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说，是不是那位趁你不在给你穿小鞋了？”凝香撅着嘴，一脸鄙夷的问道。
实际上，沁湄从大明到齐国这一路上，遇到过多少次毒杀，凝香记得不太清楚了。
或许是武力除掉沁湄感觉大费周章的不太现实，所以大家都改成了毒杀。
饭菜里……茶水中……茶杯檐……甚至沁湄坐的马车的窗棂上，都被下过毒。
这一路上，心最累的，出了凝香，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但是这些是，凝香不会跟沁湄说，担心沁湄害怕，她只能郁闷的跟素手吐槽。
能一路上一直跟着，随时随地的下毒的，这么不讲究的，除了车队里的人，凝香和素手想不出来第二个可能性。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呢？就所有的15位姑娘和随行的士兵侍女，两人开始细细分析。
分析来分析去，慕容琳霜和叶络的可能性最大。一来本来大家关系就不好，二来这两人经常在她们附近出现，特别是叶络，时不时就蹿出来。
依照凝香的脾气，本想好好教训慕容琳霜一顿的。被素手劝住后，还经常会想着，怎么去让慕容琳霜吃点苦头。
到现在，新仇加旧恨，凝香总觉得，得给慕容琳霜点颜色看看了。
“不知道……”沁湄摇头。
来的是太后身边的郭公公，也就是说，如果发生什么事情，是跟太后有关。换句话说，如果是慕容琳霜给自己穿小鞋了，一定是在太后面前。但是奇怪了，太后对慕容琳霜的态度一直是爱答不理的，怎么会忽然听信她的话，而且，这些话应该还是对自己不利的。
“不如等回去，我给她下点毒！”凝香跃跃欲试的撸起袖子，好像分分钟就要让慕容琳霜痛苦不堪。
“这不是还没确定嘛？你别给姑娘找麻烦了！”素手用胳膊撞撞凝香。
海棠默默的听着素手和凝香的对话，帮沁湄稍微挪了挪身子。膝盖的伤让她只能直着腿，在马车里，便只能躺着或者半坐着。保持这个姿势，的确是不舒服。
海棠心里想着的是太后的态度。郭公公的话没头没脑的很奇怪。也就是说，宫里肯定发生事情了。
按照目前的分析下来，估计是慕容琳霜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关于沁湄的不好的，而这个不好……应该是跟陛下有关的。
服侍太后这么多年，海棠非常清楚，能让太后炸毛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陛下出事。
而这次出来狩猎，陛下的确是出事了。虽然事后知道了陛下本来就有伤在身，但是……但是宫里不知道。
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里。
“听说陛下今天回不来，要明天了。”慕容琳霜一进门，边把自己刚拿到的消息分享给了顾皇后。
顾皇后抬头看了一眼门外。这场雪就一直没有停，听说有地方都积了快一尺深了。
“嗯。”顾皇后点点头，托着怀里的阿凯，手在阿凯的襁褓上轻轻的拍着。
几个月的“养孩子”经验，让顾皇后抱孩子的手法变得很娴熟了。
“哦哦，阿凯，让娘来抱抱……”说着，慕容琳霜向顾皇后伸出手。
顾皇后忽然侧了侧身子，躲过慕容琳霜过来的手。
慕容琳霜伸出去的双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往前递也不是，往后缩也不是。
顾皇后看到慕容琳霜的神情有些尴尬，有点悔了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动作。毕竟她们现在还是同盟。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让慕容琳霜接近阿凯。
“你看看你，刚进门，身上都是寒气，冻到阿凯怎么办？”说着冲不远处的碳炉努努嘴：“快去先暖和暖和。”
“哦……看我这急性子，对对，别冻着了孩子！”说话间，慕容琳霜已经收回双手，走到碳炉边，再次把手伸出来，仔细烤了起来。
碳是上好的碳，没有一丝烟，只是忽明忽暗的燃着，偶尔发出一两声轻轻的噼啪声。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顾皇后和慕容琳霜都没有说话。看样子，这事儿是揭过去了，可是真的揭过去了么？恐怕只有这两个人自己心里清楚吧。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姐姐指教。”慕容琳霜开口道。
“你说。”顾皇后依旧有节奏的拍着阿凯。
“那天，去太后宫里报信的人，怎么时间掐的这么准？”慕容琳霜盯着自己的指甲，轻声问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陛下出行，自是要带很多人保护安全，给宫里传递消息。”顾皇后心里沉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妮子好生敏锐，自己的这点小安排都被察觉出来了。
“是呢……只是出现的时机太好了，早一点妹妹还不方便说话，晚一点……我们便走了……真是好巧呢！”慕容琳霜两只手互相碰了碰，觉得温度差不多了。
“谁说不是呢，无巧不成书呀。”看着阿凯黑黝黝的眼珠子咕噜噜转，张开嘴巴无声的冲自己乐，顾皇后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嗯，是呢，这时机可真是好，知道的是巧合，不知道的以为是姐姐比太后知道的早，早做了安排呢！”边说着，慕容琳霜清咽轻掩朱唇笑了起来。
这一笑，百媚遍生，如春天到来了一般。
笑容美是美，可是在顾皇后看来……这种美她还是欣赏不来，不仅欣赏不来，反而觉得有些碍眼。
“得了，别说这事儿了，你给太后说的事情，太后会信多少？我们都不知道现场状况，万一有别的内情呢？这样不会前功尽弃了么？”顾皇后抛出了这两天的疑虑。
“不怕……哦，阿凯乖……”慕容琳霜从顾皇后手中接过阿凯，娴熟的逗了起来。
“不怕？你不怕，我还怕呢！”顾皇后没好气，从鼻子里哼了出来。
“姐姐你也不想想，妹妹手里还有两样东西呀。”慕容琳霜胸有成竹的看着顾皇后：“这件事情如果运气好，被我们撞对了，大吉大利。天下天平！”
“若撞不上呢？”顾皇后问道。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