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比尔(1/1)

被莫名其妙地推倒,薛书榕摔得不轻,躺在地上缓了缓才被周围的人扶起来。

超市的经理很负责,再三要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薛书榕推辞了很长时间,总算提着一大袋打过折的食品回到家,同时伴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

【超市打工开启。】

好吧,也算是意外收获。

薛书榕拿出速冻的龙利鱼,一手撑着酸痛的腰开始准备水煮鱼的材料。

“辣椒……辣椒……很多的辣椒……”

她念叨着,把鲜红的辣椒洗干净放在案板上。

前几天从亚马逊上买了几瓶老干妈、花露水、火锅底料之类的必备品,足够她撑过今年。尽管超市的食材丰富,但还是有些必备品只能借助网购了。

什么沙拉酱、芥末酱,薛书榕一点儿都吃不惯。

蘸酱,她只认可老干妈!

“盐……”

薛书榕用勺子使劲刮了刮,然而调味盒里只有可怜兮兮的小半勺,她沉默了一下,突然抱头哀嚎:“我竟然忘了买盐!”

没有盐代表鱼没有味,没有味代表今天这顿饭彻底泡汤,这顿饭泡汤代表早晨摔的一跤完全白费,她还花几十刀买了一条昂贵的鱼。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很明显,油热了但没有盐的薛书榕面临暴走的边缘。

最近的一家便利店在一公里之外的加油站旁边,根本来不及。

她突然怀念起小卖部的存在。

“……好吧好吧,我去借点盐。”

拥有社交恐惧的薛书榕生平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和除家人朋友以外的人搭话,就算她和汉尼拔接触过几次也不例外。

她走到门前,正踌躇着要如何开口,门忽然打开。

“……”

站在门口的男人赫然是那天修剪灌木丛时搭过话的比尔。

他的表情很放松,看到薛书榕,竟然破天荒地大大方方露出微笑。

“下午好。”

“呃,下午好。”

这个时间点已经下班了,不出意外的话,比尔又是独自一人来寻找汉尼拔医生。

——可能最近比较焦虑吧。

“这位小姐,你有见过蝴蝶从茧里钻出的一瞬间吗?”

“……什么?”对于他没头没脑的话,薛书榕有些迷茫。

“是希望的新生,”比尔摇摇头,“你没有见过真的太遗憾了。”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错过。”她回答道。

“比尔。”

身后的汉尼拔伫立在阴影处,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平日慢条斯理的声音在此刻竟然有种无法忤逆的权威感,像是在操控一切木偶的傀儡师。而比尔就是他手中微不足道的玩偶之一,是生是死只有细细的一根线。

脑中兀地蹦出的想法让薛书榕愣了愣,随即不由失笑。

身为心理医生,操纵的不就是病人们的思想吗?按照他认为正确的做法来矫正,让他们的心理疾病痊愈,可谓责任重大。

比尔像是听从了上帝的旨意,表情谦卑地同汉尼拔道别后,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米莎小姐?”

汉尼拔温润如小提琴般好听的声音响起。

薛书榕回过神:“噢对了,请问你有盐吗?”

……

得到一盒盐的薛书榕顺利完成水煮鱼,油烫得辣椒滋啦滋啦地响,诱人的香味直窜鼻子。

【厨艺+1】

薛书榕顿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分出一半盛好,趁着味道正鲜美的时候又敲响了汉尼拔的门。

“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这是我刚刚做好的水煮鱼,想让你也尝一尝,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

汉尼拔棕色的眼眸定定望着她手中的鱼。

“谢谢。”他伸手接过。

“米莎。”

她回过头,有些惊讶于汉尼拔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平时非常客气的称呼:“有什么事吗?”

“你的名字很好听,是自己取的吗?”

薛书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露出微笑:“是的。谢谢你的夸赞。”

……

薛书榕这个星期去附近的教堂,那儿的神职人员态度很好,和她进行了一番良好沟通。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教堂打工开启】

【信仰+3,道德+1,谈吐+1】

这下打工的地点已经有三个,为了增加属性,薛书榕决定加上教堂的打工。同时,贾维斯替她选择的搏击班、钢琴班、国际象棋班、拉丁舞班都已经开始授课。

她忙得不可开交,像陀螺一样旋转于各个地方。但充实的生活也有充实的乐趣,最大的益处在于从那以后鬼怪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薛书榕的生活中了。

可口可乐。

不,可喜可贺。

这周末,薛书榕继续做家务。她洗了床单晾在外面的绳子上,海蓝色的床单随风轻轻飘荡,宛若大海翻涌的波浪。在明媚阳光的照拂下,眼前的景色渲染上了独属于夏日的亮丽。

“这位小姐。”

模糊的焦距逐渐集中,在翻涌的蓝色海洋间,一张有些熟悉的腼腆的脸对她笑起来。

“比尔?”

“非常冒昧地打扰了你,请问你知道汉尼拔医生什么时候回来吗?”

“抱歉,我不太清楚。”

“看来我只能继续等待了,谢谢。对了,你的名字是——”

“米莎。”

“米莎小姐,你似乎很喜欢自己打理家中的事务。”

薛书榕笑着把盆子端起来:“这对我很有好处。”

比尔盯着她窈窕的身材和细腻如象牙白的皮肤,喃喃自语道:“的确有好处……”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薛书榕没有再问,总觉得今天的比尔有些怪异,她将一切归于对方的病还没好,所以才会令人感觉很奇怪。

将比尔就这么拦在外面有些不礼貌,但她没有让对方进来的意思。

一是不了解,万一比尔突然躁狂症发作就糟糕了;二是她对于自己的私人领地保护得很严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愿意和别人交谈是因为她不希望将更多的自我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薛书榕向比尔道别后把剩下的用具都拿回去。

她走了几步,突然,一股莫名的战栗感从后背升起,几乎是下意识地扔掉东西扑倒在地上。

“嗵——”

只听身后传来轻微的闷响声,薛书榕来不及思考,快速飞奔到晾衣绳的后面。起伏不定的床单遮住了视线。

“嗵——”

一股灼热的气流从耳旁穿过,她的后背顿时渗出汗来。

是比尔!

他竟然拿着枪!

“比尔!你要干什么!”

该死,出来的时候没拿手机,进屋拨打急救电话也来不及了。

薛书榕生怕过于大声的呼救会激怒比尔,导致他做出更加不理智的行为。她屏息猫着腰后腿,试图一步步离开危险的地方。

……不对。

后面!

这些天的自由搏击的训练有了进步,刹那间,脑海浮现的是教练冷冰冰的指导:“当有人从背后袭击,你应该怎么做?”

她要做的是——

转身,抬起手肘,甩过去!

比尔猝不及防受到重击,踉跄着后退一步,他正准备上膛射击,薛书榕一记断子绝孙腿瞬间让他魂飞魄散,软软瘫倒在地。

薛书榕拍拍手,把枪夺了过来,果然,枪口的上套着□□。

“不好意思,”她挑了挑眉,“你捏错柿子了。”

躺在地上的比尔的手动了动,不动声色地抽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刀。

他低低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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