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顾向席的妻子2(1/1)

天色已晚,缆车已经关闭,走阶梯下去,得花一个钟头,好在山庄的万总得知他们有急事,开了紧急缆车将他们送下去。

到达医院,时间临近半夜,秦暖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下车,见驾驶座上的顾向席没动,就开口问他,“你上去吗?”

听到她的话,顾向席的视线从方向盘上收回来,阖了下眼,收起眼中的波澜,冲她摇摇头,“不上去了,我在这儿等你。”

秦暖心里着急,来不及想那么多,说了声“好”,就往医院里边走。

她没见过陈诺的助理,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清爽短发,穿着白大褂的女子,以为是这儿的医生,便没搭话,想直接进去。

“你爸之前醒过一会儿,又睡过去,你尽量小声点让他休息,不要吵醒他。”

听到她的话,秦暖的脚步顿住,一脸期望地望了眼病房门,然后选择听医生的话,点点头,又觉得这位医生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她。

对方读懂她的眼神,大方地伸出手,“我是陈挽。”

提到“陈”字,秦暖立即想到了陈诺,认出她是陈诺的助理,便握了下她的手,“这段时间谢谢你。”

陈挽没有客气,冲她抬了抬下巴,“进去吧。”

“嗯。”

秦暖推开病房门,见到父亲身上插着的管子被拿下,只有鼻子上还塞着氧气管。想到昏迷了这么久的父亲,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在病房里,秦暖一心等着父亲睁眼,也没注意时间,等察觉到父亲的手抽动两下,缓缓睁眼时,她一时激动,眼泪再次流下。

抬手擦了擦眼泪,秦暖俯下身,盯着秦父看了许久,确定他是真的醒了,才轻声开口,喊了声:“爸……”

秦父神情木木的,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视线对着正上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他这副模样,秦暖心底有些害怕,伸手按了呼叫器。

陈挽来的很快,做了检查后,可能是她性子使然,也可能是做医生时间长了,相比较家属,更来的淡漠,“病人昏迷太久,刚醒来没有反应或者反应迟钝很正常。”

秦暖安心下来,然后见陈挽看了眼表,在纸上记录时间,才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她不确定顾向席还是不是在外边等着,就给他去了电话。

响了一声,对面的人接起手机。

秦暖压低声音,“顾向席,你还在医院吗?”

“嗯。”顾向席的声音很简洁,却很清醒。

秦暖有些过意不去,只顾着陪父亲,忘了时间,她抿了下唇,开口说:“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想再待一会儿。”

这回,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同样是一个字,轻轻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秦暖将视线重新投向病床上,不知是不是她打电话的声音惊扰了秦父,他有了反应,微斜过眼,呆呆地望着她。

秦暖捂着嘴,不让自己过于激动,然后又对着病床,小心轻声地问:“爸,我是暖暖,你还记得吗?”

这次,秦父的眼珠子动了动,像是认出她,呆滞木然的眼底,出现了一丝光彩。

秦父第二次清醒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陈挽的建议是,最好不要一直打扰秦父,让他好好休息,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很快就可以出院。

秦暖还在秦父醒来的喜悦中,激动地又一次落泪,却也不敢再多干扰秦父的休息,陪到凌晨五点左右,她拿了包,离开。

今晚她哭很久,在经过一面宣传窗时,玻璃倒映出她红肿的双眼,还有满是泪痕的脸。她揉了下眼,见着前边有洗手间,就转进去想洗把脸。

洗过脸,秦暖掏出纸巾,将水渍擦干,将纸巾丢进垃圾桶,要出去时,见着隔壁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她一愣,停了下来。

对方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就进到了洗手间里边,她想了一会儿,跟记忆里的关行之对上号,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在医院,忽地,她又想到昨晚在山上,送程路瑶离开,见到的那个助理。

当时她就觉得助理很眼熟,但满脑子被顾向席喜欢的人给侵占,也就没去想在哪儿见过助理。

现在遇到关行之,她才反应过来,那个助理,不就是关行之的助理么?

那程路瑶交往的对象……是关行之?

出了医院,秦暖本能地以为顾向席已经离开,她掏出手机,打算打个专车回家,结果抬头的一瞬,就看到买了早餐的顾向席,在向她招手。

秦暖打着字的指尖,蓦地停住,冲着男人的方向边走,边开了口:“你一直没回去吗?”

顾向席将手里的早餐递过去,没否认:“嗯。”

他没回去,岂不是在医院门口等了她一夜?秦暖心中一暖,随即又回想起爱哭鬼,感动的情绪,瞬间化作黯淡,开口的话,也多了一丝疏离,“谢谢。”

……

真心话大冒险环节,程路瑶撒谎了。

她的故事,远没有这么浪漫。

四年前,父亲因为赌债,欠下一大笔高丨利贷,母亲气到晕厥,被送进医院。

母亲的医药费,她和弟弟的学费,还有一大笔巨额赌债,压的他们一家,连气都喘不过来。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关行之伸出了橄榄枝,她几乎连考虑都没有,就点头答应了。

这些年,如果不是关行之,母亲的病没钱治,高丨利贷的人会追着他们不放,她也早就辍学,不可能会来到S市上大学……

病房门被打开,盯着窗外发呆的程路瑶回过神,扭头冲着进来的男人笑了笑,指着桌上的早餐温声开口:“林文买的。”

“嗯。”关行之应了声,没去吃,当着她的面,丝毫不介意地将病号服脱下,拿过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

程路瑶看到他脱下衣衫,露出腰部被玻璃划伤的伤口,舔了舔唇,劝阻说:“医生说最好再留院看看,你……”

“我有事。”关行之的声音很轻,回头望了眼女孩,神情淡漠,接着又不带感情色彩地问了句:“缺钱了?”

听到这句话,程路瑶脸色顿时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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