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训练在李铎他们攻进雷达站的时候结束。
所有参战人员在训练结束之后回到天剑基地，慕寒与潘古两人胸前的白颜料看上去十分滑稽。
整个新兵队伍分成两队，一队是被击中击毙的新兵，他们身上大多是头盔或者胸口部位中枪。
还有一队则是以杨春生为代表的新兵队伍，他们虽然十分狼狈，但每个人的脸上都神采奕奕。
潘古背着双手踱步，“总的来说，你们的表现在我的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的一塌糊涂。”
新兵们都目视前方不说话，只是眼中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潘古也笑了，他伸手扯了扯沾染了白颜料的衣服，“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配说这样的话？你们要弄清楚一点！如果没有杨春生，你们现在还被老兵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慕寒隐晦地看了潘古一眼，抿着嘴唇不说话。
其他新兵也是眉头一挑，之前对杨春生的感激变成了不满。
“废话不多说，没实力就是没实力。这次演习中中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退回原部队。”
潘古一招手，三名拿着档案袋的老兵便走向中弹那一队新兵要做登记。
“报告！”一名中弹的新兵大喊一声。
“喊什么？”
“我觉得我不比杨春生差！我想要留下来！”
听到这名新兵的呐喊，其他所有人都动了心思。杨春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成为了新兵们的标杆，能够打败杨春生就能进入天剑部队，这样的念头像病毒一样在新兵们的脑子里疯狂生长。
潘古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名新兵，“你觉得你能赢过杨春生？好，你告诉我在什么方面能够赢过他？”
新兵显然没想到潘古竟然还会给他回旋的余地，他想了一会儿，“近身格斗。”
潘古脸上笑容一敛，“好，那就比近身格斗。杨春生出列！”
杨春生面无表情地从队列中站出来。
“你们两人现在进行一场比赛。杨春生，你要是放水你就走人。”
李铎嘴角一抽，这潘古果然是个死人头，拿这种事情来威胁杨春生。
杨春生本来也是存着放水的心思，现在听潘古这样一说，眼神凌冽了起来。
新兵也出列了，将身上的外套脱掉随手扔到一边。
潘古的话刺激到了新兵的自尊心，他扭了扭脖子，骨节间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新兵选择近身格斗是有他考虑的。一身具有爆发力的腱子肉，匀称的身材与高拳速。与之相比杨春生在体格上就要先输一成。
“我准备好了。”
新兵一连串又是踢腿又是扭腰的热身运动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反观杨春生，出列之后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好像被吓傻了一样。
潘古翻了个白眼儿，挥挥手示意随时可以开始。
“喝啊！”
新兵用的是部队里最常见的军体拳，只不过他的体格和出拳方式十分完美，充分发挥出了军体拳的快准狠优点。
面对来势汹汹的新兵，杨春生只是往后撤了一步，新兵眉毛一挑，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一步后撤让这一拳堪堪停在杨春生的鼻尖前，距离不够！
杨春生没有给新兵反应的机会，抓住新兵的手一个扭身，标准的过肩摔将新兵摔得七荤八素。
“我不服！”
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的新兵从地上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喊了一声。
如果说刚才大家都还佩服他的勇气，现在就开始鄙视他的无耻了。
杨春生又不是投机取巧，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不服的。
潘古冷笑一声，“不服气？没关系，那就打到你服气。杨春生，再摔他一次。”
在天剑基地，潘古说的话就是命令。杨春生冷着脸又将新兵摔了一次。
“我不服！”
新兵被摔得气都喘不匀了，但还是不服气。
一次，两次，三次……
站在一旁的慕寒看不下去了，上前叫住杨春生，“杨春生，够了！回去吧。”
杨春生对慕寒敬了一礼，转身回到队列中。
经过杨春生这么惨无人道的演示，再也没有人对杨春生提出挑战。
毕竟这么长的时间大家一起训练，对于杨春生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被淘汰的新兵垂头丧气地接受登记，杨春生他们这群表现出色的兵则原地解散，下午休息半天时间。
回到队长办公室，慕寒将头盔狠狠往桌上一砸，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潘古转过头看了慕寒一眼，“怎么个意思？和我闹脾气？”
“队长，如果杨春生在被淘汰的那群人里，你会不会把他当成特例？”
潘古不说话，抖了抖外套往衣架上挂。
“这次训练与其说残酷，倒不如说儿戏。有多少兵是运气不好才被流弹击中淘汰的？你把这一批兵刷下去，他们很可能就废了！而且你今天把杨春生推出来是什么意思？把他架在火上烤？”
潘古沉默一会儿终于说话了，“我就是要把杨春生架在火上烤。那小子的目标是什么我最清楚，他现在需要的是压力，被任何人挑战也不能输的压力。同样的，我们天剑也太久没有紧迫感了，从这里就能看出来。”
潘古指了指胸前的白色颜料，这就是天剑老队员掉以轻心的证据。
慕寒张了张嘴，“总之……总之我觉得现在的你太激进了。我会保留上诉的权力，如果你做了什么我不能理解的决定，我会上报军部的。”
“随便你。”
潘古走进属于自己的休息室，重重地关上门。
天剑特种部队新兵宿舍楼，杨春生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
这些新兵已经收拾好包裹准备离开，而粉碎他们最后希望的正是自己。
“别多想，这一切都是死人头的诡计，和你没有关系。”
穿着黑色作战背心的李铎肩上搭着一块毛巾从门外走了进来。
杨春生看了他一眼，侧过身不说话。
李铎笑了笑，“你还傲娇起来了。春生，后天部队放假，我们出去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