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紧紧包围着全身上下，宋璐不自觉在这样的环境里放松下来。
可，偏偏封漠衍却像是凶猛的野兽一般，把她压在池子边沿，就开始狂放的进犯她每一寸肌肤。
甚至，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前戏，只是极为凶狠的攻进去。
喘息声不止，宋璐甚至觉得意识都开始混沌起来。
但，她还是清醒了一瞬的。
“封……漠衍，你……身体……还好吗？”
封漠衍听到她这样的话，似乎身子僵硬了一瞬，却是越发猛烈的，朝着她身子开始进犯起来。
即使身下这般勇猛，他也不忘沙哑着嗓子，语气压低：“怎的，是觉得我过敏了，就不能满足你了？”
当然不是。
她只是在关心他啊。
宋璐无语的瞪了封漠衍一眼，可他却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这是，怕自己看到他？
宋璐嘴角微抽，满是无语，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说不出的触动。
“我……看不到的。”
只隐隐约约能说出这几个字，其他的话，全都破碎在封漠衍的冲撞里。
不知封漠衍之后是从哪里找到个眼罩，直接给宋璐绑在了眼睛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解开。
这样倒是好了，双手被解放下来了，封漠衍伸手抚摸着宋璐身上每一寸肌肤，打着圈滑动着，细腻的皮肤，如玉一般的触感。
许是刚发泄了一次，他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的凶猛，反倒是回归了平和。
他拥着宋璐倚在池子壁上，独属于温泉的气息慢慢飘散着。
可封漠衍的眼神却越发幽暗。
他忽然轻声开口问道：“小璐，陆临安这个人，看着温和，其实最是不好相处的。离他远一点，好吗？”
不明白封漠衍为什么忽然提起这茬，但宋璐却是心里有些抗拒。
毕竟，从两个人开始相遇到现在，全都是陆临安对她付出。
甚至连小宝的住院费都是他交的。
这样的人，即使不好相处，又能怎样呢？
她身上，总不至于，有他想要谋求的东西。
毕竟，她一无所有。
所以，宋璐异常肯定：“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值得他谋算的，有什么好怕的？”
眼睛被蒙住，宋璐看不到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封漠衍的表情。
但，她能感觉到，滑动在她身上的手指，已经停了。
宋璐有些疑惑，也许封漠衍也知道她的疑惑，所以下一秒，他就轻轻笑了起来。
“这倒是。不过小璐，五年之后，你总是这么，不肯相信我！”
这话，意有所指。
不光指的是陆临安，还有小宝，甚至是那些她瞒着他的所有事情。
也就是这样试探性的话，让宋璐忽然明白。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变了。
确实，镜子碎了，即使再拼接，还是会有裂缝的。
何况，她宋璐跟封漠衍，两个人都没有拼接的意思呢？
如今这个模样，不过就是在消耗两个人曾经的感情罢了。
等感情一旦消耗干净……
宋璐嘴角勾起苦笑，明明身在温泉池里，却是周身发冷。
但她尽力不让自己想这些，反而，一把勾住了封漠衍的脖子，唇贴了上去。
这一次封漠衍，极为急躁，甚至比往常更加凶狠。
动作上就能看得出分别来。
他甚至也没有掩饰，在两个人交战最浓的时候，他却是在一直喊宋璐的名字，而且还在逼问她。
“宋璐，你知道现在干你的人是谁吗？！”
宋璐不知道封漠衍怎么会忽然狂暴起来，但她还是顺从他的意思，开始低低喊着他的名字来。
“是封漠衍，封漠衍……嗯~”
不知是不是她喊着他的名字，就越能激发他心里的戾气。
宋璐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被他随意攀折起来，反复蹂躏。
这也便罢了，他竟然还又得寸进尺起来。
甚至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逼着她答应，不跟陆临安有任何肢体接触，甚至不要跟陆临安走的太近。
不跟陆临安有肢体接触，这一点还可以达成。
可是不跟陆临安走那么近……
不过就是作为朋友相交的，为什么不能交往呢？
忙于照顾小宝，她周围本就没有什么好友。
宋璐抿着唇，还是迟疑了。
这样的迟疑，显然让封漠衍心脏里，更生出暴戾来，他冷哼一声，再次狠狠折磨了宋璐一回，这才接着用沙哑的嗓音再次发问。
“想通了吗？”
宋璐的老骨头都要被折腾的碎掉了。
连意识都被冲撞的异常模糊。
宋璐抿着唇，点了头，封漠衍这才又温柔起来。
池子旁边，摆的有水果还有红酒。
封漠衍带着浑身瘫软无力的宋璐，游到池子边上，伸手拿起一个杯子，修长的指尖，捏住红酒杯，倒了一点，递给她。
“要不要喝一口？”
就一杯酒，难道他要喝？
即使意识有些模糊，可宋璐还是有些迟疑的：“你现在，能喝酒吗？”
封漠衍眉毛微挑，眼神里似乎带上了柔光：“好，我不喝，你喝吧。”
宋璐越发看不懂今天的封漠衍了，但她打量他眼神半天，也只在他眼神里看到他的坚定来。
既然非要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选个人喝酒，那她，就喝了吧。
反正这红酒，也没倒多少。
宋璐小口抿着，封漠衍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柔和的看着她的发顶。
直到她喝完，封漠衍这才挑了她的下巴，看了看她此时的神情，这才眉目沉静，面上挂着说不出的温和。
如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嗓音未变，语气却极为温柔：“小璐，在我跟小宝之间，你愿意，放弃小宝吗？”
封漠衍也没想到，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会跟一个小孩子争宠。
如果被人知道，肯定会当成笑话的。
可谁能知道，这样类似笑话的事情，他竟然还要在灌醉宋璐之后，才敢当真问出来。
问出一个，即使宋璐回答的他不满意，他还能，再次回头的答案。
这样的封漠衍极为陌生，陌生的，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杀死这样的自己。
可，偏偏，问出这样话的自己，心脏竟然还隐约有些发紧。
目光全在宋璐身上，宋璐意识迷糊的看了封漠衍一眼，却只听同样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宋璐眨眼，笑得分外迷茫：“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小宝！那是，我的命啊！”
封漠衍嘴角微勾，神情却骤然发冷。
他伸手，紧紧捏住宋璐的手腕，指节发白。
就那么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前。
就那么，极近距离处，细细打量着她。
“宋璐，我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宋璐怔怔然看着封漠衍，像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情，都让封漠衍越发心脏怒火灼烧。
无辜？
纯良？
也许他现在才是，听到了她的真心话吧！
封漠衍忽然就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他轻嗤一声。
起身从池子站起，就着那身湿衣服，带着无数水珠，往前走，再也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醉酒的宋璐，隐隐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她忽然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展颜一笑。
“阿衍也肯定会喜欢小宝的，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可，离去的人，背影早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