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149 葬礼相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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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孙楠才知道父亲并沒有完全康复,之所以出院,全是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为他担心,从而安心工作,

现在想來,如果让父亲继续住在医院中,或者自己不回局里参加会议,或许就不会有此事发生,父亲也就不会死,这样一想,孙楠的心里更加愧疚起來,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两个耳光,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父亲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她们,眼下,她所能做的,就是和妹妹弟弟一起把父亲安葬,让父亲入土为安,含笑九泉,并秉承父亲的遗愿,照顾好娘,照顾好妹妹和弟弟,把这个家撑起來……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陈北把孙杰接了回來,

说实话,当陈北赶到孙杰所在学校,并告诉孙杰是孙楠让他來接孙杰回家的时候,孙杰就已经有预感,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但那时候,他做梦也沒想到自己最亲爱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人世,

直到回到家中,看到家里进进出出全是人,以及大门上贴满了写着挽联的白纸,他才像被棍棒狠狠击打在大脑上一样,一阵昏厥,强压住心头的悲痛和疑虑,问前來迎接她的二姐孙蕾道:“二姐,家里出什么事了,”

孙蕾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痛苦,哭着告诉他:“小弟……爹……爹走了,”

得知自己最亲爱的父亲走了,孙杰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一晃险些晕倒在地上,

幸好孙蕾走上前扶住了他,他强打精神稳住自己,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二姐,你说什么,”

“爹……爹走了……”

“爹什么时候走的,”

“爹昨天晚上走的,”孙蕾哽咽着答道,

二姐的话,就像锥子一样,狠狠地扎在孙杰的心坎上,孙杰失声痛哭起來,一边哭一边冲孙蕾说:“二姐,扶我去看爹,”

在孙蕾和陈北的搀扶下,孙杰踉跄着走进了堂屋,

见孙杰从外边走來,孙楠哭着迎上起來,和弟弟妹妹紧紧抱在一起,一家人再次哭成一团,

望着脸色苍白,面色慈祥的父亲,孙杰再也控制不住悲痛的情感,扑在父亲的身上,悲号道:“爹,儿子不孝啊,”

……

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孙杰才停止恸哭,坐下來,和大姐孙楠二姐孙蕾以及毛大伯柳二叔等乡邻一起商量父亲的后事,

第二天早晨,张朝阳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交响曲所惊醒,

睁开双眼,张朝阳才发现王梦婕已经不在身边,

他穿上衣服,走出卧室,來到厨房门前,

厨房中,王梦婕正神情专注的切菜烧饭,

张朝阳情却难熬激动之至,从后边一把抱住王梦婕,两只手臂有力的环绕在王梦婕胸前,

王梦婕顺势倒在张朝阳的怀中,手中的器皿跌落在灶台上,转过身子,

张朝阳把唇压在了王梦婕的唇上,王梦婕适时的把唇送上前去,他们就在厨房里忘情的亲吻着,

吻着吻着,张朝阳的qingyu开始在内心升腾,下身也來了反应,在王梦婕的耳垂喃喃细语:“亲爱的,我想要,”

王梦婕大羞,道:“不行,大早晨的,”

张朝阳坚持着哀求着:“不行,我现在就想要,我控制不住了,”

王梦婕把眉头皱的很深,但她的心中洋溢着幸福,说:“你坏蛋,我不行了,我被你折腾了一夜,现在浑身都酸痛,都是被你这个坏蛋害的,你饶了我吧,”

张朝阳还缠住她不放,

突然,一种浓重的烧焦味道飘來,一看,锅里的煎蛋已经糊了,

王梦婕急忙推开的张朝阳,嘟囔着嘴,嗔道:“张朝阳,都怨你,饭被烧糊了,”说完,赶紧把锅端了下來,

早点在家是吃不成了,他们只好來到街上,在街口的胡家豆花店一人要了一份豆花,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在胡家豆花店吃完早点,再次回到张朝阳住的地方,小两口又充满活力地运动了一次,等到重新穿好衣服,收拾了房间,已接近十点,张朝阳问王梦婕:“梦婕,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王梦婕说:“我现在就得走,”

张朝阳道:“今天是周日,你又不用回去上班,走这么早干什么,等下,我带你去山上看看,下午再回去,”

王梦婕说:“不行,我还得去方山办点事,”

听王梦婕说还得去方山办事,张朝阳只好打消带她去山上看看的想法,道:“那好,我现在就送你去方山,”说完,便开始和王梦婕一起收拾东西,

收拾好东西,两人來到街头,坐进二道岭发往县城的班车,

车上坐满去县城逛街的年轻人,但两人还是幸运地在后排找到两个连在一起的座位,他们肩挨着肩,手拉着手,真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妇,全身心溢满潮水般丰沛的幸福,

汽车在高低不平的山道上缓缓前行着,经过一座山崖前,王梦婕心中忽然生出一个非常奇异的想法,巴不得这车子翻下悬崖,这样自己和张朝阳就永远不再分离了,

于是,她把身子靠在张朝阳的肩上,嘴巴贴到张朝阳的耳边,把这个想法悄悄说给张朝阳听,

张朝阳捏紧她的手,轻声说:“我同意,就这样决定了,”

可惜他们沒能如愿,汽车很快就驶出山区,來到山下平坦的路段,

身边靠着一个人间尤物,闻着女人身上散发出來的阵阵少女幽香,张朝阳沒法不去重温昨晚他们的疯狂和放荡,如果时间是一台石英钟,昨晚他肯定把石英钟后面的电池抽掉,让时间永远定格在那里,

张朝阳合上了双眼,他仿佛又回到自己宿舍那张床上,王梦婕那柔软如泥的身子又融化在了他的怀里,

王梦婕以为张朝阳睡着了,心疼他昨晚的辛苦,就正了正身子,用肩膀枕着张朝阳偏着的头,

不想张朝阳的眼睛却张开了,手一伸把王梦婕的头搂到自己的怀里,

王梦婕说:“你沒睡着,在想什么,”

张朝阳的嘴附在她的耳边,说:“在想你一丝不挂的样子,”

王梦婕就揪他的手臂,揪得他呲牙咧嘴的,敢忙讨饶道:“松手松手,我不敢啦不敢啦,快松手,”

在张朝阳的求饶声中,王梦婕放了手,

张朝阳揉了揉被王梦婕揪疼的手臂,说:“我忽然想起《红楼梦》里贾宝玉说的一句话,觉得多有不妥,”

王梦婕说:“什么话,”

张朝阳说:“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觉得这话一点道理都沒有,”

王梦婕说:“何以见得,”

张朝阳却不吱声了,

王梦婕等了一会,见张朝阳还闭着嘴巴,便捅捅张朝阳,说:“你说呀,”

张朝阳故意说:“我不说,怕你揍我,”

王梦婕说:“你说,我不揍你,”

张朝阳说:“真的,说话算数,”

王梦婕点点头,

张朝阳说:“应该倒过來.女人是泥做的,男人是水做的,”

王梦婕说:“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是说女人干净纯洁,说男人是泥做的,是说男人污秽浑浊,你是不是要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翻案,”

张朝阳斜眼望着王梦婕,鬼里鬼气地笑笑,说:“我才不想给男人翻案呢,我是说贾宝玉的话一点不符合逻辑,”

王梦婕说:“那你就逻辑逻辑吧,”

张朝阳说:“我说女人如泥,当然不是说女人是污泥烂泥,而是橡胶泥,”

王梦婕说:“你真会说话,”

张朝阳就得意了,说:“有句这样的话你可能也听说过,叫做情到深处人如泥,为情所动的女人真如泥一样,全身都无筋无骨,比如昨晚的你,”

王梦婕在张朝阳鼻子上一戳.说:“我就知道你心存邪念,那男人是水做的呢,又怎么解释,”

张朝阳说:“这就更好解释了,”

说了半句,又卖关子不说了,王梦婕的胃口被吊在那里,张朝阳越不说她越受不了,就催他快点说出來,

张朝阳说:“你得跟我保证,不要骂我,”

王梦婕说:“我骂你干什么,”

张朝阳这才放慢语气,说:“你说说看,男人如果不是水做的,又哪來的水,”

王梦婕咬紧牙关,抓住张朝阳的耳朵狠狠一扯,骂道:“我早.就知道了,你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來的,”

两人开开心心说着话,汽车不觉就到了方山县县城,

下车后,张朝阳问王梦婕:“我们去哪,”

王梦婕说:“去方山县委,”

张朝阳便陪着王梦婕來到方山县委大院,

到了县委大院门口,王梦婕说自己进去办点私事,让张朝阳在县委大院大门口等她,

听王梦婕说进去办点私事,张朝阳便在县委大院门口停了下來……

就在孙杰被接回來的当天中午,柳二叔从邻村找來了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掐算说第三天早上八点是入葬的最佳时刻,于是,毛大伯和柳二叔把父亲的入葬的时间定在了第三天早上八点,

确定了父亲下葬时间之后,毛大伯和柳二叔两人便开始张罗后事,

在毛大伯和柳二叔两人的张罗下,孙楠家中搭起了灵棚,

接下來,毛大伯找來木匠,为父亲椽好棺木,一切按着老家的风俗办理,所有人都批麻戴孝,鼓乐队吹打着令人泪下的哀乐,

在为父亲举办丧事之前,孙楠专门交代了陈北,让他帮忙封锁消息,不要把父亲病故的消息宣扬出去,以免惊动太多人引发不良影响,

但是,消息根本封锁不住,

就在父亲离开人世的第二天,整个财政局就知道了,而且很快就传到了市委市政府两大院,再通过市委市政府两大院传到市直各局部委和各个县区,

于是,接下來两天,通往河阳县小黄山乡东沙沟村的路上都是络绎不绝前來吊唁的车辆,

那些车中,有的是益阳市财政局的,有市委市府大院的,有市直各局部委的,还有各县区的,

而且,市长吴东明亲自带着在家的市六大班子成员赶到河阳县小黄山乡东沙沟村,对孙楠表示了慰问,临走前还不忘率领市六大班子全体成员走到孙楠父亲的棺材前,虔诚的鞠了三个躬,

远在西欧考察的益阳市市委书记夏闻天在接到报丧电话后,也立即打來了越洋电话,对孙楠予以慰问,让孙楠节哀顺变,不要过于悲伤,

几天來,由于吊唁的人和车辆太多,通往东沙沟村大路一度交通堵塞,以至于交通部门不得不出动交通警察赶到小黄山乡通往东沙沟村的大路上指挥交通,

似乎所有人都看到这是巴结讨好谄媚孙楠的最佳机会,似乎所有人也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孙楠当然知道那些人的良苦用心和真实目的,但是,人家來了,她还不能置之不理,还必须装出热情和感激的样子,对人家的到來表示感谢,

孙楠还发现,在來的人员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她根本不认识,甚至说未曾谋面,

但那些人见到孙楠之后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对待已经仙逝的孙楠父亲更是像对待亲爹一样,未语先流泪,然后往棺材前一趴,咚咚地磕上几个响头,有的人甚至会放声痛哭,不亚于死了亲爹一样,

而且,所有人都不是空手而來,都会带着花圈或者花篮和挽联,临走时还要封上一份厚礼,

最让孙楠沒想到的是,张朝阳竟然也出现在父亲的葬礼中,

意外地见到张朝阳,孙楠心里一颤,酸甜苦辣咸等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张朝阳之间不再会有任何故事发生,但这半年來,她一直沒能把张朝阳放下,一直渴望张朝阳能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她做梦沒想到的是,会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见到张朝阳,

当着众人的面,她既不能表现出过分亲热,又不能表现出过分冷淡,只能像对待其他前來吊唁的來宾一样,和张朝阳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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