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垮了。”
苏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才发现，孙昊然的衣袖泛黄，面容疲惫油光可鉴，就连发丝都有些油腻。
这不是孙家小少爷会有的状态。
“怎么会……”
“白子轩很能耐，对我姐好，也是为了夺取我父亲的信任，现在我父亲已经气到住院，我母亲上吊自杀了，姐姐不小心流产了，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想送她出国，但手头并不是很宽裕……”
“之前，孙柳眉还向我炫耀她的婚姻，想不到白子轩这个男人这么冷酷无情。”尔后，苏素又道：“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他也不会为我这么做。”
“我知道。”孙昊然狼狈地垂眸，“如果只是为了钱，不至于家破人亡。”
“那你查到原因了吗？”
孙昊然摇了摇头。
苏素思虑了会儿，才道：“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你想提出什么条件，关于你父亲，是吧？”
苏素点了点头。
孙昊然：“之前我姐就在为你筹备这件事，其实你父亲在监狱里的生活并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孙昊然将手机里的视频调出来后，递给了苏素，“我姐买通了里面狱警，拍到的画面，和你父亲住在一起的犯人，都是被白子轩买通的。”
画面中，是父亲蜷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被人踢打的画面。
白子轩不是说，会照顾好自己的父亲吗？
这就是他所谓的“照顾”？
一面用父亲压制自己，一面又买通里面的犯人，打压父亲……
白子轩……
白子轩。
白子轩！
苏素咬着后槽牙，看得泪光闪烁，最终捂着嘴，没看完视频，将手机递还给了孙昊然。
“虽然我不能带你父亲出来，但想要一个犯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世，挺容易的，你考虑下，这或许对于你父亲来说，是种解脱。”
苏素眼底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需要一笔钱。”
“好，除了我父亲，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开。”
“……”
孙昊然转身离开别墅的时候，又回眸看了眼女人微垂头丧气的身影。
抱歉，情非得已。
如果不是非常时期，他也泛不着这么做。
经过家族巨变，孙昊然才意识到白子轩的话或许是对的，他的喜欢根本不足一提。
而现在，对比家人而言，这些喜欢无关紧要。
苏素坐在大厅里看着电视，看的是熊出没。
她手里捏着遥控器，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她委曲求全有什么用？任由白子轩摆弄有什么用？白子轩说能护好父亲，就会做吗？
白子轩的话，最不可信。
白子轩回来的时候，苏素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将外套脱了交给管家后，下颚才点了点苏素的位置道：“她坐在那里有多久了？”
管家犹豫了会儿，才道：“从医院回来后，碰到了孙少爷，苏小姐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
白子轩眸光一沉，从外套里掏出几张纸后，才对管家挥了挥手。
后者消失匿迹后，白子轩抬脚朝沙发上的女人走去。
他将纸张展开后，放在女人眼前道：“这是我和孙柳眉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