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终于明白，自己前阵子的一个举动，竟然影响了市面上毓灵散的销售。
长白山的雪鹰门，作为以前东北地区最大的一家黄芍药的出产方，现在被捣毁，这无疑会使得毓灵散的供应紧张。因为黄芍药是毓灵散的三大核心原料之一。
所以刚刚跟芝心堂的老板聊了几句，夏炎便猜出真实原因。而此时，夏炎更关心的是，现在毓灵散被炒到什么地步了。
“老板，那么现在市面上的毓灵散，多少钱能买到？”夏炎询问道。
“起码这个价！”那老板抖了抖自己的八字胡，伸出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百万一克？”
夏炎了解过，以前在地下黑市中，毓灵散最高能被炒到一百万每克，所以见老板伸出三根手指才猜测是三百万的。
这个猜测显然是正确的，那八字胡老板点了点头，神秘地笑了下接着说：“这还是有价无市的情况，哎，当初我要是多囤积一些毓灵散，现在可就赚大咯！”
整个过程中，唐菲菲一直站在夏炎身旁。起初她没怎么理会夏炎询问毓灵散的事情，不过当听到这玩意的价格这样变态时，也惊住了。
她低下头凑在夏炎跟前小声问：“你们在谈的什么灵散，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种药吗？”
来到燕京的当天，夏炎就把自己经营经营长白山林地，收获黄芍药并尝试炼制毓灵散的事情说了。不过当时唐菲菲并不感兴趣，没有重视。
“对啊。”夏炎点点头，然后还不忘了加一句：“现在知道你男人有经济头脑了吧？”
“你！”唐菲菲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见夏炎浑然不惧的样子也就放弃了。
夏炎却已经继续跟店老板攀谈起来。
原来，这个芝心堂的八字胡老板姓杨，以前的确经营过毓灵散。这阵子毓灵散行情走紧之后，他的来货渠道也就断了，所以他开始经营起毓灵散的原材料来。
毓灵散的三种核心原料，除了黄芍药就是龙涎石和荆冠花。
夏炎对这个很感兴趣，立即让老板拿出一些来，打算看看货的成色。
杨老板知道遇到了懂行的，热情也就上来了，立即招呼另外一名伙计，从后边仓库中搬出两个黑色的陶瓷坛子，坛子都用裹着红布的柳木塞封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坛酒呢。
“龙涎石和荆冠花都非常娇贵，怕潮又怕光，储藏起来非常费事。两位上眼来看，这是我上个月新上的货，的都是上品的货色！”
杨老板一边介绍着，一边就红布木塞拔出，用两根黑黝黝的木质筷子分别从两个坛子里夹出东西来，放在摆在桌面的两个垫着白色绸布的碟子上。
龙涎石是一种发黄色，半透明的脂装物，外表有几分像蜜蜡，属于一种矿物质。而荆冠花是一种植物的花朵部分，干枯的浅红色，每个花朵只有大拇指大小，不知道的多半会把它当成花茶。
夏炎虽然对药石行业一窍不通，但精通《金匮八法》的他，还是能判断出药石的好坏的。比如眼前这两种药石，从色泽和和气味的角度判断，的确像杨老板说的那样，属于上品药石。
“这两种药石，要卖多少钱？”唐菲菲站在商人的角度，关心的是售价。
杨老板笑了笑，又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千一克。”
唐菲菲惊讶，道：“才五千一克？刚才不是说毓灵散要三百万一克吗？怎么会差这么多？”
这个杨老板却并不打算解释，只是摇了摇头道：“药石界有药石界的门道，很多事情我也没法深入解释，不过五千一克，的确是现在的行情。”
他虽然没有深入解释，但夏炎却心智杜明。
上次黄岐将毓灵散的炼制方法传过来，夏炎了解到，毓灵散的出产率并不高，十斤的原材料能出产一两毓灵散就不错了，这还要加上不同的炼制方法的附加价值呢。
这样一算，作为原材料的龙涎石和荆冠花能买到五千一克，已经不便宜了。
杨老板并不知道夏炎在想这些，而是以为他嫌价格贵呢，便抖了抖胡子道：“药石市场的价格虽然乱套，但我老杨却从来不满天要价，五千一克绝不还价，不满意你们可以去其他家看看。”
说着，杨老板便去拿红布木塞，准备将坛子封死。结果这时夏炎说道：“这两坛子有多少，就按照你说的价格，我全要了！”
“啪嗒”一声，木塞子掉在地板上，杨老板是被夏炎的话吓得。买了好多年药石了，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一坛子一坛子买的，这每一个坛子里都有十多斤，折合成五千克，按照五千一克的价格，那就是两千五百万，两坛子加起来就是五千万啊！
这突然就做成了五千万的买卖，哪个老板也不能淡定啊！这两坛子药石，可是杨老板计划一年的销售量呢！
“先生，您不是开玩笑吧？”杨老板瞪着夏炎问道。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我没有储存的器皿，你就连同这两个坛子一起卖给我吧。钱的事情，现在就可以结清。”夏炎微笑着说道，然后扭头看了眼唐菲菲，问：“对吧，领导？”
“对！”唐菲菲已经知道夏炎准备炼制毓灵散的事情，自然不会反对。
这样一来，杨老板的态度立即高涨起来，立即招呼伙计将两坛子龙涎石和荆冠花封存好，为了防止运输过程中受潮，还特意上面压了一层干木块。
药石行业自然有自己的物流系统，这个杨老板熟门熟路，自然按照夏炎所要求的收货地址办理妥当，倒不用操心这个。
办理妥当之后，唐菲菲掏出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当场刷了五千万。
当场就能刷五千万，要不是因为唐菲菲的身份，一般人绝对做不到。杨老板是老生意人，自然看出夏炎和唐菲菲两人来路不凡，所以努力地联络以后的生意。
“两位一次性购买这么多药石，打算做什么用？我们芝心堂里的药石种类非常多，看看还能需要什么，我肯定按照市场上的最低价卖给你们。”杨老板表态道，说得还算诚恳。
“暂时就这些，再有其他需求，我会优先问你的。”夏炎笑了笑，记下了杨老板的联系方式便和唐菲菲一同离开了芝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