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用手枪指了指蹲在地上的一个男人。男人估计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看见常威用手枪指着他，他被吓得一缩脖子，瑟瑟发抖。
“还记得之前你来找我打得那些小混混吗？他就是幕后老板，我查过了，再往上就没有人了。”
杨春生皱起眉头，“常威，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不太懂？那我这样和你说吧。”常威将身上的上衣解开，就在他的胸前，有一条长长的口子，从腹部一直划到心脏的位置。“在你走了之后，那些小混混的确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们那个时候消停只不过是去找人了。一个星期以后他们来报复我，趁着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我的小卖部给点了，还用刀砍伤了我……”
“大哥，这件事情和我真的没有关系，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群兔崽子……”
砰！
男人话没有说完，常威就开枪了，一枪正中男人的大腿。
整个办公区充满了尖叫，不用想杨春生也知道下面的武警他们听到枪声会是多么的紧张。杨春生赶紧劝阻常威，“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不要开枪。”
常威没有理会杨春生，而是转过头看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你当然不知道这件事。你手下的那些人一天到晚做的坏事多了，你也不会每一件都去过问吧？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打断我，知道吗？”
男人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常威了，他捂着大腿脸色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起来。
“常威，那你现在到底想要怎么样？”
常威轻笑一声，“想让他们给我陪葬。春生，其实我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可以把他们都杀了然后离开，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来到这里以后看见这些平日里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人瑟瑟发抖，一副吓尿了的样子。我常威才知道这么多年我在部队里不是白混的。”
“既然你还知道你是个军人，就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么恶劣！”
“我曾经是。”常威眼里闪过令杨春生心悸的忧伤。
不等杨春生动作，常威伸手将放在一旁的九五式拿在了手上。
哒哒哒！
从写字楼里传来一连串的枪声。
站在下面的任长策脸色铁青，那些早就待命的武警还有特警一拥而上。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杨春生是不是能够成功劝阻常威了，所有人都应该以人质的生命安全为主。
“怎么样？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纪北也想要跟着冲进去，但是警察系统终究不是军队系统。说起来这一次混乱还就是他们这些当兵的惹出来的，武警们对纪北当然也都没有好脸色看。
“里面的人质全死了。”
出来的武警队长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没想到杨春生进去之后还是成了最坏的结果。
杨春生失魂落魄地从写字楼里走出来，就在刚才，他眼睁睁地看着常威动手将二十几个男男女女都给枪杀掉了。那一刻的常威他觉得无比陌生，根本就不是一名军人，就是一名恐怖分子。
杨春生有些后悔，要是自己之前带了武器进去，那么结果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杨春生，你好像还在养病期间吧？回去吧，好好调整身体。”
“对不起首长，我没有完成任务。”
任长策看着杨春生的眼睛，“要是对不起有用，还要你们这些军人干什么？”
杨春生心头一刺，才进部队的时候武海就说过，不管是什么样的任务，只要是当兵的接下来，那就永远不要说对不起三个字。
完成，完成，还是完成。
这就是一名合格军人唯一能够叫出的答卷。
杨春生浑浑噩噩地往车那边走，纪北想要上去搀扶杨春生，杨春生一摆手将纪北的手给甩开了。
等杨春生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他这才发现刘羽龙坐在后面的座位。
“队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羽龙没有回答纪北，而是对他一摆手，“开车，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有话要和副队长说。”
“是。”
纪北很是识趣地将车开到河边，并且将车停好之后自己就下了车到外面去抽烟。
刘羽龙将一份文件夹递给杨春生，“这就是常威要杀这么多人的原因。”
杨春生将文件夹翻开一看，这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常威老家要拆迁，正好其中就有常威的房子。本来按照常威是退伍军人的身份，怎么都应该得到公正的待遇。但是当地拆迁部门的领导猪油蒙了心，在巨大的利益之下各种阴损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齐出，硬是弄得常威家破人亡。
“就因为这一点事他就要变成这样？有什么事不能够找找我们吗？就算我们不行，难道老团长他们……”
“你继续往下看。”
刘羽龙的表情让杨春生觉得事情好像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他继续往下看，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常威的存款被人非法转移，家里的房产被强拆，小卖部被人给一把火烧掉……
太多的不幸都像是累积到了一起然后让常威来承受。
“这……”
杨春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些事情不是巧合。
“你是不是怀疑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些？”
刘羽龙冷静地看着杨春生，“就算常威是退伍军人，但是部队里的装备是不能带走的。那他手上的枪哪里来的？”
刘羽龙把杨春生给问住了。
常威脱离军队之后只不过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以他的能力想要搞到九五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等杨春生发问，刘羽龙就将一个人的照片递给了杨春生。
“趁着你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的时候，我去了一趟交通管理局，从监控录像里我找到了这个人。这个人在前天傍晚的时候去过常威家，当时手上提着手提袋。但是从常威家里出来的时候手提袋没有了。我猜测十有八九就是他把枪给常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