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叔的找奶妈大作战(1/1)

车船行脚牙,无罪也该杀。在把剑拔出来请几个不懂事的人观赏后,风之痕终于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所以他来到了一处牙行。天灾人祸不断的苦境,从来都不缺少过不下去的可怜人家。硬气一些的,花尽最后一点积蓄买够全家的断魂药,吃一顿霸王餐做个饱死鬼上仙山,而心肠软一些的,则只能卖儿卖女卖自己了。

所以一间牙行,竟然有一个小城镇那么大。街边是下等品,全无姿色还有缺陷的少男少女与过了年岁的大爷大妈跪在路边,斜斜的一根木杆挂着一张草纸,上面写着他们的身价。不少大些的草纸上,还有诸如买一送一之类的标签。更有一些连张草纸钱也舍不得出的老板,直接用不知什么颜料在奴隶脸上写价格。只要把钱给了伙计,拔下木杆草标,就可以领走了。比商店还要便捷,便捷的令人齿冷。至于死了怎么办?一帮卖不出去的家伙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已经是三九的末尾,但是天气依然很冷,冷到风之痕的两撮刘海也有淡淡湿气。但是衣着单薄的奴隶们就那么跪着,甚至还不如看守他们的那条狗,狗好歹还有一层毛啊。而无论是牙行中人,还是客人,竟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也只有一些出来卖孩子的父母,看到他们露出不忍之色。

走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然不会让人心中好过。身为一只魔,风之痕也不禁为人心的险恶而心惊了。一些魔会吞噬同族,是为了生存,可是这些人类又是为了什么?这种对待同族的方式,比一口咬死更残忍,它是一点点嚼碎被害者的骨头。四溢的杀气蔓延,赶走那些凑过来谈生意的苍蝇,本来风之痕还想与之谈一谈,可这帮家伙提供的,不是面黄肌瘦的农妇,就是媚气蓬勃的风尘从良女。大半天下来,竟无一个满意的,真是令魔恼怒。

‘体格健壮,性情温婉,有过经验,粗通武学,苦境符合这一条件的女子,真的这么少吗?’杀气再重三分,方圆谈生意的声音又小了三分。所以城镇中心远远的一股喊声,渐渐传入风之痕耳中。

“王八蛋黄鹤,老娘已经和你没关系了,要不放老娘走,老娘和你没完!”相当浑厚的内力,必定是一位不俗的女性高手,且去看看。

双手掐腰,一身紫色纱衣,映衬着长着一颗美人痣的俏脸,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正柳眉倒竖,和一个富态的牙行老板争吵着,而一对硕大玉兔,虽然经历重重阻隔,也依然能给人以跳动之感。而最吸引人眼球的还在于一只比人高的大声公。“我说聆水仙啊,你奶孩子奶到一半,半路不干抛了客人,却拿走我我结的全部的工钱,大家伙说,有没有这个道理?今天你要不把钱结清,你走不出这条街!”

“哼,那生意可只说让老娘奶孩子,可没说还要养孩子,那个姓刀的,都能满地跑了,老娘翘了班有何不可?”

“我说没干完就是没干完!小的们,动手!”恼羞成怒,黄鹤一挥手,两侧埋伏的杀手赶跑围观众人,杀向紫衣女。

“问沧海,岁乎、月乎,一帆浪净。聆水仙,叹乎、悲乎,干你老姆!啊呸!”抄起大声公,紫衣女凌空飞起,大声公好似一座大钟指向地面,贯耳魔音一时齐做,在脑海来回冲击,只叫人脑浆子都混了。

而这帮二把刀与矮胖黄鹤自然是昏了过去。偌大一条街,竟然被清场了。只留下风之痕独立。

“这位姑娘,在下风之剑,请问,您现在还做不做奶妈?”顾忌孩儿安危,不敢报出真名,风之痕凑上前去。

“欧,你也听到谈话了,你不怕我卷款跑了?”饶有兴致打量着这位小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样貌不俗的风之痕前来问话,刚刚火冒三丈的聆水仙此时却能好好说话。

“刚才地上这几位,明明是动了杀心,而姑娘却只是震晕了他们,而且看到他们昏迷就果断收手,至于其余围观人士,在姑娘控制下没有伤到一个,风之剑自然是信得过姑娘人品的。”不卑不亢,风之痕决定就是这位了。

“啊哈哈,小子,你来晚了,我可是几十年都不产奶了,不过你要是请个月嫂照顾夫人孩子什么的,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自己两个倒霉儿子火帽三丈与胡说八刀自幼多病,本来挺可爱的两个小子被折磨的一个头如老鼠胖如猪,一个长得好似红松鼠。自己一个先天高手,也被连累的去给人做奶妈赚钱,真是物力维艰,生活一点不宽裕。

“唔,吾家孩子生来坚实,便是吃些米粉油茶也可以对付,在下并无夫人,那姑娘愿不愿去我家做个月嫂呢?”‘吃不吃奶不重要,总之不能哭就好。’

“唉,也是个可怜人啊。算了,我干了,价钱好商量。”‘年纪轻轻就没了爱人,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若不是我那没良心的弃我而去,儿子们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吧。’

“啊,真是太好了。”浑然不知被老寡妇看做了小鳏夫的风之痕带着聆水仙一路来到一处小小的院子。此是诛天侵略西武林进而占领中原的前哨站,此时已经被魔剑道长老风之痕征用以做临时落脚点。

只见院子栏杆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黄色尿布,迎风飘扬。还好据点内有不少下人,若是让风之痕亲手洗尿布,他会疯的。可惜没有一个女的,不然风之痕也不至于去找奶妈。

进了屋,一股尿骚味伴随阵阵哭声,折磨着风之痕的神经。

“哎呀,孩子拉了。”十分自然的,仿佛做过无数遍,聆水仙抱起孩子,拆开尿布,一点不嫌弃的清理起来。

风之痕顿时放心了,看来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奶妈啊。

“喂,你这父亲怎么当的?尿布太紧了,你以为是绑剑鞘吗?还有啊,襁褓里面进沙了,你也不清理,真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待你家孩子?……”

生生数落伴随风之痕不住的道歉声,为这个代表了战争与肃杀的据点带来丝丝温情,似乎冬日的阳光也格外暖人。而决斗,刀剑,死亡与杀戮,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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