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世明只看了不到两分钟，就将手里的古画递给了廖东成。
“老先生，怎么样？”古董铺子老板见牛世明看完了古画，连忙急切的开口问道。他就是要让那个弄坏他古画的乡下人知道，他这副古画是真迹！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牛世明看向秦淮，说道：“秦淮，要不你给这位老板说说。”
“啊？我……”秦淮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了。只是，秦淮又不想在牛世明面前露怯。权衡再三，秦淮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反正，刚刚他再三确认过，古画上没有气场波动，足以证明这幅画是赝品！知道了最终答案，现在无非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找出这幅画的漏洞来。
“依我看，这幅画未必是董其昌大师的作品。”看向古董铺子老板和王先生，秦淮当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听到秦淮质疑这幅画的真伪，王先生当即说道：“小伙子，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幅画虽然没有董其昌大师的署名，但从画作的神韵上来看，基本可以确认是董其昌大师的真迹！”
“确实很像，但也仅仅是像而已。”看了王先生一眼，秦淮故作高深的说道。
“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就是一伙的，要讹我的钱！”见秦淮说这副古画是假的，那中年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好，既然你说这画是假的，那你倒是说说这画那里假了！”古董铺子老板怒火中烧，一副秦淮如果说不出个原因，势必不会跟秦淮罢休的架势！
“如果诸位仔细看过这副画作，就能发现这幅画好似没有画完……”指着那副残破的古画，秦淮说道：“董其昌大师擅长山水画，这幅画上仅仅画了一座山峰，而且还不全……”
“这也许是董其昌大师的兴起之作，要不然也不会没有落款……”王先生连忙说道：“这并不能作为这幅画是赝品的依据。”
“而且，现在市面上所有董其昌大师的画作，也没有跟这一模一样的山峰造型，这可以证明此画绝不是临摹出来的作品！”古董铺子老板又补充了一句。
面对王先生和古董铺子老板的咄咄逼人，秦淮却依旧不慌不忙。既然已经确认这画就是赝品，那只要咬住这画是假的不松口就行了。
“董其昌大师的作品何其多，这位老板就能确认现在市面上的那些作品，就是董其昌大师全部的作品吗？”看向古董铺子老板，秦淮侃侃而谈，说道：“这幅画看起来像是一幅未完工的作品，反而是造假者最大的破绽！造假者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仅仅只临摹了画作的一角，这样一来就极容易蒙混过关！但假的就是假的，临摹的再好，也是假的！”
“你说了这么多，全都是你的推测，你可有真凭实据？”古董铺子老板已经没有耐心跟秦淮纠缠了，“如果你给不出理由，那我只能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个事情！我这副话可是有多位收藏界的老前辈证明是真迹！”
见秦淮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牛世明赶紧上前，对王先生说道：“我看这位王先生也是喜欢古画之人，如果让王先生将这幅画补全，不知道王先生会在空白区域画上一些什么呢？”
“我……”王先生不知道牛世明的用意，一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等王先生回答，牛世明就继续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继续画一座山峰，在这个位置画一座林下小屋……”
“老先生见过原画？”王先生就算反应再迟钝，也听出了牛世明话里的意思。如果牛世明没有见过原画，怎么可能这么自信的说出王其昌大师的布局呢？
微微点头，牛世明说道：“老朽确实见过原画！这副临摹作品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如果不是老朽有幸见过原画，恐怕也会打眼吧！”
“啊？”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牛世明一口一个原画，就已经从侧面说明这幅画是赝品了！只是，那么多专家都认定这是董其昌大师的真迹，怎么可能是赝品呢？
“这位老先生，口说无凭！”看向牛世明，古董铺子老板说道：“您老如果能拿出真迹或者真迹的照片，那我就自认倒霉。谁让我眼拙，收了这么一副假画呢！但是……如果老先生您拿不出来，那我就怀疑老先生您跟这毁坏我古画的人是一伙的，别怪我报警将你们一并抓走！”
“你说什么呢，谁跟这乡巴佬是一伙的了！”听到老板的话，廖东成连忙不忿的说道。
没有理会那老板，牛世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对……就是董其昌的那副山水画……好，你拍个照片发到我手机上……对，就是现在……”
牛世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难道真如这位老先生说的，他见过真迹？”围观的人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说不定是故意装神弄鬼，我就不信他见过所谓的真迹！”马上就有人跳出来，说牛世明是虚张声势。
对于周围的议论声，牛世明充耳不闻。
“你们真的见过这画的真迹？”那毁坏画作的中年人心里也有些打鼓，忍不住凑到秦淮耳边，小声的问道。
笑着摇摇头，秦淮说道：“我没见过原画，但我可以肯定你弄坏的这幅画是赝品！”
“谢谢，真是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出现帮我洗清冤屈，我恐怕……”那中年人说着，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泛红了。对于他来说，四十万就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在秦淮跟那中年人聊天的时候，牛世明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张照片。
亮出手机，牛世明说道：“这位老板，你来看看……”说着，将手机递给了古董铺子老板。
那老板接过牛世明的手机看了一眼，顿时两眼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你走吧……”好似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古董铺子老板说完这句话，就在两名员工的搀扶下，有气无力的躲进了店铺后面。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围观的人也都相信了牛世明的话：牛世明确实见过原画！
“谢谢，谢谢你们！”见古董铺子老板放过了他，那中年人一个劲的冲秦淮和牛世明鞠躬感谢。
“好了，以后可得小心一些。”秦淮将那中年人扶了起来。
“谢谢你们！”那中年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塞到秦淮手里，说道：“这东西就当做是我对你们的谢礼吧。”
说完，不等秦淮拒绝，那人就快速的从古董铺子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