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那是他沈定北的女人啊!(1/1)

一句疑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徐立尧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沙发那里坐着的男人,发现他还是那样坐着,神情悲伤,眼睛并没有看向他,他默了默,没有回答他。

柴媛媛到底恨不恨他他不知道,但他从她所表现出来的看出来,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恨,相反地,到她准备离开宽城的那天,她说起肚子里的孩子时,都还是一脸的期待和满足。

但,这些,他不会跟沈定北说的!

……

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沈定北杂乱的思绪,但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宋泉时,他还是调整了下情绪接了下来。

“定北!”宋泉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又无可奈何,“对不起!我让人去查了你说的有可能柴秘书去的那个医院,但是什么都没有查到,我问了那里所有科室的医生,我也亲自去看了所有病人的档案,确实也没有找到柴秘书的名字!”

已经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了,可沈定北心脏还是抽痛了下,“查不到就继续查!下次我不要再听到这些没有用的消息!”

宋泉,……

这时候真想讲一句MMP的,京都傅小爷这个卑鄙又不要脸的家伙,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妈蛋的!

死活都要憋着不能讲真话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位这几年来面上装着对沈氏那么照顾的傅小爷,竟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背后放枪!!!

而且还是踏马的一枪接着一枪的放!

让本就忙乱焦灼的他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他深呼吸一口气,提出自己的见解说给沈定北说,“我倒是觉得可能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柴秘书不让我们查到她,也或许是事情根本就没有糟糕,沈总你也先别想那么多,医院查不到纪录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就是柴秘书本身根本就没有去过医院,二来就是,她是去了医院没错,但完全是借了别人的名字!”

他说的这些沈定北要就已经想到了,半晌后,他抬眸落向天色越来越晚的窗外,语气很坚定,“徐家兄妹是铁定知道她在哪里的,不说,就是她交代不让说的,这段时间我就先在这边了,你那边进度也要跟上,如果实在查不到,就想办法从她父母那里下工夫!”

“……”

宋泉多想告诉他,大老板,你真不用白费功夫了,你计划再缜密周到,也是查不到一半半点的,但耳边只要一想起傅小爷那句,宋泉啊,其实你完全可以先告诉你老板的,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呢,心眼一向最小了,你说这万一你前脚说了,我要是一个小心像你老板当初藏我太太那样把你们未来老板娘给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个四五年,七八年,八九年,十九年的话,是不是就得不偿失了?!

气得直磨牙的宋泉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忍下来,谁让他们先让阴险又不要脸的傅小爷给先钻了空子呢?

思绪到这,宋泉又一下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沈定北说,“沈总,见到徐立尧那小子气归气,你可千万不能动手啊,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定北就打断他说,“已经动了!”

宋泉,……

嗷呜!!!!

头疼得他真直想去撞墙啊,大老板啊大老板啊,傻傻的大老板啊,糊涂啊,糊涂啊,真是糊涂啊,他现在已经能想象得到傅小爷在京都那边得意得要上天地盯着大老板和徐立尧打架的样子能乐成什么样了!!!!

……

沈定北暂时地在宽城住了下来。

宋泉没能查到柴媛媛的任何消息,让他更证实了他内心的猜测,柴媛媛在他身边待了太多年,她肯定很了解他,自然地也知道宋泉的那些手段。

而为了能避开他,那么从头至终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学他当年藏蒋倩南一样,给她一个假名字,然后再去一个能避开世人的地方,如果后面再有徐立尧的帮忙,那就是任凭他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找到柴媛媛是在哪里的。

其实这一路上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想到这些了,让宋泉再去拼了命的查,不过就是还不死心而已。

且这个时候无论徐立尧跟他说的话多有理有据,他都是不可能信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徐氏兄妹绝对知道柴媛媛她是去了哪里。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他开始了不分昼夜地盯着徐氏兄妹的举动,这样的时刻,交给手下的那些人,总是不放心的,惟有他自己出手,他才能一切都安心,一切放心。

可是一连在宽城这边待了近八天,徐氏兄妹还是没有任何一点可疑的动作时,沈定北再淡定的心也有点稳不住了。

八天的时间对于一个很好很正常的人来说是没有什么,但对于万一是柴媛媛那样的重病患者就不定了。

他一颗心又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但是又没有一点半点的头绪,就只能是这样的干等着。

功夫总是不负有心人的,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徐立慧这边总算是起了一阵动静。

他不知道她是要去哪里,但看她带着孩子,又带着好像是她老公的男人,直觉上她应该就是去一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地方。

也是心情太急切了,他没有多想地就跟了上去,他跟着她们的车,在市区里兜兜转转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看到她们的车子上了高速。

他漫无目的地跟着,到高速上时感觉出来对方好像是发现了他然后在跟她兜圈子,但已经没有后路可退,只得硬着头发再跟。

直到快下了高速时,他忽然地接到宋泉手下接来的电话,说是徐立尧开车去了筝城。

筝城是距宽城不太远的一个小城,而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距筝城也不太远的。

而且很明显地,他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想起自己的大意,他火大地拍着方向盘就是一阵发泄,很好,徐立尧!呵,他冷笑,真是好得不能更好了!!!

于是,为了不让徐立慧这边起疑,他同样也如发泡制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沈定北一路狂奔到筝城宋泉手下所说的徐立尧所在的目的地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他看到徐立尧的车子停在了城中心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巷子里,然后他娴熟地进了一家便利店,他的神情看起来很放松,似乎还哼着小曲的样子,总之就是那种一看就心情很好的样子。

隔着马路望着这装修挺简洁的便利店,沈定北没来由地心头一跳。

是这里吗?

会是这里吗?

他来这里是来看柴媛媛的吗?

大概也是期待太久见她了,这么一时间里,他莫名地竟生出来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便利店?!

为什么会是便利店呢?

如果她是生了重病,那么她们见面的地方不应该是医院吗?

怎么会是在这样的便利店呢?

没有答案,又怕太着急之下会打草惊蛇,只能就这样地干等着,因为他实在是怕,他只是来这里买点东西,如果他贸贸然地跟过去的话,会被他发现,然后他们以后再出门的时候就会很小心翼翼,那样他将就再没有机会。

不是他太多心,实在是柴媛媛她将他的心思摸得准准的不说,她也太清楚他这边所有的底价。

他就这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便利店,不敢错过任何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但让他失望的是,徐立尧竟是真的进去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出来了,手里还提了两大袋东西。

看到他坐进车子里要发动车子离开,他下意识地也要启动引擎,却是在准备倒车跟上他的那瞬间里,心口狠狠地揪痛了几下,那是真的如刀入骨髓里反复搅弄的痛,他闭眼抚着那个位置好大一阵以后,才惭惭地缓过来点神。

然后就像是受了某种指引一样,他的眼神再次地看向便利店,踩在油门上的脚也是一下失灵了一般,怎么都无法动弹。

恍若假若他这一走,就有些事情再也无法回头,也再也无法重新开始了一样。

……

沈定北终是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又坐在了车里,仔仔细细地在心底剖析了一遍徐氏兄妹今天的异常,他越想越觉得这所有的疑问应该都是在这家便利店里。

遗憾也不解的是,宋泉查过来的资料是这家便利店什么都正常的很,没有一点半点的不寻常。

而有时候,越是看着诡异但一查就风平浪静的地方就有可能越是其实是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安排好别的人再盯着徐立尧以后,他做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

中途他有下车去便利店里看了看,然后随意地买了点东西,可里面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地,并未有什么让他感觉不对的地方。

他就那样极有耐心地一直盯到夜幕降临。

到晚上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街道两旁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小城不大,虽说这是城中心的位置,但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多。

他盯住便利店的门口若有所思,脑中浮现着的是她和他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储物格里的手机这时响起来,他低眉拿起来,是公司副总裁打来的,是犹豫着要不要接,眼角的余光就留意到似乎便利店的门口站了个人。

就好似这世界上真的是存在那种人所说的心灵感应那般地,他的心跳不规则地狂跳了几下,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两个多月以来的那个小身影。

路灯打在她身形上的光线那么柔和,她披散着头发站在那里,舒展着身体柔柔笑的眸眼格外地温婉动人,让人瞧着就是一阵心颤。

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款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打底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平底鞋,很小清新的打扮,也比平时她穿着套装的样子显得年龄小了好几岁。

头发比之从前长长了不少,看起来还是很清瘦,但气色挺好的样子,似乎,似乎,似乎怎么瞧都不像是一个重病的病人。

时间仿佛就是在这一刻里静止了一样,周遭所有的声音都被他自动屏蔽掉,这一刻,全世界的任何珍宝都不及他眼中的她。

那般安静秀气,柔美的她。

心底里传来一层又一层万物开花的声音,他怔愣的连下车都要忘记,就连手机早已掉在了脚边都不曾察觉。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想,这一句诗大概是此刻最能形容他的心境了。

缓缓地降下车窗,他想要更看清楚一些她,又生怕自己是在思念她,所以就像是在公司里,还有在境湖湾里的一样,明明都已经看到她了,她又那么地真实地在他面前,在冲他笑,在冲他撒娇,在伸着双臂要扑进他的怀里求爱的抱抱,可当他一伸手要拥抱她的时候,她又像是泡沫一样地不见了,连个痕迹都没有给他留下。

“阿媛!过来!”就在这时,忽然从便利店里传出一声很尖锐刺耳的女声。

他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小身影有些慌忙地转身回了店里,然后就听到那个女声分贝很高地对她说,“过来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站在门口是要做什么?显摆自己长得好看就不用做事吗?去把这几袋垃圾都倒掉!”

“门口不是让站人的地方?请你过来也不是让你闲站着的?如果觉得自己好看,你应该是去做模特,而不是我们这样的便利店里,如果感觉有什么不满的,赶紧给我辞职走人!”

接着就听到她小小的声音微弱地传过来,“知道了店长,我马上去做!您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讨好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听得到他头酸涩不已,握着方向盘的大手泛起白来。

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何曾做过倒垃圾这样的工作?又除了他以来,别人何曾敢这样地指浑一下她?

那是他沈定北的女人啊!

这两个多月以来她到底都是过着怎样的日子啊!

难道每一天都是如此吗?都是如此地受别人欺负,然后看别人脸色吗?

呵呵,他一张顿时冰冰冷起来,也是生出了一股子要狠狠地把这家便利店买回来,然后狠狠地揉碎的想法。

很快地,他就看到她瘦小的身影拎着两个硕大的垃圾袋走了出来,那两个袋子看起来就很重,小小的她拿着有些吃力,就走得很缓慢很缓慢。

他看着浑身不管哪一个细胞也不管是哪一个毛孔里,都像是受了鞭刑一样的火辣辣的疼。

当看到她很吃力地踮着脚要把垃圾袋往高高地垃圾桶里丢时,他再也看不下去,闭眼,狠狠地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将车门一甩就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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