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没有谁该是谁的责任(1)(1/1)

卿蜜蜜浑然不觉,她声音拔高,有些尖利,“一卫何在?配合虚无山兵众,将人杀出去,死守虚无山!”

话音方落,当即四面八方冒出玄衣蒙面,身如影子的侍卫,统共二十人。

可就是这二十人,辅助徐堰和徐葵,三两下就将七皇子的人马杀的节节败退。

七皇子气的心肝都疼,他抢过身边侍卫的弓弩,手一挽,搭上箭矢,直接就朝卿蜜蜜射去。

卿蜜蜜眼瞳骤然放大,她脸白的像死人一样,人站那,只能看到箭矢近前,却根本动不了。

“铛……”影子凭空出现,一匕首挑开箭矢,站在卿蜜蜜身前,像座大山。

卿蜜蜜这下真腿软了,她脑子抽抽的疼,浑身想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魏小七赶紧楼主她,在她耳边小声道,“二小姐,撑住。”

对,她要撑住!

她舔了舔唇尖,心头生了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影子,活捉七皇子!”她对一卫头领影子吩咐道。

影子二话不说,身子一扭,就已经蹿出老远,七皇子顿觉不妙,然还不等他后退,影子如跗骨之蛆,已经贴上他后背,轻松扭了他双手,顺手缰绳一套,将人捆了,再一脚踹倒卿蜜蜜面前。

卿蜜蜜居高临下地看着七皇子,小脸没有表情。

七皇子喘气扭着,他还大声道,“傻子,你死定了!本皇子告诉你,你死定了!”

卿蜜蜜眸光微闪,她蓦地大声喊道,“住手!”

本就溃败的七皇子人马稍稍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停手。

卿蜜蜜扫了圈,“徐堰徐葵,将七皇子的人赶出山,影子,亲自看守七皇子,一卫日夜巡视,不能放跑任何一人!”

她暂且控制了七皇子,救出姊姊之前,自然不能放人回去报信,惹出更大的麻烦。

一应人有条不紊地执行下去,卿蜜蜜恨极了七皇子,她想着这人不得罪都得罪了,虽然心里后怕极了,可只要一想到这人要害姊姊,她便咬牙切齿。

所以,谁都没想到,她更大胆地干了件落井下石的事!

她提起裙摆,抬起小脚,就往七皇子脸上踩了几下,“叫你想害姊姊,大坏蛋!”

一众人都默了!

七皇子跳起来就想反抗,影子屈指一弹,一枚小石子打在七皇子脚踝,让他噗通又摔倒在地,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卿蜜蜜开心了,她弯眸笑了起来,这会倒不怕七皇子了。

虚无山的危机暂且按了下去,卿蜜蜜还是对唐闵道,“唐长老,加快速度,不能再拖延下去,需得尽快救出姊姊和小九哥哥。”

唐闵也是看出事情严重,自古皇家夺嫡之争就很危险,唐门最好是不要再沾染下去,虽说现在已经站在了皇太子这边,但到底唐门根基还是在江湖。

故而唐闵也不想在七皇子面前刷脸熟,最好谁都别注意唐门的好,所以即便卿蜜蜜不吩咐,他也会加快速度。

却说外头卿蜜蜜这只小白兔跟七皇子明火执仗的干了一回,在落石里头的卿酒酒也不是一无所知。

她五感本就比常人敏锐,将外头的动静听了个七七八八,再一转念,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心有焦急,生怕蜜蜜吃亏了,可最后竟是七皇子的人偃旗息鼓了,她挑眉,真真意外了。

帝九黎依然不能动,他像具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着,“别担心,我哥不会让蜜蜜吃亏的。”

卿酒酒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蜜蜜过的平安喜乐,不要掺合这些,她该快快乐乐的长大。”

这样的心情,帝九黎最是明白,他对帝九冥又何尝不是。

“七岁那会,我们还不是皇太子,母妃早逝,后宫佳丽三千,父皇再是喜欢母妃,可总也会慢慢忘记,继而连我们也都会忘……”“那年宫宴,老三欺负我是个傻子,将我往宫里飞仙湖引,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可为了得到父皇的注意和关心,我便顺势而为。大冬天的,整个湖都结冰了,然后他把我推了下去,周遭宫娥太监都被调开了

,我在里头泡了一刻钟,是我哥跑来,跳下来将我拖起来……”“他的腿就是那会被冻伤的,本不严重,但皇后有意为之,很长时间都请不到御医,我装成乞丐样子,摸到南书房,在父皇和文武大臣面前转了圈,如此父皇才上了心,可我哥的腿拖得太久了,人那会年纪

又小,就那么拖坏了……”“父皇怜惜内疚,我们又算计了一把,如此皇太子的身份才落到我们头上,然后很多年,里里外外的事,我哥不喜欢的,我就都接过来,我也想他这一辈子都做自己喜欢的事过的好,但是,小虎女,不行的

……”

帝九黎眸光幽远,“身份在那,纵然我能护他一世安宁,可小酒儿,我们总也有看不到打盹的时候,那时没有利爪牙齿的他们,又该如何拖延应付?最起码也要能撑着等到我们的救援。”

“且你没同蜜蜜谈过,又怎知她是如何想的?”帝九黎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从前那样跟我哥说的时候,你猜我哥是如何说的?”

卿酒酒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怎么说的?”帝九黎仿佛回忆起往昔,眼神柔和的像温泉,“他说,没有谁该是谁的责任,我想护他的心,一如他心,且我们在娘胎之时,就已是相依为命,所以他要的是能和我并肩,而不是站在我身后,若他的安然,

是因我在负重前行,那么他宁可与我一同负重,而非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付出。”

卿酒酒陷入沉思,她并不是原主,从前也不曾有过兄弟姊妹,其实对帝九黎说的这些,并不是很有真切的体会。

她以为,她给蜜蜜最好的生活环境,最安然的日子,最好的物质,还有最纯粹的姊妹感情,这便是她能想到的,对她好的方式,可却从未想过,那些到底是不是蜜蜜需要的。“你说的对,”她低声道,敛下睫毛,“是我主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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