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随后全身都痛。
杨春生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色的，上面有白色的斑点，又像是光晕，总之很好看。
“你醒了？”
杨春生转头一看，薛仁明正在对面的床整理床单，他已经脱下了制服，换上一身很奇怪的衣服。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在军营里除了作训服，作战服，那么一般休闲的时候就应该穿常服。
然而薛仁明穿的是黑色的T恤短袖，下半身穿着的是看起来有些旧的牛仔裤。这哪里是个当兵的样子！
杨春生强撑着从床&上起来，宿舍的环境也让杨春生觉得无语。
不是军队里标准的铁架高低床，而是更像大学里那种带有衣柜带有书桌的上下床。周围的墙壁也不是纯白色，而是海报，壁纸，小挂件……
总之不像是军营。
杨春生看着薛仁明傻乎乎地问了一句，“我是在你家？”
薛仁明一愣，随后笑了，“对啊，我家，今后也是你家。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办法适应这种风格，慢慢习惯就好了。”
杨春生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剧烈的疼痛从小腿一直往上传，一直到颈部他都还感觉到伤痛。
杨春生真的懵了，之前和那个什么主唱打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多地方受伤啊。
薛仁明像是看出了杨春生心中的疑惑，从桌上拿起一盒酸奶，一边吃一边对杨春生解释，“在你晕过去之后，主唱他们又打了你一会儿，只不过没有打头，当然也没有踢小弟弟。”
杨春生嘴角抽了抽，“非法虐&待？”
“哈哈，什么非法虐&待？在我们暗幕里没有这种东西。”
“我要离开这里，送我出去。”
薛仁明一副我了解的样子看着杨春生，“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着现在出去以后，马上去军事法庭告我们？没用的。军事法庭不管这里。”
杨春生目光灼灼地看着薛仁明，想要分辨薛仁明是不是在撒谎。
但是薛仁明的目光很坦然，一点也没有慌张或者掩饰，反而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杨春生是个适应力十分强的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任何事情和行为都是有逻辑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在暗幕军营可以装扮成这样，为什么你身为军人又能穿成这样，为什么……”
“停停停。”一嘴酸奶的薛仁明赶紧伸手让杨春生打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知道卧底吗？”
杨春生点头。
“看过《无间道》吗？”
杨春生再点头。
“我们暗幕就是这样的组织，培养间谍，培养卧底，培养能够适应一切突发情况的精英。也就是说，我们的战场不是在平原，草丛，树林，山谷间。我们的战场在城市里，在乡镇里，在巴黎，在凡尔赛宫，你懂了吗？”
杨春生的眼皮跳了跳，他不是很懂，但是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砰！
房间的门被人给踹开，坐在床&上的薛仁明说了句我靠，跳起来就要往窗户那边跑。
可惜他的动作太慢了，被冲进来的三个人摁在床&上就是一顿暴打。
杨春生站在旁边看呆了，这冲进来的三个人也没有穿军服，一副地痞流氓的打扮。他们下手虽然不打脸也不往致命的地方招呼，但也都是拳拳到肉，让人痛是肯定的。
“我错了我错了，各位大哥我错了。”
哀求也没有用，薛仁明足足被打了三四分钟才被放开。
进来的三个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
薛仁明捂着肚子精神萎靡地躺在床角，他抬起眼皮看了杨春生一眼，“就是和你小子说话让我分心了，要不然我今天肯定能跑掉，这笔账记在你头上。”
杨春生沉默了，这个暗幕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可理喻。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薛仁明杨春生醒的时候，薛仁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按照薛仁明前一天晚上和他说的话，杨春生准时来到操场，接受三名教官的指导。
还是那三个人，主唱，可乐，与女教官奶茶。
主唱背着手在杨春生的身前晃悠，上下打量着他的同时脸带笑意，“身体素质倒是挺不错，昨天挨了一顿毒打，这么快就好了？”
杨春生抿着嘴唇不说话，事实上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昨晚对着镜子擦红花油的时候，一脱衣服全是淤青。
主唱伸出脚在杨春生的腿弯上踢了踢，钻心的疼痛让杨春生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主唱开心地笑了，“对嘛，这才是正常的反应，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不会痛。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抛弃掉你军人的那一套。我不管你在部队里有多优秀，到了我们这里，一切都要重头。”
“报告！”
啪！
主唱一拳打在杨春生的腹部，杨春生一口胃水吐出来，跪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以后有事直接说，不要报告。”
杨春生愤怒地抬起头看主唱，主唱对杨春生勾了勾手指，“不服气？不服气也说出来，或者直接动手，要不然算违规。”
“操&你&妈！”
杨春生大叫一声，朝着主唱冲了过去。
时间已经过的太久了，杨春生自己都忘了曾经自己有个疯子的称号。
将父亲的遗物损坏，三番两次地无缘无故击打他，杨春生血液中的疯性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三名教官都是眼神一闪，显然他们也感觉到了杨春生这种不管不顾的气势。
挥拳被挡住，那就再挥拳！
主唱的速度要比杨春生更快，格斗技巧也比杨春生更成熟。然而杨春生现在就像不怕痛一样，非要将主唱给打死不可。
他自己挨三拳也要打主唱一拳，而且越战越勇，只要打到了，看见主唱脸上痛苦的表情，杨春生就会兴奋地忘记所有疼痛。
“快，可乐，上去帮忙！”
奶茶敏锐地注意到杨春生这个状态不对劲，赶紧让可乐上去帮忙。
可乐应了一声，从背后偷袭将杨春生给打晕。
主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
“玛德，疯子，真是个疯子。”
这还是主唱第一次被打得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