于子。
但为时已晚，于子已经走近夕昊，斋映雪闪烁出现的距离差了仅仅一米。
“啊！”
于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无数恐怖的虫子从他身体内部钻出来，转瞬将他吞没。
“于子！”于桑不顾一切的要冲过去，立刻被斋映雪拦住后当场打晕。
“啊啊啊啊啊！”
于子被冲刺包裹住后身体骤然变大，很快成为一只巨大的白狐，尾端出现五条尾巴。更多的虫子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再次将他吞没。
仅仅过了五六秒时间，包裹于子的虫子就已化为灰烬。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只剩下一具巨大的白狐骸骨。
全场鸦雀无声。
“魔教毒神宗，虫噬阵。这门法术早已失传，你是谁。”顶界琉璃眯着眼睛，说出一个让人根本不可能想到的宗门名称。
斋映雪抱着昏迷过去的于桑向后退去，交给云离之后再度返回来，停在距离夕昊三十米的地方。
“顶界琉璃。没想到千年没见，你竟然给别人当起了侍卫了吗？真让我没有想到。”夕昊淡淡说着。
“嗯？”顶界琉璃眯起眼睛看着他。
众人听到千年这个词，已经发现事态的不寻常。
“是你用结界隔绝了这里与外界的联系？”顶界琉璃问。
“不是又怎样？是的话，你又能奈我何？”夕昊转过身俯视尹凡，“我对他的兴趣可比你们大多了。”
一条小手臂粗的黑虫从他手掌裂缝中出现，顺着尹凡心脏位置钻了进去。
“你想干什么！”
斋映雪怒喝着甩出数十道冰凌，但都在靠近夕昊身周十多米范围的空间中时，凭空出现各种怪模怪样的虫子将其吞噬。
突然云雷山那边霹出一道蓝紫色雷霆，但同样在进入夕昊身周时被虫子吞噬。
“师弟你做什么！”孤天宏怒斥的声音响起。
脸色苍白的斋映雪侧身望去，是云雷山的苏杰。不过后续他与孤天宏争辩什么，却被后者以强硬态度压下了。
天祭祈站起来，身体忽然一软，顶界琉璃转身便将他抱进怀里，皱眉不语。
诺大一个场地，所有人就这样看着夕昊对尹凡做出奇怪的动作。
斋映雪脸色煞白，握着双剑的手被剑柄梗出血。
“神诏。”
不知是谁从何地念出这样一个词语，夕昊头顶正上方出现一抹绿色的影子。
天祭祈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大变，挣扎着从顶界琉璃站起来喝道：
“不要过去！”
很快绿色的影子凝实。
洛青衣双手贴在招弥剑的剑脊两侧，在念出那个词语后她便闭上了眼睛，浑身上下被绿色气息缠绕。
三途流域所有的植物都升腾起一抹绿色气体，飞进洛青衣手中的招弥剑中。
“阻止她，快阻止她！”天祭祈对着顶界琉璃大声吼叫。
“你这么关心她的话，自己去救吧。”顶界琉璃露出冷漠的神情。
天祭祈气的猛以甩袖子，说了句“老在关键时刻耍脾气”后就要飞起，谁知顶界琉璃嫣然一笑，硬生生将他从半空中拉回来，自己飞向洛青衣。
随着绿色气息越吸越多，洛青衣身上竟然出现了金光。
“降临。”当说出这两个字时，洛青衣举着招弥剑倒垂而下，直直的刺向夕昊。
“不自量力。”
夕昊露出不屑的面容，同时眼角看见飞速靠近的顶界琉璃，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后者身上。
顶界琉璃则没什么心思去管尹凡和夕昊，一条直线飞向洛青衣。
突然天空一暗，瞬间被暗黄色覆盖，距离此地只有两里地的宽阔河面上，骤然出现一座红牌坊。
一双血红的双眼在高空中张开，紧接着每个眼睛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向尹凡所在的地方抓来。同时，空间周围浮现彼岸花瓣落下。
陡然出现的变化让众人惊骇。
顶界琉璃在短暂的惊愕后，用一条彩陵将自己全身包裹，速度更快的抓向洛青衣。
夕昊则两眼光芒闪烁，冷哼了一声，脚尖一点，抽出了那条黑虫后向远处遁去。
洛青衣从上方坠下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时又失去夕昊的阻拦，去势更快，堪堪从顶界琉璃的身边擦肩而过。
也是处于无意，眼睛里出现的手臂一下抓住尹凡和洛青衣两人，闪电般向眼睛里缩回去。
“休想！”
顶界琉璃怒喝一声，缠绕住全身的彩陵被她卷成长枪抛掷而去。
长枪插在血眼正中间，昏黄天空出现破裂的痕迹，还没等将洛青衣和尹凡拉入血眼，整个天空就如镜子一样碎裂成无数块。
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天空破裂后闪现有黑色裂纹，空中出现一个大洞，所有的东西全都被吸进了洞中。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尹凡和洛青衣都进入洞中消失不见。
顶界琉璃双眼一缩，彩陵变长伸进黑洞之中，可直到黑洞消失也没有将洛青衣找到。
很快时间整个天空恢复平静，于此同时，三道仙风鹤骨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中，看到现场景象都是露出一脸惊愕。
斋映雪望着黑洞消失的地方，半天都没有回过神。云离脸色阴沉，看着黑洞消失的地方，默然不语。
诺大的场地上，竟然无一人出声。
“五大宗门弟子，速来报备。”一名天宫长老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
斋映雪和云离对视了一眼，都同时叹了口气。两人搀扶着于桑正要走向那名天宫长老时，忽然一个红色的小人出现在他们视野。
两人这才看见，幼小的水晶苏醒了。她站在原地不停的张望，一脸迷茫的神色。
斋映雪于云离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不知所措。
“这……”斋映雪刚刚发出一个字的音调，云离立刻将于桑抱起来。
“小丫头跟界灵关系不错，殿主你就想办法把她带回去吧。”云离说完赶紧抱着于桑走到天宫长老那边报备。
“头疼。”
斋映雪捂着脑袋走近水晶，用干咳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是叫水晶吗？”
“爹爹呢？”水晶看她有些熟悉，偏头问道。
“你爹爹因为有事情先回去了。那个……哦，你爹爹让我把你带到你娘亲那里去。”斋映雪努力回想这几天水晶与几个人的关系。
“娘亲？”水晶皱眉。
“对呀。还记得那天在街道上给你买糖的那个吗？就是她呀。你不是一直喊娘亲娘亲的吗？”
“啊，娘亲。”水晶恍然大悟，但很快又皱起眉头，“爹爹呢？”
“你爹爹要出去办点事情，不太方便。说让你一定要听话，去娘亲那里……你爹爹说了，要是不听话的话他回来要打你屁股。”
“啊。水晶不要。”水晶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屁股。
“来。阿……姐姐抱。”斋映雪露出一副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温和笑容，张开手臂。
水晶犹豫了很长时间，直到让斋映雪笑的脸有些僵硬时，水晶在扑入她的怀里。
顿时，一股极其血腥的煞气扑向斋映雪，措不及防下差点侵入她道心。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水晶厉害，更加小心翼翼。
说是报备，不过是查看五大宗门各弟子剩余的人数，而这一番清点下来不止宗门弟子，就是那几名天工长老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天宫六名弟子中，对他们来说异常重要的洛青衣别卷入空间裂缝。
蓬莱六名弟子中，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小师叔不见了。
大梵寺与云雷山没有任何损失。
但更重要的问题出在逍遥谷身上。
逍遥谷六名弟子中，没有一人出现。起初以为他们在令牌被躲之后离开了三途流域，但是在外面守护的长老，没有见到任何逍遥谷弟子出来。
这样的话事情就大了。
逍遥谷因几百年前的巨变，本就人才凋零，好不容把这一百年里精心培养的弟子送来参加天宫会道，谁会料到六个人都不知所踪呢。
“吴长老，司徒长老，你带着他们后面回来，我先回天宫一趟。”
身上背剑的长老给另外两人交待一句后，整个化作狂风向东方奔去。
斋映雪看着天宫长老的离去，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低头望向怀里的表情茫然的水晶，又看了眼依旧昏迷的于桑，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低声自语：
“九尽其穷天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