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何才能世界和平,每个人都想过最后以自嘲为结尾的问题(1/1)

如果没有意外,旅人想必也会是这个村里男人中的一员,在女人的怀抱里出生,一辈子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在女人的肚皮上寻找乐趣,残暴的对待供养着自己的女人们,最后在女人的怀里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在自己葬礼结束,自己的存在被遗忘的下一秒,自己的女人被瓜分掉……

可妈妈的存在,使旅人变得与众不同。那些男人们夺走了少女的一切,甚至因为少女会一些武艺,害怕她逃走而打断了她的腿。可终究还是让少女保住了自己的几本书。虽然代价是少女永远不想回忆的伤疤,虽然这些伤疤已经布满了少女的心,让少女无论回忆什么,都隐隐作痛。

借着这些在父亲看来没一点用处的东西,妈妈将“羞耻”与“自尊”这两样东西传授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父亲很老很丑,甚至失去了男人的尊严。这也使得几个妻子分外辛苦,对,没错,几十这个老男人烂成这样,也依然有好几个女人。在这些女人中,活的最辛苦的就是旅人的妈妈。她扭曲而又时不时爆发疼痛的右腿并不是她可以“偷懒”的借口,即使是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她依旧要出去打猪草。

可她偏偏又是那么的漂亮,最受那个父亲的“宠爱”,这也使得其余的妻子们对她充满了敌意,在旅人出生前,没有一点资本的少女所受的苦难,令旅人万分厌恶这个世界。

曾经也不是没有误入此地的侠客,一个叫什么什么大侠的,打败了这里的所有男人,少女曾经以为这个侠客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打翻了男人们送上的毒酒,并帮助了侠客。可面对跪地求饶的男人们所描绘的美好世界,侠客丢掉了自己的剑,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而当侠客在男人们恶意的多嘴下,知道了少女的过往后,那冰冷的目光让少女永远的失去了“爱”这种东西。被视为叛徒的少女处境更差了,变成了土皇帝的侠客享受着更为新鲜更为有活力躯体的侍奉后,哪会管这个公用少女的死活?

后来侠客死了,被男人们下了毒,下到几个小女孩身体里的毒,给毒死了。因为男人们无法忍受上面还有个皇帝。于是在侠客绝对不会检查的地方,男人们下了慢性毒药。至于那几个藏毒的小女孩,为男人而死不是应该的吗?况且侍奉入侵者,死有余辜。男人们绝对不会把过错归纳于自己的无能。

还好,此时少女怀孕了,无论孩子是男是女,都对男人来说是有用的。于是男人们姑且放过了少女一马。而孩子也成为了少女还活着的唯一依靠。笑容也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在少女脸上绽放。

可少女远远高估了人的下限,那些女人们,为了少女根本不想要的所谓的“宠爱”,而明里暗里一心要弄掉少女的孩子。少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她割烂了自己的脸。这样女人们就不会针对她了。

跟孩子比,脸算什么呢?况且自从脸被划花后,来骚扰自己的男人也少了很多。几个月后,少女抱着自己的骨肉,哭了。

妈妈与宝宝,在一间小破屋里,互相比着谁哭得更大声。那是新生的笑,也是解脱的笑。

这个宝宝,也就是旅人,生来不凡,对于一切知识都吸收的很快,即使是贫瘠的物质条件也没有阻挡他茁壮的成长。但是它却能阻止少女维护自己这个小小的世界。毁容、体弱、残疾……既然孩子已经长大,那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用呢?理所当然的,少女要被卖出去,以一个史无前例的低价格:作为三名小女孩的搭头。

少女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告诉了旅人,她有多爱他。在村子的界碑上,少女结束了短暂而又充满黑色的一生,只为了守住黑色下面那一点点的白。

可她的死,并不是毫无意义,她留下了一个三观正确的少年。可这个少年所处的,并不是一个三观正常的世界。如果少年是个庸人的话,在命运的扭曲下,少年的旅人不是会臣服于现实,就是被现实所毁灭,就像那个侠客一样。可少年的旅客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将村子里流传的粗浅功法用极短的时间,就修到了极高的境界。

当个体的力量大于社会的时候,社会便随着旅人的意念而转动。杀掉了印象中骚扰妈妈次数最多的几个男人后,他用极端强势的做法,强行的在村子里推广了功法。无论男女,都有了相同的起点。做完这一切,少年旅人认为完成了母亲的遗愿,将母亲的遗体移出乱葬岗单独安葬祭拜后,离开了这个小村庄。

可空有一腔热血的少年想得太简单了,很多年后,他回到了这个小村庄,发现一切并没有改变,学得了武艺的女人们依然勤勤恳恳的服侍着男人,与她们健壮的身体不相称的,是她们毫无改变的灵魂。

甚至,少年还发现自己的做法起到了极其恶劣的反作用,武力膨胀的村子,有了扩张出去的能力后,也有了扩张出去的野心。附近的村落,都遭受了袭击,男性通常在村里男人的指示下被杀掉,而女性则是被劫掠回去,成为奴隶的奴隶,原先的女人们服侍男人,这些被劫掠回去的服侍女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少年旅人迷茫乃至于痛苦。他赋予受压迫者刀剑,可这些刀剑却成为压迫者的帮凶。少年人的想法总是无比的热血与直接,不知道怎样解决这一切的少年旅人选择了他曾经使用过的方法:杀!

可生活并不都是烂掉的菜,剥去坏的菜叶就能留下好的菜心。生活往往是烂透的洋葱,忍着不适剥完才发现,洋葱是没有心的。少年旅人杀光了村子里的原住民,解放了被劫掠来的人,少年旅人甚至还多呆了几年,将功法重新传下去,同时告诫他们如果用此为恶,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又自以为解决了问题的少年旅人再一次踏上了没有目的地的路程。在这条道路上,他见过了许多不曾见过,不曾想过的事情。也渐渐在母亲描绘的黑与白的世界中,看到了灰色的存在:一个经常家·暴妻儿的男人,在少年旅人准备惩治的时候,却得到了全家的维护,因为全家只有这个男人能赚钱……一个***·掳·掠无恶不作的土匪竟然是灾民眼里的大救星,被土匪卖到窑·子里也好,被拉到山上当奴隶或是一起干土匪也好,总比饿死强……同样的,在少年旅人对清楼姑娘们说:你们自由了的时候,收获的也并不是感激,而是无视。恐惧的无视。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依然在做皮肉生意,并没有因为老鸨打手们的死而高兴。

少年旅人也不再少年,可心中的疑惑却不见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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