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翁婿初见(1/1)

算了。苏瑞摇了摇头,甩开了环绕在心头的不安,苏瑞在纳兰静雪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窝着。

他真的太瘦了。怀抱也是冰冷的。说真的被他抱着并不舒服,不过苏瑞也懒的去计较什么。毕竟他至少在现在是维护着自己的,至于其中的原因和真心有多少,苏瑞也懒的去想了,经过了司空锦那件事情,苏瑞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不像以前那样。

她知道自己这样自暴自弃并不好,所以她很喜欢在军营的时间,在那里她每天都在忙碌,都有目标,心思就不会那么纷乱复杂,全身心地投入几项研究之中让她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回到京城她能做点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怎么和父皇说她死而复生的事情。

为什么司空锦要宣布她的死讯。

死去的胡国皇后一朝归来,又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堵住朝中臣子的悠悠众口。

她的归来会不会演化成大金和胡国之间的战争?

这些念头这几天一直环绕在她的心头,叫她惴惴不安。

她的和亲是一步棋局,她是棋子,可如今她的归来又何尝不是一步棋?她又要沦落成棋子了吗?

如果父皇再度面对她的话,将会是怎么样的局面。

一切的一切都等她再度踏入宛京而渐渐的解开。

十六日后,车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宛京的北定门。

由于君如霜的凯旋归来,所以一大早,北定门就被前来迎接的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

君如霜终于肯从马车里出来,骑上了他的战马。只是他没有身披铠甲,而是穿了一套月白色的长袍。

他的面色依然苍白,带着几分病容和倦容,与凯旋而归的将领身份十分的不符,倒像是一个文弱的病书生一样。

可即便是这样的君如霜,也受到了京城百姓的热烈欢迎。

苏瑞总算是见识了身份大金第一美男的君如霜是有多受欢迎了,鲜花盈袖,瓜果盈车,苏瑞真怕那看起来大病未愈的君如霜会被投来鲜花给砸死。

至于苏瑞的车撵行过的时候,也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纳兰静雪骑着一匹黑马跟随在车撵之侧,他依然穿着深灰色的长袍带着冰冷的面具,阳光之下他依然宛若幽灵一样,但是丝毫不影响民众们对苏瑞的期盼。

大家都想看看这位死而复生,又带着大金军队赢得胜利的传奇公主是生的什么样子。传闻之中她曾经毁容,样貌堪比鬼罗刹,传闻之中她被君如霜毁婚,不得已才远嫁胡国,传闻之中她是胡国的前皇后死于疫病,却神奇的重新出现在大金与柔然的战场之上,传闻之中她样貌得以恢复,天资聪颖,绝艳惊才,宽宏大度,不计前嫌的帮助君如霜取得了对抗柔然的胜利。

所以苏瑞的车撵一进入北定门,甚至引起了一阵**。若不是君家军队在路两边拼命阻拦者,只怕苏瑞的车撵要被这些狂热的百姓们都要拆开了。

今日苏瑞所乘坐的车撵并没有四壁,而是用轻纱遮挡,在轻纱曼曼之中,一个绝美女子的身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她真实的样貌,只是她身姿优雅淡然,装扮华丽高贵,就是这样的苏瑞再加上之前君如霜不遗余力的为苏瑞造势,所以苏瑞一出现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甚至那些原本为了君如霜而来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忍不住朝苏瑞的车撵多看了几眼。

这就是他们的荣国公主啊。是大金的骄傲啊。

车队浩浩荡荡的前往宛京的皇宫,在皇宫的金水桥前停住。那里已经搭好了礼台迎接苏瑞和君如霜的归来。

就连大金的景帝也都率领了文武百官亲临迎接。

这是何等的荣耀。

当苏瑞的车撵停住,她被宫女们从车撵上搀扶下来的时候,前来围观的百姓这才真正的爆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太美了。

原来坐在车撵里面看的不甚真切,而现在确实真真实实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袭金红色的公主礼服将她高挑的身姿衬托的完美无瑕,长长的裙摆显示出她地位的卓然与高贵。如云一样的秀发在脑后挽起,一枚精巧又不失华贵的凤钗扣在秀发上,垂下的珠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摆动,何为步摇,便是如此。那张面容更是精致美艳到让人惊叹,丝毫不见任何烧伤过的痕迹,皮肤泛着象牙色的光泽,完美的如同初生的婴儿。

苏瑞的心一直在忐忑着,可是就在她下车走向礼台的瞬间,她看到父皇激动的展开双臂,从礼台上站起来,迎着她走来,她的心瞬间又融化了。

她在现代就是一个孤儿,从没享受过父母的爱。可是穿越过来之后,她感受到的是满满的父爱,怎么不叫她心动。在她的心底早就认定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不然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嫁去胡国。

而如今,她看到父皇朝她走来,不管之前他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态,是不是将她当成一枚棋子,只是这瞬间,她觉得她的心还是被父皇给融化了,心底是满满的激动。

她自然而然的张开了手臂,迎着父皇奔跑了过去。

景帝的心间微微的一动,那迎着阳光走来的美丽女子,宛若重生的前皇后一样,不,她要更加的年轻和充满活力。她脸上的烧伤疤痕竟然真的完全去掉了,在她张开双臂朝自己奔跑而来的时候,他的心也瞬间的被震撼了。

她的脸上带着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实,不带一丝的虚伪。

他执掌大金这么多年,是虚伪还是真诚,自然逃不开他的眼睛。

她并没有恨自己吗?

当她不顾礼教和礼仪扑入自己怀中的时候,景帝甚至有了真实的激动和悸动。

舐犊情深,大抵如此。即便是皇家,他竟然也体验到了这样一种感情。

站在她身侧那风姿卓然,对自己不叩不拜的男子应该就是焚天宫的宫主了吧。果然如同传闻之中那般的桀骜不逊。他见了自己居然还带着面具,这是有趣。接下来所有觐见礼仪结束之后,苏瑞被送回了云霞宫,她出嫁之前居住的地方。而纳兰静雪则被单独召见。

在大金皇宫的上书房之中,一名灰衣男子傲然而立,透过面具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景帝。

这就是苏瑞的父皇了?略有年纪,但是不失年轻时候的俊美,若是说苏瑞的样貌有七成是像她的生母,也在眼眉之间有三成是像这个男子。他的身上自然流露着上位者的威仪,那双眼眸也正盯在自己的身上。

“你胆子不小。”景帝缓缓的开口,“见了朕竟然不下跪。”

纳兰静雪张狂的一笑,“陛下,我本就是江湖狂人,素来只跪天地,如今您是我夫人的父亲,所以我对您行礼,但是若是要跪的话。。。。”他哼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很讨厌皇室,从来没将皇室放在眼中。只是因为苏瑞的缘故,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站在这里。

“你与荣国公主是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娶她为妻的。”景帝对于纳兰静雪的张狂,也不动怒。

眼前的男子是焚天宫的宫主,焚天宫的历史甚至要比大金还要悠久,历任宫主都是神话一样的人物,就算是各国皇族对焚天宫都是求而见不得,而现在一个真实的焚天宫宫主就在自己的面前,还成为自己的女婿,这叫景帝的心里有点五味陈杂。自己是大金的帝皇,而眼前这个男子则更像是江湖之中的帝皇,甚至比自己有点更加超然的味道。

苏瑞是真的苏瑞,只是不是原来自己的女儿,这点景帝比谁都清楚。

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了。景帝不知道为什么苏瑞会死而复生,他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躯体里面装的是何方的灵魂,他是安平公主的父亲,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死去了呢。

那个占据自己女儿躯体的灵魂,用着和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容貌。这叫他的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她可以骗的了别人,但是骗不了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他不想相信那些怪力乱说,但是苏瑞的存在不得不提醒他这些东西是真实的。

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将苏瑞当成了一枚棋子,恣意的使用。既然夺得了他女儿的躯体,至少也要为大金做点事情吧。

授意君家毁婚,让她成为大金的笑柄,送她出嫁和亲,隐瞒着她那胡国皇子其实是一个残疾,这些都是景帝心里小小的报复。不过他还是慷慨的给予了丰厚的嫁妆,一来她的躯体本就是自己尊贵的女儿,二来也算是她顶替女儿陪伴自己三年的报酬。可没想到事情却渐渐的偏离了他的掌控。

在得知苏瑞死去的信息的时候,他的心真实的痛了,甚至比自己真正女儿去世的时候还要痛上几分。

因为原本的安平公主一味的享受着自己给予的荣宠,却从没想过要惦念自己的父皇,而那个重生在安平公主体内的灵魂却不一样。

他将她当成女儿来看,是为了慰籍自己的心灵,而真实的却是在厌恶着她,可是她却没有将自己当成外人,真正的将自己看成了父亲。

这一点,和她相处了三年,他怎么会体验不到。

所以在得知她死去的消息的时候,景帝的心还是被痛到了。皇家人情薄,可是苏瑞在的三年却给予了他一个当父亲才能体味到的真情。是女儿对父亲的依恋和尊敬。不是因为他是大金的景帝,只因为他是一个父亲。

所以当他得知苏瑞没死,还在君如霜的军营之后,派人多方查证,更是绘制了各种关于苏瑞的图画传回宛京,再三才确定了这个女子真的是占据了他女儿躯体的那个一个。

他下旨封她为荣国公主,等于承认了她这个女儿,更是想要将她与原本的安平公主区分开来。她们原本就是不同的个体,难道不是吗?

似乎这个荣国公主带给他的惊喜比原本的安平公主要大上许多。

她到底是何方的灵魂,居然能帮助大金击溃素来凶猛的人柔然人。

当关于苏瑞的一切从军营之中传来的时候,景帝真实的感受到了一种骄傲,那就是我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就在刚才,苏瑞扑入他怀里的时候,当他看着她的双眸的时候,他也就是释然了。

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又怎么样呢?只要他承认了,她就是自己的女儿。

安平不是不好,而是被自己宠的太过娇纵了,她是景睿皇后的独女,是景睿皇后留给自己的唯一血脉,他不得不宠她,因为景睿皇后的缘故。而那个重生在自己女儿躯体里的灵魂却是比自己女儿更好。

她对自己尊敬爱戴,这些是他看在眼里的,她又为大金立下那么大的功劳,这些是不可磨灭的。

所以景帝现在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偏向了苏瑞。不管她是什么来头,他已经不想探究了,只想将她当成自己真正的女儿去爱护。

没准这是景睿皇后在天之灵送给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也说不定。

而眼前这个桀骜张狂的男子却是苏瑞带给他的另外一个意外,焚天宫的宫主。传闻之中的人物。

如果他对女儿是真心的,景帝倒也乐见其成。

要知道焚天宫的财富与势力还有那些神乎其技的技术,都是各国各代帝皇都觊觎的。却没有一个帝王能像他这样如此的接近焚天宫。

纳兰静雪微微的一笑,还是耐着性子将与苏瑞相识的经过说一遍。

他素来坦然,有什么说什么,反正他无需为自己做的一切去撒谎骗人。况且将自己与苏瑞相遇相处的经过再和苏瑞的父亲说上一次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说道自己折磨苏瑞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羞赧与不安,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发生过的事情,没有别的意味在里面。

说着说着,他竟然也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因为苏瑞的这种倔强和不服,所以才会慢慢的想要抓住她,再也不放手。

景帝却是听的皱眉连连。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居然用词丝毫不加修饰,在他对自己的女儿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之后,他是笃定自己不会降罪于他还是他觉得即便是自己降罪,他也能全数化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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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断更了是因为摔了一跤,蛮严重的,休息了几天,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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