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程如男这伤心的模样，看在夏明渊的眼中，简直就是拿了刀子在戳他的心窝子。
最终他只能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石桌前坐下。
喝了一口她倒的茶，这才又道：“西齐公主求和亲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所以本王才会不远千里的赶赴过来。因为这个，你很是伤神吧？”
只是他着实没有想到，那么坚韧又洒脱的女子。居然会因为这个，伤心到如此的地步。
“对王爷来说，这应该是好事啊。若是不攻破西齐都城，大宣也不会落个残暴不仁的名头。墨元笙娶了西齐的公主，也可以免了往后几十年的战事。
西齐不被灭国的话，依照西齐君王和南诏康王的关系，多多少少还能对南诏进行牵制。这左右想一想，如何做都是对大宣朝，对两国的百姓都有利的。”
只不过这唯一牺牲的，就是她程如男而已。
皇城那边不也是传来的消息，太祖太后与圣上已经答应了和亲的事。如今就她一人在此纠结，旁人都已经在翘首以盼了。
“这件事情本王不赞同，”听了程如男的话，夏明渊就心如刀绞。
然后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如男：“虽然这办法是一劳永逸，有诸多好处。可是本王不会瞧着你伤心，也不会让元笙娶了那宁雅的。
本王此次前来，就是要与元笙商议这件事情。本王知晓，如男心中有多爱慕元笙。故而若是西齐公主当真要嫁，本王去娶。”
反正终归是和亲，嫁谁不都一样？只要能让程如男与墨元笙好好的，娶个女子回王府又如何？
而且娶了宁雅的话，对他以后的大业也有帮助。
“王爷你……”没想到夏明渊会这么说，程如男是十分震惊的。
她还以为夏明渊这么过来，是趁火打劫。却未曾想到……未曾想到是她太小人之心，将他想得卑鄙了。
“你不用说什么，这都是本王心甘情愿的。”看着程如男眼睛都红了，夏明渊就笑。
然后眼神直直的瞧着她，声音柔和：“只是你要记住，不管这事情成或不成，不管往后本王娶了谁。本王的心中，永远都只有那一个女子。”
想来那日她在皇城会那般生气，应当是听到了他与洛伊的谈话。
他藏了那么久的心思，竟然在那般情况下被她知道。上天当真是不帮他，要绝了他唯一儿女情长的念头。
“其实王爷没必要这么做，毕竟……毕竟墨将军他也是有意要娶宁雅的。”看着夏明渊，程如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他对视了一眼，就赶紧的移开了视线。
然后笑道：“左右他都愿意答应，我如此也坚持不了多久。倒是可惜了王爷一片心思，要让你失望了。”
做了墨元笙这么久的妻子，她还是极为了解他的脾气。若是他当真打定了主意要娶宁雅，十个夏明渊也阻止不了他。
“什么？你说元笙他居然的要娶宁雅？”程如男的话一出来，简直将夏明渊给震惊坏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怎么会如此？如男你与元笙之间的感情不是一直情比金坚，为何他会突然……”
突然就下了决定，要娶旁的女子了？
他先前不是说，此生就会娶她一人为妻，与她共此余生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起这个，程如男是又无助又失望。
然后就回头看着夏明渊，还笑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中了南诏的蛊毒。可是经过了一些确认，才知道他只是变了性子而已。
故而王爷若是要为了我才要去娶宁雅的话，没这个必要了。不过宁雅身份高贵，貌美如花。王爷若是有兴趣的话，倒可以去争上一争。”
至于她自己的话，这件事情也是没必要插手了。
“你不要难过，这件事情本王会去弄清楚的。本王实在不相信，元笙会这么做。”听了程如男说的，夏明渊一时之间很是难接受。
接下来就说了些宽慰程如男的话，见她只是苦笑着也不开口，程如男也是没招了。
倒是墨元笙这边，一转眼就不见了夏明渊的人影。
就问他身旁的兵丁：“祁王去何处了？”
他是以监军的名义来边关的，所以军中的事情大多都要与他说上一遍。只是这都没说完，这人就不知去了哪里。
“回禀将军，祁王爷他去了程将军的院子，此刻正在与程将军说话呢。”听了墨元笙的话，那兵丁赶紧就这么回答。
心中也是奇怪：先前也没听说过，这程将军和祁王爷有什么交集，怎么这祁王爷刚刚到了边关，就跑去了程将军的院子？
“什么？”一听兵丁这话，墨元笙就皱眉。
想了想，才又道：“本将军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先前在皇城的时候，因为诸多事情夏明渊就会去找如男。难不成此刻也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才会直接去找了他？
只是虽然心中这么想着，墨元笙还是忍不住，直接去了程如男的院子。
心中却在安慰自己：西齐事情那边的事情，也应该摊开来与她说一说。总要让她知道，他只是为百姓逢场作戏而已，并没有负了她的情。
等到墨元笙到程如男的院子的时候，只见程如男与夏明渊坐在院里。
平日里在旁人面前都不苟言笑的夏明渊，正不知再与程如男说着什么笑话，在逗她开心呢。
而程如男也没旁的反应，只是敷衍的笑笑。
视线的余光瞄到了墨元笙的影子，这才笑得灿烂些。又轻声道：“多谢祁王爷了，这千里迢迢的跑来与我说笑话。我这心里呀，总是舒服多了。”
“你喜欢就好，瞧瞧你这些日子竟瘦成了这般，可是要让关心你的人心疼了。”见她终于笑了，夏明渊也松了口气的样子。
刚刚要与她说些什么话，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墨元笙的声音也一同传来：“祁王好雅兴，竟跑到了此处来。让本将军好一番找，还不知祁王到了何处呢。”
他知道这段日子程如男心情不好，可未曾想到她不愿意见了他。却愿意给了旁的男子，逗她开心的机会。
“元笙你来了，”听出来墨元笙语气不对，夏明渊这就站了起来。
看了眼程如男，这才又道：“本王是因着母妃的身体，有些事情想要问过如男，故而才来寻她的。只是不知元笙寻本王究竟是所为何事？”该不会是听说他来了如男的院子，所以醋了赶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