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鬼琴(1/1)

第七十七章 鬼琴

见到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的王曼,我在心底为许仙祈祷,期待王曼别找我麻烦。王曼打爽了,踩着许仙的这具分身说:“知道错了吗?”

许仙躺在天台上,被王曼踩着胸口,求助的看了我好几眼,他见我没站出来的意思,非常孙子的说:“嫂子,我知道错了,不该教二哥抛妻,不该带他逛花船,不该带他……”

他说的应该都是前世的事情,但王曼越听脸色越不对,我赶紧说:“天快亮了还有正事要解决。”王曼气呼呼的说:“闭嘴。”

我赶紧像个等待批评的小学生乖巧的站到旁边,暗骂许仙不是个东西,这小子明摆着借机报复我杀他另一个分身的仇。

王曼又教训了许仙一会,像赶苍蝇似的让许仙带着程鸣的尸体离开,许仙如逢大赦,附身在程鸣身体上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接下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只要经过昼夜交替,楼顶的煞气阴云就会自动消散,让我纠结的是要不要放出叶萱七魄,借机抽出属于我前世的造化。

白素贞说不会有危险,但我压根不敢冒险,最后果断放弃了抽出造化的想法,大不了麻烦一点,在接五棺少掌令祭天的时候,给叶萱和念风建立一个业位,让她们与我命格相连,以此来聚集造化,最多把以后聚集的造化分她们两一部份就好了。

天逐渐放亮,楼顶上空的煞气云慢慢消散,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我看着天空,摸着口袋里的瓷瓶,心里好似多了一种莫名的东西。这一刻,我知道人劫破了,坚定了人该拥有的感情,前面的路也清晰了很多。

大厦内的一切恢复平常,阿晴还是那个警察,她跟我们一起吃过早餐随后开车去上班了。我带着叶萱的七魄回去,让她七魄归体后,提出了让她和念风跟我回五棺的事。

叶萱对香江也没有多少留恋,她手里的资产只留下了很少一部份,多的全部分给了那三个表姐妹,至于叶家是否还能东山再起,得看那三个表姐妹的心情了。

而叶家似乎也踏进了一个诡异的轮回,二十来年前叶家一贫如洗,靠着叶萱发展起来,如今被我打回了原形,再想发展起来又得靠叶家生的女娃。

处理完香江的琐事,我、王曼、黛儿、叶萱母女一起座上了直飞魔都的飞机,离开香江叶萱好似一下年轻了很多,与念风腻味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姐妹呢。

飞机上,叶萱坐在我旁边,她说:“没放下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事根本没办法放下,等真放下了才知道,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并不像曾经想的那么难。”我装着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你悟了。”

到了魔都,刚下飞机,许仙以自身状态出现在我们身边,王曼陪着叶萱当没有看到许仙一样,我招呼许仙走到一边,说:“程鸣的尸体呢?”

“丢进黄浦江了,当代儒尊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我也不知道。”许仙咯咯怪笑。我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他这是在威胁我,他不承认程鸣是他杀的,那么儒尊肯定会找五棺麻烦,毕竟程鸣到香江是对付我的。

五棺也没必要怕儒尊势力,但这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五棺与儒尊势力并不接壤,五棺没必要给别的势力当出头鸟。我沉声说:“你想怎么样?”

“带我去逛青楼。”

面对他这不靠谱的要求,我如招电击的说:“你这种不人不鬼的状态能行吗?”许仙说:“我刚学会了一句话,男人不可以说不行。”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许仙答应接下程鸣之死的麻烦,而我要带他逛魔都最有名的青楼。

接机的人是杜月影派来的,我们被安置在酒店之后,我偷偷找上杜月影,说:“阿姨,您知道魔都最有名的青楼是那家吗?”

杜月影稍微愣了愣,以长辈的口气教训了我好久,我尴尬的脸颊发烫,小声讲出了与许仙的交易。杜月影笑的更欢,让人给了我一张某商务会所的卡,随即神经兮兮的说:“男人偶尔逢场作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好玩。”

害怕她再说出什么奚落我的话,我拿了卡撒丫子就跑,跑出没几步,她叫住我说:“三夜,如果你去这家会所,有件事帮我顺便办一下?”

“什么事?”

“这家会所幕后的老板是天帝,前两天会所里发生了命案,死状非常诡异,应该是阴司来客搞的鬼。”杜月影郑重其事的拿出一叠案列放在我面前,我安静的看完,对普通人来说很灵异对我而言也就是鬼物索命而已。

资料上的死者是位金融机构的老板,近期发了一大笔,心情不错的去会所找乐子,听了一首钢琴曲之后,鬼迷心窍的每天都去听琴,连着听了三天,第四天傍晚他坐在琴边弹了那首他每天都听的曲子,大早上工作人员才发现他死在了琴边。

诡异的是他全身血脉都断成了一截一截的,用业内的话说就是筋脉寸断而亡,以现代科技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毕竟皮肉完好无损,只是血脉筋骨断裂,用精密仪器都办不到。

最古怪的是他弹的那架钢琴是个古董,并且根本没人弹钢琴他听,连驻守会所的业内人都没察觉到有鬼弹过那架钢琴,如果不是死者向朋友炫耀他找到了仙乐,会所里的人还以为他每晚是坐在那个房间思考问题呢!

“您说是阴司来客?”

了解了细节,我疑惑的发问。杜月影忧心忡忡的说:“能进会所的都是各界名流,如今死了一个人所造成的影响难以估计,而天帝非常干脆的抛弃了会所,把所有业内人都撤走了,他说,七月十五武当论法后,阳间再无天帝,他也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天帝势力崩溃的趋势显而易见,人家都倒台了还强求人家为国为民,这不是扯犊子吗!

我嗯了一声,等待杜月影回答我的问题,她说:“天帝势力撤离前,说这是阴司来客,可能是阴间的小动作,也可能是道尊搞的鬼,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派了好几个业内人进会所,不管是镇级还是县级都死在了钢琴边。”

接着杜月影讲了几个业内人的具体情况,与第一位死者的死状没有多大差别,业内人在死亡琴音之下也难道死劫。

我思索良久,敲着桌面说:“难道就没察觉到搞事的鬼?一点线索都没有。”杜月影摇头,我说:“最好的办法是封印那架老琴,别让人再去接触。随即再开一家会所,来代替这家会所在社会上起到的作用。”

“这些事情已经在办了,但让新会所代替老会所还需要时间,如果会所停一天,可能会员之间的某些生意就会搁浅一天,他们停一天所产生的连锁反应,造成的经济损失是无形的……”

……

与杜月影交流许久,得出的结论是鬼琴必须处理,不能再让命案发生,要为新会所代替这家会所争取时间。

我接下了这桩买卖,半夜开车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许仙穿着笔挺的老款马褂,拿着一把纸折扇坐在副驾驶,他虽然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可容貌才三十出头,这身几十岁老头的打扮还真诡异,偏偏配上他的气质却不显得突兀。

好不容易找到会所的位置,我们刚进会所,一排人像迎接皇帝似的把我们往里面请。

我们并不是特列,而是每一位会员都有这样的待遇,接待我们的女人穿着精致的旗袍,许仙贼溜溜目光的在她屁股和大腿上转了一圈,说:“如果能圆一点更好。”

领路的女人咯咯发笑,微笑的与许仙聊了起来,许仙一打开话匣子,随口说出的话都是引经据典,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弄得女人眼底精光连闪。

走完所有程序后,我说:“地字三号房,我要去听琴,许兄,你去玩呗。”

招待我们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异色,许仙抓捕到女人眼中的神采,说:“我也去听琴。”

天字三号房里那张鬼琴已经换了新的钢琴,就算换了新琴,进入其中的业内人,也一样死了。我走到钢琴前面坐下,手指在琴键上晃过,钢琴发出的声音听着非常悦耳,许仙说:“好琴。”

“你认识钢琴?”

这货学的儒门四艺,琴棋书画,琴应该是古筝,许仙撑开折扇唰了一声,敲着掌心用目光让我靠边,我走到旁边,他坐到我的位子,试了两下音说:“听好了。”

钢琴在他手上居然弹出了二胡的韵味,我这个乐器外行听着只感觉非常好听,接待员给房间弄好一应准备,最后点燃熏香,也被古怪的琴音给吸引了。

一曲结束,许仙起身说:“没意思。”说着,她勾搭着妹子往外面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兄弟,我去找乐子了,你自己玩吧!提醒你一件事,这房间有些古怪,我用了一遍震魂音却没有反应,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与聪明人在一起就是好,看来他已经意识到我是为了这房间而来,我说:“玩的开心。”

招待员被他带走后,又有两个女人进来,一个负责弹琴,一位负责伺候,我坐在椅子上,闭目听着琴声,过了十几分钟琴声戛然而止,我猛的睁开眼睛,坐在琴边的女人已经换了人,而那两个女人已经不在房间之中。

我不动声色的查探了一下,并不是幻境,笑着说:“我叫陈三夜,你是?”

女人穿着三十年代的衣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轻快的曲调听得我心旷神怡,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等琴音停下,女人不知道怎么已经消失在了琴边,而时间已经到了大早晨。

也就是说,一首钢琴曲,我听了大几个小时,走出地字三号房,外面守着得人见到我,像看到了鬼一样,失声刚叫出来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会所里的人修养排在第一,不可能如此失态,我说:“怎么了?”

“您……您……怎么在里面?凌晨三点多钟,您不是与朋友一起离开了吗?”其中一个女人惊悚的解释,我愣愣的站着,并没怀疑她的话。

我来这里,杜月影应该在暗中安排过,这两个人没胆子耍我玩。我联系上杜月影,电话刚接通,杜月影着急的问:“你在哪儿?”我说:“会所,我昨天和许仙回去了吗?”

“凌晨三点多,你回来说并没察觉什么异样,与几女聊了会就去休息了。”

与杜月影交流一番,我找王曼几女确认了一下,她们都能证明我与许仙回去了,现在都还以为我睡在酒店没起床呢?

妈的,中招了,到第四天会不会筋脉寸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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