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亮牌(1/1)

华家女人今后注定为一个男人而活。

华芸从来都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子,想来有什么说什么,她要决定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当年在华家,只有这丫头敢红着脸和家里老爷子对着干,脖子一挺管你谁谁,咬住口就不放。

要说华芸这人,她的故事还真的一点不比萧让的少。华家本就是一个沉淀许久的大家族,虽说没有杨家在军区势力庞大门生遍地,也没有萧家家大业大左右逢源,可也毕竟是个能排得上号的南方大家族,没有些底蕴说出去谁也不能相信。

而就是这么个大家族里,年轻一辈里人丁稀少,一堆兄弟姐妹也才搞出来三个后辈,其中两个还是女的,最小的男丁现在还未成年,不说后继无人,但也差不多了。有时候华芸就在想,自己父母还有那些叔叔伯伯的一天天都牛逼哄哄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都这么不争气。

华芸作为家里的长女教育自然是最严苛的,这好不容易逮个娃,管她男的女的长辈们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的疼爱教育。以至于有今天华芸这妖孽般的性格,估摸着和小时候受的教育有很大关系。

小时候华芸长得很像个男孩儿,秀秀气气白白嫩嫩的,一头齐眉的清爽短发,外加她成天一副别人欠她钱的酷酷表情,在当时着实吸引了不少少女的目光。

不过即使这样,华芸的成长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大家族的教育方式都有些奇葩,华家老爷子拍板规定了,华芸在学校让她自己照顾自己,你们这些叔叔伯伯成天少给我跑去爱心泛滥,真出了事儿咱再出面也不晚。如此一来华芸便失去了强有力的跋扈后盾,不过她对于这些倒不在乎,有和没有都一样。

让她感到势力真正有用的是在她上高中的第一年,那时候的华芸已经渐渐显现出了她的妖孽天赋,出落的越来越水灵,虽然还是一头假小子短发,可还是抵不住美丽的外放。一度便成为了学校里的名人,粉丝众多,男女都有,不过这里面男性占多数。因为在这帮男生当中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坚决支持俏美人华芸的后备团,一个便是一心黑华芸的反对党。这并不奇怪因为在当是华芸用男女通杀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人红是非多,那时候经常被人骚扰恐吓,恶意来源男性比较多,当然也有女性,一个个似乎都认为华芸不说话好欺负。华芸曾经一度认为,难道自己长了一张‘可以从此人身上占便宜’的面相?是个人都可以过来踩两脚吼两句?

华芸也是个不怕是非的妞,对于如此恐吓或者威胁,一个个找出来,然后一个个打过去便是。华家的长女不会武功那不是开玩笑么,打这些富二代还不是一拳一个得事儿。

大学华芸则真正的离开了家里的势力范围,以前老爷子是能管不想管,现在是想管管不着。华芸背着家里的安排,一纸意愿奔到了国外,在那里度过了四年大学生活。四年里华芸性格没多大改变,还是冰冷酷酷的感觉,变化的只是她那头齐眉的短发变成了如今齐腰的长发罢了。

回国后华芸便离开了家族的势力,那时候家里最小的弟弟已经出生,家族有后,她便决定自己出来闯荡。可能每个人的祈愿不同吧,女人,也有不甘平凡的。华芸老爸不想管,家里老爷子是管不住,不管他说什么,华芸一句话便能把他给抵回去——家里有弟弟在,我再呆着就有点不识趣了。当然这话说给的不止是老爷子听,还有那帮叔叔伯伯们。大家族人口众多便难免不会有自己的小心思。

最后华芸带着房管家搬出华家,这还是老爷子据理力争的结果,要不然估计这丫头还真就一个人浪迹天涯去了。

华芸没拿家里任何东西,走的时候只是含泪跑到父亲面前,摘下了他那块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又取下母亲脖子上的玉佛。她这一走,可就是整整六年时间,六年,回家的次数比她亲自下厨做饭的次数都要少。

华芸以前学摄影的,自己不少作品获过奖,再加上自己存的一些压岁钱,一共两百来万。不少,但也绝对称不上多。

华芸这六年有多苦,其他人不清楚,但房管家心里透亮。可小姐是个要强的人,不管多苦多累她也咬牙不会开口,即便牙已经咬碎。房管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只能默默的站在小姐身后,在她实在挺不住的时候推上一把。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华芸却只用了六年,这六年里她从社会最底层的平民一跃成了如今金陵的武则天。虽说这名字含义不怎么好,但却不能淹没她的辉煌灿烂。

华芸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熟睡过去的男人幸福的笑了笑,她有了好的父母,也选对了好的男人,也只有在他面前,华芸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华芸撑着眼皮半坐起来,扫眼看了看边上,萧让不见了,愣了一阵后她也想不起来萧让到底是何时离开的。昨晚她实在太累了,要不然以她的养身之道绝对不会睡到现在。穿好睡袍华芸小心翼翼的移到了床边,她现在直感觉大腿疼痛,一牵一扯便是钻心的感觉。不过华芸好歹有底子,缓了缓后慢慢起身准备去洗漱。这时卧室门打开,华芸立马转过头望去,见识萧让顿时松了口气。

“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儿?”萧让把买回来的热豆浆放在桌上,转过头一脸心疼的模样,搞得华芸一阵感动。

“睡不着了嘛,再说了,你也不在啊。”华芸憋了憋嘴露出个可爱的小女人表情,略带小俏皮。倘若这一表情要被房管家看见的话,估计得惊得他好几天回不过神来。

华芸再怎样也是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如何也做不出高冷的姿态。

萧让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华芸很自然的把头靠了过来,两眼看着桌上的豆浆和小笼包幸福的笑着。

“好了,快去洗漱吧,吃早饭了。”萧让拍了拍华芸的肩头,温柔道。

吃过早饭后萧让便准备离开,这时华芸从楼上下来,还是风格迥异的穿着,似乎她就没有其他衣服。华芸的表情恢复了平常,不过看萧让的眼神里却藏着几分温和。

“萧让,等一下。”华芸走了过来,拉着一脸茫然的萧让走到一边,皱了皱眉道:“我昨天打电话给你,不止是为了咱俩的事儿,是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萧让愣了愣,神色严肃的看着华芸,他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你听说过上海的邓一峰么?”华芸看向萧让,眼里有几分凝重。

“知道,上海帮里头号的标杆子弟。”萧让点点头道。

华芸嗯了声继续说道:“我和这人之前有些交集,我没见过他,可能他在哪见过我,有段时间老往华府跑。后来我才知道,在你公司开业那天他来金陵了,而且我听说他这段时间似乎有动作。应该没安什么好心。”

“你是说他是针对我的?”萧让挑了挑眉头,他突然想起了陈奇雄那天在会场给他说的话。他的成长似乎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八九不离十。”华芸点点头,她没有危言耸听,邓一峰那人她还是听说过一些,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萧让眉头皱了几分,顿了半响后点点头,拍了拍华芸的肩膀示意她放心。“好的,我会注意的,不管他是什么人,你已经是我的了,他这情敌再嚣张也只能看着。”

从华府出来萧让便去了郊区的工地,从阊阖底下过去,眼前一片开阔。阊阖,古时候指南天门,后来指皇宫正门,小区名萧让便打算取这名字,寓意广大。

金戈在工地坐镇,神鹰安保以前的成员被安插在各个工地,这次工程可是挂着市政的牌照,萧让不允许有半点闪失。陈奇雄那番话给他提了醒,万事小心为妙。

“萧哥。”金戈见萧让车来便从一边走了过来。

“怎么样?这几天没什么不对劲吧?”萧让看着几处正在打的地基,琢磨说道。

金戈回答道:“施工队以前都和青玉堂有来往,都是老师傅老员工。每个地方都有神鹰成员守着,出不了差错。”

萧让点点头,望了望天边的云彩,心中总有一股不安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

一个星期后杨诗咏大清早给萧让来了一电话,内容很简短,寥寥几个字:“谈妥了,开始吧。”

挂掉电话后萧让愣了有几秒钟,掂了掂手里的电话,拨通了身外杭城的苏定方电话。

“老苏,你那边准备好了没?”

“早就完事儿了,我这都没皮没脸在家躺了好几天了。”

“那行,等下我发给你个电话。”萧让挂了电话把杨诗咏发来的号码转发给苏定方,点燃根南京走到窗边,一口烟雾喷出眉头紧皱。这么多年了他都是在被动防御,这次他首先打出了自己的手牌,树了敌人。虽然这事儿和他没多大关系,可他却依旧出击了。

苏定方不愧是老江湖,行事还是很靠谱的,找来的一群小弟一个个也忒机灵。两天后他便回来了,一脸得瑟的在萧让面前显摆。

“哟,看你这副嘴脸,应该是任务顺利完成呀。”萧让丢过去根南京打趣道。

苏定方切了声道:“别说这些,我这嘴脸怎么了,很多美眉都爱我张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英俊脸庞。”

“那要不给你搬个最佳嘴角奖?”萧让挑眉道。

苏定方认真琢磨了一番摇了摇头道:“还是不了,这奖项名字太难听,说出去长不了面儿。”

萧让摇了摇头正经道:“没出什么岔子吧?”

苏定方也终于收拾起他那张玩世不恭的嘴角,渍渍两声道:“东西拿到了,还算顺利。”苏定方摇了摇头,“没想到王要明那正宗的王八蛋现在混的还真不错,以前我多少和他能在一个层面说话,可现在想遮住几个记者都显得有些吃力。”

萧让有些惊奇,苏定方这些年虽然放弃了杭城的势力选择来金陵发现,可不管如何说,如今这王要明的势力是真的不容小觑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省电视台插播了一条新闻,讯息标题为:市政工程做成私人工程。随后的法制质询便做了详细报道,杨诗咏主持,期间播放的画面则是由当天苏定方带人在工地上的采访。

在所有人眼中一段普普通通的新闻报道,瞬间在金陵杭城两地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静静盯着湖面上的动静,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有人暗中操作,傻子也能看出来,在杭州的工地怎么说也不可能由江苏台报道,两地虽说相邻,可这种关乎于政治问题的事儿没谁敢充大头。

新闻播出没多久殷柔的电话便过来了,萧让能听出她声音中带着的几分紧张与惊讶。

“姐,这么早干嘛勒。”萧让笑着问道。

殷柔的声音传来:“小让快起来了,姐请你吃早饭。”

等萧让见到殷柔时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在一早餐摊上,两人点了碗豆浆配上几根油条吃了起来。

“小让,你这动作挺快的呀。”殷柔咬了口油田,舔了舔嘴上的油渍说道,此时她心里已经稳定下来了。

萧让摇了摇头笑道:“我这不是答应过姐嘛,该办的事儿就抓紧时间办了,拖下去也没意思。”

殷柔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反正这件事儿如果你给姐办成了,姐记你个大大的人情,今后你要姐做啥姐绝对没有二话。”

萧让笑了笑道:“姐你别这样说,我要是图着你的报答,我估计也就不躺着躺浑水了。帮你,没因为其他,就因为咱两的关系。”

早餐钱是萧让给的,兜里刚好有六块钱。

风平浪静,萧让投下去的鱼饵似乎起作用,没有半点风浪,就更别说反击了。按理说相关部门已经开始介入了,那群拿铁饭碗的哥们儿也不是傻瓜,能在金陵曝光的杭州事件,想必其中也不简单。他们若是没有动作,那会有很多人有意见的。纪检部这个部门,他一走到哪绝对不会是给人带来好消息的,就如同阎王爷一般,谁听了心里都会打颤。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平静,谁知道暗地里有多少风浪在涌动。萧让不急,他能等,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等着猎物的反扑。他倒要看看,陈奇雄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想动他的人究竟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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