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带血的记忆(1/1)

“哇!”之遥看着一桌子菜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就走一个月而已,你去拜师啦?”

蒋镇宇挑挑眉,“你尝尝看,别的我敢说,跟你比,我完胜!”

之遥撇撇嘴,“嘚瑟,好看不一定好吃!”

“你少废话,到底吃不吃?”

之遥瞬间气势全无,“吃,必须得吃,就算不好吃我也要含着泪吃完,然后说非常好吃!”

蒋镇宇绕过来,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不说话你能憋死啊!”

之遥乖乖坐下吃饭,选了一个看着非常漂亮的糖醋鱼试毒,本以为也就那样,能好吃到哪去,可是结果非常意外,这菜不光看着好看,吃着更是口感超级好。

甜咸适度,“蒋镇宇,以后我们要是没钱了,就开一个饭店吧!”这菜简直大厨水平啊!

蒋镇宇笑笑,不跟她闹了。

之遥跑去冰箱拿了一瓶红酒,“这一桌子算是山珍海味了,不喝点酒怎么对得起你的厨艺!”

两人感到了一杯,之遥举杯,“敬我们今天的大厨一杯,希望你再接再厉,以后我可以点菜了,哈哈!”

蒋镇宇哭笑不得,“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与鱼听过吗?我可以教你。”想骗他做饭,没门!

之遥干笑两声,喝了酒,“哈哈,你最近国语长进不少啊,继续努力。”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吃的差不多了,之遥忽然道:“你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什么以前?”

之遥想了一下,“就是,回家以前,十四岁以前的事,所有事。”

蒋镇宇喝了一口酒,双手交剪放在桌上,看着之遥,“你为什想知道?”

“我好奇呗,棋哥总是说你们在特工岛受训多么多么苦什么的,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蒋镇宇一笑,“不是苦,更多的是煎熬,看透了人心的凉薄,和冷漠。”

“我六岁进特工岛,我们同一期的孩子,我是最大的,他们很多三四岁就被送去了,从那时开始接受各项训练,除了体能和智力两大项,我们要接受各种不同的试炼。”

“为了以后教官能知道你适合什么工作,大多数女孩小的时候很聪明,几乎都去了情报处接受培训,而且女人天生有母性,不适合上前线杀人,有时候你的一个决定就可能会被敌人利用。”

之遥双手托着下巴,听得不是很明白,“那你呢?”

“我?”蒋镇宇反手指着自己,“我各项全能!”

之遥撇撇嘴,“扯淡吧你,我看你就是长得好看,你教官肯定给你放水了。”

蒋镇宇挑眉,“好看?说的没错,你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可能是武器,杀人的时候、陷入绝境的时候,你不光要懂得利用别人,还要利用自己,因为你要活下来。”

蒋镇宇说到这的时候目光深沉,似乎陷入了人回忆,之遥看的出,蒋镇宇虽然说得轻松,但是那一段往事,绝不是他想回忆的。

“我们训练三年为期,三年大考,过了的就可以选择留在道岛上训练新人,或者出山,接受组织上的任务。”

“每次大考结束,只有几个人能活下来,那也是我们最残酷的训练,我们必须要学会冷血,心里不能有一丁点怜悯和感情,我们只有杀掉自己的同伴,踏着他们的尸体走出去,才算获胜。”

之遥注意到蒋镇宇语气似乎重了很多,眼睛也微微泛红,想叫他别说了,她就不该问,她还以为想军队那样的训练,没想到是这种杀人游戏一样的。

“那年大考之前我们坐在一起哭,想起几年同吃同睡的日子,谁都不想死,可是也不想杀了身边的兄弟,后来我们决定逃跑——”

蒋镇宇九岁那年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他的童年有太多血腥,在特工岛上被虐待,几次差点死了,还好他因为从小就被父亲当成接班人训练过,所以承受住了。

那时的他,数十次坚持不下去,但因为心中有疑问,他想回来问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必须活着——

“我们只剩下十四个人了,我们想脱离组织,没人愿意成为他们的杀人工具,可是被抓住了,在丛林里,他们杀了我们所有人,只是我一个跑了出来,我在那片林子里生活了两年。”

“几乎像野人一样,他们派人来收拾尸体,发现没有我,就开始搜寻,我也不敢轻易出来,所以只能在山里生活,吃的都是蛇虫鼠蚁,喝的都是动物的血。”

之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想叫他别说了,可是竟怎么也张不开嘴,她看着蒋镇宇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一段一段的往事倾泻而出。

“后来,我遇到了老罗他们,那年他们回岛上救人,是他们的当年被落下的同伴,我碰巧帮了他们一次,之后我就跟着他们,我们炸了整个岛,杀了所有人,只有一位教官没死,他人还不错,我们留下他继续为我们训练特工。”

“之后我又在岛上待了三年,带着一帮孩子一起训练,渐渐地也看清了,人性本就如此,每次大考杀人游戏开始,教官站在门口说‘这一期只有三个人能活着出去’他们就毫不留情的杀掉自己的同伴——”

“你别说了——”之遥起身跑过去抱着蒋镇宇,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蒋镇宇抬手紧紧地抱着之遥的腰,“没事,都是往事,已经美玉那么疼了。”

听他这么说之遥哭的更厉害了,可是她不敢出声,他已经很难受了,之遥不想他这个时候还压抑着痛苦来安慰自己,她认识的蒋镇宇是个养尊处优的大魔王。

就算小时候遭遇过什么不好的是,他也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少爷,之遥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本性如此,对谁都那么冷漠,可之遥不知道,他的童年竟是这么过的。

太疼了,之遥听着都觉得疼,蒋镇宇当年还那么小,就要经历身体到心里的巨大考验,之遥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好了,没事了,你别哭了,是不是太血腥,吓到你了?”

之遥摇摇头,“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在我锦衣玉食的时候你在经历这些,我——对不起,蒋镇宇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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