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子轩哥哥头顶会有恶念值？
宁晓晓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
小时候她被安家小姐们用言语欺凌，只要子轩哥哥在场，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她；她打了安煜泽，也是子轩哥哥帮她在长辈面前说好话；他的笑容曾经向太阳一样驱散她心底的阴霾。
他在爹死后鼓励她‘笑对人生艰难困苦’。他一回国就给娘上坟。她想不通这样的子轩哥哥，为什么会对她抱有恶意？
“人面易识，人心难测。对你微笑的人不一定真诚，也可能笑里藏刀；对你沉默的人不一定无情，适当时会雪中送炭。”小智以为宁晓晓询问他，搜索数据后把姚师留在藏书扉页上的话读了出来。
这话她昨天翻阅地窖藏书时见过，外公在这段话下重重划了几笔，旁边留下一个力透纸背的‘柳’字。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难道会是因为姚柳两家上一代人的恩怨，让柳子轩对她厌恶？
宁晓晓腿一软，刹那间，泪水涌上她的眼眶。
身旁的安煜泽及时扶住。
“怎么了？”安煜泽用拇指指腹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和煦得如同暖风，“破相时没哭，伤口愈合后反倒哭成花猫。”
电光火石间，宁晓晓想了很多很多。
娘明知道她不想嫁入安家，可坚决要她和安家保持亲密的关系；娘临死时把她托付给安老夫人，叮嘱她一定要住在安家直到成婚。
柳家和安家同是四大家族，安大夫人是柳家人，娘让她嫁给安煜泽是想保她一命吧？上辈子她死前和安煜泽解除婚约。杀她的人会是柳家吗？
她泪眼婆娑地瞧安煜泽：“疼。身体疼，心更疼。”
宁晓晓说得没头没脑，安煜泽抿了抿嘴问，“药粉很贵？”
宁晓晓一滞，然后默默点头。原来在安煜泽心里，她没心没肺只知道守财。
“晓晓？”柳子轩跑上前，见到宁晓晓卸妆后的真容，流露出诧异的目光。
宁晓晓朝他尴尬地笑笑。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看待柳子轩。安煜泽往他们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瞳孔泛出幽光。
现场只剩下乐队演奏的乐曲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宁晓晓的脸上。从小姐们卸妆到舒家人被赶离，从宁晓晓被围攻，到她露出真面目。前后的反差对比，冲击在场众人的视线。
宁晓晓仿佛是沉睡地底的珍品，洗净铅华露出绚烂夺目的本色。即便现在略有狼狈，也难以遮掩她如白瓷般细腻光洁的皮肤。
和舒佳毓、张嫣然小巧洋气的五官不同，宁晓晓脸若银盘，是传统观念中的富贵脸型。如果说舒佳毓是娇艳的玫瑰，张嫣然是高雅的兰花，宁晓晓就是雍容的牡丹。
别说柳子轩，在场认识她的人，没有不看傻眼的。安大夫人瞧了她的模样，许久回不了神。
众人惊叹的眼神让安珍妮气炸心肺。她相貌普通，在又黑又胖的宁晓晓身上才能获得优越感。现在宁晓晓变漂亮了，还是她一手促成。这让她难以接受。
“啧啧啧，”安珍妮忽得大声嘲笑，“宁晓晓，原来你真是宁家的种。看你奶奶对你的态度，我还以为你是野种呢。”
每个地方都有缺德的人，安阳镇也不例外。见到宁老夫人无视宁晓晓的死活，镇上不留口德的人猜测她是野种。宁老夫人和宁夫人都是美人，宁晓晓却长得很寒蝉。这是他们唯一的依据。
宁晓晓涨紫了脸皮争辩：“我明明长得像我爹！”
安煜泽摇头苦笑，说她长得像宁老夫人，马上变成炸毛的猫。虽然她皮肤黝黑时挺像宁叔叔，肤白时简直是宁老夫人年轻时的翻版。这或许就是她隐藏真面目的原因。
安煜泽拍着她的背安抚，眼睛瞟向宴会中的侍者，示意他们拉住二叔二婶。他决定要好好教训愚不可及的安珍妮。
安老族长拄着拐杖，面无表情地盯着安珍妮，安家其余人站在他身后凝神屏气不敢说话。
安二爷和安二夫人被侍者们拦在外围，乐队掩盖他们的喊声。
安珍妮犹不自知，态度想当张狂，“你是宁家人又如何，宁家泥腿子出身，你根本没资格出席宴会。”
宁晓晓撸起手臂，白嫩的小手臂上布满青紫色的掐痕。她恨声道：“安小姐、以及刚才偷偷下黑手的几位小姐又是什么出身？你们脸是假的，心是黑的。如果这是出席宴会的标准，我还不屑于参加！”
虽然她被人摁在地上时也没少下黑手。
安煜泽看到她手上的掐痕眼神瞬间犀利：“安珍妮，你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非常不适合代表安家联姻。”
安二夫人瞬间慌乱。她不知道联姻对象是谁，但是能被安家看上的，一定是才华出众的青年才俊。她最近不余余力恶心大夫人，把安睿纳妾的事情反复提及，终于让安诗琪失去联姻的机会。
只要弄走安妙音，她女儿就是唯一的联姻人选。安煜泽的话断绝女儿的青云路，难道要让旁支的安妙音得逞吗？
侍者们悄然退后，让安二爷夫妇上前。
“安煜泽，你没有资格决定安家的事。”安二夫人发急地边跑边喊。
“煜泽是下一任族长，他没资格难道你有？”安老族长中气十足地反问。
他拿起拐杖指向安二爷夫妇：“今后族里不会插手安珍妮的婚事，也不准她从安阳村出嫁！”
安珍妮面无血色。她不怕取消联姻的资格，安家的女儿不愁嫁。可是族长不准她从安阳村出嫁，意味着安家不会认她的未来夫家是姻亲。没有安家的光环，她如何能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
安二爷一家围着老族长求情，安二夫人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场面变得想当热闹。
宁晓晓扯扯安煜泽的衣袖，她小声认错，“我被摁在地上的时候有反击，下手似乎挺重的。”她怕战斗力惊人的安二夫人事后揪着这点翻身。
“我看到了。”安煜泽宠溺着摸摸宁晓晓的头，双眼含笑看她。
其他小姐们想趁乱离开，安煜泽漠然地看着她们，冷冰冰的开口，“陈长风，把这几位小姐和她们的家人请回。”
今日围着舒佳毓打转的女孩全是财政部的家眷。安煜泽轻飘飘的一句话，令财政部多位高官瞬间惨白如纸。
安煜泽或许没办法把人塞进财政部，但绝对有办法把他们拉下马。
“宁小姐，我们错了。”
“是舒佳毓让我们给您难堪，并不是我们的本意。”
“还有安珍妮，是她先动手打你的。”
原先趾高气扬的小姐们围着宁晓晓声泪俱下。
宁晓晓把脸埋在安煜泽怀里。她心眼小，就是不原谅她们！
此时张嫣然款款走来：“安少爷，请看在嫣然的面上饶过她们这回。”她的话仿佛是天籁之音，这群小姐们纷纷投以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