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赌博(1/1)

蓝嘉玉掂量了下水果袋子,在这个年代以她的消费能力-6块钱一斤的苹果真是贵了。

上辈子读研,学校有家多彩水果店,店里的水果便宜又新鲜,每天买水果的人络绎不绝,依靠薄利多销的经营策略,后来多彩水果店光是在学校-足足开了三家店。

蓝嘉玉环顾了眼这家水果店,顾客零丁。

上辈子有名牌大学的学生靠卖猪肉挣钱,也有靠种田养家挣钱发财的,开店卖水果,或许是一条新路子。

当然不会把店开在学校,学生的钱是好赚,市民的消费潜力更是巨大啊。

蓝嘉玉想着等回去先和齐文泓商量再决定卖水果的事。

晚上到了吃饭的点数,齐文泓眨巴眼还没回齐家,齐母在门口望了半晌,“老大咋还不回来啊,嘉玉你打个电话,问问啥时候到家,菜全做好就等他一个呢。”李艳花特地叫保姆炖了大儿子爱吃的猪蹄、焖了糯米排骨。

蓝嘉玉心里也犯嘀咕,往常这个点数他是该回家了,路上出啥事了?

电话铃声一响,蓝嘉玉便听到电话那头一阵闹哄哄的男人帮的声音,“你在哪儿?”

齐文泓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忙捂着手机从牌桌前起身,“等我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不许偷看我的牌。”

坐在齐文泓对面的男人张立平今儿打桥牌手气红,顺风顺水,赢了好几轮,舍不得下桌更不愿意这些个财主离开,见下午输的最惨的齐文泓捏着电话畏畏缩缩跟孙子似的下桌,忍不住骂道:“齐哥,快点来啊,哥我正等着你扳回老婆本呢。”

旁边的男人亦是嘻嘻哈哈大笑:“齐老板今天输的最惨,估计这会躲进厕所里是叫人拿现金过来。”

齐文泓捂着传声筒走进一乌漆墨黑、臭气熏天的厕所里,才回话:“媳妇儿,我在外面呢有点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你和等等吃完饭自己坐车回家,我忙完事就回来。”

蓝嘉玉耳朵精,听着一拨拨拨弄麻将之类的嘈杂声,直觉齐文泓所在的地方不一般,“你到底在哪儿?我怎么听出打麻将洗牌的声音,你是不是在赌博?”

之所以齐文泓会学会玩桥牌,是因为前两天有个生意上的朋友,请他吃饭消遣,带他来了家外面看上去规规矩矩的卷烟店,实则里面别有洞天的地下赌博场,“哪能啊,媳妇儿我在外面办事呢。”

“真他妈晦气,上牌桌才两个小时我就输了两百!回去我老婆问钱,我咋说呢?”恰逢一男人来上厕所,从齐文泓身边经过,苦着脸大声嘀咕。

蓝嘉玉立刻反应过来,“齐文泓你在赌博?”她从来不知道齐文泓有这嗜好。

齐文泓心里暗叫不好,他玩桥牌不上瘾,可第一天来玩输了一千多块钱,他心里着实不爽,他老婆一个月上满二十二天班工资才九百多块,这几天来赌博场纯属是为了赢回点钱,哪知道输赢轮流来,这几天下来合计个数,输了三千多块。齐文泓好胜,怎么可能认输呢,他就想赢回钱。“嘉玉,你听错了,我在饭店呢,旁边有个混蛋喝醉酒说胡话呢,挂了啊。”

蓝嘉玉听着齐文泓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便觉得不对劲。吃饭的时候便食不知味了,囫囵吃了几口后便拉着等等往家赶。

她觉得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没想到竟然背着自己赌博玩钱。

上辈子她有个姑姑,嫁给一位修铁路的工程师,姑父因为工作关系常年在外奔波,没事的时候便喜欢赌博玩钱,一来二去输了工资,还欠了五六万的高利贷。她姑姑把家里的存折拽在手里,得知丈夫欠高利贷,只好咬牙还了,本以为丈夫吃一堑长一智-戒掉赌瘾,哪知道,不消一个月又欠了八万,高利贷直接提刀上门恐吓说,不还钱就把她男人的命根子剁掉。两夫妻结婚是守着死工资过日子,又没搞什么副业,还掉八万,家里不剩一个子了。眼见姑父不知悔改,姑姑是彻底死了心,便提出要离婚。

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顶用,姑父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没看见。

姑姑被逼得没办法,就当做死了老公带着儿子撑下一个家。

谁知接近过年的时候,本该单位放假回家过春节的姑父却没有回来,姑姑跑到姑父的单位问同事,得到消息是,你丈夫被高利贷追杀,不出两日,只见到了姑父的尸体。

因为赌博,害的姑姑辛苦了一辈子,蓝嘉玉是永远记得这个教训的。她可以接受齐文泓抽烟喝酒,但绝不接受他染上恶性。

等到十点多,齐文泓才回到家。

齐文泓一见平素温温和和的老婆耷拉着脸,没好气地瞪着自己,心里就虚,本来吧,以他的收入玩桥牌输点钱小事一桩,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自己手气差输钱,看着别人把钱往自己口袋撸,他就想自己要赢回一口气。从下午玩到晚上,到底是输了几百块钱。普通工人半个多月的工资呢。

蓝嘉玉闻着一股子刺鼻的烟味,眉毛倒竖,真恶心。“文泓你今天到底去哪里了?你闻闻身上你那股子味道。”比猪屎香不到哪去,方圆百里都能闻见。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齐文泓在赌博店那种乌烟瘴气、人人抽烟骂脏话的地儿,早就被熏染的没察觉出来,“媳妇儿,我就和朋友吃饭聊点生意上的事。”

“你不要瞒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亲耳听见搓麻将的声音。”

齐文泓怕蓝嘉玉生气,毕竟哪家老婆喜欢自家男人赌博输钱啊,整个是败家子嘛。继续敷衍说谎道:“那是隔壁店传来的。好了,老婆我去洗澡睡觉了。”

蓝嘉玉气的在原地跺了几脚,今天可以称得上是自己嫁人的日子,老公没早点回家,还在外面偷偷摸摸不知干了啥勾当,她能不气吗?她一心向着他,想和他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他倒好和自己隔层肚皮。

齐文泓进了卫生间洗澡,因为先前蓝嘉玉说他身上一股子烟味臭味,便死劲儿地往身上抹香皂,洗了两三回觉得洗的香香白白地,才好意思进卧室。

蓝嘉玉坐在床上,手里拎着本书,当日事当日毕,既然是夫妻,她心里有疑惑,就该弄清楚,否则今晚大家都别睡,她要用书砸的齐文泓脑袋上空出个窟窿。

齐文泓穿着军色背心短裤衩进屋,关好门,爬上床,“媳妇儿,睡觉吧。”能抗一会是一会,打死他也不让蓝嘉玉知道自己赌博的事。自己又不是上瘾了,就是不甘心而已。

“齐文泓,你瞒着我不说是吧?那以后我有事我也不和你说了。”蓝嘉玉烦闷地垂着头,半开玩笑的嘟囔。本质上自己的心里年龄是二十四岁,遇上这种类似于和男朋友闹小别扭的事,自然是会使点小性子,再来她对姑姑的悲惨命运记忆犹新。

齐文泓想着打哈哈翻过去,他老婆的脾气他摸得一清二楚,嘴硬心软,他说两句甜话,能把她迷得不知东南西北。“老婆,我真没骗你,我在外面挣钱养你和等等呢。”

蓝嘉玉心凉了大半截,把手往他脸上一摔,往旁边一躺,缩成了一坨。同时眼眶红了,这婚结的太草率了,她以为丈夫省心呢,没想到是披着张那啥。本来还想和他商量开水果店的事,看来是没戏了。

齐文泓理亏,也知道此刻他就是脱光了贴上去她老婆也不会搭理一眼,兴许把他踹翻到床底下。齐文泓悻悻地挠挠头,往旁边一躺,媳妇儿你放心吧,明儿白天我去玩最后一回,赢多赢少我都认命。这世上因为赌博倾家荡产的男人多了去,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懂自律。

第二天,齐文泓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

走出屋外一看,也是空的。齐文泓只好郁闷地洗漱一番,出门去了。先是给尹大军打电话安排点事,才开着车往赌博店去。

蓝嘉玉一大早便把孩子送回了齐家,为了能跟上齐文泓,特地搭了辆有斗篷的小三轮车。

“师傅,你知道咱金阳市哪里有赌博店么?就是那种好几家店连在一起的。”

三轮车师傅五十来岁,对金阳市大大小小的地方知根知底,咧着嘴笑了笑:“妹子,你问我是问对了,咱金阳市的赌博场开的比较隐蔽,一般人找不到。最大的那家好家伙,不知吃了多少条人命……”

蓝嘉玉按照提示,下车,左拐右拐才拐到一片地儿,面上看上去是开着小杂货铺、理发店、卖衣服的店,往里走去,便能隐约听到一大帮粗嗓子哭爹骂娘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昨天没有更新是因为卡文了,妹子们你知道卡文想更新又更不出的感受么!!

所以你们真滴热心关掉页面霸王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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